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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坏人的阴谋会被叔叔给一个个击破!”钰飞龙说罢,一把将小七给抱了起来,随即快速地也走出了这树林子。

“叔叔,我们现在要去哪?”

“叔叔带小七去找娘亲好不好?”

“好啊!小七最喜欢娘亲了!”

……

二天当黎明的光亮划过这片天地时,半腰上的破庙里的残瓦破片上也映着层青郁的芒光,偶尔几屡投掷在人的身上,让那靠在某人身上的人儿也再也睡不下去了。

只觉得某件重物压在腰际有些难受,让她都无法翻身。燕飞秀挪了挪身体,下意识地睁开眼来,正好是看到一道优美的下颚曲线,再仔细一瞅,一张秀俊的帅哥脸庞现在视线里,对方紧闭着眼睑,睡得安好。

而他的手臂也正好环住了她的腰,将她的整个人都半揽在了身上,她的也枕在了他的大腿上。难怪怎么觉得这枕头又软又硬的,原来是人的大腿啊!

而他就以如此暧昧的姿态搂着她睡了一晚么?燕飞秀想到什么,立即低首看向自己的身体,索性衣裳完好如实,两人并未做出什么苟且之事。

燕飞秀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淡定下来。一把推开这还睡意盎然的沈子惟,“喂,你给我起来!”

沈子惟被她给吵醒了,眼眸子带着惺慵的睡意睁了开来,一眼看到的是小女人一脸盛怒的颜,淡淡慵倦地笑了下,“怎么了?怎么醒得这么早,再睡一会了!”接着一手臂很自然地去搭她的肩膀。

岂料,对方啪地一下打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臂。燕飞秀一脸憎恶地看着这人,“谁让你睡我的?你这该死的色狼!”接着一把掌就朝着对方扇了过去。

啪!这一掌竟然不偏不移地正好甩在那沈帅哥的俊脸上,打得他一侧,也把他的嗑睡给彻底地打醒了。

沈子惟侧着脸,那鬓处的发丝飞扬在半张脸颊上,唇角边上微微带上些疼痛。沈子惟不禁用手一摸竟然带下来一抹血丝。这出手还真重!

沈子惟看着这女人,那开始还有些慵倦的目光这会也渐渐地变得清澈,不,准确的说是有些澈亮过了头了,一份锋利也现在了眼底。

沈子惟悠冷又古怪地挑了挑唇角,舌尖微卷,将那抹血腥味给卷进了口腔,阴阳怪气地说道,“燕飞秀,你应该庆幸你脸上这张男人皮了,不然,我还真的会睡了你!”

事实也是如此,他沈子惟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喜欢的东西当然得不择手段的拥为己有,可惜的是她这张男人脸……让人是完全提不起兴趣来……

但是他知道她是燕飞秀,所以还是忍着自己的性子,抱着她睡了一晚。

“沈子惟……你简直就是无耻之尤!”燕飞秀痛骂道,这会直觉这家伙比那可恶的萧王八还要可恶上百倍。

“无所谓了,这样的日子还很长,反正你以后也得慢慢习惯我!”沈子惟说罢站起身来,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蓝色长袍,看向对方,一抬手伸向对方,“走吧,我带你出去。”

“我会走!不用你带!”燕飞秀气恼地站起身来,有些气冲冲地朝着那破庙外走去。砰地!一拳头击在那一棵树干上,带起手背上一阵疼痛钻心。

很快,沈子惟也走了出来,看着对方那怒意滔天的样子,眼神动了动,走上前去,从怀里掏出一枚液体膏伤药,“何必那么冲动呢!燕飞秀,以后不要这样伤了自己的身体了。”

燕飞秀一把将他的东西接了过来,然后狠狠地砸碎在破庙墙壁上,一字一句说道,“我谢谢你的好意,身体是我的,我想怎样就怎样,但是,别人想要对我怎样,也要看我乐不乐意吧!”

沈子惟看着她,这张冬迪的脸怎么看都觉得别扭万分啊,好久才道了句,“好吧,对不起,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真的没想对你怎样!”真晕啊,她这样子,他还能把她给强了不成?他还没这么变态吧!

燕飞秀瞅着他的脸,那嘴角是被刚才的一巴掌给打破了,想到这后面的计划,这口气姐先忍了!等把你送进地狱,你就在那里忏悔吧!还有那女人,一样下地狱去吧!

“算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谁也不准再提。”燕飞秀说罢,看着那匹马,“你先上马!我坐你后面。”

“好。”沈子惟言道,很快翻跃上马,伸手向燕飞秀,“上来吧!”

燕飞秀没有理他,硬是自己翻上了那马背,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只恨换了他给的这身男袍后,没有藏那银针了,不然就这样这姿势,她都可以把他给扎死!

“坐好了,我们现在下山。”沈子惟头微侧,眼眸子里掠过一丝华光柔色。

“别废话,我肚子都饿了。”燕飞秀抿了抿唇角,一道暗芒诡色现在眼角处,昨晚他点了自己的昏穴后,肯定还和那骷髅女苏嬷嬷谈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燕飞秀的眼沉住了,眸心微微地拧着。

……

当两人回到那“潇湘风阁”时,已经是快到午时了。

沈子惟和燕飞秀走进这客栈时,两人是径直上了二楼,接着很快便在一处角落里看到那戴着斗笠的一大一小,这副打扮仿佛就是他们的标志。

是他们。燕飞秀眼眸子兮了兮,还没说话,对方抬起头来,朝着他们看了过来。

“我们坐那边。”沈子惟漠不经心地言道,看了那桌子上的人一眼,接着带着燕飞秀到了另一桌坐下。

刚落座,这边钰飞龙已经带着小七站了起来,朝着他们走了过去,“若是不介意,我们可以同一桌吃饭吗?”

沈子惟眼光微冷,正待拒绝时,燕飞秀却是笑眯眯地睨向那孩子,故意粗着声音说道,“是小七吧!难不成你是想来认我做爹的?”

“是啊!哥哥,小七可想你呢!”小七瞅着燕飞秀一脸的笑靥。

“哥哥也挺想小七的呢!”燕飞秀笑答道,接着将那孩子一把拉入怀里,“过来挨着哥哥这边坐。”

“好啊!”

这两人是打得火热,倒是有些冷漠了这一坐一站着的两帅哥,不过,钰飞龙倒也没怎么太客气地就坐了下来,一方桌四面四人都给座满了,不自觉得这二楼的空气都飘着股怪异的气息。

很快,一桌子的好酒好菜都端了下来,摆满了一桌子。几人便开始大吃了起来。

燕飞秀看着小七,不时地往他碗里夹菜夹肉,“小七,好不好吃啊!”

“好吃,真的好好吃哦!哥哥,你愿意做我爹么?”小七坏坏地朝着她眨巴着大眼睛。

“这个啊,那就要看小七的表现哦!表现好了,我就做你爹!”燕飞秀狐猾地笑着。

“要怎么表现啊?是不是要这样,这样?”小七朝着她做了好几个鬼脸,逗得燕飞秀直笑。

有了这开心的宝贝,一时间这桌子的气氛倒也没显得有那么多尴尬了。

钰飞龙这会也留意到她的手,但是这话还没问出,就看到那旁边坐的沈子惟取出一枚锦帕子,然后往帕子上倒了些酒渍,单手递给了那燕飞秀,“用这个把手背敷一下。”

燕飞秀睨了沈子惟一眼,并未有理他,继续想和小七逗乐时。忽而沈子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欲强行将帕子包裹上她的手背时。

一时间这气氛又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座位上的钰飞龙霎时都捏住了手心,一股怒焰在心底暴走……看到那男人竟敢对她那样,他都恨不得掀了这桌子。

同时燕飞秀也气得脸色变了下,本来还想压抑着什么,但此时看来也有些压不住火了。

“这位哥哥,你别这样用劲了,你把‘他’的手都捏痛了,这哥哥细皮嫩肉的要懂得呵护哦!还是让我来吧!”小七说罢,屁颠颠地跑到那燕飞秀与沈子惟的座位之间,小手一把按上那沈子惟手中沾酒的锦帕子,同时,也冲着沈子惟递过去一个天真无害的笑靥。

像是一缕阳光透进了那本阴暗潮湿的屋子,让那片死气沉沉的心灵也动了下,沈子惟勉强动了动唇角,“好……”微微松了手。

很快,小七拿过那帕子,另一小手也执起燕飞秀手,还有模有样地轻轻吹了两下,“哥哥,不疼不疼哦!”接着才将绵帕子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呃哟……哪还有不疼的,这是酒在烧啊……”燕飞秀笑得咧开了牙齿,心底却是涌出一阵感动,这孩子还真是贴心。

“不疼不疼,小七再给哥哥吹两下!”小七说罢,使劲地鼓着皮替燕飞秀吹着那被酒烧过的手背。

“谢谢小七哈!”燕飞秀笑道,爱溺地拂了拂他的头发。这一刻竟有种莫明其妙的想法,若是真能够生一个像小七这样的儿子就好了。

但是马上,燕飞秀就被自己这一想法给搞笑了,生孩子也要有男人来播种啊,跟谁生去?不知觉地斜光扫到这桌子上坐的两位帅哥,一个阴阳怪气,另一个邪恶古怪,得了吧!这两人都得立马删除!

然后再加一个萧王八,那个腹黑的妖孽更得用踢的,对那人,她能踢多远就踢多远!

燕飞秀脑子里翻来想去都找不到一个良男来,忽而想到一个戴着银鹰面具的影子,凤凰……

想起那人心底是不经意地抽动了下,但是很快,燕飞秀便沉静了下来。算了,看来生子希望渺茫。还是就抱个现成的儿子吧!

“小七啊,哥哥同意做你爹爹了!”燕飞秀笑眯眯地睨着这可爱的小东西。

此话一出,让另两帅哥立即眼瞳上布了层黑影。各种迥异的眼神在瞳里荡漾着。

“啊?还是不要吧……”小七听了一愣,马上又甜甜一笑,“其实我还是想让哥哥做我娘亲的。”

“小七,别胡闹了,哥哥就是哥哥,只能做爹不能作娘亲!”钰飞龙微微地教训道。接着想要把小七给拉过来时,岂料那孩子黏着燕飞秀就不想走了。

“呃,哥哥,我想去茅厕,你陪我去吧!”小七在燕飞秀怀里撒着娇。

沈子惟倒是没有说什么,平静地还是吃着自己的饭。眼神睨着那孩子时,却是发现对方的目光也清亮地望了过来。

“这位哥哥,你别担心他了,他一会就回来。快,哥哥,我们走了。”小七说罢,拉着燕飞秀就朝着那下楼去。

桌子上这两帅哥倒也挺沉得住气的,一直也是沉默着不语。

燕飞秀心底却在这时叫好,看来这机会终于来了啊!多亏了小七,不然想要从沈子惟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那可是太难了。

或者,沈子惟根本就料到了燕飞秀带着一孩子也不敢走太远,毕竟不是还有一男在这饭桌子上吗?据说他是那孩子的叔叔。

沈子惟端着一杯酒,在手间盘玩了两下,才不紧不慢地在唇间鞠着,样子甚是斯文,话语也轻悠地荡漾而出,“敢问阁下在哪里发财?”

这桌子上只剩下了两帅哥,自然这问话就是朝向那钰飞龙的,钰飞龙清淡地笑了笑,“南毒世家。”

南毒世家?沈子惟立即是有丝警觉,余光微微扫向这人的眼,看着对方那斗笠下那淡定如常的颜后,嘴角也微微地挑了下,“那可真是幸会!”

“好说。”钰飞龙也没再言其它,端起那桌上的酒杯干脆利落地喝了。

“贵为朝廷钦犯真是不该这样抛头露面。”沈子惟眼底掠着光,杯中影着他的影。

“我也不想。”钰飞龙无谓地答了句,再次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看着他饮酒颇为豪爽,钰飞龙笑意更浅更淡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为了一个人和一桩心愿。”钰飞龙答道。眼也沉了沉。却是知道这趟之行注定会有太多的意外和心结,但是却又怎能轻易割舍和放弃呢?

“哦?是为了一个女人吧!”沈子惟不禁猜忌着几分。自古男人常会为儿女情长所羁绊,这也人之常情啊!

钰飞龙看着对方,忽而悠悠地笑了笑,“阁下想象力真丰富。”随即不再说话,目光里偶尔淌过那丝复杂的暗光。

“来,我们干一杯。”沈子惟给对方倒上了酒。随即举起自己的杯子,迎向他。

钰飞龙倒也没有言其它,端起了酒杯。

“公子性格不错哦,交朋友挺好。”沈子惟声音显得很轻柔。内心的冷漠却是从来不经意地漏出。

“干!”钰飞龙说了一个字,一句废话也没有,心底三个字,至于这种人,交朋友还是……免谈吧!

说白了,若说沈子惟是外温内冷的伪君子类型,那么钰飞龙就是典型的外冷内热的真君子。但是就这两种类型对于燕飞秀来说,都挺吃不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