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也能猜到江闻秋对她下了什么毒，眼中酸涩难当。
一行泪从眼角缓缓落下，江闻秋抬手替她轻轻拭去，然后温声道：“这世间应该没有女子会不在乎自己的容颜吧。”
“这毒，我敢肯定，除了我，无人能解。”他低低笑了一声，恍如情人间的细语，“所以啊，阿迟，别妄图逃跑。”
“不然，你一辈子都是这幅样子了。”
慕迟的手轻轻抖了一下。
江闻秋又“呀”了一声，笑道：“我忘了，你看不见。那我就来给你描述一下……”
“阿迟，你见过猪吗？你现在和那东西，应该差不了多少。”
“……”慕迟歪开头，引来更深的痛感。
她的眼睛肿得睁不太开，反正也看不见，索性直接闭上。
对于江闻秋说的话，只当完全没有听见。
江闻秋似是觉得有些无聊了，便道：“你好好休息，我去……”
他微笑：“见见客人。”
脚步声渐渐远去，随后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慕迟想伸出手去碰自己的脸，却怎么也没有力气抬起来。
她心里突然有些苦涩。
还想找江闻秋报仇，却又一次地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甚至，成为了吸引苏长绝的诱饵。
何等的可悲。
缓缓地，两行清泪自鬓边淌过。
……
……
江闻秋走出房后，吩咐周围的暗卫，“看好她，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你们也不用活了。”
“是，少主。”暗卫诚惶诚恐地点头。
他这才缓步而去，站在楼阁凭栏眺望。许久，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一道亮眼的剑光划破天穹而来，暗楼顿时开启了护楼大阵。
江闻秋对着一脸严肃的众人，轻轻摆摆手，“有客自远方来，不必如此。”
他抬眸，跃身而出，举着九杀剑微笑着：“长绝公子，这就是你见礼的方式吗？”
剑光之后，是一袭飘摇的青衣。
苏长绝站在半空中，气势冷凝。
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尽是杀机，浅色的眸子微眯，“把阿迟交出来。”
江闻秋道：“阿迟，哪个阿迟？”
他又一笑，“哦，是药仙谷的那个小姑娘。她不是一直跟着你吗，长绝公子怎么来我这里找人了？”
苏长绝轻哼一声，“江少主，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是你带走了阿迟。”
长留剑向前一划，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毫不掩饰冷冽的杀意，“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江闻秋眉梢微挑，“怎么，长绝公子想要如何，血洗暗楼？”
“血洗暗楼可能做不到，”苏长绝抬起手，剑锋直指江闻秋，“但是或许能让暗楼换一个少主。”
“啧，”江闻秋嗤笑，“长绝公子好大的口气。”
他凉凉一笑：“你说的没错，慕迟确实在我的手上。”
此话一出，立时能感受得到周遭的空气冷到极点。
江闻秋继续道：“你看，你的心乱了。”
慌乱，必然会带来缺陷，最后导致的，则是失败。
“所以我说，太重感情，是你的弱点。”
苏长绝回应他的，是蓄势待发的剑域，“我再说一遍，把阿迟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