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不准笑！”老爹涨红了脸，厉声道。
叶楚歌吓得一缩头。
“凭什么不准笑，”叶卿眉转过身，蹲下身子，和他视线平齐，笑道：“我们不理他。”
“以后要是你爹再这么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替你出气。”叶卿眉拍了拍胸口打包票似的，一双眼弯成了好看的雪牙。
叶楚歌有些愣怔。
“哦对了，还没告诉你，”叶卿眉笑了笑，“我是你姨母。”
“姨母？”
“嗯。”叶卿眉站起来，领着他回了院子里。
叶楚歌最后记得的画面，就是那个漂亮的女人，站在微光中，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看起来竟有几分不似凡人的飘渺之感。
她笑着说：“以后要是有麻烦，就来找我。”
叶楚歌道：“好。”
然后之后许多年，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叶卿眉一面。
直到他走出了那方小院子，老爹终于向他浅谈了叶卿眉的事情。
而他找到慕迟的时候，不止是靠着锁和钥匙的反应确定的，还有那双眼睛。
他忘不了。
那一双太过清澈的眼睛。
叶楚歌回过神，就对慕迟道：“我能记得的，就是这些了。”
他转头看着叶湮，“有没有什么想补充的？”
叶湮和他不同，从小能够在惊鸿山庄里到处乱跑，想来接触叶卿眉的机会应该会比他多。
叶湮本来不想说话，可是对上大哥的眼神，又看着慕迟隐隐期待的神情，皱了皱眉。
他缓声开口：“漂亮，有点凶，对我们很好。”
“没了？”叶楚歌问道。
叶湮回答：“没了。”
慕迟：“……”
好吧，毕竟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她也不应该抱有什么期待。
而她那个父亲，似乎更加神秘，连个名字都不清楚。
慕迟叹了口气，表示理解。
她正准备起身离开，却被叶楚歌扯了扯衣角。
她转头，不解地看着他。
叶楚歌道：“慕慕，事到如今，你仍然不准备叫我一声表哥吗？”
慕迟微愣。
这句话，叶楚歌不止说过一次。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这个问题。
大概是因为，只有叫了他表哥，才算真正承认了她和叶家的关系吧。
这样，或许叶楚歌对于强行带慕迟去惊鸿山庄的事情就不会有那么多负担了。
可是。
慕迟咬了咬唇，她发现，终究这一切不过是叶楚歌的片面之词。
她还是无法做到心无芥蒂地叫他一声“表哥”。
慕迟低声道：“对不起。”
叶楚歌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松开了手。
等慕迟走远了，重新回到苏长绝身旁。
叶湮才问道：“哥，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叫你表哥？”
难道天生就有种想让别人叫他哥的病？
叶楚歌对这个弟弟实在是太了解，他一个眼神就知道这个小子脑子里没想什么好东西。
他拍了一下叶湮的头，轻哼一声：“你懂个屁。”
叶湮有些委屈。
为什么他哥在别人面前就是翩翩公子，在他和叶灵面前就这么暴躁？
叶湮觉得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