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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梅姑姑的话语后,揭帘而出。已见王公公在堂内等候。

“奴才参见七公主。”王公公道。

“公公不必客气,是不是父皇有事找我。”我对着王公公道。

“国主有道手御给公主,这道手御只给公主与当事人看就可以,其他人不必清楚。”王公公道。之后把手御给我。

我接过手御后,对王公公说道:“请王公公转告父皇,父皇的意思,青儿明白。”

“一定帮公主转告。公主,老奴告辞。”王公公双手拱揖道。

“公公请慢走。”

王公公走后,我走进书房,打开手御,父皇已准许四哥哥自由进出禁苑。但是为了不生事端,还在是先避开人眼。

父皇这道手御真是想的周到,四哥哥进出禁苑就保障多了,就算被人知道,也可以拿出手御平息,如不被人发觉更是合意。那这道手御四哥哥应该也收到了。

“公主,四皇子来了。”梅姑姑在书房外道。

“让四哥哥进来。”我起身。只见四哥哥走进书房。

“七妹,父皇的手御你该接到了吧!”四哥哥兴冲冲的笑道。

我点点头颔首道:“四哥哥就为这事而来。”

“七妹,以后就不必担心被人发现而要受责了。还是七妹有办法。”四哥哥兴奋道。

“四哥哥虽有这手御,但还是别太张扬,否则落下闲话被人拿来做文章,指父皇偏坦。”我道。

“这层我会小心,尽量隐秘些,不会让父皇难做的。”四哥哥道。

“父皇的意思也该与你说了,所以还是低调点才妥当。”我幽幽道。

“七妹,听说国后要为你举行一个晏会。”四哥哥问道。

“你也听说了,这消息传的速度可真快。是母后无论如何也要为我举行一场自家晏会,我最怕的是这种晏会了。”我无可奈何道。

“这样也好,让那些有眼不识泰山的人知道七公主,往后他们才不敢如此放肆。”四哥哥为我不平道。

我笑了笑。现在的人什么样都有,不必在意。

“还未笈笄,也不该过份露脸,这才符合规矩。虽说是皇室内的成员,但重要的大臣是少不了的。”我觉着并不一定全是皇室成员会去参加晏会。

“七妹,不必想的太过复杂,生在皇室,少不了要应付一些场面的。知道你生性喜清净,可是很多时候并不能如自已的愿的。”四哥哥感慨道,深有感触。

“现势已成这样,也看只有顺势而行了。”

“七妹也不必过于烦恼,放开心情。四哥哥不能呆太久,回去先。”说完就起身而走。

“四哥哥好走。”

这些片段中,国祖母最初留在我脑海中的脸孔,是永远,永远的记忆。

彭煜风初次照脸,也是心烦不期而遇。

与兰妃初次记忆,竟是消烟弥漫,也许,这次已结下了仇恨的种子。花宁倩,是她的心头肉,更让她当场难堪,后来因为四哥哥,我又着手查刺客的事,她如何不记恨呢?

一切,都从初次相遇开始,人生若只如初见,那多好!也许,我不会如此好强,与之争锋了,也就不会种下这仇恨的种子,可惜,一切都已成定局。

我的魂魄回体后,慢慢陷入昏迷。

当醒来时,抬眸一望,却是平日的住所,此时房内只有我的身影,揭被起身,欲探个究竟。

按时间推算,今儿该是初五了,自已昏迷七天,可为何不是在牢里,而是在这儿呢?

突然又想到国祖母逝世,心中自是悲哀,国祖母那和蔼可亲的面容,再也无法看到,真希望别在出任何事端了,彭煜风也能守住紫陵城。

“妹妹,你醒了。”绿珠的声音,她怎么来了。

“姐姐,怎来了?”我转头对绿珠笑笑道。她正推开房门走进来,我迎上前去,我拉着绿珠一同坐要床头边。

“听说妹妹与皇上一同去狩猎,太过劳累,路上昏迷了,今而想想看你是否醒了,正巧,妹妹醒了。”绿珠轻笑着说。

“难得姐姐挂心,姐姐今儿是什么日子,也不知我昏迷了多久?”我听完绿珠的话后,我极不自在的笑问。

奇怪,为何她会说我与姬玄冥去狩猎呢?难不成没人知道姬玄冥中毒,及我入狱。

“是初五呀!妹妹昏迷了四日了,妹妹可要好好调养好身子,看你脸色苍白无血色。”绿珠一脸凝重道。

“谢谢姐姐的关心,妹妹会照顾好自已的。”我牵强的笑着。

施法后,脸色定是苍白,因为消耗了精气神。

“姐姐,现在每天很忙吧!”我试探问道。如果姬玄冥没事,那绿珠每日应该忙着要弄姬玄冥的衣物。

“前几日,皇上出去狩猎时,倒是不怎么忙,后来皇上回来了,便就忙了。”绿珠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我道。

“哦”我长长的应了声。

看来姬玄冥应该解了毒,不然他能放我出来吗?不然,他也没那么多衣物要绿珠整理。

“妹妹,你看,姐姐带了些燕窝,妹妹要好好补补才行。”绿珠从袖襟里掏出一包纸团。

“真谢谢姐姐,如此关心青儿,姐姐自已也没有多少俸禄,还给妹妹带如此贵重之物。”我动容的无以为报。

从绿珠将东西放在衣襟里,便知道,她其实怕人看见,而衍生事端。在如此深宫生存,她不易,却还有颗关爱之心,我怎不动容。

“妹妹如此便见怪了,姐姐此时地位还不是妹妹给的,以后可别再说这样生分的话了。”绿珠脸带怒意娇嗔。

“以后不说了。”我笑靥着,看着她觉的如此窝心。

“妹妹,姐姐不碍你休息了,你好好休养,把身子养好了,那才是本钱。”绿珠边说边站身,她将要离去。

“姐姐有空再过来看你,你别送了,赶紧回去躺着。”

我看绿珠要离去,便起身送她,却被她阻止了。

“姐姐好走。”我目送绿珠离去,关上房门,随后将她给的燕窝收起。

正犹豫不决此时该不该去鸾鸣宫探查个究竟时,却听见小意子公公的声音。

“青儿姑娘”

我打开房门,看见小意子公公站在门口。

“公公,请进。”我轻轻的说,因为昏迷了七日,气色定是不够好,无不怎么有神。

“青儿姑娘,你终于醒了,皇上有旨,姑娘醒了,就过去侍候。”小意子公公走进房内便传达姬玄冥的话,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该来的终于来了,那就面对吧!我不知现在是何种情形,姬玄冥的状态究竟如何,自已都还一无所知。

“公公,走吧!”我知道,姬玄冥其实是让小意子公公过来架我去鸾鸣宫。

步进鸾鸣宫,却发现侍女都是生面孔,心中一阵狐疑,但没时间让我细想,就已到了姬玄冥的寝宫中。

抬首望去,让我一阵惊心。

印入我眼帘的是那一身白色长袍,白色长须,一脸清淡的神态,浑身散发着飘逸的气质,正带着淡淡的微笑望着我。

师父,他就是人称妙手神医---鬼谷子,也是我的师父。师父怎么会在这儿?难道姬玄冥真的中了很深的毒,才请来师父,但师父并不是随便出鬼谷山去救人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心中有非常多的疑问,但此时,我没时间去捉磨,更不能与师父相认,只能装做陌人。

“皇上,青儿姑娘来了?”小意子公公在我狐疑之时,已走到姬玄冥的床头禀报。

“嗯”姬玄冥应了一声,但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很微弱,他中的毒真的是很深,不然他的声音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微弱。

“姑娘,过去吧!”小意子知道姬玄冥的意思,吩咐我过去。

我走过去,此时帐帷是挂起的,我能看见姬玄冥的脸。只见他紧闭双眼,脸色非常苍白,人看起来很虚弱,呼吸倒还顺畅。正当我打量着他时,他张开双眼,看向我。

“怎么,看见朕此时样子,你心中很开心吧!”姬玄冥病的如此重,但还是不改冷漠神气。

“我是很想开心,但此时不是我该做的事,而是如何洗清我的嫌疑。”我冷若冰霜的回应他。

“毒如果不是你下的,那为何你却没事,你可知这是什么毒吗?”姬玄冥看着,一脸的嘲讽。

“何毒?”我知道,能让师父出来,一定是非常厉害的毒。

“雪魅”姬玄冥云淡风轻的吐出两个字,他的语气,昭告了他失望。

“雪魅?”我惊错的重复这两个字,它两字,喧告了姬玄冥的时日不多,只是不知师父能不能解。

传说,‘雪魅’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剧毒,它无药可解。只要中了这种毒的人,半刻钟便发作,是痛不欲生,好似有千万只虫在噬咬着他,最后,七窍流血而死。

“谁还有这么大的能耐能下毒,当时就只有你侍膳,而且膳食你也一一尝过,这些你如何狡辩。”姬玄冥的口气,认定我就是下毒者。

“我知道,我曾说过要你防着我在你膳食里下毒的话,你才会认定我就是下毒之人,但我的确没有下毒。我知道你不会信,而我也不想再去解释什么?因为时间能证明一切,至于你为何会中此毒,我也想知道。”深宫中,到处都是算计,自已是被谁算计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自已应了自已的劫,事情让人无法预料。

正当我极力去撇清时,师父突然走上前来,打断之间的谈话。

“皇上,让老朽替这位姑娘把把脉。”师父说替我把脉,是何意思?

姬玄冥同样的眼神看着师父,师父向姬玄冥点了点头,然后慢慢道:“我见这位姑娘的气色苍白,与皇上有相同的症状,有可能是中了与皇上一样的毒。”

师父的话更让我吃惊,为何我中了毒,却不会毒发呢?姬玄冥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师父,眼内闪着同样的疑问。

然后道:“神医请脉。”

师父走到玉桌前坐着,我欲跟上去,坐于旁边,伸手左柔夷,师父伸出两指,按在我的脉搏之上,然后再右柔夷,两只手把完后,师父点了点头。

然后走到姬玄冥床前复道:“皇上,这位姑娘与皇上一样,也是中了雪魅的毒,只不过……”师父欲言又止,又看了看我。

“只不过什么?”姬玄冥问。

“老朽也不是很确定,因为雪魅传言是无药可解,但现在老朽脉出姑娘有服过解药,不过解药只是缓和毒发作的时间,并不是完全解毒。”师父摸了摸白须,那是师父的习惯性动作。

师父的话就是一颗石子,丢进平静的水面,泛起无数涟漪。原来一切都在我不知的情况下,已悄悄进行了。

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能耐,能人不知,鬼不觉的布置着一切。

姬玄冥脸上也是惊讶不已,看来他已推翻了认定我是下毒者的想法了。

“神医不敢确定,那就表示她有可能没中毒。”姬玄冥看着师父的脸,闪神问道。

“老朽确定,姑娘的确中了雪魅的毒,但为何没发作,老朽不敢确定是服过解药还是另有原因。”师父脸上还是那种波澜不惊的神态。

照师父这样说,如果另有原因,会不会是我的体质特殊,因为我曾经吸取过花的魂魄,而有些抵御作用。

“不过老朽也找到让皇上暂时不用受毒害的方子了,此乃皇上不幸中的万幸了。”师父总有让人情绪高涨的能耐,姬玄冥听到后,脸上终露出喜悦之色。

“神医真不愧是神医。”姬玄冥赞师父,看来姬玄冥是有幸逃过这一遭。

“皇上言重了,其实这方子并非老朽配制出来的,只是发现的。”师父淡淡的道,师父应付那些高帽子,从来都有一套。

“发现的?”姬玄冥一脸疑问。

“方子就是这位姑娘的血。”师父又丢了一颗更大的石头,让我与姬玄冥惊魂惊乍。

我的血,难道是我没发作,而师父想到用我的血来压制姬玄冥体内的毒,师父真是个通透之人。

姬玄冥好似也明白了师父的意思,点了点头。然后无声的看向我,他认为我是花神转世,所以有抵御任何毒药的能耐。

“皇上,为了减轻你的痛苦,老朽现在就让姑娘放点血给皇上服下去。”师父轻道。

姬玄冥看了看我,并无作任何表态,我不知道姬玄冥此时为何又沉默了,难道他不想减轻自已的痛苦吗?

为了表示自已的清白,我无声的走到玉石桌前,用嘴咬破了手指,将血滴在了玉石杯中

深红的血,妖娆夺目,看久了,却能蒙蔽人的双眼,让人眼花缭乱。

“姑娘可以了。”滴到有一小口时,师父走过来阻止我再放血。

我将杯端到姬玄冥床前,递到他跟前,但他却没有接,只是看着我,然后又看了看杯子里的血。

“我如此做,只是不想让你继续将我当成是下毒之人,并无其他原因,如果你能喝下去,表示你已不再怀疑我是下毒人,如果你不喝的话,表示你还认定我是下毒的人,那你自已就慢慢受毒的侵害吧!”我看着他好似不甚理解自已的做法,便直言自已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