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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趁着习清寒还没有离开苏州,通过王小美,我告知了所有在场的人,约习清寒来。没错,我就是有话跟他说。

习清寒来的很快,看我执意出去,成峰王小帅在后边跟我们拉开了距离。

月色下的习清寒,依然衣冠楚楚。我带他走了一段路,习清寒几次想扶着我,后边的成峰就会大喊一声,提示他。

“飞鸾,你带着伤,就不要走太远了。飞鸾,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们说话声,王小帅和成峰听不太清。我带他去的这个地方,他自己做梦都想不到,是白洁尸骨被掩埋的地方。我驻足,正好有空的石凳,我坐下来。我自己也万万想不到,在这清冷的夜色和无边的深邃中,我和他竟然已经成为了看不见的敌人。

月亮像是一面银色的镜子,照射着肃杀之美,也照射人性见不得光的阴暗面。

“清寒,是我破坏了你昨天的百年大计吧?”

他大为吃惊。蹲在我旁边,他温柔的说。

“飞鸾,什么意思?”

“昨天,你大动干戈的钻进道具组,怎么可能只是为了一个机器猫的蛋糕呢?”

他伸出来三根手指。这是发誓还是赌咒。

“飞鸾,我真的是想让王小美送你这个款式的蛋糕,我没有别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别忘记我,我如果让送花的给你,还没有到手,就被身后不远的他们扔出去了。你连看见都看不见啊。”

“你怎么知道王小美在那里?”

“我就住在周边啊,距离你很近啊。我看王小美还没有帮我买,看她去了道具组,跟着进去,结果,来了别人,我出不来了。我并不想让周围人知道,我跟一个女警见面,我想见你一面,难上加难啊。飞鸾。你怎么夜晚满处乱跑呢?你的伤一定很严重。”

我冷笑了一下。

“那怎么机关鬼手,不会阻拦你呢?”

“飞鸾,王小美跟剧组的人都知道,那是一个机关,我进去的时候,我是在洞口喊的她名字,我没有冒然的进去啊,再说,这个机关应该是在已经开始拍戏的时候,才启用,有一个遥控可以解锁吧。”

我打断了他。习清寒让我大失所望。

我直言不讳的说。

“清寒,白洁死于非命,陈局长嫁祸于人,现在他也去了天堂。你怎么还不见好就收呢?”

他缓缓站起来。觉得我今天话锋完全不对了。不远处的成峰王小帅在密切注视着我的举动。

“飞鸾,你和王小帅成峰黏在一起,就开始对我百般挑剔了吗?”

我不顾疼痛,跟他对视。

“清寒,白洁死于非命,一群人争先恐后的抢着认罪伏法,就连居于高位的陈中华,都会被牵连进来,最后自绝于世,真是骇人听闻。王小美已经是一个没用的公安了,就不要再反复利用她了!如果我真的有一天,发现你有问题,并且你就是背后的那个罪犯,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得逞!而且,如果你利用各式各样的关系,来间接害我周边的人际关系,我还会用命,跟你拼!”

习清寒倒退了一步,他摇头。拼命地摇头。他指了指后边的成峰。

“是不是他说了我什么?”

夜色中的我无比刚强,而且毅然决然。

“跟任何人无关,你曾经说过,你不是杀人犯,那个时候,我天天怀疑你,也怕极了你就是罪犯。甚至还帮了你烧了证据。荒唐如我。”

习清寒眼中都是受了伤的骄傲。

“飞鸾,你不爱我了对吗?”

“清寒,我的爱能够改变什么呢?我如果爱你,你能够自首吗,还是什么?”

习清寒背对我。

“为什么你认为我是罪犯?一桩桩一件件都已经平息,为什么你竟然认为我是罪犯?如果这样说,我不如不送你那个爱的蛋糕,你忘记,咱们一起吃蛋糕时说的承诺了吗?”

我看着月亮。

“我什么都没有忘记,正是因为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才在自己负伤的情况下约你。清寒,你是法制主播,应该对法律烂熟于心,如果真的涉案,还是尽早自首,如果没有涉案,就不要再装神弄鬼了。”

他转过身,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个很小,但是很精致的药膏。

“飞鸾,不管你怎么认为我,我对你不变。我明天先回c市了,这是一盒专门治疗伤口的止疼药。”

我拉开了衣服拉群,脱掉外套,又撩卷起来袖子,左手手臂上,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伤口开始渗血。习清寒看的触目惊心。

成峰王小帅跑过来,非常不解我的行为举止。我告诉他们无妨,他们又将信将疑的走回去,时不时看看我。

“飞鸾,这么严重,你肯定发烧发热。”

他的担忧还是会和当时病房里对我的好没有出入。我迅速穿好衣服。告诉他。

“你也看到了,鬼手也好,鬼面也罢,我于飞鸾,既不怕死还不怕疼,什么都可以豁的出去。你对我的好,我致死不忘,只是吕美红的赔偿金,和白洁的那一笔钱,一会通过王队长全部跟你计算清楚。吕美红间接杀死我父母,这笔账,对我很有利。”

习清寒泪目了,不难看出来,这眼泪,是真实的。

“飞鸾,你一定要伤我这么重吗?我后悔,如果我不跳楼自杀威胁你,会不会不是今天这般光景。”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清寒,还是放顾丽华一马吧。”我感觉眼圈发烫。

此时此刻的月亮显得更加清冷,它像是冰雕而成的瑰宝,在天边,晶莹剔透。

我站起来。告诉王小帅跟他对一对账。临走之前,我接过了习清寒给我的药。再看他一眼,我确定,我对他的感情还在。

清寒,你走吧,如果你真的没有问题,就请你不要再联络王小美了。

清寒,你走吧,如果你真的没有问题,就请你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清寒,你走吧,如果你真的没有问题,就请你忘记我,好好生活。

王小帅跟习清寒对账,我和成峰往回返。

“飞鸾,你跟他叫板?你的意思是告诉他,你对自己都能够如此下手,绝不会姑息他?”

知我者莫过于旁边的成峰。

“成峰,对不起。”

今天的我看见习清寒后,就感慨万千。想到了昔日的一系列错事。虽然我不后悔,但是我应该和成峰道个歉。

“飞鸾,你不用道歉,只要你和王小帅无论任何情况下别有任何关系,就算对得起我了。”

跟他煽情,都不如扇他一个耳光。没情调的死货。

回来后,卧室焕然一新,不会是老太太带来了新的被褥,竟然是那种八九十年代,闪缎的龙凤呈祥手工缝纫被面,双人被褥已经铺的整整齐齐,沙发上什么都没有,看来,她本人也不在这里。没等成峰跟老太太理论什么,老太太就一脸坏笑拉他出去了,还说让他给她到厢房讲讲警匪故事,王小美推他哥哥进来。我和王小帅在桌前,对坐。

没有了成峰,度日如年的感觉又拉开了帷幕。我把口袋中的药膏拿出来,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