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迟准备启唇说些什么，四周却突然卷起了风，她不由得眯起了眼。风暴的正中心，玄鸟的身体骤然缩小，等到狂风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青年穿着一袭玄衣，肤色十分白皙，朗目星眉，薄唇轻抿，端的是风流俊朗。
慕迟有些惊讶地问：“玄，玄鸟？”
她知道九阶以上的灵兽会化形，看不出来这个玄鸟等级这么高。
青年偏头，朝她轻轻一笑：“是。”
以人类的姿态聊天果然正常和自然多了，察觉到玄鸟并没有恶意，慕迟神态中显出了几分轻松。
她亦回给玄鸟一个微笑：“虽然是因为凤瑾，但我同样感谢你救了我。”
小姑娘语气真挚，眼神明亮，一张娇花似的脸庞柔和秀美。
和记忆里的那个人一点也不同。
玄鸟的眼神有些恍惚，下一瞬又听见慕迟有些恨恨地开口：“我今日所受之痛，必定要百倍加还在百里晗身上！”
好吧，或许还是一样的。
玄鸟嘴角难掩笑意，轻声道：“好，我陪着你。”他并不知道百里晗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只要是她想去做的，他都会去帮她。
千万年前如此，千万年后亦是如此。
慕迟愣了愣，后知后觉地从对百里晗的怨念中回过神：“你陪我一起的意思是……”
玄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在满室光辉下，本就白皙的俊脸显得更加柔和，黑眸中光华流转，似有千言万语在其中。
“你要带我出去？”慕迟兴奋地眼神一亮。
“……”
果然，不管过了多少年，她还是这样抓不到重点。
玄鸟无奈地点头：“是。”
顿了顿，又道：“但是不是现在。”
“为什么？”慕迟听到这话，一下子有些泄气。
啾啾肯定很担心她，还有贺兰师兄他们，还有苏长绝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玄鸟走近了几步，只是依旧微笑，并不打算说太多。
慕迟看出来了，只能叹声，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何况还是她的救命恩人的屋檐。
她坐在床上，想了想，仰起头对玄鸟道：“你和凤瑾的关系一定很好吧，能和我说说以前的事情吗？”
索性现在不能出去，不如多了解一下关于凤瑾，浮生，和白阙之间的事情。慕迟对此只有脑海中零零碎碎的画面，她心里还是很好奇的。
玄鸟微怔。
试探性地在她身边不远处坐下，目光越过她，看着墙壁上散发着灼灼光华的夜明珠，嘴角轻抿，沉默不语。
就在慕迟以为他大概是不会回答了，正准备找找其他话题打破尴尬的时候，听到玄鸟微微暗哑的声音。
“好。”
……
……
啾啾在山崖上等待了许久，直到天都黑了，也没有等到慕迟的身影出现。
虽然慕迟的生命气息依然存在，但是一刻看不见人，它心里便着急。可是现在在这崖边徘徊，也无济于事。
想了想，啾啾决定回去告诉贺兰蘅他们。
它转过身，有些茫然地看着幽深的灌木丛——该走哪边？
啾啾再一次为自己的路痴属性而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