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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贺疏雁却已经摆出了胜利的姿态。她转身向围观的众人道:“事实已如此,我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们贺家自然会向段姑娘追究今日诬陷之事。其他的也没什么了,各位姐姐妹妹不妨散了吧。”

“你胡说!我没有诬陷你!就是你打的我的!”听到贺疏雁那话,段倾清不由急了起来,在那里跺着脚拼命叫道。

“齐嬷嬷,你要帮我主持公道呀!对,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一定能帮我的!我要见公主殿下!让她帮我讨回公道!”

齐嬷嬷脸上一时流『露』出为难之『色』。事到如此,在宫中混成人精了她又如何不能明白这事背后的真相?

是以她的心中天平也早就有所偏斜了。可是这段倾清毕竟是太后娘娘那边的族人,若是在这种情况下将她置之不理,日后到了太后面前却又不好交代。

虽然说这段倾清刚才情急之下所说的,要找公主来主持公道这句话,正中她齐嬷嬷的下怀——毕竟为人奴婢的,她在这件事上早已处在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进退两难的境地中……

——而若是此事捅到公主那里,不管公主殿下最后决定是罚段家姑娘还是罚贺大姑娘,至少与她齐嬷嬷就全无关系了。

只不过这丫头蠢是又蠢了点,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喊出要公主主持公道,不是拿她齐嬷嬷的脸往地上砸吗?

说的好像她齐嬷嬷就不能为她讨回所谓的“公道”了一般。更何况公主乃天之骄女,又岂是她说见就能见到的?

于是齐嬷嬷假意拿捏了一会儿,方才流『露』出勉为其难的神『色』道:“公主殿下尚在午休,我也不敢保证她是否能接见段姑娘你。不过倒也可以试试。”

说着,她又转向贺疏雁道:“想来,贺大姑娘是不会介意陪我们走这一趟的吧?”言辞之中,倒比之前谦恭了不少。只是段倾清还在慌『乱』之中,并未有所发现。

贺疏雁摊了摊手道:“无妨。就是今日段姑娘说她要敲登闻鼓告御状,我也能奉陪到底。”

于是齐嬷嬷便带着段倾清和贺疏雁向三公主下榻的禅房走去,自然身后还跟了一群与此事相关或无关的闲杂人等。黄玲月指使着北河压着段倾清的侍女更是不会落下。

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呼啦啦一下涌到了三公主门前,倒把公主门外几个使女惊得不由微微一楞。

“齐嬷嬷,这是怎么回事?”为首的大宫女认出了齐嬷嬷,当下便走上来屈了屈膝道。

齐嬷嬷将那宫女拉到一侧,以近乎耳语的音量向她简单解释了一下,包括此事的来龙去脉以及所涉人等。

等到她将话说完,那大宫女的脸『色』也变得有些精彩,似乎没有料到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闹到三公主面前来。她不由眼神中微微带上责备的神『色』,看了一眼齐嬷嬷。

齐嬷嬷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又是附耳向那宫女解释了一通,估计是在解释自己为何如此行事,这才使得那宫女脸『色』稍霁转晴,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下不为例,这才转身向众人行来。

“各位姑娘,二位公主殿下午休刚起,婢子这就进去通报。不过可能需要烦劳各位在外稍候片刻。”那宫女客客气气地屈了屈膝行礼道。

贺疏雁自然无可无不可,当下也微微一福身,笑道:“姐姐自去无妨,我等反正也无她事,便在此处等候好了。”

那宫女便转身向内行去,过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又折身出来,恭恭敬敬地对众人道:“二位公主殿下有请贺大姑娘、段姑娘、黄姑娘,以及其他与此事有牵涉之人入内。”

贺疏雁便也不做推辞,当仁不让的领头一步跨入公主房内。在她身后,除了被点到名的那几人之外,楼家姐妹作为东道主及相关人士也跟了进去。

白若菊原本也想跟去,却被楼筱玉狠狠瞪了一眼后低声说的“你若是敢进去一步,我就立刻让人把你送回去”一句话钉在了原地。贺凌韵轻蔑地看了眼不敢再有所举动的白若菊,以“关心姐姐的好妹妹”的姿态,却是顺利地在守门宫女处获得了进入许可。

虽然同是禅房,应该规格大抵相同,但此时作为三公主下榻之处,这间禅房早已被她随身所带来的物品改造得几有富贵人家之感。

贺疏雁倒并未留心那些金碧辉煌之物。她进入房中第一件事便是目光逡巡四周,待确定清敏郡主不在此处时,方才放下心来,坦坦『荡』『荡』地于堂前站定。

三公主显然是刚刚睡醒,一头长发尚未挽起,只披了件大氅,更显得她富贵雍容,清丽无双。她从里屋走了出来,斜斜靠在榻上,神态慵懒道:“你们精神真好,这大下午的也不休息。倒要闹到本宫这里来,让本宫也作一回青天。”

说着,她懒懒地抬了抬手:“行了,也别行礼了。有什么事你们就说吧。”

说话间,梳洗打扮完毕的六公主也从里面走了出来,于榻尾的一张椅子上坐定,同样也制止了大家行礼的打算。

段倾清第一个扑了过去,在那罗汉榻前的脚踏上半坐半跪地哭诉道:“三殿下,您可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啊!”说着便哭哭啼啼地将贺疏雁打她之事又说了一遍。

三公主似乎是耐着『性』子方才听完了段倾清的言辞,当下便抬头用下巴指了指贺疏雁道:“贺大姑娘,你又有什么话要对本宫说呢?”

贺疏雁却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回公主殿下的话,民女并无话要说。因为民女想着,有些话或许有别的人会替民女说呢。而且,她说出来的,可信度只怕比民女说的还高。”

“哦?你这话倒是有趣。”三公主显然没料到当事人之一会放弃自我辩护的权利,不由兴致颇高地挑了挑眉道:“却不知你要让谁来替你说呢?”

贺疏雁便伸手指了指段倾清的侍女:“殿下,我相信此人所说之话,就能将段姑娘加诸于我的罪名洗刷干净。”

这一指可谓是神来之笔,倒是把在场众人都弄得一愣。就连段倾清也不禁怒目看向自己的侍女,仿佛她真的会从嘴里说出什么利于自己的话来。

那侍女被所有人的目光所注视,不由吓得腿脚发软,几乎站不住,只瑟缩着身体,声音颤抖道:“婢子、婢子什么也不知道啊……”

“不,你知道的。”贺疏雁走到她面前,伸手抬起对方的下巴。“你之前不是一直在屋里吗?从我们进屋开始到我打了你家姑娘为止。所以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吧?”

“还是说,你想说你并没有看到我打你们家姑娘?”贺疏雁不动声『色』地『逼』问道。

“没……不……婢子、婢子看见了……”那侍女紧张地连咬了几次舌头,方才把话说清楚。

“是啊,你若说没看见,那才真的奇怪了吧?”贺疏雁微笑道,“不然你咋咋呼呼跑出去嚷嚷什么我要打杀你家姑娘呢,对不对?”

“那既然你看见了,你自然也就知道了前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她对着那侍女『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森冷笑容,雪白可爱的牙齿闪动着如珠如贝的光,却把那侍女吓得一哆嗦。

贺疏雁转身向三公主行了一礼道:“所以请公主殿下下令,将她与段姑娘分开询问我为何会掌掴段姑娘。若是两人答案一致,那自然是事实无疑,可若是这两人答案不一样呢?”

“答案不一样,自然就是段姑娘捏造出来的。”三公主一点既通,接着贺疏雁的话道,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带着残酷的快意。她笑道:“若是那样的话,这欺君之罪,这两人就都逃不掉了。”

“公主殿下英明。”贺疏雁屈膝退下。

这“欺君之罪”四个字一出来,便如一道晴天霹雳般,打得段倾清直接跌坐在了脚踏之上。就连那个侍女也不禁真的腿脚发软到撑不住自己,“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贺疏雁却仿佛没看到这一切,只微笑地看着公主房中的几位侍女道:“那能否烦劳诸位姐姐将她们带去分别询问了呢?”

那几名侍女不由抬头征求地看向三公主,三公主却只是笑着挥了挥手道:“先把这丫头带下去吧,给本宫好好审问她。看到底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是贺大姑娘随意动手打人的话,本宫自会治罪于她。可若是段姑娘先羞辱他人在前,后诬蔑他人在后的话,本宫也自然会两罪并罚。”

于是便有侍女上来将那跪坐在地,几乎浑身瘫软不能动的丫鬟还带了下去。

室中一片静谧。然而静谧之中也完全无法听见对那丫鬟的询问有传来任何动静。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段倾清身上,只见她满面通红,又忽而苍白,一颗一颗豆大的冷汗渐渐汇聚在额头上,随后又倏然一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