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后,靠边停车,顺势按下开了后备箱的锁。
米狸没有犹豫的,开门下车,从后备箱里取出行李。
与宫桦挥了挥手道谢道别。
“……”
宫桦。
他还打算下车看看热闹来着。
半晌,宫桦的车子渐行渐远,最后到了几乎都看不到的地步。
“你现在……已经连回头看我都不愿意了吗?”
身后男孩的声音低沉沙哑地让人心碎,米狸咬咬牙。
她以为她已梦醒,却没想到他只是出现在她面前一眼。
她就地动山摇。
米狸转身,平静地望向宫若的鞋子。
“这里说话不方便。”
又是一路无言。
宫若默默地接手过了米狸的行李箱,米狸没有拒绝。
两人一直走到公寓门口,宫若拿过钥匙开门,然后转过身看着她。
米狸这才傻了眼,站在门外诧异的盯着少年。
原本青葱年少的模样掩着深深的疲惫,隽秀的双眸内血丝遍布,眸下还有着淡淡的乌青,头发更是一团乱。
不过半个月没见,他原本匀称修挺的身材竟好似瘦了许多。
因为她吗?
米狸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却在转眼之间就否定了。
别再自作多情了。
宫若伸手一把将米狸拉进门,另一只手迅速关上房门。
搂着她的腰肢就将人紧紧压在门上,冲动的想要低头吻她亲她,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质问她,却在毫厘之隔止住。
他不敢,怕她愈发厌恶他。
她去哪了?为什么不开机?她没有看到他对她说的那些话吗?
她这几天都和谁在一起?
宫桦吗?她是不是已经不在乎他了?她是不是喜欢上宫桦了?
甚至是她已经忘了他吗?
“哥,你不要我了吗?”
“我不是你哥。”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
宫若小心翼翼避开她的嘴唇,将苍白的面容贴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
双臂环抱着她的腰轻轻松松将她抱起,走向窄小的便捷沙发,仰躺了下来,双眸强撑着望着趴在他身上的米狸。
“……我,我不该故意瞒着你,还故意撒谎欺骗你,可是就是因为我知道只要我找到了我弟弟亲生父母,你就会离开我。”
“……”
米狸心里砸起惊涛骇浪。
她设想过各种各样的解释,唯独没有想过他是怕她离开。
“哥,你别走,你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
宫若声音沙哑的恳求道。
米狸微微蹙眉,伸手覆上他乱糟糟的脑袋轻轻揉了揉,然后挣扎了一下挣不开道。
“你先睡觉再说,看看都熬成什么样子了?”
“那你别走。”
宫若抓着她的手不肯放,甚至另一条手臂直接穿过米狸脖颈将人轻轻搂住。
“……好,我不走。”
米狸淡定的点点头,佯作没有发现他的这些自以为是的小动作。
宫若现在的状态她经历过,很难受,便不吝于给予让步。
明明困到极致却无法入睡,等到可以入眠时,再强大的意志也无法与睡意抗衡。
他……到底多久没睡着过了?
米狸听着转眼呼吸声就已经变得均匀的人,心脏一阵阵抽痛。
二十分钟后,一个青年的电话进来,告诉了她问题的答案。
自从她离开后,宫若就没有安稳的睡过一次,到了后来,宫桦不得已在他的水里加几片安眠药才能稍微有点效果。
沉睡中的宫若,双臂紧得像牢笼,放弃挣脱的米狸静静地伏在少年平稳起伏的胸膛上,内心无名的情绪涌动。
看着少年安静的睡颜,伸手虚空着在空气中一寸寸轻轻抚过。
然后,闭上眼睛,米狸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
宫若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米狸对他一直都很不好,每次他想办法讨来的钱,都会被他以各种名义拿走。
不管他要回来的钱是多少,每日所吃的饭都是一个嗖掉的馒头。
渐渐的他懂了,每次有了钱,自己会先在外面吃饱。
两人的关系也是那种不到不得已绝对不说话的地步。
他们每日要想尽办法才能弄到钱,更别提两人可以读书,能温饱就不错了。
而他的性格也渐渐因此变得孤僻自闭,久而久之甚至忘了怎么开口。
直到被南家人找到,米狸也住了进来,被他的家人奉为值得感恩戴德的大恩人。
他冷眼瞧着,心中讽刺,可是却懒得开口解释什么。
无所谓了。
反正南家也不缺她这一口饭。
直到他听说,他喜欢上了宫桦,宫若忍不住心里冷笑。
果然是神经病。
居然喜欢男人。
心里同时又忍不住偷偷的庆幸,幸好当年没有对他起过念头。
他就像个外人一样,全程冷眼旁观着,看着米狸从备受宠爱的位置凄惨的摔了下来,摔得遍体鳞伤。
然后,宫若意外的看见,看见宫桦的未婚妻和一个乞丐说着什么。
面无表情的走开,没有当做一回事。
第二天,宫若听说了她的死讯……
“米狸。”
宫若豁然从梦里惊醒,冷汗出了一身,低低的唤了一声,然后发现他睡在沙发上。
而他的身上还抱着个人。
宫若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然后松了一口气的倒在沙发上。
唇瓣微启,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似乎是为了让自己确定,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梦境。
宫若下意识地将双臂收紧,一寸寸的,直到身上的米狸抗议的皱起了眉头。
粉嫩的唇瓣微嘟,像是在和他撒娇一般,娇娇的迷死人。
宫若脑中所有的混乱情绪都在这一刻终结,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
宛如一夜风雪之后的千里荒原,寂寂杳杳,茫茫渺渺。
一动不动的望着米狸的唇。
他突然迫切的想知道,如果亲上去,会是什么味道呢?
微阖着双眸,就像是在梦境中小心摸索,提着心一点点靠近。
终于,他在亲上米狸的那一瞬,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
好甜好软!
如浊浪拍天,如狂风卷地。
四唇相触,宫若只停了一停,便张开嘴,包裹住米狸娇嫩的唇瓣用力厮磨。
含着她的唇,伸出舌尖沿着双唇的轮廓来回肆意勾扫。
干燥的唇瓣被唾液浸润濡湿,品尝起来娇软而又清甜,简直是人间至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