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担忧神色不似作伪，贺兰蘅饶有趣味地打量了几眼，才冷声道：“这你要问问你的好弟弟！”
百里晗心里不详预感愈发浓重，电光火石间，他倏忽反应过来。慕迟，就是早前被他逼落山崖的那个小姑娘！
见他神色几番变化，百里长安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二弟，你，将慕姑娘怎么了？”
他们兄弟几个，相处十数年，百里晗如何看不出大哥对那丫头的重视程度。一时竟是不敢将实情说出口，只诺诺地喃喃：“我……我……”
贺兰蘅嗤笑一声，又瞥了一眼陈虎。
陈虎自然默契地接声道：“怎么，二皇子敢做不敢当？将一个小姑娘硬生生逼得跳崖这种事，你也是有脸做得出来！”
“轰——”仿佛晴天霹雳。
百里长安脑中回荡着陈虎说的话。
“……硬生生逼得跳崖……”
“……跳崖……”
他紧紧盯着百里晗，声音微微颤抖：“二弟，他说的，可是真的？”
百里晗见百里长安的脸色骤然如雪一般雪白，更不敢说实话，不自在地躲避着他的视线。
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百里长安的唇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低声呢喃：“二弟，为什么……”
似乎是他这幅模样刺激到百里晗了，百里晗猛地抬起头，厉声道：“为什么？因为她要救苏长绝啊！”
他一字一顿，像是咬着牙吐出的字：“苏长绝，杀了三弟！”
百里长安被保护地很好，这些事情本来百里晗都没有打算让他知道的，哪知今日，竟是阴差阳错，让百里长安一字不漏全部听了进去。
讲完之后，百里晗就后悔了。
百里长安的身体自幼虚弱，心脉更是脆弱，今天连连受了刺激，心中一痛，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晕了过去。
“大哥，大哥！”百里晗连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大声喊着周围的人，“愣着干什么，还不来送太子殿下回去休息！”
一直在不远处的屈柒连忙赶过来，接过了百里长安，用手帕擦去他嘴角的血后，将百里长安带回了营帐中。
贺兰蘅好似欣赏了一出闹剧一般，嘴角挂着讥嘲的笑容。
百里晗看得更是心烦气闷，眼神如刀子般往贺兰蘅身上戳，冷冷道：“贺兰公子来闹出这一场，可还满意？”
折扇轻摇，贺兰蘅有些可惜地一叹：“一般。”
本来是想来抓百里晗修理一顿的，但是现在，贺兰蘅好像发现了更好玩的事情。
轻哼一声，百里晗道：“我承认，那个慕迟，确实是因我带人逼迫，跳下悬崖的。”
他大大方方，毫不掩饰地承认了杀意：“谁让她抢了我的鲲鹏精血，去救苏长绝。苏长绝杀了我三弟，那我就杀了她！”
“啧。”贺兰蘅有些不屑地白他一眼，“欺软怕硬。”
不敢去直接找苏长绝报仇，就转而欺负一个小姑娘，真是令人不齿。
百里晗眼角一抽，深呼吸一口气，寒声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贺兰公子何必来横插一脚。”
“哦，”贺兰蘅漫不经心地摇着折扇，“小爷我乐意。”
百里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