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剧组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陆一水就闻到了何艳冰的气味儿。
气势逼人，还带着点杀气。
进了摄影棚，陆一水一眼就看到里面和翟迪说话的何艳冰，何艳冰一边和翟迪说话一边到处看，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对上了。
何艳冰在剧组等了大半天，终于等到陆一水，没再和翟迪说话，站到陆一水面前。
“走，跟我去医院看黄熙。”
陆一水不动，“不去，我忙。”
“忙什么？”
“拍戏。”
何艳冰回头对走在前面的戴程大声说：“戴程，陆一水有点事，我先带他离开一会儿。”
戴程没有精气神的背影抬起手挥了挥，“去吧去吧，不回来也可以。”
何艳冰回头看着陆一水，“可以走了吗？”
感觉被出卖了。
陆一水黑着脸点头，何艳冰招呼翟迪收拾东西，弄好了就带着两人上了车。
何艳冰的车是一辆六十多万的SUV，翟迪坐上去就感慨了。
经纪人都比艺人有钱。
有大胆的员工听到戴程的话，问戴程：“戴导，主角都不在了，我们是不是也放假了？”
戴程依旧魂不守舍，“走吧走吧，都散了，今天先休息。”
邵寻皱眉，走到戴程旁边说：“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别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
“你都说我是负责人了，给员工放个假怎么了？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
“我这几天都要在你们剧组，你今天放假我的钱还是照收的。”
“收吧，我给你。还有，别拉着我，这是在外面。”
看来是刚刚的谈话让戴程生气了。
邵寻松开戴程，“随便你吧，你愿意花钱我也拦不住你。”
一个剧组一天的开销就小几万，拖一天就多一天的钱，而且邵寻客串《分裂》也是要钱的，虽然因为和戴程的关系，他要价相对较少，但半天的费用也不低。
戴程愿意花钱买闲，邵寻也没办法。
他们已经分手两年多了，戴程一直走不出来，邵寻对他心怀愧疚才推了通告并且和经纪人争执半天来客串《分裂》。邵寻事先不知道陆一水是《分裂》的主演，如果知道了，他肯定不会来。
戴程摆明了是在试探他。
*
黄熙昨晚抢救过来，早上就醒了，陆一水和何艳冰过去的时候他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看到陆一水，露出个苍白的笑容。
虽然脸色苍白，但黄熙的笑依旧带着以前那股亲近开朗的笑。
陆一水已经不相信黄熙的笑容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躺在病床上的人之前是真的打算把他打入地狱的。
黄熙让照顾他的人先出去，虚弱的眸子看着陆一水。
“你来啦？”黄熙的语气就像是见到了多年的好友，亲切温暖。
陆一水冷眼旁观着他的虚弱，“怕你死了我罪过就大了。”
何艳冰推了一把自家艺人的背，“说话客气点。”
陆一水撇嘴。
在黄熙这儿他都懒得装。
之前是关系好无所谓，现在是和这个人彻底拜拜了，无所谓。
何艳冰把买的礼物放到桌上，“还满意我们昨天发给你的东西吗？”
黄熙脸上的笑容僵住，“你们发出去了？”
昨天何艳冰往他手机上发了很多照片，都是他和他前女友的私密照，其中不乏一些中年贵妇的照片。
黄熙才是被富婆潜过的人。
他自以为做的很隐蔽，不成想还是留下了证据。
何艳冰：“没有，你安安分分地就不会有事。本来上头的意思是让我们想办法给你一点惩罚，但你自己掉水里了，我们也就暂时放过你。”
“这么说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换成陆家的人就不会是落水这么简单的事了。
陆衍雪姓陆，但黄熙从来就没想过陆衍雪回是c市陆家的人。
也许他该考虑一下退圈的事了。
黄熙：“还是谢谢你们今天来看我，一水，之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要是道歉有用，世上哪儿还来这么多报复社会的人？”何艳冰居高临下地看着黄熙，“我们今天来看你，不是来看病的，我们是要告诉你，以后做人有点道德，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是每一个穷屌丝背后都没人罩。”
从病房出来，陆一水叫住何艳冰，“你刚刚说我是穷屌丝？”
“……”
你就不能因为我替你说话的事感动一下？关注点这么奇葩还真是你的风格。
何艳冰看着陆一水，突然笑起来，陆一水不明所以，还是冷着脸。
最近他很想把经纪人辞了。
但他没这决定权。
心里梗得慌。
何艳冰笑着不解释，说：“走吧，我送你回剧组。”
陆一水跟上去，“回荷城花苑，戴程都说今天放假了。”
“戴程还是太年轻太任性了啊。”
“你为什么要让我演《分裂》？”
“磨练演技。”
“我演技挺好的。“
“做人要谦虚。你之前演的角色都是我照着你之前的性格来挑的，和你个人的真实性格接近，难度《分裂》的大。我原先以为你会出不少错误，但从戴程那边的反应来看，你表现得还不错。”
“难得你夸我。”
“那是你之前做得不够好我才不夸你。《分裂》虽然受众小，但《分裂》里的每一个角色塑造得都不错，表现好的话拿个奖不是问题。”
“这么自信的吗？”
何艳冰看了他一眼，“做人就是要自信，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还怎么向前走？”
“说的也是。”
次日。
或许是因为陆一水知道了戴程和邵寻两人之间的关系，戴程对陆一水不冷不热的，拍戏的时候老是鸡蛋里挑骨头，邵寻看不下去帮陆一水说了两句，戴程就变本加厉，一个镜头让陆一水卡了一次又一次，就是不给过，连边上的工作人员都看出了这位年轻导演的怒气。
公私不分。
一早上下来，陆一水也大致明白了戴程生气的原因了。
戴程对邵寻旧情难忘，看到邵寻对他这个朋友好，就吃醋了，看不惯他。
陆一水表示理解。
他对方佳也是这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