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慕渐染毫无笑意。
他拽住她的手，把她塞进副驾驶座。
鹿小鸣惊慌失措，“你要带我去哪里？！”
慕渐染回到车上，一语不发的启动车子，朝前飞驰而去。
鹿小鸣坐在他旁边，抱着包包，护住胸口，她惊恐万分，说：“你别开太快，这里可是市中心，到处都是车，随时会撞上的，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慕渐染完全没有放松油门的意思，反而持续加速，眼看时速居然达到了120公里，简直是在赛车。
鹿小鸣赶紧替自己系上安全带。
慕渐染板着脸说：“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鹿小鸣猛然想起，随即看了一眼车上的时钟，已经是夜晚十一点。
慕渐染说：“前天，我送你到医院之前，跟你约好，今晚9点，要在我们吃烧烤的河畔边碰面，你当时保证过，你会说话算数，可你到底还是毁约了。我在冷风中足足等了你两个钟头，你都没有现身。”
鹿小鸣干笑了一下，“对……对不起，突发了一些意外事件，我不小心把你这个约定给忘了。”
慕渐染毫无预警的刹车，轮胎发出刺耳的鸣叫声，要不是有安全带护体，鹿小鸣早就被甩到车窗上去了。
鹿小鸣看了一眼两边的风景，这里是一块偏僻无人的荒地，恐怕是在郊外。
这地方，万一发生什么事，怕是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听见吧。
鹿小鸣不由得害怕起来。
慕渐染把车子熄火，空气里一片安静。
鹿小鸣声音颤抖着说：“我……我不是故意忘记约定的，实在是有突发事件……”
“突发事件？”慕渐染忽地凑过来，近距离的闻了闻她身上的气味，说：“你身上有男人的气息，就像刚和男人做过似的，你在病房里跟殊冷尘干得热火朝天是不是，这就是你所谓的突发事件吧？”
鹿小鸣眨眨眼睛，“你果然认识殊冷尘！我在医院看到的那个医生，是你假扮的，对吧？在病房里对殊冷尘谋杀未遂的人，是你！”
慕渐染毫不避讳的承认：“我就不该用电线，我应该直接把他颈骨拧断！他杀死阿杰时，用的就是这个手段！但我想让他死的痛苦点，漫长一点，所以才决定勒死他的，没想到，反倒给他留了一线生机。”
鹿小鸣咽了一下口水，“你是许岷杰的上司，也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亚洲赌王？”
慕渐染说：“你还明知故问，我审问芮佳的时候，你不是偷听到了整个经过吗！”
鹿小鸣立即联想到芮佳脑浆四溅的惨死画面。
她赶紧求饶，“赌王大人！不要杀我！我从来没有在你赌场赌过钱，也没跟你借过高利贷，你没有理由杀我！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慕渐染说：“真没骨气，随随便便就求人！”
鹿小鸣很委屈，说：“要是我面对的是个正常人，我才不会这么容易屈服，可我此刻面对的，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恶魔，我哪有胆量去挑战恶魔的脾气！”
慕渐染眯眼看她，“我是恶魔？”
“你要不是恶魔，那你就冷静些，不要摆出这么恐怖的表情，你看看你这张脸，不是恶魔是什么？”
慕渐染抬头看向漆黑的车窗，上面倒映着他的五官，果真如鹿小鸣所说，他的表情残暴凶狠，谁见了都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