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扒拉扒拉自己的头发，才下车。
安然往后看了看薇薇走向那个男人，男人都表情更沉，似乎要打人的样子，她看了眼刚刚薇薇打开的窗，车里的冷气散了不少，她刚伸手想关窗，就听见车外的声音。
“我原来和你说过的话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不是忘了？”男人的声音不大，但是能清楚听见他语气重的怒气。
安然也听得模模糊糊。
“我没忘，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
“你不是来找我的？那是来找谁的？啊？”
薇薇：“就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男人不依不饶。
安然转头看过去，男人想往这边来，却被薇薇拉住，“就一个朋友，也不是你的同事也不是其它，我有个朋友刚好在你们这办事，我才来接她的。”
安然皱了皱眉，看男人好像信了薇薇的话，他盯着薇薇，伸手就扯了一下薇薇的头发，薇薇身子都跟着踉跄了下，刹那间，安然眉头蹙得更紧，她身子下意识跟着动了下。
“你这什么打扮？”
“我也是怕你看见我，我才……结果没想到你还是认出了我，我真的不是来找你的，在你学校，除了你，我谁都不认识的。”
男人一直盯着薇薇，过了好久，才放开她的头发，“薇薇，我再警告你一次，别在我学校，我学生还有我同事面前出现，你再敢来一次，我们就完了。”
男人说完话也不管薇薇什么表情，转身就走。
薇薇站着原地，突然说道：“凭什么？我是你女朋友，不是你的情人，我凭什么就不能来！”
男人上了车，狠狠关上车门，没有多说一句，倒了车，开了车就走。
安然看着薇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犹豫了下，还是没有下车。
没过几分钟，车门被打开，安然偏了偏头，看向薇薇，她眼眶有点发红，她只是扫了一眼，便撇过眼。
她见过在酒吧闹事，脱了高跟鞋，被人叫一声薇姐的薇薇，见过喝着酒随意勾搭男人的薇薇，也见过在自己喜欢人面前，温柔似水的薇薇，但是她没有见过被人动手了却没有还手的薇薇。
很矛盾的人，却偏偏是一个人。
“他娘的，扯得老娘头皮都疼。”薇薇冒出来一句，摸着自己刚刚被扯到的头发。
安然象征性地笑了笑，想说那个男人真没那么喜欢你，想像那个时候薇薇对迟七雪说话的那样，可是她看着她，还是没能说出来。
薇薇看着安然，扯了扯笑，“好笑吧。”
“就那样。”
“我送你回去，送你回去了再我自己找个地方睡觉。”薇薇轻描淡写地说。
安然嗯了声，她不提刚刚到事情，也不提自己听见了声音，但是薇薇自己提起来。
“就那样一个人，偏偏我还他妈的喜欢他，我真他妈觉得有时候我还真贱。”她语言听上去粗俗，可她自己说出来痛快，“今天我来也不只是来找你的。”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