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可以答应你，不过……”
公子瀛勾起唇角，让人感受到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如果你没有替我赚来金银，反倒是亏了呢？”
须知她身上并没有属于自己的财物，一切东西都是公子瀛所有。
所以亏了，就等于是把公子瀛的钱财给亏了。
公子瀛有此一问，也理所当然。
年九九抿了抿唇，这……
她总不能对天发誓，说她一定不会亏本。
看着一时想不出应对之策的年九九，公子瀛满意极了：
小奴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
他心情舒畅，慈悲为怀地一拍大腿：
“有了，我倒是想到一个好办法。”
在年九九期待的眼神中，公子瀛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如果小奴亏光了我的钱，我便勉为其难，将其纳为姬妾，以彰显我的仁德，小奴认为如何？”
其实让不让年九九去行商，全在公子瀛的一念之间。
可他忽然觉得年九九那副纠结的样子十分有趣。
居然有女子不愿做姬妾，偏要做平民去行商的，简直是亘古未闻。
如果不是为了这份新鲜感，公子瀛才不会在这里跟年九九瞎扯——
哪怕她救过自己的性命。
年九九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她自然是十分不愿意做公子瀛的姬妾，可她心里也很清楚，这已经是公子瀛最大的让步了，如果她敢拒绝的话……
很难说会有什么下场。
至少，公子瀛绝对不会再同意她的请求。
“少主所言甚是。”
年九九低着头，看起来一脸顺从的样子。
偏偏公子瀛知道她内心一点也不认为“甚是”，于是他抚掌大笑：
“有趣，有趣！”
有趣个鸡毛掸……
年九九心里暗自吐槽，脸上却不敢露出什么不恭敬的表情来，继续低眉顺眼地说：
“既然少主答应了我的要求，那可否……”
听听，还可否，这小奴当真是得寸进尺的典范，得了一就想二！
公子瀛当即便想回她说“不可”，可又好奇着她到底是想说什么，居然沉默着让她说完了。
“少主可否不要再叫我小奴、小奴了……”
年九九咬了咬唇，就算奴隶没名字，她也不想叫小奴，什么破称呼啊！
“哦？”
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公子瀛倒是很随性：
“那以后便叫你十九，如何？”
十九？
年九九皱起眉头，片刻便反应过来：
呸！公子瀛不就是在暗示，不对，是明示，她迟早是要亏钱，然后乖乖回来做他的十九姬的意思？
“……少主可以叫我小九吗？”
十九，和小九，到底有什么区别？
公子瀛懒得跟她计较这些无谓的小节，于是打了个哈欠：
“小九，该歇息了，不要再啰嗦了。”
……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分明是她睡着了，眼前这位大公子非把她扰醒的吧！
年九九叹了一口气：
“少主说得是！”
好歹，她也通过出卖尊严，换到了一个机会：
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就算行商在这个时代并不流行，但达到一定财富的大商贾，也依然会被人重视，等到那个时候，公子瀛还好意思让她继续当个小奴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