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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方铭琛和贺疏雁依偎在床上,有一搭没有搭地聊着闲话儿。

“王爷,你会娶侧妃吗?”贺疏雁乍然想起这件事,开口问道。

随即,耳边就传来方铭琛温润如水的声音,“你放心,我不会娶侧妃的,你永远是府里唯一的女主人。”

贺疏雁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顿了片刻,才道,“怎么可能呢,你也就是现在这样而已。”完,不自觉地叹息一声。

方铭琛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他,“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你自己?”

“我不是善妒之人,你不用刻意这样。王爷是万贵之体,身边多几个伺候的人,也是应该的。”贺疏雁微微一笑,道。

“看起来你很大方啊。”方铭琛紧紧地盯着贺疏雁,脸色明显有些不悦,语气也有些气恼,“本王的王妃如此深明大义,真是本王的福气!那就劳烦王妃,明日给本王选几个侧妃可好?”

“你生气了?”贺疏雁转过身,嘲弄地看着他,“你应该高兴才对!”

方铭琛一下子箍住她的身子,低沉的声音道,“贺疏雁,你给我记住,我的王妃,只有你一个,永远。”

着,嘴唇吻上了她的红唇,室内一片旖旎。

第二日,按照风俗,方铭琛要带着贺疏雁回门,一大早,贺疏雁就开始准备,兴奋的心情好像离家数年的样子。连绯雁和红绡也是激动不已地急着回去。

方铭琛冷眼瞧着,满脸疑惑地道,“雁儿,难道本王对你不够好吗?”着,就四下里望望,“难道,这堂堂的王府里面不如你贺府的晴川院?”

贺疏雁见状,忍住笑意,“王爷,你不要见怪,那边,毕竟是我的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有我的爹娘和亲人。”

完,握住方铭琛的手,“要是离了王府,离了你,我也是同样的心情。”脉脉含情的眼神看着他,深情地道。

“我还以为你嫌弃本王的府邸?”懂了贺疏雁的心思,方铭琛变得欢快起来。

其实,回门所带的大礼,他早已经备好,让人放到马车上,惊呆了贺疏雁,“这么厚重的礼物?”

方铭琛微微一笑,“岳父将自己的姑娘都给了我,哪里是一份礼物能报恩得了的。”

坐上马车,贺疏雁往他怀里偎了偎,“感谢有你!”一脸的幸福与满足,让方铭琛也是感动万分,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雁儿,同样,感谢有你!”

到达贺府的时候,大门敞开着,方铭琛给的贺疏雁那旷世绝尘的婚礼,带给贺家的是无尚得的荣耀。

方铭琛率先跳下马车,绯雁和红绡也都相继下来,方铭琛拉着贺疏雁的手,接着双手一抱,将她抱下来,稳稳地放在地上。

“雁儿!姑爷!”贺相已经迎出来,远远地看到他们,就开始喊道,高兴的神情溢于言表。

江氏的身子已经重了,她没有出来,而是和老太太一起坐在厅堂里等着,听到贺疏雁她们到的消息,心里焦急地恨不能他们立时就赶到自己的身边。

“母亲!”贺疏雁一进来,就飞也似地跑过去,扑到江氏的怀里,孩子般地撒娇,不肯起来。

“雁儿!”老太太嘟着嘴,吃味地皱眉,“看见你娘,眼里就没有祖母了?”

贺疏雁一听,连忙起身,坐到老太太身边,“祖母,好饭不怕晚,雁儿是想最后在您这里多呆一会儿。”

老太太朗声大笑着,张开双臂,将她揽在怀里,“我的孙女长大了,飞走喽!”

一句话,将贺疏雁的眼泪了出来,“祖母,雁儿本来就舍不得走的。今回来,就不走了!”

老太太慌忙看了一眼方铭琛,连忙道,“那可不中,姑爷会不愿意的。”

方铭琛微微一笑,向贺疏雁招招手,“雁儿,过来,咱们要给长辈们行礼的。”

贺疏雁猛然想起,赶紧从祖母身边离开,与方铭琛并肩站在一起,给几位长辈行跪拜大礼。

三位老人高兴地看着他俩,满心欢喜地接受。

施礼完毕,一家人坐在一起,拉起家常。

“我要去我的院子里看看。”贺疏雁站起身,和绯雁、红绡一起,走出了厅堂。

“你就是走了一而已,就想家了?”江氏调笑道。

贺疏雁娇笑着,边走边,“母亲,你不知道,我觉得好像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

走进自己的屋子,贺疏雁一下子躺在了闺房的床上,张开双臂,“啊,还是这张床舒服!”

“那就搬去秦王府!”不知道什么时候方铭琛已经跟过来,猛然出口,把贺疏雁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瞪着眼睛道。

方铭琛眨眨眼睛,“我要追随你的左右。”着,也躺在床上,跟贺疏雁并排躺在一起。“还真是舒服呢,要不要我将这个床搬进秦王府?”

贺疏雁拍打他一下,“行,搬吧。最好把晴川院也搬过去。”她的娇嗔,却让方铭琛心里陡然有了一个主意,他慨叹一声,“雁儿,怎么才能让你不想念这个家呢!”

“大姑娘,夫人要生了!”绯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见两个人的情形,赶紧捂上眼睛,背过身子,道。

两个人瞬间爬起身,快步就往外走去,“真是好巧啊!可以看到弟弟出生了!”贺疏雁边走边跟方铭琛道。

江氏的院子里,一片忙碌,稳婆已经到了,下人们进进出出地,一会儿端水,一会儿烧水的。贺方和老太太坐在大厅里,焦急异常地等着。

“我进去看看。”贺疏雁听着母亲在里面的叫声,就想过去帮帮她。

老太太叫住了她,“雁儿,不要进去,你还没有生过孩子,不能进去的。”着,招呼他俩做到跟前,“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这就是女人的命。但是别担心,疼过这一阵,就好了。”

等了好久,也不见有动静,几个人在厅堂里踱步,心里越来越不安起来。

贺疏雁看了一眼方铭琛,“王爷,艾萧还在皇城吗?”

方铭琛明白她的意思,转头出门,喊道,“君无则。”君无则答应一声,应声落地。

“快快去三公主的宫中,请艾萧过来。”着急的语气道。

君无则领命前去。

回到厅堂,只见进出江氏屋里的丫鬟们更加忙碌了,不一会儿,稳婆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了,“相爷,夫人难产,胎儿头太大,生不下来。”

老太太吓得赶紧念着阿弥陀佛。

“相爷,眼下,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人,您,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稳婆嗫嚅着,脸上惶恐之色甚浓。

贺方停顿下来,一脸的悲伤和落寞,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半,才下定决心一般,“保,保大人!”

完,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了脸,贺疏雁看到,一行泪水从父亲的脸上慢慢流下,保大人,盼望了许久的孩子,即将出生,却又要夭折……

屋子里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重起来,这时,里屋传来江氏拼尽全力的声音,“相爷,母亲,保孩子要紧,不要管我!保孩子!”

稳婆的神色也紧张起来,她怔怔地点着头,“相爷,你再容许我试试,大人,孩子,希望都能保住。”

刚进去不久,就听到稳婆大声地喊道,“使劲,夫人,已经能看到孩子的头了,使劲!”但是,江氏的力气已经快用尽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力气也渐渐没有了。只听到稳婆徒劳地大喊大叫的声音。

“夫人!夫人!”稳婆的声音突然又恐慌起来,外屋的几个人都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谁也不敢话,屏息聆听着,每个人脸上都是紧张的神色。

“艾萧神医到了!”君无则暗沉的声音响起,贺疏雁浑身一颤,心道,“母亲有救了!”

赶紧同方铭琛一起,迎到门口。

艾萧见到他们,没有话,直奔着里屋而去。

里面还是只有稳婆的声音,已经听不到江氏发声。贺疏雁的眉头皱的更紧,她不敢想象,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时间越来越漫长,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就在他们即将绝望的时候,里屋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哭声!

“生了!生了!”稳婆喜庆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犹如春雷响起,他们都被震蒙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僵在那里,脸上也是傻傻的表情。

“快来看看,一个胖胖的少爷!”稳婆已经将孩子包裹好,抱了出来。

贺方一个箭步奔过去,一把就将儿子抱在怀里,眼里的泪水倏然而下。

贺疏雁却奔到里屋,“母亲!”这时,艾萧已经收拾完,冲着贺疏雁一笑,“你母亲没事,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附在母亲的身边,贺疏雁轻轻唤着,“母亲!”泪水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