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苏长绝轻勾唇角：“谁敢？”
贺兰蘅装模作样地掰起手指头，“让我数数。”
“妖族太子百里长安，我看他可是听了慕师妹跳崖的事情，就急得吐血了……”
苏长绝冷冷一笑：“哼。”
“你边上这位叶家庄主，啧啧啧，一口一个‘慕慕’，叫得比你还亲热呢……”
突然被提及的叶楚歌连连摆手，证明清白：“我对慕慕可没有企图，我喜欢的人是……”
他说到这里，飞速地瞟了苏长绝一眼，就闭口不言了。
苏长绝眉梢微挑：“呵。”
“还有还有，”贺兰蘅锲而不舍，“暗楼少主江闻秋，家世容貌实力都不下于你。而且人家还喜欢笑，哪像你，一天板着一张脸。”
“江闻秋？”苏长绝敛眸，有些迷惑，“关他什么事？”
“前几日灵儿告诉我的，”贺兰蘅寻了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牡丹折扇轻轻摇动，“之前她和凌九儿聊天的时候，凌九儿曾提到过，云墓之中，江闻秋专门派了一队尖尾燕探查慕师妹的消息。”
“他如果对慕师妹没兴趣，何必多此一举，吃饱了撑的？”贺兰蘅饶有兴趣地微微一笑，“挺有意思的啊，暗楼和云阁的少主都喜欢上同一个女子。”
苏长绝俊眸一凝，如刀似剑，杀意凌冽。
他低低一笑：“那又如何？”
“阿迟是我的，谁想抢走，我就杀了谁。”
原本就阴暗潮湿的山洞，仿佛也因这话，冷了几分。
他说完就坐直身体，闭目调息，疯狂地抽取天地灵气。
贺兰蘅几人皆是一愣。
叶灵喃喃自语：“怎么觉得长绝公子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何止是有些不一样，明明是变化大了去。
贺兰蘅暗自腹诽，这或许就是情之一字，让人盲目，教人痴狂。
……
……
崖底深渊。
慕迟安安静静地抱膝，听着玄鸟用怀念的语气，说着千万年前的故事。
那是一片并不和谐的土地，和现在的云墓一样，充满了斗争。
上古时期，天下分为四地十九州。
南凤栖，北昆吾，东朝歌，西沧州。
四地分别为远古神兽朱雀，玄武，青龙，白虎的居住地，亦因此被称为“圣地”。
上古时期，四地的执掌者被尊称为“殿下”。
凤瑾，天启，浮生，白阙四人，当得上风华绝世，天资无双。
后来有一天，浮生殿下为了尚未破壳的弟弟，向凤瑾求助。
从此，缘起。
“凤瑾喜欢浮生？”慕迟托着腮，仰头去看玄鸟。
交相辉映的夜明珠光圈下，他的神情看不太清，只能看见微微抿起的嘴角轻轻一笑：“是啊，殿下十分心悦浮生殿下。”
至死不休。
“哦，”慕迟有些好奇地眨眨眼，“那么浮生呢？他也喜欢凤瑾吗？”
玄鸟愣了愣，摇头道：“不知道。”
“嗯？”慕迟诧异。
玄鸟轻轻叹息，“浮生殿下的事，谁能说得清呢？他不是四位殿下当中最神秘的，却是最复杂的一个。”
他有着这世上最出众的容貌，长眸微微一弯，胜过岸边花树次第开放。
所以才能让凤瑾殿下一见倾心。
可他的眼睛那样冷，好像沉着永远也化不开的冰层。
凤瑾殿下总是乐观地大笑：“再寒冷的冰，总有一天也会被火融化！”
是冰化水，还是火熄灭，没有人知道。
在千万年前，混沌之劫来临之际，浮生殿下也没有透露出半丝心意。
好似有情，又像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