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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表哥就是了不起!”

“我还有干儿子干闺女,完爆表哥!”

“鄙视开挂的。”

表兄妹齐上阵,外加一个铁腕姑姑,沈夜的日子,很悲摧。

又三天,期间关赫瑄一直没过来,连关甯都找不到他,这个事关甯也跟莫离说过,莫离不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毕竟她对关赫瑄并不十分了解。

米夏倒是听进去了,不过算算日子,在她见过关赫瑄之后,关赫瑄还来过医院看望莫离,也就是说她不是最后一个看见关赫瑄的人,想想看,他那么大个人了,难道还怕被人拐卖了不成,再者说,就算要拐成年人,也拐女人,虽然关赫瑄长得是挺养眼,可到底是个纯爷们啊!

好巧不巧,就在关甯提到关赫瑄的这天晚上,米夏从医院出来,一眼就看见站在对街往楼上看的关赫瑄,她很纳闷,楼上的人都想着他,他既然来了却只站在这里抬头看,干嘛不赶紧上去?

没想到,关赫瑄看见米夏,不但没“赶紧上去”,反而拔腿就走。

米夏想也不想追过去,晃一眼,她隐约发现,眼前的关赫瑄和那天给她递面纸的他简直判若两人,这神情简直就像破产后打算跳楼一样。

关赫瑄没乘坐任何交通工具,米夏一路追在他身后走过来,最后一抬头,看清周边环境,米夏有点迟疑了。

对面就是点荡,从那天之后,潘良良一直没回家,只是又去花店订花,又特意嘱咐外卖早、中、晚分别给她准备些衬口的饭菜,再就是给她发短信,除了道歉,就是讲他那些所谓的“共同荣华富贵”,“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要拘泥在那些既不当饭又不当菜的情情爱爱里,名利双收才是人生的大赢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大道理。

米夏不想看,可每次进来新消息,又忍不住翻手机,看过之后,就好像又往心脏上补了一刀,实在太难受,没有办法,干脆抠掉电池彻底清净,因此莫离才没能打进电话。

一闪念间,关赫瑄已经钻进点荡,米夏咬咬牙,出于两方面原因,她不能丢下关赫瑄不管。

一方面:在她那么无助的时候,是他陪着她,现在他无助了,就算是报答,她也不能弃他不顾;

另一方面:根据那些解释,莫离应该就是真正的关瑶,关赫瑄既然是关瑶的堂哥,通过洛邈这层关系,那就相当于她米夏的亲戚了,亲戚有事,不能置之不理。

如此想来,还犹豫些什么?

点荡是高消费场所,并不容易混进去,可米夏不同,点荡里谁不知道这位是潘良良的“原配”,哪能不给面子。

米夏前脚刚进门,随后就有人走过去,把放她进门的保安好一通骂:“你是猪脑子么,今天这种情况还把她放进去,这不是给潘经理找事?”

被骂的不明所以的保安搔头咕哝:“谁不知道这几天咱那位潘爷把这姑奶奶给得罪了,正哄着呢,哪敢拦啊?”

“你要是昨天把她放进去,潘经理能给你加薪,可你这会儿把她放进去了,就等着结账走人吧!”

一听这话,保安不再低头挨骂,大声喊出来:“你丫卖什么关子,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到底咋回事?”

“潘经理正在里面‘忙’着呢!”

保安:“……”

米夏进一楼大厅,看见舞台上有三个衣料单薄,身材火辣的漂亮姑娘,各自缠绕一根钢管款摆腰身,她想起自从莫离来这里跳过一场后,钢管舞在这里可谓一夜爆红,而且火爆状态持续至今,间接带动了她钢管舞培训班的生意。

当然,眼下最关键的不是怎么拓展生意,而是赶紧找到关赫瑄。

事情有多种可能,万一关赫瑄当真是做生意赔钱了,一时想不开,决定上这来买一打高档酒,把自己活活淹死在酒瓶子里;又或者身无分文,上这来叫一打高档酒,喝完之后没被淹死,衣服一脱,豪气万千:“老子喝霸王酒,有种就揍死老子!”然后一众黑社会一拥而上,当真把他揍死了;再或者,他喝酒没淹死,挑衅没被揍死,最后把裤子一脱,被搞死了……这么俊个男人,多悲剧啊!

像关赫瑄这种身份,是不会混在一楼闹腾的。

米夏扎在人堆里挤了一会儿,挤得晕头转向,最后干脆放弃一楼,直接上楼,二楼有看台,也有全封闭的包厢。

米夏十分代入的想了想:如果换做是自己,遇上失意的事情,哪里还有心思看下面群魔乱舞,多半会找个全封闭的包厢,一个人静悄悄的喝闷酒吧。

转了一圈,竟没找到,米夏敢拿潘良良的脑袋瓜做担保,自己绝对没看错,关赫瑄的确进来了,难不成能从后门跑了?

不远处有一双描着银蓝色眼影,戴着雨刷器般的假睫毛的眼睛一直盯着像只没头苍蝇乱撞的米夏,轻蔑的笑了笑,扭着腰转身,招手叫来一边的服务生,对他耳语几句,最后说:“去吧。”

服务生看看米夏,又看看银蓝色眼影:“这么做不好吧?”

银蓝眼影的女人从自己胸衣里摸出几张红票票塞给服务生:“放心吧,当真出了什么事也是我担着,再说,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怕什么!”

服务生端着托盘,第三次从米夏身边走过,终于被她伸手拦下:“看见关赫瑄没有?”

米夏随便抓人打听关赫瑄,也不完全算是在碰运气,被她拦住的是点荡高级服务生,像这种管理严谨的大型娱乐场所,对关赫瑄这种身份的客人会格外关注,身为点荡挂牌服务生,自然不会不认得关赫瑄。

可楼下的鼎沸音乐声飘到楼上,加上服务生心里有鬼,哪听得清米夏到底说些什么,只是胡乱的点点头,抬手指楼上:“在三楼左拐最里间。”

米夏道了声谢,拔腿向楼上跑去。

银蓝色眼影的女人从后面走出来,轻蔑的眼神,不屑的冷笑:“还真拿自己当潘良良的正室了,其实跟咱们还不都是一回儿事,看不起谁呀!”

服务生靠过来:“蓝姐,您这又是唱哪出儿?”

被唤作蓝姐的女人白了服务生一眼,挓挲开手,看着银蓝底色的彩绘指甲:“没什么,就是看不惯她那趾高气扬的贱样。”

服务生突然想起来:“呦,您这还是记恨着上次和潘总‘研究工作’,让人家泼了一脸酒那茬儿吧?”被蓝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服务生夸张的一哆嗦,摸摸鼻子小声戏谑:“又不是过万圣节,至于搞得这么夸张么?”

蓝姐冷笑:“再说,等一会儿潘良良下来,你自己兜着吧!”

“诶,蓝姐,不待这么玩人的,好歹您和潘总那是一起‘研究过工作’的交情,这要是让潘总知道是我给他老婆指的路,先不说能不能搁这混下去,就说我这条小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呸!她算什么老婆啊,没听潘良良说,楼上那个才是他老婆--明天就去登记的老婆。”

服务生摇头:“潘总做事也够绝的,十来年的感情啊,马上就要结婚了还不跟人家讲清楚。”又斜了一眼蓝姐:“还遇上个落井下石的,啧啧,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蓝姐竟没再骂回去,而是收拢挓挲开的手,垂下“雨刷器”遮住眼睛,老半天,哼唧一声:“谁让她瞎了眼爱上潘良良,活该!”

米夏并不疑心,直接上了三楼,一楼大厅最闹腾,二楼有看台,或多或少会受楼下震耳欲聋的音乐影响,三楼则一点噪音都听不到,可见他们的隔音层搞的多么到位。

搞得这么到位,价钱自然也到位,倒也衬关赫瑄的身份,米夏循着指引,来到那间包房门外,抬手轻叩房门,里面没有回应,米夏暗忖:这么快就喝醉了,这个关赫瑄也不行啊!

过去的潘良良,被她抓现行后,总会克制一段时间,而这次是真的不同,还没哄得她原谅,就再一次被她抓住。

已经伤害了,那就伤害个彻底,谁让她执迷不悟,得到这样的结局,全都是咎由自取,米夏,再让你不听好人言,看看吧,这就是报应,活该!

一点点推大门缝。

潘良良说过那些话之后,直接用嘴封住那个女人的话,一手肆意的揉捏她一侧的胸乳,另一只手捞着她的大腿,将她推在沙发上,挤在她两腿间,野蛮进攻。

这一幕如此刺眼,米夏却移不开视线,那个女人她记得,就是潘良良耗时耗力制作的“毛片”里的“女主角”,他那天说过,他会娶她,并且那一晚他压在她身上,喊的就是那女人的名字,她叫什么来着?

“小宛……”

对了,她叫小宛。

“我真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我们明天就去登记,回来就在这里举办婚礼,我会为你在点荡策划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让你成为最风光的新娘。”

这次,他不是在胡言乱语,米夏知道,因为之前,他就一直跟她说,他要娶那个女人。

他拼尽全力耸动几下:“小宛,啊--我的小宛。”终于停下来,埋在她身体里不动了。

很久之后,终于听见他沙哑的低问:“身份证和户口都带过来了么?”

小宛伸手推拒他:“你出去。”

“我问你身份证和户口带来了么?”

“我不……”

“你说什么?”以示惩罚。

小宛微微颤栗,抽噎着哀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潘良良又去吻她:“乖女孩,我说过会对你负责的。”

“是我自己的错,不用你负责,你放过我……”

这话终将潘良良惹怒,他仍没从她身体里退出来,而是直接伸手去扒她衣服,边扒边说:“不识抬举是吧,告诉你,有个女人跟了老子十年,想让老子娶她老子还不肯呢,老子是真心喜欢你才要娶你,你他妈在老子身下浪的和只鸡也没什么区别,跟我这捏着个屁,别以为从厅长家出来就牛逼了,老子该上还不是照样上,老子再问你一次,身份证和户口带没带来?”

“带--带来了,呜呜……”

当一个女人长达十年的爱恋,成了这个男人向另一个女人炫耀的谈资,那些情意绵绵,那些海誓山盟,在这一瞬成为最深刻的嘲讽,狠狠的打上她的脸,那滋味,比当初她在这里抓到潘良良跟点荡里的领班鬼混,泼在他们脸上的酒水更辛辣。

“潘良良--”实在有够投入的,居然完全没察觉到米夏的到来。

见到米夏,潘良良一脸尴尬,喉结上下动了几下后,才干干的问:“夏夏,你的伤还没复原,不好好在家歇着,跑这来干什么?”

米夏也在笑,不过眼底却是一片冷绝:“潘良良,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潘良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抱着身体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叶小宛:“夏夏,别胡闹,赶紧回家去。”

“潘良良,我一直在等着你跟我结婚,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结婚?”

她这执拗的表情触怒了潘良良,他现在全部注意力全放在那个缩成一团的女人身上:“夏夏,大家好聚好散不行么,何必一定要纠缠不休惹人厌,我爱上了小宛,叶厅长家的千金--叶小宛,从第一眼见到她,我就觉得只有像她这样的女人,才是最适合当我潘良良老婆的,我承认,以前喜欢过你,但我现在不爱你了,我和小宛已经说好了,明天早晨民政局一开门,我们就去领证,我还答应她,会在点荡跟她举办婚礼,之前就跟言老大说过,他也同意了,还说明天晚上的单子统统签他名下,算是这几年我为点荡尽心尽力的奖励,你也过来吧。”

她这个男朋友,真是大方得紧,结婚还不忘邀请“前女友”前来观礼,看他们是如何恩爱么?

米夏冷然转身,挺直腰身,一步步走远。

潘良良没说什么,更没拦住她,不等她走远,就听见潘良良轻柔嗓音:“对不起小宛,刚刚吓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因为我太爱你,我这就去关门,把门锁住了,不会再有乱七八糟的人闯进来打扰我们,乖,别哭……”

米夏加快脚步,赶紧离开这里--快跑!

因为不看路,所以在楼梯口跟男人撞了个满怀,把他拎在手里的酒撞在地上,摔个稀碎。

“你?”男人眯着眼低头:“米夏?”

泪眼模糊,可她还是看清扶着她腰身的男人就是她进来要找的目标,先前遍寻不着,在她遭遇更大的失意后,突然冒出来,这是什么样的缘分啊?

她开始挣扎:“放开。”

“你有事?”

“我讨厌这个鬼地方,让我走。”

“好好,不留在这里,我们走。”他轻声哄她,又安抚的:“现在就走。”最后温柔补充:“我跟你一起走。”

关赫瑄这个人,适应力超强,能在点荡那么高端的地儿从容畅饮,也能穿着高级定制西装,跟她两个人蹲在路边摊,叫上两打玻璃瓶子啤酒对瓶吹。

米夏倒空着瓶子,又哭又笑:“他妈的,连这破玩意都跟老娘作对,喝这么多,脑子还这么清楚,怎么浇愁?”

关赫瑄的俊脸微红:“你叫这玩意是为了浇愁的?我还以为你要这么多,是为了灌我上洗手间,嗯--我现在就想上洗手间。”

米夏胡乱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看向关赫瑄双腿间:“我灌你上洗手间干什么,你上了洗手间,我也不能跟去,也看不到。”又看了一眼,撇嘴:“一看你就不够‘通俗’,吃这种路边摊,咱接地气的哥们么才不去什么洗手间,随便找个旮旯胡同,拽、拽出来……”

关赫瑄的脸更红了:“还说不够‘浇愁’,嘴上都没把门的了。”

“我也想去,前面不远就有,你去不去。”

“随地大小便多不文明!”

米夏白他一眼:“呸,随跟你一起随地,我说才想起前面有个公厕,你去不去!”

“哦,去。”

两个人像哥们一样勾肩搭背站起来就走。

小吃摊的老板看他们架势,忙出声:“诶,这还没结账呢?”

其实绝大部分都被米夏喝了,关赫瑄喝得不算多,何况像他这种老玩家,几瓶啤酒实在太小意思,让米夏靠在他怀里,伸手摸钱包,胡乱抽出几张塞到老板手里:“我们还没喝完,你再给我上点白的,等一会儿我们回来继续。”

老板接过去钱,一张张查过之后,笑了:“你们要瓶的还是散的?”

“要好的。”

“明白。”

米夏靠在关赫瑄怀里很安静,手机响了,是短消息的提示音,从怀里掏出电话,眯着眼查看:夏夏,我刚刚那么说也是迫不得已,对不起,请你相信我,我最爱的还是你,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理解我,就算娶了叶小宛,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你放心吧。

眼睛又涩了,米夏扬手就要把手机摔出去,被关赫瑄矫捷接住:“干什么?”

米夏含糊不清的:“发小广告的,太讨厌了。”

关赫瑄并不看手机页面,米夏用的手机和他的是同一款,连颜色都是一样的,关赫瑄不必看也能找到关机键,关了之后塞到米夏上衣口袋里:“嫌吵就关了,犯不着跟自己的东西过不去。”

米夏横过一条胳膊揽住他的腰,仰起头,像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一样用手指挑他下巴:“没想到你还挺贤惠,貌似还挺会赚钱的,长得也能带出去手,啧啧啧--不错不错,早八百年前遇上你,我肯定娶你。”

关赫瑄笑了笑,没说什么。

夜市附近的冲水公厕,一次五毛,要纸再加五毛。

关赫瑄进去又出来,很久都不见米夏解决完,安安静静等了半个小时后,关赫瑄看看守公厕的大叔,想来想去,硬着头皮就要往女厕里冲,被大叔拦住:“诶,进去五毛。”

关赫瑄身上哪里会有零钱,刚才进去的钱还是米夏付的,被守厕大叔拦住,关赫瑄的脸微微泛红:“叔,我朋友进去半个多小时了还没出来,可能是有什么事,您就让我进去看看吧!”

“啊,你还要进女厕,这更不行了。”

关赫瑄想了想,从钱包里抽出张红票票:“我站这很久了,都没见到再有人进去,大叔您就行个方便,您放心,我就进去把她接出来,用不了一分钟。”

也不知道是看在关赫瑄的急切,还是红票票的诚心上,守厕大叔这次没拦关赫瑄。

不等走进去,就听见抽抽噎噎的哭声,关赫瑄加快脚步,直闯进来,一眼看见米夏站在水池前,不停的掬水往脸上拍。

“你疯了?”

米夏嗓音嘶哑:“你别管我,我就是洗洗脸。”

“你额头的伤还没好,这么折腾感染了怎么办?”

“说了不用你管,你怎么这么烦人啊,闪一边去!”

关赫瑄不再跟她讲理,双手握住她的腰,往上一提,像抗麻袋一样把她扛出来了:“走,不是说好去浇愁么,这次谁要是不醉,谁他妈就是孙子。”

“你说爱情是什么?男人的爱情和女人的爱情是一样的么,女人爱上了那个男人,一门心思当他的附属,把他当成自己的整个世界,而男人会像女人爱男人一样去爱女人么,他们选择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是因为想玩,寂寞,还是只纯粹为了解决生理需要?”米夏被这么扛着,更难受,可她没有挣扎,只是哑哑的追问。

“男人中也有把一个女人看成自己整个世界的,女人中也有因为寂寞,想玩,或许更直白的目的,而和男人滚在一起的。”

这天晚上,他们喝的连对方是谁都不认识了,最后老板收摊,喊来附近小旅馆的老板,把他们两个搬了回去。

一个人的夜晚太寂寞,关赫瑄和米夏前脚刚离开点荡,林钧婷随后就到了。

喝了不少酒,又在舞池里扭了半个晚上,之后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酒店,进门之后,感觉很不舒服,想着大概是喝多了,又跳了那么久,她这是醉了,澡都没洗,一头栽在柔软的大床上,不多时就迷糊过去。

第二天醒来,感觉全身都不对劲了,特别是身下,伸手摸了摸,湿乎乎的,低头一看,好大一滩血,顿时慌了手脚,首先想到的还是沈夜。

打通电话:“夜,我出事了,流了好多血,就要死了,你赶快过来。”

出乎林钧婷意料,沈夜完全不为所动,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而疏离:“钧婷,我的妻子现在需要人看护,照顾她是我的责任,我没有义务看管你,这个时候,你首先想到的人应该是关赫瑄才对。”

林钧婷稳了稳心神,将声音放缓,凄楚而恳切的说:“夜,我没有无理取闹,我是真的出了好多血,因为流产--我为你流掉了关赫瑄的孩子,医生让我卧床休息,没有人陪我,所以我昨天就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感觉不舒服,我以为只要睡一觉就没事了,可醒过来发现床上都是我的血……夜,我快要死了,现在只想见见你,你过来,赶紧过来,算我求你还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