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为了报复何晓佐,她离开了药王谷,离开了阿琐,嫁进了离宫。

为了保住离宫,她如今沦为了质子。

心,突然生了些厌倦。

报复,原来,也是如此的累。

抬手,掀开车帘,看向了何都城街道。

商铺林立,满脸喜庆之色的民众夹道欢呼。

在他们看来,离国本就是属于何的,现将离国收回,不过是恢复了何两百余年前的疆土罢了。

“离离,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夜阑张着一双纯真的眸子,掀开车帘好奇的张望着,“哇,好美的地方。”

“我们是质子。”

“质子?什么是质子?”

离不出声,眼光一一扫过车窗外那些衣着亮丽如同过节般的民众身上。

“下来!”

一声不重,却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车外响起的同时,车帘被掀开。

离下车一看,繁花似锦,微风醉?间,一汪清湖拦于眼前,湖上一座雕花木板桥曲折延伸至湖对岸。

正对桥边,一座楼阁挑起的角檐露于参天碧绿的树后,夕阳下,金碧辉煌。

远远看去,匾中韶华宫三字,赫然呈现眼前。

“看来何质子的生活并不差,做了质子,竟然也能住上如此豪华的宫殿。”离自嘲的笑笑。

“质子宫?”侍卫冷哼,“你当真以为做为质子会有如此的待遇么?这可是宸王府。”

宸王府……

离转头,看着宸王府淡淡的笑着,那雕梁画栋的屋宇下,一袭碧色宫装在夏风中轻轻起舞,一张精致的脸庞,带着丝丝落寂。

她不开心!

离轻叹一声。

如何安置

说话间,何晓佐加重了些力道,离下巴吃痛,横眼看着他,握着发簪的右手,迅速抬起,向着何晓佐刺去。

手未落下,便被何晓佐紧紧的抓住,讥讽的笑意在他嘴角边荡漾,“想杀本王?你还没这个本事。”

话音未落,讥讽的笑意便变为了森冷,狠狠的将她甩开。

离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仰起头恨恨的看着他。

“事到如今,一切是你纠由自取。”何晓佐猛的甩袖,愤愤离去。

看着何晓佐离去的背影,离自嘲的笑道:“没有你这罪魁祸首,天下就太平了。”

何晓佐后背微微僵直,便大步流星离去,仍略略显出他的仓惶。

仓惶……

离冷笑,他也会仓惶而逃?

低头,抚着渐冷的白鸽,伤心的泪水滴落。

那个人怎么就那么傻,她才刚进无疆城,就让白鸽给她送信,为何就不多等一阵?

而她更傻,以为一直是自己掌握着全局,原来何晓佐什么都知道。

无阻令被搜走了,要想离开无疆城,除非有敖烈叔叔的帮忙;可如今,她连白鸽都没了,就算是插了翅膀她也飞不出去。

“你就是大哥由离国带回的女子?”

一道温和的嗓音在身后响起,离抹泪回头看去,何澄玉如春风般湿润的笑容,在夕阳下绽放,一袭白色衣袍,将他衬得越发的俊挺。

是他!

何澄玉!

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便低下头,拿起铲子为白鸽下葬。

何澄玉露出洁白的牙齿,欣喜的道:“我见过你,在药王谷。”

离的动作微微一顿,心,再次滴出血来。

药王谷,这三个字每在她面前提一次,便是在她伤口上揭疤。

曾经的她,是多么的快乐无忧,可如今……

一切,全被何晓佐打破!

她好冷!对他有敌意!

何澄玉尴尬的咳了咳,四下环顾,微微皱眉,不悦的问道:“大哥既然将你带了回来,定是要还你个公道,怎让你住在这破败的地方?”

“公道?”离洒下最后一捧土,站起身来,讥讽的看着他笑,“敢问是要还我一个什么样的公道?就是强行掳一个不是离国国民的人来做质子?”

若不是何晓佐以意儿的生命相要挟,她才不会管离国的存亡。

“质子?”

“对,就是质子,很好笑是吗?”

何澄玉脸色微微一红,嗫嗫道:“不好意思,我……我以为大哥带你回来,是要……”

公道二字,他真的再也说不出口了。

只是,这事真难办。

大兴公主与大哥成亲在先,可大哥却欠莫姑娘一个清白。

何的男子一生又只能娶一个妻子。

唉,难办。

只是,何澄玉俞发的不明白了,大哥都已将离国攻下,直接带回莫姑娘那简直是一如反掌,难道说,他这么做是以此为借口,实则是想将莫姑娘留在无疆城,然后再想办法安置莫姑娘?

“快走。”士兵又催开了。

夜阑拉着离的手,瞪着有些惧怕的眸子躲到了离的身后。

过了湖上的小桥,便由宸王府及翰王府前面走过,绕过繁荣,一片莫条之色,顿时在眼前出现。

腐朽的门板大开,锈迹斑斑的锁歪挂在门上,中间一条石子铺成的小道长满了野草,开着朵朵细小也无香味的无名小花,在夕阳中不知愁苦的摇曳着。

“这便是质子府,以后你们就住这里了,吃的喝的,都有人送。”

说完,便退出了门,顺手将腐朽的大门重新落锁。

不禁令离怀疑,这里究竟是质子府还是牢笼。

“咕咕。”

一人多高的围墙上,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在杂草丛生的墙头转动着小巧的脑袋,嘴里发出低低的咕咕声。

离笑着伸出手,白鸽立即飞起,立于她的手指上。

由白鸽腿边的信筒中取出极小的信笺,脸上,慢慢浮起笑意。

看完后,点火烧掉,将白鸽放飞。

“离离,我都没看呢,是什么?”夜阑嘟嘴,很是不悦。

“没什么。”离浅笑,将头上的发簪取下,向门口走去,“走吧,我带你出去。”

“出去?”

离话音刚落,一声冷哼随着开门的哇呀声由门口传来,腐朽的门板处,何晓佐扬着一张俊逸却冷酷的脸庞,看着离冷冷的笑着。

扬了扬手中的物品,忽而灿烂的笑道:“连只鸽子都飞出去,你们两个大活人能有那么容易么?”

鸽子?

离一惊,看向他手中。

刚刚她放上天际的白鸽,此时正在何晓佐的手中捏着,两只圆圆的小眼睛看着离,流露出哀求。

离握紧了手,努力的将心中的那份担心压了下去,冷冷的道:“你放了它,我留下。”

“放了它?”何晓佐挑眉,冷哼一声,紧接着抬手,微微用力,白鸽便在他手中扑腾着双翅,再一松手,白鸽落地,扑腾着翅膀,低声哀呜。

一个箭步上前,将白鸽捧在手心,细细的抚着,这才发现,何晓佐早已将白鸽的脖子拧断。

几个扑腾后,白鸽便无力的歪脖闭眼。

怒火在离的眸中燃起,握紧了手中的发簪,抬头恨恨的看着何晓佐,恨不得冲上前去将他狠狠的爆打一顿来给白鸽偿命。

心里则是在估算着冲上前去刺他有几分得逞的可能。

看着离气急的模样,何晓佐扯动嘴角笑开,将她一把拉起,伸手探入她怀中,迅速抽出,扭起手中金漆描绘的无阻令,不屑道:“你要知道,在无疆城里,捏死你就如捏死一只蝼蚁般容易。无阻令,我看你也不需要了。”

说话间,手上的力道也重了许多。

离只觉得手腕似要被他生生捏断一般的痛,却仍死咬着下唇,恨恨的瞪着他。

心里除了恨,还有一丝丝的惊讶与懊恼。

细细回想着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传令下去,封锁一切有关莫离行踪的消息。”何晓佐厉声吩咐着,看向离的眼神中满是愤怒,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咬牙切齿的在她耳边低咒,“别让本王查出那个人来,否则,你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不然为何要多此一举?

尽管心里有这个想法,但何澄玉却没有问出来。

“那个……你先忙吧,我有事先走了。”

寻了个借口,何澄玉也仓惶出了破败而令他压抑的地方。

长吁一口气,摇了摇头。

离看着他涨红脸落慌离去的样子,计上心头。

她知道该如何做了。

何云展在听闻了何晓佐拿下了离国时,心情甚好,却在由何澄玉那里得知了他的荒唐举动后,竟是气得一口气未曾提上来,晕倒在金座上。

朝中内外,顿时惶恐。

这庆功宴是办还是不办,朝中无人敢做决定。

月华如雾般笼罩着无疆城,金碧辉煌的殿宇层层叠叠,掩映于月华与浓重的树影之中。

昌明殿中,歌舞升平,一片喜乐融融之象。身着彩衣的舞姬们在殿上尽情的展示着她们精湛的舞技,以及纤细柔软的肢体。

纹龙椅上,何云展一身明黄帝袍掩不住他的虚疲,无力的坐在龙椅中,对殿中舞姬们的舞姿丝毫没有放在眼中。

“恭喜皇上,宸王得胜归来,乃何大喜之事也。”

“是呀,皇上,宸王了却了何几代先帝的遗命,也了却了何百余年的遗憾,着实是可喜可贺呀。”

群臣的恭贺声,使得何云展展开满面的笑容,令他看起来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

何晓佐斜斜靠在椅上,冷眸扫过殿中所有人,最后落在手中的酒杯上,一口饮下,却是苦涩难咽。

那张含恨的容颜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恼得他将杯重重的放下。

恭贺何云展的臣子们见状,禁声不语,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大喜时,宸王爷为何会有如此的反应。

莫涵位于何晓佐身侧,惶惶不安的看着他。

刚伸去摘葡萄的手指,也缩了回来。

眼角余光瞥见莫涵的唯唯诺诺,令何晓佐升起了更大的一股怒火。

两个女人,一个对他像刺猬般竖起满身的刺,一个则小心翼翼得怕踩死了蚂蚁一般。

何云展满面含笑,轻瞟一眼,握着酒杯的手,不由得加重也几分力道,对这个大儿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男子当志在天下,何必为一个女人扰了自己的心境?

何虽说只能一夫一妻,但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

看来,不给他一些教训,他是不会长大了。

对着身边的总管太监余量使了个眼色,余量立即附耳上前。何云展在其耳边耳语几句,便见他匆匆离去。

有细心的臣子开始猜想着余量到底去做何事。

不多时,离与夜阑便被带了上来。

满堂笙歌漫舞不曾停歇,婀娜多姿势的舞姬在两边身边环绕穿梭,厅上何云展眯着双眸,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何晓佐与何澄玉顿时一惊,不明白何云展意欲为何。

夜珊与莫涵均是微微一颤,有些惧怕的看着各自身边的应该称为夫君的男人。

一身朴素装扮的离淡漠的扫视着眼前的一切,最后将目光落在百时晓佐身上,勾起嘴角,淡淡一笑。

他想做什么,她似乎猜到了几分。

“离离,好热闹呀。”夜阑轻轻的扯扯离的衣袖,低声在她耳边赞叹道。

“素闻离国人舞技高超,不知今日能否让在座的各位一饱眼福?”何云展适时出声缓解尴尬,含笑的目光扫过离与夜阑,落在何晓佐身上。

何晓佐立即会意,笑道:“父皇说的是,儿臣一直觉得今晚的庆功宴似乎缺了点什么,原来是我何的舞妓舞技上不了台面。”

舞妓?

离冷哼一声,他们还真当她是舞妓么?

“是呀,那有劳阑王与阑王妃献舞一支。”

“也未必,我何地大物博,舞妓当然也是天下最好的。”

“也不知这离国是否徒有虚名呢。”

群臣跟着起哄,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到是让夜阑听明白了,拍着巴掌笑道:“哇,跳舞,本皇子喜欢。”

转过头去,疑惑的看着离问道:“离离,是你要跳吗?本皇子还从来没看到过你跳舞呢。”

“阑王爷,是你和王妃两人跳给我们大家看。”莫涵掩嘴轻笑,出声提醒。

何晓佐侧目轻瞟她一眼,将她的笑瞟得硬生生的褪去,换成一副诚惶诚恐。

见她如此,何晓佐转头看向了夜珊,温和的笑道:“差点忘记了,弟妹也是离国人,何不一同献舞?”

夜珊身体轻颤,抬眼惊讶的看向了何晓佐阴恻恻的笑意,想拒绝,却又不知该如何拒绝。

“是呀。珊儿,你就与你皇兄皇嫂一同献舞吧。”

何云展的出声,将她正思索的拒绝堵住。咬着下唇,低着头起身行礼答是。

下座,走到厅中央,站于夜阑旁边。

“珊妹,你怎么也在这里?”夜阑拉着她的手开心的嚷着,完全不顾任何的礼仪,惹得何人纷纷腌嘴轻笑。

夜珊厌恶的用力抽回手,抬眼瞅了一眼离。

她一直不曾出声,就为努力的让自己不被众人发现,以免遭到同样的羞辱。

谁知,还是逃不过去。

离人舞技好?

笑话,天下谁人不知离人重武而鄙舞?这何云展与何晓佐两人的心思,分明是想看离国的笑话。

而这一切,全是拜莫离这贱人所赐。

“那……三位就和一支湖仙踪吧。”

湖仙踪?

离连听也没听说过,更何况是生为离国人的夜家兄妹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