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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网游动漫 > 半壁图 > 第30章 我在这儿(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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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叶颂苏醒过来之时,浑身是五马分尸的痛,她疲惫的睁开双眼,乍然还以为自己失明了,几秒后才得知自己被困在了一处密室中。

被绑来时,吸了那迷魂的药味,到现在还头疼欲裂,想要起身,却发现整个人好像被绑在了一张冰凉刺骨的玉石板上,根本使不上分毫力气。

她粗喘着冷气,因着周遭黑暗,人被迫陷入警惕当中,其余的感官便异常灵敏,耳朵动了动,叶颂好像听见了丝丝的水声,还有莫名的呜咽声,鼻腔内灌满了古怪的药味,肌肤上缠的皆是湿热的蒸汽。

叶颂被这气氛弄得害怕,壮着胆子喊出来的声音有些颤抖:“是谁!是谁冒了胆子敢掳本公主!小心本公主脱身之后!要了你的脑袋!”

话音刚落,只听一道推门的声音,那应该是一扇木门,再然后,响起擦火的声音,随之亮起来的,还有密室墙上的上百只明烛,周遭立刻亮如白昼!

叶颂一下子不太习惯,赶紧闭上眼睛,待到被刺激出的泪水润湿了眸子,她才又缓缓张开眼睛,因是躺着,稍微转过头,登时浑身抽紧!

石室,池水,女人。

巨大的石筑密室中,满墙的石砖缝隙里皆是凝结的水珠渗透,还有探出来的金制烛台,上面晃着刺眼的火光。

她身处一个巨大的玉石板上,四肢用麻绳捆的极其严实,旁边就是还在沸腾的池水,这便是水声和水汽的来源,竟是浓稠的绿色,还散发着一股古怪的香味。

而在那水池对面的池壁,光线灰暗处,有一整墙的女人,她们各个垂着头,发丝散落在脸侧或是漂浮在水面,双手拴在头顶,胸口没在池水中,略有起伏,荡出波纹,竟然还活着!

叶颂微咽口水,已经吓得说不出来话。

头顶漫来一片阴影,她僵硬的转回视线,那个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人,他有着一双精明且癫狂的眼睛,皮肤苍老还遍布皱纹,咧嘴笑了笑:“你醒了。”

叶颂不可思议的瞪眼道:“庄恭!?”

庄恭不紧不慢的点了点头,背着手站在池边,他单穿着一件白色的寝衣,光脚吧嗒着那岸边的水,望着那些泡在绿色沸池水里的女子:“都不行了。”

叶颂狠命的往上起身,结果只是把手脚磨得出血,而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扒光了,身上只盖着一张半透明的白色绸布,幽密处着眼可见!

她这时也不顾上羞赧,只切齿道:“庄恭!你个变态!你个杀人犯!”

庄恭被骂丝毫不在意,他只是轻笑咧嘴:“你骂吧,等老夫把你也泡进这池子里,你便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他灌了一瓶那池子里的水,因着光线的原因,拿到亮光处一看,那水又变成了橙色。

和那日险些被江淮喝下去的药酒一模一样,只是少了根多余的头发丝,浑浊如河水。

庄恭拿到嘴边轻轻一抿,那池水过舌有些干涩,随即皱眉:“当真是越来越差了。”抬头叹了口气,“都不能用了,可惜啊可惜。”

他将那瓶子扔进池子里,回头看着玉石板上的叶颂,伸手掀开她上半身的绸布叠在腰间,望着那完美无缺,两侧线条有如鬼斧神工般的年轻胴体,轻笑着发出诚心诚意的感叹:“真是一对漂亮的东西,就是小了些。”

说罢,又把绸布给她重新盖好。

庄恭不喜欢女人,他喜欢十五岁以下的幼男。

但他也喜欢用年轻女人的身体,混合草药泡出来的药酒。

最能延年益寿,弥补精阳之气。

叶颂见这人又说自己胸小,顾不得生气,红着脸怒斥道:“是谁!”眸光闪烁着不安,下意识的放低声音,“是不是宁容远?”

庄恭走过去墙对面,上面挂着生锈的一排长刀,取下一柄来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掂量着,又回身扎进池水里涮了涮,漫不经心道:“是叶征。”

叶颂浑身颤抖:“你说什么?”

庄恭笑着不屑:“别吃惊,老夫只是送了他一万川军而已。”把刀放在一边,他蹲下年迈的身子,脑袋与玉石板呈水平高度,端详着叶颂的身子,“这个划得来的交易,他不做,就是你大哥叶堂的。”

叶颂心骇不止,双眼血红如兔:“你胡说!我大哥才不会弃我!”

庄恭再次掀开她身上的绸布,那腻玉般的肌肤近在咫尺,他闭眼轻嗅,沉沦于其中的样子让人作呕:“上好的女儿香,没想到你还是完整之身。”

说罢,凑过去,坚挺的鼻尖滑过她左肋骨上的皮肤:“你这具身子,老夫可是想了好久。”

叶颂浑身冒激灵,好像爬满了虫子,目眦欲裂:“你个变态!你休想碰我!”

“谁要碰你。”

庄恭冷笑着起身,伸出枯槁的手握住她胸前的玉白香软,面上又转为严肃,还有着些许的专业和经验,然后掠过她的周身肌肤,点点按按,面对叶颂就像是面对着一案板的猪肉,满足道:“习武之人的身子就是不一样。”

叶颂牙关割锉:“庄恭!休要碰我!”

庄恭充耳不闻,在她几近崩溃的状态下继续淡淡道:“你知道,这药酒要用最好的女体来泡,池子里的这些好是好,但挺不了太久,你这具身子我可是惦念了很久,终于是弄到手了。”

“你知道我最想要谁的身子吗?”他回身捣着什么东西,就在叶颂的脑袋不远处,那咕叽咕叽的黏腻声听得她颤栗,“武人榜上的那几位,汤皇后卓华,还有那个江淮,再加上个陆颜冬,只可惜太远了,实在是鞭长莫及,老夫曾经派人去找过江淮的尸体,结果无所收获,想来用她们的身子泡药酒,那才是真正的美味。”

庄恭说着,忘情的舔了舔嘴角。

叶颂被那浓浓的危机感和无力感包围,忍不住酸了鼻子,而在她的脸侧,庄恭的脑袋缓缓的探出来,笑意可怖狰狞:“云安你千万别怕,庄爷爷是看着你长起来的,庄爷爷疼你,不会让你多受苦的,一刀就完事,一刀就完事。”

叶颂手脚麻冷,不停的尖叫道:“庄恭!你要是敢动我!我父王绝对不会饶了你的!我会亲手杀了你!”

庄恭笑眼眯眯:“先是你,再是云黛那丫头,然后是大名公主,最后是你母后和颖淑妃,庄爷爷会让你们在这池子里面团聚,别急。”

说着,将那柄锈刀伸向云安瞪着的眼睛。

……

……

重王府,正厅。

叶征仰靠在椅子上,闭眼无言,新赎来的美姬坐在他的腿上,探手在他的裆间鼓弄着,那人轻轻一哼,半睁眼瞧着她,嗓子喑哑:“你这双手真是宝物。”

那美姬莞尔一笑,横跨在他的腰间,伏在他的胸口,娇声道:“殿下。”

叶征刚要伸手环住她的腰肢,忽听一道极其沉重的脚步声从厅外传来,不到两秒,一双玉白的手如铁钳一般抓在那美姬的肩膀上!

她疼得尖叫,同时,身子像是张白帕子般飞了出去,准确无误的摔在那花瓶上,碎裂流血,晕厥过去。

叶征还没反应过来,入目是江淮面无表情的脸,她一把拎住他的领口,直接将这人拽起来狠狠的逼到左边的墙边,对视其眼,似是鬼窟招魂。

江淮将要说的话研磨出口,字字都含着隐怒:“你把叶颂弄哪儿去了?”

叶征眼珠转的飞快,扯笑道:“你说什么?”

江淮拽住他的领子又是狠厉一撞,直撞得他后脊受创,唇瓣抿出丝血来。

她攥拳对着叶征小腹猛然一击,眼神阴鸷,杀意翻滚在其中:“风月阁方才派人传消息过来,说为什么我把她带出去,到了晚上还没回来,是你搞鬼是不是?”

叶征咬死不承认:“不是。”

“不是?”江淮的愤怒化作锥子刺入他的眼,“不是你早上派人传的话,说我在城东的梅林等着她吗?你怎么会不知道!”

叶征扬着下巴,轻笑了笑,那血丝悄然滑落,溅在江淮鞋上:“你说呢。”

江淮死盯着他的眼睛,脑海里莫名浮出他那日的话来。

“既是庄恭,我有个办法,我只消送一个人给他,自有一万兵权主动送上门来,无须耗费一刀一剑。”

她犹如被蜇虫爬满骨缝,眼中结冰:“你把她送给庄恭了!”

叶征仍是笑着,却没言语。

江淮恨不得杀了他,但当务之急是将叶颂从那个变态手里救出来,遂又耗尽浑身力气挥了一拳在叶征的肚子上,随即甩袖转身,扬声道:“备马!”

……

……

对面的人是庄恭,事情不能闹大。

江淮骑着胯下骏马,趁着黑夜人烟稀少,一路杀到了庄恭的外宅,那里在白日看是山清水秀,可比隐居仙境,但到了这个时辰,却类似阎罗殿般可怖。

跃身下马,府前的侍卫伸手拦截:“何人拜访,报上名来。”

天地一片漆黑,在月光照耀下隐有两尺可视范围,那侍卫只见来人的左袖轻轻一抖,有道银光闪出,再从自己眼前掠过,随即脖颈一凉,没了知觉。

江淮随意推开那两个侍卫,一脚踹开面前的红漆大门,轰隆一声如雷鸣,震得满院枝头积雪纷落,她有如来取命的阎罗,仿佛又回到了做五步蛇的岁月。

深夜是她的伪装,匕首是她的第十一根手指。

鲜血为披,白骨为路。

九牧在房门前守着,见江淮突然闯入,立刻拔刀道:“宁容远!你别找死!”

江淮的眼尾闪烁着银光,从不停步,九牧见势提刀而上,却见那人手腕用力一甩,那柄匕首犹如疾驰的云燕,无误的扎进了他的脖颈!

鲜血遮住了眼前的视线,九牧倒地而死。

“废物。”

江淮无情的说了一句,随即在旁边的院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日不停给她报信的彤儿,那孩子招手道:“跟我来。”

说罢,他推开那房门,先行进去。

江淮心内复杂。

叶颂居然真的被叶征送来了!

她匆忙赶至那房内,依旧是印象里的布局,只是那碧色的池水冷了。

彤儿大眼珠咕噜转了转,跑到庄恭坐的软塌下,纤瘦的手臂探进去鼓弄着,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池边居然凭空出现了个类似井口的机关口,里面是不知多长的石梯。

彤儿道:“我只知道这一个地方,若她不在这里,那就是被带走了。”

说罢,不等江淮说话,飞快的跑出去没影了。

江淮现在还哪里顾得上彤儿,探身看了看,扶着旁边走了进去,那石梯的坡度很抖很窄,四周的空间又很小,蹭的浑身潮湿,却是冷潮的水珠。

大概有十几米下去,终于能活动开来,人也下到了密室中。

江淮望着这里,回忆回溯到了赵殇的那个墓穴。

这里和那里一样,石梯直接下到空间的正中心,一股浓厚的古怪香味扑面而来,肌肤上纠缠着潮湿气,脚踩粘稠的腥土,周围是十几个环绕呈半圆形的的石筑密室,都是用厚木做门,门上面架着烛台,火光亦如鬼火。

江淮恨得咬牙,忍不住凌声道:“叶颂——”

……

……

“叶颂——”

当那生锈的刀尖逼近叶颂的眼珠,忽然这一声破空而来!

庄恭浑身绷紧,叶颂更是听出江淮的声音,眼中露出希冀,刚要开口大喊,那人却用绸布将她的嘴巴满满的塞住,甚至噎到了嗓子眼,剌的小舌头都出了血的味道。

庄恭又紧了紧她身上的绳子,确定她弄不出什么响动,然后才瞪着眼睛,提心吊胆的凑到那厚木门旁,用耳朵听着。

他和叶颂在第七间密室里,江淮的砸门声从左边逐渐加大,最后终于敲到了这扇门,她的力气很大,手如重锤,但这厚木门也不是吃软饭的,任凭她如何敲击,连欲开的痕迹都没有。

“叶颂!”

“叶颂你在这里吗!”

“你回应我一下!”

“云安!”

叶颂闻言,犹如溺水之人看到河边稻草,可这草近在咫尺却死活够不到,她用尽浑身力气也弄不出分毫声音,急的她眼睛血红,挨着绳子的皮肉蹭出血来!

庄恭回头盯着她,耳闻江淮的敲门声逐渐停止,露出得意且猥琐的笑容来。

叶颂无力的仰着头,眼泪大股的从耳侧滑落。

那晶莹的泪水存在耳蜗里,像是汪池塘,里面游着绝望。

终于,江淮的敲门声消失。

脚步声也渐行渐远。

庄恭大松了口气,自己在外面有着数不清的密宅,江淮怕是找出去了,毕竟按照正常思维来说,抓了一国公主,不可能还在原地等着被捉。

俗话说,狡兔还三窟呢。

而叶颂躺在那玉石板上,落泪无声。

那双眼睛死寂如灰。

宁容远。

我在这儿。

我就在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