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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听老奴说,灵光寺的院主请了好几个大夫去瞧过了,都说原因不明也不像是中毒,而是身体里面的问题。

就像脚臭,狐臭之症今后很难再治愈。皇后娘娘,您还派个御医过去瞧瞧吗?”

秦皇后一愣,

“什么时候的事?本宫怎的不知?”

刘嬷嬷有些吞吞吐吐。

“说!”

“喏,是常年在灵光寺礼佛的老封君受不了这个臭味,差点被呛死后,一怒之下派人找太后娘娘来告状。

老奴这才隐隐约约听说了一星半点。怕您又生气,就暂时遮掩下了。”

秦皇后闻言头更痛了。

*

看着刘嬷嬷的欲言又止,带着怒意道,

“还有何话一并说了吧?”

“喏,老奴是想说,若是这身的臭味真的治不好,您还让她们两个回宫吗?”

沉默片刻后,秦皇后揉揉太阳穴道,

“哎!本宫脑子里很乱。既然太后都被惊动了,御医就不用去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喏。”

刘嬷嬷看着秦皇后难受的样子,还是不放心的追问道,

“那娘娘,瑞王既然专门来此一趟了,可待如何处理这事啊?”

秦皇后抬手扶额,悠悠道,

“如今太子还病着,本宫心力交瘁。

东宫之事皇上交由本宫处理,只是不想丑事传扬出去。

可若不处理,确实无法对太子交代。无法面对两个幼小的孩子。

罢了!本宫总要有个态度!”

“娘娘,您的意思是?”

“嗯,既然两人都身染恶疾,那就待在寺里老老实实为太子祈福吧!

刘嬷嬷,你去安排明日让李良娣三人先行回宫。”

刘嬷嬷点了点头,

“喏。”

秦皇后看着刘嬷嬷出去了,她一把拔下头上的一只玉簪双手一个用力掰成了两节。

*

坤宁宫里的消息被瑞王得知后,他的脸上无波无澜,让人看不出一丝的表情变化来。

而到了第四日早朝,

烛火通明的金銮殿上,

户部尚书张秉义就被人举报贪墨,数额巨大,人证物证一桩桩一件件全部呈到了明面上。

证据确凿,事实面前他根本无从抵赖。

张禀义瘫软在地上冷汗涔涔,浑身筛着糠,再也没有了仕途得意的那股子张狂劲。

众大臣更是瞠目结舌。心跳如鼓。

坐在龙椅上的坤皇帝脸色铁青。

他正因南方寒潮百姓受灾,没有银子而抓狂。

太子又染疾生死未卜,东宫方良娣紧接着出了意外等等事情焦头烂额。

众大臣偷偷抬眼看着心情不佳的坤皇帝。

一个个低着头各自称量起来。

大殿之内一片死寂。

*

这时,终于从死寂中醒神的张禀义,哆哆嗦嗦的抬眼看着高台之上龙椅座上的坤皇帝,吓破了胆子的磕头求饶起来。

如捣蒜般的磕头“砰砰砰”作响,听着就疼,

“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呢!臣一时糊涂犯下大错。

求皇上给微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微臣就是当牛做马也要回报皇恩。”

“呜呜呜…皇上开恩呢!”

痛哭流涕的求饶声难听至极。

这一刻,坤皇帝的怒火终于爆发,

他从龙椅上“腾”的站了起来,指着跪在地上如一滩烂泥的张秉义大骂道,

“朕乃明君,爱民如子,勤勉为政,受万民景仰。尔等臣子岂能如此不堪!

户部尚书张秉义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不配为人臣。按律当斩。

来人,扒下官袍打入天牢等候发落。家产没收,家眷不论大小流放千里,以惩其罪。”

*

“喏。臣遵旨。”

刑部的官员战战兢兢的叩头接旨,随后一个抬手,侍卫们就把鬼哭狼嚎,早已吓尿了的张秉义给拖走了。

经过萧丞相面前时,张秉义使劲挣脱着侍卫,对着萧丞相大喊,

“丞相救我!丞相救我啊!救命啊!”

萧丞相就像是躲避脏东西一样后退了几步。垂下眼睑没有说话,

而梁恒瑞却是感觉到了外祖父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还有斜瞄了他一眼时那种不满的怒气。

张秉义锒铛入狱等候问斩,家产充公,家人流放,…

如此神速,杀伐果断的处置一天内完成,还是大梁史上的第一例。

可见这次是触到了坤皇帝的逆鳞。

*

到了午后,张尚书被下狱满门抄家的消息,被有心之人送到了灵光寺祈福的张侧妃耳朵里。

灵光寺山头上的一个禅房里,

张玉莹因为屁股被枯木枝扎透伤的不轻,还侧躺在床上下不来,

“什么?”

闻言后感觉耳朵一下子嗡嗡作响,仿佛幻听。

她目眦欲裂,指着捂着鼻子远远站在门外的送信小太监大喊道,

“你再说一遍,我父亲和家人怎么了?”

“回张侧妃,奴才已经说了两遍,说的句句属实,绝无一句假话。

再说了这么大的事奴才骗您做什么?”

“你…你说的当真?”

张玉莹像是傻了一般反复的询问,突然感觉天旋地转,

身体不受控制的“噗通”一声就跌下了床。

传话的小太监被吓了一大跳。

“哎呦哎呦!”她的贴身大宫女青墨哎呦着从门外跑了进去。

就见她的口鼻被厚厚的棉垫子捂了一个严严实实,

“张侧妃,您没事吧?摔着哪了?您咋这么不小心呢?”

青墨说着,闭住气用力想着把张玉莹扶到床上去,可是青墨长的太瘦小了,根本没有多大的力气。

“哎!小公公,你进来帮帮忙啊?”

她扯着嗓子大喊。

外面的小公公看着狼狈不堪的张侧妃,可能也是动了一点恻隐之心,就闭住气跑了进来。

两人合力把张侧妃扶到了床上,侧躺好。

*

张玉莹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她一把抓住青墨的衣袖问道,

“他?他说的可是事实?”

青墨早已经被吓傻,她是张侧妃的陪嫁,是张府里的家生子,一想到当小管事的爹娘还在府里不得消息,她已哭得泪眼婆娑。

点着头道,

“侧妃,是真的。是真的。”

张玉莹又看向了捂住口鼻已经躲到门口外的小太监,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张侧妃,您就别管奴才是谁派来的了!奴才是看着您可怜。

娘家都家破人亡了还被蒙在鼓里。这才大老远的冒着风雪严寒跑一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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