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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那种境况,也不知为什么,寒少宇总有种下一秒就要被非礼的错觉,大巫直起身子眯着眼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才呵呵一乐,笑得很傻。

“你凭什么不喜欢我?”他又问。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寒少宇脊背发毛,醉酒的大巫真可怕。“我不喜欢神神叨叨的东西,你又是个神神叨叨的人,但是不喜欢和讨厌是两码事,我不讨厌你!”

“哦……”大巫点头,醉熏熏的样子衬的那张雌雄莫辨的脸更显妖娆,“你不讨厌我就好了,我跟你说……我跟你说我明天就要离开了,我留他们赶不走,我走他们留不住!今天和你喝最后一次酒,主要是跟你说声珍重再见,有机会的话,你也离开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君上不批你怎么走?”寒少宇蹙眉,这家伙以前很少喝醉,醉了也就是睡觉,哪里像今天这样话多,“我离开……你觉得我能到哪儿去呢?”

回答他的,是大巫直挺挺向后倒去,脑袋砸在草地上也不自知,反而鼾声渐起,这家伙竟然睡着了。

寒少宇没把大巫送回帐里,想起刚刚他逼过来的情景,只觉得脊背发毛,回了帐篷让寒啸天给大巫拿了条被子,想着大巫今日说的醉语,心中颇为忐忑,他说‘他留他们赶不走,他走他们留不住’,这话是什么意思?如今君上统一部落,四处都是关卡耳目,没有君上的批文他能到哪儿去?他连个关卡都过不得。

心中虽有疑问难消,却敌不过醉意和倦意。梦中大巫又来叨扰,还是穿着那身奇怪的羽毛装束,打扮得像是部落里女人们散养的公鸡。

“我要走了,跟你最后道别。”大巫在梦中道,“你大概是我这些年在黄帝部落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了,你不大喜欢我,刚好我也不大喜欢你,以后或许都没有相逢再见的机会,咱们就此别过,珍重,我这就走了……”

说罢,头也不回离开,视野里大巫的背影越来越远,最终归于一片混沌。

次日是被外头的喧闹声吵醒的,醒来却发觉头很痛,像是被什么重物砸过,招呼寒啸天两声,老豹猫没像往常那样走进帐子,寒少宇从榻上爬起想要出帐一探究竟,还没走出去,就迎面撞上一人,猝不及防被撞的一个踉跄,那人伸手将他一把拉了,但八成是焦急他拽得急,寒少宇的嘴巴重重撞在那人肩上,差点被那人身上的盔甲崩掉牙齿。

“少宇……”

低沉的声音响起,兄长大人一怔,抬手抹过他嘴角微微蹙眉,寒少宇看着他手指上的血,才意识到嘴角被他肩上的盔甲划开了道细长的口子。

“外头怎么了?”

兄长身上的玄灵甲是父亲遗物,祖父早年得来的神兵之一,被神兵划破的伤口不是那么容易好的,但听着外头的动静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寒少宇也顾不得自个的伤情。

“怎么大清早就这么吵?发生了什么事情?”

兄长的表情很不好看,鲜少有这样吞吞吐吐的样子,寒少宇追问许久,他才叹了口气:“大巫走了……”

“走了?”

脑中闪过大巫两次跟他道别的情景,寒少宇心说这家伙还真是神通广大,“他拿到君上的批文了?”

兄长摇头。

“那……那是私逃?”

兄长还是摇头,他的表情很难看,整张脸阴云密布。

“你快点告诉我!”

兄长看着他,良久才道:“他死了。”

寒少宇一惊,第一反应是什么玩意儿?什么叫大巫死了?不是昨晚才同他一道儿喝了酒的,他怎么能说死就死了?这神棍已经能耐到这个份上了么?

“死了?”寒少宇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他昨夜才同我喝完酒,他喝醉就睡了,我也醉得难受,回来还跟寒啸天嘱咐,让他拿条被子去……”

“早上侍卫来报,说大巫死了我也不信,他前些日子才帮你看过那颗……”兄长的话戛然而止,似是怕再提此事引他伤心,“我去查探,才发现事情是真的,君上让我过来看看你,顺道把你带到他那儿去。”

君上这是什么意思?

是怀疑他杀了大巫?

大巫那神棍他虽然不喜欢,但喝酒也能喝到一块去,他们之间又没有仇怨,他为什么要杀了他?

“别多想。”兄长道,“你是最后见过他的人,君上只是想知道当时你们发生了什么……”

寒少宇清楚兄长说这些有些替君上开脱的嫌疑,之前四公主的死,让他同君上之间已有不快,又发生这样的事儿,君上怀疑他也说得过去,君上现在一定在怀疑,是不是他为大巫‘分忧’,借机会杀了他,也顺便帮他‘摆脱’自己。

大巫早有隐退之意,曾不止一次说过平定天下之后自己就要离开去做一个隐士,也是君上再三挽留,才推迟了好多日子,之前的请辞一直得不到批复,君上心里应该有些得意,但今日倒好,大巫棋走这招,即使没有批复,君上也留不住他了。

这大概就是那句“我留他们赶不走,我走他们留不住”的意思了吧,只是寒少宇确实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样不顾一切的方法。

兄长没有再劝,自顾向帐外走,笃定他会跟上,寒少宇确实这么做了,跟着兄长一道去君上帐里,大巫的尸身已经被兵士抬进来,就搁在大帐中央,君上正襟危坐脸色很难看,凤熙同其他将军一起站在两旁,看兄长带他进来,跟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告诉他君上现在正在气头上,让他说话小心些别惹他不痛快。

“寒少宇!”君上怒声道,“你可知罪!”

“臣下不知。”

寒少宇跪下答,去看大巫尸身,面色青白,应该早就凉了,他仍穿着古怪的羽毛装束,如今安静躺在那里,像一只睡着的公鸡。

他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痕迹,寒少宇隐约记得他醉倒时,脑袋是磕在了草地上,但模糊记得他倒下去的地方并没有裸露的石块,便特意朝他脑侧瞄了一眼,没有伤口,草席上连一点血都看不见。

难不成是那酒有问题?

寒少宇想了想,他也是能喝会喝之人,但昨晚的酒确实蹊跷,他和大巫分喝了两坛,大巫醉得不省人事,他也醉得头疼,但那酒是他拿的,就是军中时常见到的酒酿,没有特别之处,再说那两坛酒长得一样,他俩分喝也没分彼此,要是真有问题的话,不可能大巫死了,他却活的好好的。

那这件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