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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漱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看清独眼男人的那张脸,居然灿烂无比的笑了,不过确实令人毛骨悚然。可以说三分阴毒,五分邪魅,两分自嘲。她已经记不清多少年没人敢这么抓着她的头发威胁她了。

这人果然好胆子啊!就是不知道挖出来看看有没有那么大。

霸哥看着姜漱的笑容,而且这个一向怯懦的女奴居然敢这么直勾勾的跟自己对视。霸哥心中陡然寒气逼近,似乎那双眼睛不像是人,反而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饿狼,霸哥有些后怕,抓着她头发的手,都僵硬了不少,紧接着像是触电一般,急忙收回了手。

“霸哥……”高河一把上前扶住后退几步的王霸,有些骇然。

王霸摆手,刚才的那一刹那他几乎要被眼前的这个小东西,给吓了一跳,“小东西,有点邪气啊!居然不怕我。”

姜漱连头都懒得抬,她为什么要怕一个即将要死的人,敢拽着自己的头发,不是找死了吗?要不是她现在这身体的实力太弱,而且实在觉得累,晕晕乎乎的,还想找一个狗窝躺下来睡会儿。不然她早就掐断这个男人的脖子了。

虽然这个身体的是弱了点,但是多年在道上拼杀,她就算闭着眼,身手都镌刻在脑子里了!

王霸似乎从怀里掏出一根绳锁,那东西就跟人的脊椎骨一般,把姜漱捆起来。

姜漱现在浑身提不上一点儿力气,她感觉自己似乎被两个人扛了起来,之后就从这个门出去了,那两个男人的脚步越是往前走越是缓慢,中间拐了好几个弯,到了后来,似乎被什么东西吓到了,脚步都快要站不稳,双腿都打着摆子。姜漱被那两人抬得摇摇晃晃,她忽然有些好奇,这些人要把她送到哪儿去?

不过现在的她真的不想管了,能睡一会儿就不错了。现在保存体力,待会儿方便跑路,她现在可是一刻也不想在这不见天日的囚牢里待着了!

姜漱就这样五花大绑的被两个男人扛着,那个叫霸哥的男人,一直走到门口,这才停住了脚步,声音颤抖,似乎很害怕里面的人“人我带来了!”

里面传来一阵沉闷的声音“送进来。”

霸哥三人也不敢马虎,直接将人抬了进去。

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进了门。

“救命……啊…………救命……放过我……求你……啊啊啊啊啊啊!不要……”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让姜漱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格外的不舒服。

她开始迅速地观察着现在的情况。

然而目光却撇见了一张格外显眼的大床。装饰得异常豪华,宛如一座宫殿一般,每一处都是那种富丽堂皇,精致典雅的香炉生烟,还有那古朴的屏风山水画,每一处的格局都根本不像是一个囚牢里该有的。

不过,最为让人震撼的却是。

那床上的帷幕之下,一对白色缠绵的身影,忽隐忽现,女人的惨叫声也是越发的诡异。

床上的男人是被无数锁链禁锢着的,甚至有些都已经洞穿过胸膛,连接的锁骨。就连那纤细的脖颈也被一个巨大的锁环紧紧锁着,像是一只野兽被圈养在这里。

不过这并不影响那男人的俊美,男人看模样应该是二十三四岁,漆黑的长发有些凌乱的披散在双肩,将他那白皙精致的面容,彰显着刻薄的冷酷,他嘴角上扬一种绝妙的弧度,那嘴唇上残留的鲜血,红的耀眼,居然让姜漱那么一瞬间居然觉得邪魅的有些惊艳。

不过看着那具被他像垃圾一般,从床上抛出来的女尸,滚落在地上,刚刚还年轻漂亮的稚嫩女尸,顷刻间已经干瘪的不成模样,简直像一具千年的干木乃伊。饶是杀人无数的姜漱也是暗暗觉得有些惊骇万分。

这男人,难不成是吸血鬼吗?

当你一觉醒来,发觉周遭的一切全都变了样。

压迫,奴役,血腥,阶级。这些东西全部镌刻在弱者的灵魂之中。

而你也是万千弱者中的其中一个,多么讽刺的事儿.

手腕脚腕上沉重的铁铐,已经锈迹斑斑的,还且又沉又冰的,即使闭着双眼都能感觉到。就跟这阴暗潮湿的囚牢一般,到处都透露着死气沉沉的味道。

姜漱在草垛子床铺上安静的闭着双眸。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三天了!姜漱已经渐渐的习惯了。

隔着囚牢的缝隙,她所在的位置抬头就能看到那血红的弯月,散发着鲜红的光泽,倾洒着每一个角落。她有些入神了!毕竟她生活的地方,可没有这么新奇的景致。

“簌儿……”

寂静的囚牢之中,姜漱听到有人在喊她。

“我在……”

“漱儿……”

她那清冷的比那鲜红月光还要冷淡几分的目光,落在角落里那个褐发少年脸上,竟然没有半分的感情,“我在……有事?”

褐发少年脸上已经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原本的面容,他孱弱不堪的身体也被鞭挞的已经伤痕累累,半死不活的躺在那,就跟一条永远不能翻身的咸鱼一样,他声音微弱,还带着哭腔,“漱儿……帮我逃出去吧!我……我快受不了了!”

姜漱懒散的靠在墙壁上,目光斜视着那少年,面无表情“你跑不了的!抓到了会被打死,你还没有长教训吗……”

褐发少年忽然狞笑起来,本就只剩皮包肉的脸,变得异常诡异,只是还能听见他咬牙的嘶喊“漱儿……我是你主人,我要你肯自愿替我死……我就会被刑满释放!你在这条狗命都是我买来的,我命令你帮帮我!”

“噗嗤……!”

一声极为不屑的嗤笑格外刺耳,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褐发少年脸上的笑容哑然而止,继而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奴隶,紧接面色也阴沉下去,眼中戾气翻涌,咬牙切齿的低吼。

“你笑什么?你敢笑……不过一个魔族的奴隶……本少爷买了你,让你替我死已经是恩赐……你还敢笑……废物垃圾,你还敢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任凭褐发少年怎样的歇斯底里,可惜他只是一个废人,动弹不得了。

或许是潜意识里的畏惧,褐发少年的的杀意让姜漱感觉畏惧,确切的说应该这具身体的畏惧吧。

姜漱很懒散,将那份不属于自己的恐惧压下去,语气却是异常阴毒的说到“我活的好好的!凭什么替你死!”

“你……畜生……我是你的主人……我活着你就得死,我命令你替我死……畜生不如的魔族女奴……你竟敢忤逆你的主人!”

姜漱有些无奈,继而嘴角浮现一抹阴毒的冷笑,主人,奴隶,畜生不如。对她来说就是狗屁,这三天她已经受够了一条不能动弹的狗,在耳边狂吠了,用她的话来说很聒噪刺耳。

“哦!那抱歉了!我得让你去死了!”

褐发少年看着逐渐接近自己的姜漱,他发觉眼前这个瘦弱无力的奴隶女孩,有些可怕,特别是那双狭长的凤眼,在阴暗中泛着幽光显得恐怖至极。

褐发少年第一次觉得害怕,怕死,“你……你要干什么……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奴隶,我养的狗……你要……你别过来……放过我!”

“晚了!”姜漱咧嘴一笑,一只手撑着下巴,神色漠然“骂我的都得死,你也不例外。”

话音刚落,姜漱手中尖锐的石头朝着褐发少年的天灵盖猛的砸下去。

“砰……”

褐发少年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那块儿石头砸晕,鲜血弥漫。

而那敲击的声音也没有停。

“砰!砰!砰!砰!”

姜漱不知道砸了多少下,直到她已经累得拿不起石头,直到褐发少年已面无全非,死的不能再死了。姜漱从褐发少年身上撕下一块布,仔仔细细的擦拭着脸上,手上沾染的血迹。眼中尽是嫌恶,似乎生怕这些污秽的东西沾染了自己。

这具身体也叫姜漱,她的记忆中,全是褐发少年的对她的毒打虐待,还有一些非人的折磨,简直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或许真是这具身体的恐惧和恨意,加上姜漱杀伐果断的的本性!此刻将褐发少年的送进了地狱。

反正那褐发少年已经判处死刑,所以说就算他死在这里也没人问津了!姜漱将那具尸体胡乱的用草堆起来,像是垃圾一般的丢在一旁。

擦拭干净残留的血迹以后,姜漱继续懒散的窝在囚牢一角,心大如斯的又睡了过去。

姜漱一向是很懒散,能走的话,她坚决不跑;能躺着,她坚决不坐着;就像现在能杀人她坚决不多废话。

因为她懒的!

上一辈子,她是人人敬畏的黑道之女,杀伐果断阴狠无情,喝最烈的酒,爱是最优秀的男人,执掌万千人的生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何等的风光恣意,快活风流。

只是没有想到,最爱的人背叛她,最好的兄弟出卖她!最烈的酒是让她赴死的毒药。

经过上一世的折磨。

她真的又重生了。

再度醒来……

她!黑道之女已经彻底成为过去式,现在的她居然沦为了最下等罪臣奴隶,而且种族还是那个被灭族的最下等种族,简称魔族。

这个世界好像叫做大罗国,三族并存。不过有严格的等级制度,按照种族的等级类推,依次是仙族,人族,魔族。

仙族是这个大罗国的国族,也就是最为尊贵的贵族。

人族次等种族,基本上都是平民。

而魔族,就是三个种族中最下等,最令人不齿的种族,他们生来就是那种奴隶,世世代代延续奴隶命,生杀大权全部掌握在主人手里。主人要你死你就不能再活着了,甚至有时候就连主人养的一条狗都不如。

而褐发少年是人族一个官员的儿子,而原主其实就是这褐发少年买来的一个女奴。只是因为这褐发少年的父亲因为贪污受贿,所以连累的一家株连九族。

当然原主作为这一家的奴隶也不能幸免。

而那个褐发法少年,三天以前就跟他父亲一起被判处秋后死刑,而他却不甘心,三番四次想逃跑,最后被那几个狱卒打成了那般凄惨的模样。

而原主之前就已经劝过自己的主人,让他放弃逃跑还能活上半年。可是只褐发少年居然恼羞成怒,用石器将原主给活活打死了。

而姜漱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吧,魂穿过来,就顺理成章的霸占了这具不属于自己的身体。

姜漱原本只觉得再活一世,也就做一个吃喝玩乐的半年饱死鬼,就成了。

只是没有想到那褐发少年居然想到了让她姜漱去替死。

因为这个世界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如果奴隶真心情愿替主人去死,主人可以保留一条性命赎罪。

可是姜漱却是那种宁愿自己杀死自己,也不愿意替任何人去死的主。更何况是一个人渣。

姜漱细细的回味着这原主的全部记亿。按照现在姜漱个性,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她只会认为是上辈子作孽太多了!所以来到这的第三天,除了消化脑子里的记忆,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要不是那个褐发少年实在太他妈的烦人,姜漱很容易就将这个人忽略掉。

“醒醒……”

姜漱睡得正香,前世的记忆,与这具身体的记忆不停的在一起纠缠着,让她在梦中都很难安宁。接着她脸上就被人拍了一巴掌。

她还睡得迷迷糊糊,没有醒过来。紧接着背后就挨了一脚,姜漱这具身体实在是孱弱的厉害,仅仅一脚都快要踹掉了她的半条命了!

姜漱弯着腰低喘着,费了半天劲,过了半晌,视线才渐渐清晰起来。

头发就被人猛的揪起来,一个面目狰狞的独眼男人,赫然映入眼帘。

凭借着原主的记忆,姜漱认得出来独眼男人就是先前出去放风,现在回到牢房的中的霸哥一行人,也是这所牢房,现任的老大。

这具身体的原主,以前似乎很畏惧这个叫做霸哥的男人。

姜漱一看就知道这几个人的实力不一般。至少现在的她,根本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

其余的几个男人,分别站在那个霸哥身后。

目光十分猥琐的打量着姜漱,似乎在看着一个精致的玩物,慢慢的摧毁。

其中一个刀疤男子嘿笑着“霸哥,你说这女奴能入他的法眼吗?”

“瘦是瘦了点,不过模样倒是清秀。”

“那也是没有办法了,现在要找别的女人很难。更何况这种地方,哪有什么像样的女人。”

那名霸哥的男人似乎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发话“就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