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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成峰的询问,我欲言又止,我打开一瓶里边有冰的饮料,拧开就要喝,王小帅一把抢了过去。

“飞鸾,这不适合你!”

王小帅把保温杯递给我,我一边喝,一边想。假设,那个老爷爷就是成峰的爷爷,那张照片是王清寒的父亲的话,女人贩是王雪莹。对号入座,成峰和他的关系就是实锤的。看老人那可怜至极的样子,我也会痛恨王雪莹在当年做的恶。我挽住王小帅的手臂,靠在他有肥皂香的衣服上,成峰从后边打我的头,我暂时装睡装死不回答。王小帅对我的容忍度是所有人里最高的。他一句她睡了,成峰和王小美也束手无策的各自保持安静。

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几个可能性。

第一,我告知了成峰真相后,经过几方的对比,最终确定了他的身份,如果他们是亲属祖孙的关系,那成爸爸会不会痛恨那个王雪莹呢?诚然,他不会因为王雪莹当年的过错,迁怒到监狱里边的习清寒。他成家,也会因为自己的家事,对习清寒产生更坏的看法,尤其是后边那个大嗓门,本来他还和习清寒有过节呢!糟糕,习清寒的母亲害了成峰的父亲,习清寒本人又因为我害了成峰。怎么命中注定了吗?我说呢,我们两个人为什么时而如胶似漆,时而剑拔弩张,原来就是冤家路窄而已。成峰会不会因为自己爷爷的悲惨遭遇,跟我翻脸呢?

第二,我的爷爷王一铜也不会不回来,他走之前就已经有言在先,只要是成峰的爷爷还活着,他肯定不会充耳不闻,不管不顾,王雪莹的那封信让我姐姐于凤凰给烧了,有副本在手机里。爷爷和我的那个交换条件,我还没有答应呢,如果他知道了成峰的亲祖父的爱人也自杀了,两个儿子还一南一北的养着,为人慈善的他,肯定受不了。到时候还会因为王雪莹的罪行给我施加压力。到那个时候,别说是想等王雪莹的儿子出狱,连门都没有了吧。

第三,如果我没有把这个偶遇告知任何人,包括我旁边的王队长,那是不是,有朝一日真的被他们找到的话,这个老人也会把我认出来呢?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的话,那我就会被成峰和王小帅唾弃,我的前科可在他们那里一一掌握着, 帮助习清寒的事,历历在目,想毁掉习清寒母亲证据的事,刚刚发生。前者,我都差点把自己搞进监狱。后者,我都能够和王清寒这个罪犯合作愉快。俗话说,过一过二不过三。所以,我今天已经在头脑不清的情况下,拉着成峰跑到了那个巷子,只是阴错阳差的走错路了。我如果闭口不答,肯定会在以后东窗事发的时候,给我一个颜色瞧瞧。我打定主意,坐的端正了。我死抓着王小帅,我在他耳边轻轻的说。

“小帅,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王小帅先是一阵惊喜,很快变成了担忧。

“你不会要跟我分开吧?飞鸾,那样我会非常难过的,而且飞鸾,我不想离开你。”

我不顾车上有多少人在,双手抱住了王小帅,他的眼中闪烁了泪光,显然是受了委屈。

“小帅,我不是跟你分开的!我不会跟你分开的。”后边,一双很长的手臂把我们两个硬生生的分开了。

成峰趴在车靠背上,扒拉着我们两个人。

“你们两个人干什么,大庭广众,抱在一起干什么?”

我回头和成峰严厉的目光碰撞。

“于飞鸾你干什么?抱他干什么?”

王小美一下子把成峰拉了下去。

“我哥跟我嫂子干什么都可以,要你管是吗?”

成峰跟王小美对质。

“你有病吧!你嫂子是我女朋友!跟你哥无关。我不能让他们凑的太近!”

王小美笑的前仰后合,多矛盾的一句话被成峰轻描淡写肆无忌惮的说了,车上已经有人偷笑并且窃窃私语了,真是丢人。

“小帅,别理他!明天咱们能不能再回刚刚那个地方去啊!”

“哪里?”

“就是我刚刚拉着成峰跑的那个地方。”

王小帅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答应了。

“飞鸾,你喜欢哪里对不对?”

“是,我喜欢那里!明天咱们去,不能带他们两个人了行不行!”

王小帅伸出来一只手的大拇指。

“太好了!飞鸾,明天咱们两个人启程!不过如果明天还来,咱们今天为什么要走呢?”

“不走不行啊,现在如果咱俩冒然下车,那个大长腿会跟着咱们的。”

王小帅点头。我继续挎着沾沾自喜的王小帅,自己忧心忡忡了起来。通过刚刚的一个细节,我同时还发现了,王小帅非常害怕失去,只要我张嘴说一些郑重其事的事,他就会怀疑我,是不是要和他分手。这么不确定吗?看来,他伤不得,我只要看到他那即将梨花带雨的样子我也受不了,我那个心脏就会像要吃硝酸甘油一样的难受。莫非是我们两个人真的密不可分?这算是爱而不能吗?可是我没有爱呢?有的就是怕伤他的不舍得呢?这个只是目前的一个插曲,先不作为重点考虑的问题。

更严峻的问题是,我能不能明天和王小帅一起把这个老人家的身份弄清楚后,再联系成峰。万一不是他的爷爷,也避免他触景生情睹人思人了。最重要的是我需要一个能够商量的人,成峰是这个事件里的局内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权衡利弊,我还是要跟王小帅说明的情况下,听听他的意见再说。由于成峰非要吃烧烤,王小美提前在村口下车去买,大长腿急去厕所,就跑回家了。我和王小帅在漫步回去的路上,把自己的见闻来龙去脉都告诉给了他,他有些吃惊,但是并不意外。他也明白了,明天的二人世界是为了寻找那个可能是成峰的爷爷的老人。

王小帅告诉我,晚上的时候,他还是要告知成峰,我顾虑颇多。

烧烤的香气飘散在院子的空气中,混合着炭火、油脂和香料的味道,这种独特的气息让人们无法抗拒。具体说,只有我和成峰喜欢吃这个吧,我这种个人喜好,根本不像一个豪门的小姐,反而就是一个普通人家里的美术学生。说实话,前两天,让人家王府管家来送吃送喝的时候,那些西餐,有很多都是食不下咽,只是为了那种气氛,故意在那里咀嚼出来的津津有味,实则不然,叫不上来名字的我都不好意思问,吃那种饭,那叫一个受罪。从小的时候,没有那锦衣玉食的待遇,半大岁数了,再享用还不能习惯了。大家在院子里,点灯耗油的吃起了烧烤。仿佛,这才是属于我们的世界。

王小帅看看我,我看看王小帅。

他刚要咳嗽一声,告诉成峰我的偶遇,王小美刷出来一条视频,是两个年轻人殴打一个老人的视频。

王小美愤愤的说。

“简直不是人,为了抢点钱,把老大爷都打进了医院。”

我看了一眼视频,看完后,我的手一松,土豆片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