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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为何又是那么的希望,希望知道有关她过去的一切?

莫涵将她轻拥入怀,轻叹一声,“你……还有个夫婿,可有人告诉过你?”

夫婿?

离错愕的看着她。

“秦琐不顾旧情,以你为棋,嫁于离国傻皇子夜阑,意在与离国交好,夺大兴江山。”

一句句有关秦琐的不堪事件,令离震惊。

不是她不相信莫涵,而是,那牢中的男子,似乎,并非绝情之人。

“我知姐姐不信。”莫涵轻叹,便继续道:“姐姐,若是换成如今,你可愿意为他牺牲到如此地步?”

离恍惚失神。

是呵,现在的她的,在莫涵问出这般的话来时,她想到的,是不肯,坚决不肯的。

那时的她,定是不知那人是如此不堪的吧?

怕是对她,也未曾有过一丝的情呵。

又或者,根本只是在利用她?

思及此,除了狠狠的心痛外,心底竟对他,生了些恨意。

见她眸中闪过的恨意,莫涵抿嘴,心底生了一丝欣喜。

看来,事情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便是让她知道,秦琐此人,根本就该杀。

嫣然一笑,便与她道别。

待出了偏殿的门,精致的面庞上,得意顿显。

失忆?

或许是吧?

但至少,让她找到了接近何晓佐的方法。

清风拂动,桂子飘香。

窗前,美人榻上,美人斜倚,神态妩媚。

一碟精致的吃食,一壶碧茗,混着桂子清香,溢了满室。

莫涵闭眸,唇角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蓦的,下巴被人轻轻抬起,一道*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在帮本王?”

莫涵身子一僵,睁眸,甚是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王……王爷。”

转眸看去,室内空无一人。

青青与一众宫人,不知何时早已退下。

何晓佐扯动嘴角,淡淡的笑着,“看来,本王的王妃,还不太习惯本王的亲密呢。”

“妾身……惶恐……”莫涵低眸,战战兢兢,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何晓佐俯身,在她耳畔轻轻呵着气,“惶恐么?怎本王未觉察到王妃的惶恐?”

温热气息在耳畔颈间回荡,竟令她心神荡漾,浑身发热。

“王妃,可是在想本王的……”他突然顿住,抿嘴轻笑,“本王似乎是个不负责的丈夫呢。”

“妾身……不敢。”

莫涵浑身颤抖,连声音中,也透着害怕。

何晓佐抽出双手,将她抱起,温柔的看着她,“王妃似乎轻了不少,是本王没养好你么?”

“没……没有,妾身很好……很好。”

不知为何,只要见到他,她便会觉得害怕。

何晓佐将她平放在那张宽大的千工床上,一手撑于她身侧,一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庞,缓缓向下,“看来,是本王忽略了王妃……”

手指轻勾,腰带脱落,短襦外衣,被他轻轻拨开,露出里面束着的高腰中衣。

“王爷……”莫涵按住何晓佐继续解中衣的手,略带祈求的看着他。

那晚的痛与伤,依然在她心中残留。

更多的,是耻辱。

或许,今天又是他在莫离那里吃了钉子了么?

恨意,在心中顿然增长。

她算什么,一个工具么?

恩及此,她眼一闭,闷闷的说道:“妾身……来了月信。”

何晓佐止手,依然笑如轻风,“原来是本王误会了。”

话罢,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向门外走去。

一道略显可惜的声音由门外传来,“看来,本王只好找别人降火了。”

莫涵紧握双拳,咬牙切齿。

待忍受不住时,狠狠的砸向床板。

翻身起床,却发现,自己的衣带,已被何晓佐全数解开。

她此时,就如一个勾引男人未成功的妓女。

迅速穿好衣裳,恨恨的将面前桌上的物什扫落在地,怒吼一声,将青青唤了进来。

“娘娘……”青青见着室内的狼籍,微微一惊,却不动声色,轻声问道:“可是要提前计划?”

莫涵半眯眼眸,眼底划过恨意,咬牙切齿道:“她不是失忆了么?那本妃就要让她恢复记忆后生不如死。”

“是,青青明白。”

话罢,青青便迅速转身离去。

阳光明媚,秋高气爽。

桂子散落一地,铺了满地的金黄。

韶华宫偏殿前的空地上,架起一座秋千。

秋千上,衣袂上下飞扬。

“再高点,再高点。”银铃般的笑声,随着秋千的上下而时高时低。

穿过高高的宫墙,飘向远方。

“不行,不能再高了,再高就该摔下来了。”

何澄玉站于秋千前,白色锦衣上,提花织就的云水纹,随着秋风一道,轻轻荡漾。

面带宠溺的笑意,轻轻摇头。

何晓佐看着眼前的一切,面色微微沉下。

何澄玉突然瞟见,立即跑了上前,“大哥,怎来了?”

“阿润真是说笑了,这可是我的王府我的寝宫。”何晓佐笑着提醒,摆开袍角,向着正殿而去。

“呵,我一时忘了,以为是韶光宫。”何澄玉紧跑几步跟上,“大哥那般的忙,怎有空回来?”

“我再不回来看下,这韶华宫都快变成你的了。”何晓佐笑着摇头,突然回头看去。

离在秋千上笑个不停。

令他心中微微一紧,想起,药王谷中,那个置于空地上的秋千……

在没有遇见他之前,她是否就如现在一般,天天都是这般的笑颜如花?

“她现在很快乐。”何澄玉微笑着,如春风般和煦,由衷的赞美着,“她笑起来的样子,很美。”

何晓佐冷睥了他一眼,“阿润接下来要讲的,莫不是让我放过她?”

“大哥你明知,又何必我一再的提醒。”

“我说过,只要证明她是真的失忆,我便放她回药王谷。”

“好,我一定能证明给大哥看。”

“我拭目以待。”

兄弟俩,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院中的秋千架。

笑声串串如铃,眸光流转如星。

何晓佐暗暗感叹,错的,真的不是他!

若真的要怪,便怪她自己遇人不淑吧。

那么难已开口的真相,他真的不知道,她能否承担得住。

那声若有似无的轻叹,以及他脸上那一抹淡淡的怜惜。

都一一落入莫涵的眼底。

阴暗的地牢中,离并不是第一次来。

只是,这进入牢栏内,到还是第一次。

那日,她在此听到了何晓佐与她所说的那些伤心往事。

那日,她见着了那个拒说是与她青梅竹马的男人。

今天,莫涵带她来,说,秦琐要被处斩,让她来见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

她当时听了,心底,竟然有个声音在暗暗叫好。

连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本不想来,却抵不住心底那些想向他问清楚的事,终究,还是来了。

“离离……”

秦琐依然是蓬头垢面,只是,那双眼睛,却是异常的清晰。

连声音,也是温柔无比。

离心底一阵触动。

连步伐,也往后微微缩了缩。

莫涵一把将她按住,轻声提醒,“姐姐,你可不要忘记,今天来此是为何。”

话罢,便带着青青与一众牢卒离开。

离垂首,将手中的食盒放下,由中取出食物,送到他面前,闷声道:“吃些东西吧。”

生疏的语气,令牢中阴潮的气味,更加的令人发闷。

“好。”秦琐笑着回答,接过她递过来的食物,不疑有他,慢条斯理的吞咽。

离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

脑中,回想着何晓佐与莫涵所说的那一切。

不知,该不该恨他。

似乎,那恨,只是那一瞬间而已。

毕竟,她现在是个连过去也没有的人。

且不说,他们所讲的那些,到底是真是假。

但至少,现在,是离她很遥远的。

遥远到,她根本就觉得那些事与现在的她无关一般。

牢中一片沉默,没默得令离喘不过气来。

恨不得早些离去。

“入秋好些日子了,怎么还如此热?”秦琐秦琐的声音,打破沉寂。

说话间,抬手,扇了扇风。

离抬头,他纤长的手指,虽骨结分明,却又那般的好看。

只是,这双好看的手,却是那般的残忍。

只是,再残忍,过了今天,怕也是消失。

心,莫名的轻痛。

“多吃些吧。”离夹了些菜,递到秦琐碗中。

手,不经意间触到他的,令她一惊,连忙缩回。

秦琐却突然,扔了碗,一把握住她的手,令她震惊不已。

离惊得连连后退,却不想,秦琐将她抓得紧,她连退都没法退。

“啊……”离惊恐的尖叫着,拼命的拍打着他,左躲右闪,却根本不敌他有力的臂膀,只得连连惊叫,“放开我,放开。”

被定在铁板上的秦琐,虽不能动,却也无法让离逃脱。

离脑中,顿时浮出混乱的场面。

很多人,向她扑来。

那时的她,与现在一般的害怕。

趁乱中,抬起手,狠狠的一个巴掌,扇在秦琐的脸上,大声疾响应,“来人,快来人啦。”

秦琐原本就通红的脸庞,因她煽下的巴掌,显得异常红肿。

下手的动作,却并未曾有半丝的犹豫与停顿。

牢外,莫涵立于牢外的那棵碧绿的?树下,微仰着头,看向天际。

蓝天如洗,不见一丝浮云。

秋风轻拂,带起她鬓间长发与裙摆,拂过青石地板,清灵中,透着抹淡雅。

而她,却已是薄汗微露。

身后不远处,是黑牢。

牢中,隐约传来离的呼救声,而莫涵,却是充耳不闻。

一干牢卒,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吱声。

那惨洌的叫声,终是令人忍不住了。

“王妃,牢中……”

青青冷冷看一眼那牢卒,“你就不能安静会么?”

莫涵抬手,丝帕轻拭鬓间薄汗,淡淡道:“让她们好好叙叙旧吧。”

“是,王妃。”

那种被人触摸的恐惧,令她浑身颤抖,却又无法摆脱。

慌乱间,手触到一片冰凉。

顾不得是什么,只知道,挥舞着,狠狠的刺下。

离握着发簪的手,颤颤微微,心底的恐惧,似乎真的少了许多,却仍然不敢看秦琐。

“离离……对不起……”秦琐满脸悔意。

离痛苦的别过脸,紧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秦琐看着何晓佐冷笑,“你成功了。”

何晓佐根本不理会他,看着离,鼓励道:“恨他么?你那么的爱他,而他,却是如此对待你。”

离强忍的泪水,终于落下。

含怨带恨的目光,投向秦琐。

秦琐却扯出一抹虚无的笑,费力的抬手,指向自己的胸口处,气若游丝的对着她说道:“来吧,刺向这里,狠狠的刺。”

离抬手,将簪高高举起,却,久久落不下去。

杀人,她是不敢的。

“你第一次杀人时,可不是这般犹豫的。”何晓佐淡漠的看着离。

当她亲手打掉自己那个未成形的孩子时,怎么没有现在的这般心软?

只因为,那个孩子是他何晓佐的么?

思及此,那淡漠的眸中,闪过一丝阴郁。

离因他的话,不自觉的去回想。

思绪顿时混乱如麻,似乎,混沌中,她正拿着一把大刀,疯狂的砍杀着。

“啊……”发泄般的,尖叫出来,拿着发簪,疯狂的冲了上前,狠狠的刺向秦琐。

鲜血,在离拨出金簪的那一刻,鲜血涌出,衬着秦琐虚弱的脸庞,显得异常的诡异。

随着他身体的倒下,如烟花般灿烂的笑容,在秦琐脸上盛开。

“若……有来生,我秦琐……宁不生……生在帝王家。”

那如烟般的感叹,令离心痛不已。

神志,恢复过来。

看着手中的金簪,如看到毒蛇一般,惊恐的张开五指。

金簪落地,发出铮铮鸣响,刺目的光,在暗室中流转。

离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杀人了,杀人了。

“杀人而已。”何晓佐勾起一抹淡笑,“你只是做了一件好事,一件阻止天下大乱的好事。”

离抬头,茫然看向他,喃喃问道:“好事?”

“对,好事。”何晓佐点头。

令离心安不少,漾开一抹纯真的笑意,“呵呵,好事,好事……”

神志,又开始溃散。

迈开踉跄的脚步,向牢外走去。

呵呵的笑声,不绝于耳,“呵呵,好事,呵呵……”

“没想到你竟然会用这种方法。”何晓佐冷冷的斥责着莫涵,狠甩衣袖,追着离而去。

不知为何,在看到莫离衣不遮体,被秦琐污辱时,他便是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恨不得当场劈死秦琐。

莫涵心寒,双脚无力,身子一歪。

青青连忙将她扶住。

秋风莫瑟,离嘻笑着,一路疯跑。

转眼间,便不见了人影。

何晓佐集了满腔怒意。

若是她不见了,阿润又该找他麻烦了。

“大哥,大哥……”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何晓佐无奈的的回头,何澄玉气喘吁吁的跑来,“你怎在这里?莫姑娘呢?她不是被皇嫂带去了牢中么?”

“方才跑了。”

“跑了?”

“她差点被秦琐污辱,受了些刺激,神志不清中,将秦琐杀了。”何晓佐焦急的左右看着,轻叹一声,“尔后便跑出牢房,我紧跟着出来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