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渐染松开方向盘，把她抱入怀，让她脸庞埋在他胸前的衬衫里。
鹿小鸣一触碰到他坚硬炙热的怀抱，霎时痛哭出来，不再压抑，无尽的委屈倾涌而出，化作豆大泪珠，湿透了他的衣襟。
哭了十几分钟后，鹿小鸣平复了些，哭累了，肿着眼睛，安静趴在他胸口抽搭，慕渐染用手指擦干净她泪水。
她感受到男人胸口强烈的起伏了一下，对方似乎是因为她不哭了，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么热的天，贴这么紧，又加上先前哭的太起劲，鹿小鸣热得要命，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脖子上。
慕渐染看见，顿觉她性感得令他坐立难安。
“这里是哪里？”鹿小鸣在这个炙热结实的胸口前含糊的问话，对方用低沉的声音回答了她。
“你知道我喜欢海，就特意来海边了？”
“告诉我，小鸣，是谁欺负你了？”
鹿小鸣胸口顿生剧痛，一种复杂的愤怒直冲脑门，令她头昏，她好似丧失知觉一样，感觉不到四肢。
她最终没说话。
“下去走走？”
鹿小鸣点头，一下车，她脱掉脚上的平底鞋，让慕渐染转过身去，她顺便把丝袜也脱了，光着脚踩进松软的沙子里，跑向海边。
忽然，她撑住膝盖大口喘气，头昏目眩，她质疑自己的身体最近怎么越来越差，不过才跑了几步路就累得不行。
慕渐染在旁边说：“有什么不快乐的事，对大海说，它会带走所有不快乐。”
鹿小鸣圈住手，对着大海叫了一声。
海风缭乱了两人的头发，慕渐染在旁边问她：“感觉好多了吗？”
鹿小鸣点点头。
“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这里好痛。”她把手放在心口上，“这里，就像刀割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想知道答案。你不要再问了。”
“那就不提这件事。你怎在酒店工作？”
鹿小鸣苦笑：“是啊，你怎么也在酒店呢？”
“陪朋友在景观台餐厅吃饭。”
“酒店的观景台餐厅确实挺出名的，可以和巴黎饭店媲美吧？”吹着舒心畅快的风，鹿小鸣放松了很多，说：“抱歉啊慕渐染，上次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
“那天遇上什么事了吗？”
她尴尬扯出一个笑脸，没有说话。
慕渐染转过头看她一眼，“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秘密？”
她躲避他质疑的视线，捋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转移话题：“前几天我手机出了故障，所以才关机的，看见你短信，我回了电话，可是，却不是你接的。”
这一回，轮到慕渐染沉默了。
鹿小鸣很奇怪，今天和慕渐染说话，怎么会如此磕碰，就像彼此都在隐瞒什么一样，再不像小时候那样坦诚相待了。
“你告诉我，你现在搬到哪里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搬家了？”她吃惊。
慕渐染静默了几秒，被人识破心事似的，有点不太情愿：“几天前去那老房子楼下找你，却发现你已不住在那里。”
“我……搬去朋友家了。”
“你朋友住哪里？是做什么的？”
鹿小鸣不知该怎样回答才好。
他对她的了解入骨三分，她要是撒谎，慕渐染怎会分不出她哪句真话、哪句假话？还不如少说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