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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夜风雨,落花飘零,叶败飞散。不剩下什么,都只有更加凄婉的一切。

炸响早已湮灭在风雨中,那浠浠沥沥的雨就像伤了心似的,永远也下不停。

千雪宫里。

“皇兄!秀儿!!”床榻上的人在一阵梦魇中惊醒了过来。

座起身来,看着这环境,竟是在自己的宫殿里。但马上,各种想法一并涌来。可还没让自己再说什么。

“醒了!千王醒了啊!”

“国之万幸啊!”

忽而一阵声音从旁边传来,接着丞相张鹏等一些老臣都走到了床榻处。

“相国?”冷千雪看着他,好生费解,他们怎么都在这里呢?不过想到什么,也顾及不得谁在场了,“皇兄呢?秀儿呢?我要见他们!”

此话一出,群臣齐齐地跪了下来,异口同声地说道,“请千王爷保重身体,节哀啊!”

最后一句话像是闷雷重重地打在他的头上,冷千雪马上反射性地问了句,“什么节哀?节什么哀啊?你们胡言乱语什么啊!”

忽而,一道声音静静地穿透了空气,带着无限感伤,“他们没有胡言乱语,千雪,皇上驾崩了!”说话间,群臣中已然让出一条道,让那最后一人径直地走了过来。

冷千雪抬头,看到一全身白袍的冷莫,他的头上已然卸下了那金属彩冠,而是缠上了长长白绸布。

陡然一下子,冷千雪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众臣,这才发现在场的每个臣子都全穿着白色袍服,不似孝服却更是孝服!

冷千雪的头嗡嗡被轰得直响,“冷莫……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本王也想是在开玩笑!可是……这个玩笑,太沉重了!”冷莫说着,双瞳已然愤红,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皇上被萧绮枫给残忍杀死,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冷千雪完全震惊住了,双眼陡然瞪大了,口也张着,完全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真的?”冷千雪眼底的痛楚瞬间覆上,一份悲痛袭卷身心。

冷莫长久地沉默了下,才缓缓言道,“皇上在临终下传下口谕,传位于千王,即西楚皇帝位!臣等定当辅佐新皇,治理好西楚的江山。”说罢,缓缓地朝他跪拜了下来。

冷莫一跪,其它众臣全部都跪拜了下来,“臣等定当辅佐新皇,治理好西楚的江山。”彼此起落的声音一遍遍传在这空气中。

皇兄,皇兄他……后面的话几乎是没怎么听到,冷千雪眼前忽而一黑,整个人都朝着后面摔去。

“千雪!!”冷莫呼了声,抢上一步,一把接住他欲倒的身体。看着已昏厥的他,心下是百感交集,如此打击,只怕他真是难以接受。

冷莫缓缓地将他又扶回到了床上,这才望向众臣,“所有人都退下吧!让千王好好休息下,登基之事稍后再议。”

“那好吧,就有劳莫王爷了,老臣先退下了。”右相张鹏说罢,带着大臣们退出了千王爷的寝殿。

冷莫走到床榻,看着这张甚是娇弱的俊秀脸庞,一手轻轻地握住了他放在被褥外的手掌,“千雪,你一定要坚强点!我们冷氏皇族的天下就靠你撑着了!”

冷莫的眼微微沉了沉,自是知道他和千雪虽是一母所生,但是,到底他并不属于正宗的冷氏皇族的血脉,于情于理,让千雪即位都是再正常不过。

“俊月……你放心,我冷莫不会让你失望,我会辅助他忠心于他,一定会替你报此大仇!”冷莫握紧了冷千雪的手,再次誓咒着话语。

两日后,风过,气象百变。

西楚皇城的丧钟敲响,同时,西楚国新皇冷千雪登基,莫王冷莫也被加升为护国公,迎来了西楚国新一轮的改朝换代。

入夜,皇城处,加冕皇袍的冷千雪看着那处被炸成废墟的大殿,眼底晃过万千珠光,终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秀儿……对不起,是朕没有能力保护你。”冷千雪喃喃地自语着,看着那大殿,想象着那爆炸的最后一刻,一行泪又淌了下来。

冷千雪看着好久好久都未有再说一句话,可心底却是越来越明晰了起来。

皇兄离开了他,燕飞秀也离开了他,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还能逍遥度日?

冷千雪笑了,笑得那如花俊颜都渐渐青苍了起来,袖袍下的双手却是一根一根攥起。

……

云楚京都的僻静竹林间,一间酒栈客往人稀。傍晚的霞光正好将这片酒栈都给笼罩了一片瑰丽的华色。

当燕飞秀再次从梦魇中醒来时,竟然骇得坐了起来。

一只手拿着绢帕正在轻轻拭着她的唇角。男人关注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很认真也很仔细,但并不说什么话。她能醒来,根本就不出他的意外不是么?

燕飞秀木然地坐在那里,开始还没什么反应,可过了会,思绪慢慢地清晰起来,触觉也回了过来。那抹拂在唇角上的触感拉动了神经,燕飞秀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一张脸。

一张完全陌生的英俊脸孔,可奇怪的那双眼瞳里的色彩又有几分熟悉。

“你是谁?”燕飞秀身往后挪一挪,避开他拂过来的手。

“天下之大……还有谁能救得了你呢?燕飞秀?”聂傲天笑了下,面上带着轻浅无谓的笑意。

“什么意思?是你救了我?”燕飞秀眼微微一沉,很多事情即刻浮在心头,她记得她是身中了冷莫的剧毒“罡心痛”,然后被迫嫁给冷千雪,之后又在婚礼之时遇见了心上人凤凰,后来,是怎么样,她记得不是很清楚,好像就吐血晕倒了,然后嗡嗡的耳畔就是一片片炸响声。

“是,所以,你又欠了我的债了,加上之前在那北熙国的萧王府里,我替你挡了一剑,这样算起来,燕飞秀,这些债还真不少呢!”聂傲天淡语道。

“什么?北熙国的箫王府?”燕飞秀惊异地瞪大了眼睛,脑子里浮现出什么来。可是,那是怎么可能?这面前的人?

聂傲天望着她,淡雅一语,“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你是……沈子惟?”燕飞秀终于大胆的推测道。可是,这不是太可笑了吗?他沈子惟应该早就死了啊!

忽而身体有些异样地冰冷起来。

某人听此一言,优雅一笑,“还记得……很好。”

“天!别吓我,你真是沈子惟?”燕飞秀看着他,忽而心脏都有些不受控地乱跳起来。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聂傲天一笑,拿开那染血的锦帕,故意凑上前,坐在她床头,直接看到某女骇得退到床里。

“喂喂喂,你别过来别过来,你转世投胎了,也别来找我了……拜托!”燕飞秀快语道,却是不得不怀疑什么。这家伙难道是不死之身吗?为什么他还能活着?他死了多少次了啊!

“我不找你……你还能活着?你别不知好歹了,燕飞秀,赶快从了我……”聂傲天倏地再次一笑,坐在床上的身子故意再逼近一步,逗乐着。

直接看到某女吓得躲入床角里了,好不容易有了血色的脸孔都开始发白。

“这么怕我?倒真不像你了。”聂傲天笑道,倒也未再逼近她。继而倒到床头,端起那碗她还未喝完的“药”,“还有一些,快把这全部喝下去。”

“这是什么?”燕飞秀看着那碗里如墨的汤液。

“解药。”聂傲天也不废话,答了两个字,接着将碗递了过去。

燕飞秀不知何种原因,还是接了过来,看着这碗里的药,她真不怀疑若是沈子惟在世的话,也许他会有这个本事解了这折磨自己已久的“罡心痛”的毒。

“喝完了,你的毒也就完全能解的!”聂傲天淡语道,目光甚是清浅。

燕飞秀不再问什么,管他是不是解药,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她真的不想再受这罡心痛的折磨了。

燕飞秀喝了一口,马上就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怪味道?这么难喝?”

想吃你,兔子

“良药苦口,你也是医者,不用我多劝了吧!”聂傲天笑了笑,直到看到她将这碗汤都喝了下去,才诡异地一笑,“忘了告诉你了,你喝的可是人心熬的汤哟!”

人心!!

“噗……”燕飞秀最后一口汤狂喷了出来,接着双手就扼住了咽喉,想要把那些恶心的东西给吐出来。

聂傲天走上前,一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怎样了,这样是不是好一点了?”

燕飞秀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看着这人,“你这混蛋,你竟然给我喝……”

一句话未说完,聂傲天忽而俯上前,双手拥抱了她,头俯在她耳畔,低沉又如魔地语道,“挖一颗人心算什么?就算是杀尽所有人,挖尽天下人的心,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兔子……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了……”

兔子……忽而让燕飞秀想起了什么来,那真是独属于沈子惟的专利。

被他拥着的感觉是温暖又冰冷的,说不出的怪异。这是一个从小便思想性格扭曲的人,这一点,燕飞秀并不怀疑。

那么爱兔子,却又亲手杀了它,挖了它的心研制解药?这是他曾经告诉她的关于他和兔子的故事,这也成了他童年痛苦的根源。以至于他长大后变得麻木不仁,变得冷血无情。

不,谁又能说他无情,他若无情又为何情衷自己?萧王府冬迪棺木前的那一剑虽刺在他身上,可也在片刻刺中了自己的心。

疼,不经意地疼了下。但现在,却是更疼了。

他的爱有种让人恐惧扭曲的感觉。

好一会,燕飞秀才叹了口气地答道,“我不是你的兔子,沈子惟,你真错爱我燕飞秀了。”

“我说你是,你就是!”沈子惟固执地言道,双手仍抱着她,附耳低语。

燕飞秀皱起眉来,嗔怪道,“真不听话,快放开我,沈子惟!”

沈子惟闻言抬起头来,看着怀中人,那份浅润倾城的脸孔看着甚是美味,话就那样脱口而出,“想吃你,兔子……”

“你……想死吗?”燕飞秀倏地邪眯起了眼瞳。很快便感觉到身体里的气息已然能够随心而动了,而不是像之前一急一气就压迫到心脏,割肉般的疼痛。并且内力也随之渐渐开始恢复。

“呵呵……”沈子惟笑了笑,接着放开她站起身来,“你身体刚恢复,还要好好休息,等过两天,我们就离开这里。”

“去哪?”燕飞秀望着他。

“回南越国……”沈子惟答道,眼底透着光亮,若有所思地道,“我现在是南越国的九皇子聂傲天,燕飞秀你嫁了我,就是九王妃了,日后我登帝做了国君,你就是我的皇后了。”

“你……真会做梦。”燕飞秀也还笑道,眼瞳里却是透着狡黠。

“是么?那你都能嫁北熙皇,嫁西楚千王爷,为什么不能嫁我?”沈子惟快语地问道,直视她的面庞,丝毫不让她有躲闪的机会。

“……”燕飞秀沉默了下,不禁讽刺地说道,“改头换貘得可真彻底,不过你这么着急地想成为下家么?沈子惟?”随即又道,“而且,你难道没看出来,这通常的下家时间都短得可以吗?”

“我有信心……让这时间变得很长。”沈子惟望着她的眼,有丝望眼欲穿的感觉。

“多长?”燕飞秀无所谓地接语。

“一辈子够不够?”沈子惟很快接了下去。

“痴人说梦!”燕飞秀冷冷还了句,别过了眼神。

“……”沈子惟一阵无语,不过他淡淡一笑,“聪明如你燕飞秀,冷千雪既然能用毒来逼你就犯,那你应该会想得到,我的手段只会比他更高明。”

“别让我憎恶!”燕飞秀白了他一眼,这些话说起来是有些针锋相对,不过,她与他打了这么多次交道,反而倒不像真正的那种仇敌,却是有种熟悉的朋友的那种感觉。

“呵呵。不是都说有爱必有恨吗?你就憎恶吧!我不介意!”沈子惟笑了下,接着负手很快出了房间。

燕飞秀磨磨牙齿,递给他背影一个要吃人的表情。这家伙真是找死!真不知道是什么变的,竟然还像不死鸟一样死不了?

房间里空气静了下来,燕飞秀试了试内气,发现平稳了许多,心下不禁大喜。

赶快盘膝打座,闭起双眼再次运气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