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正面回答司翰良，想不想这个问题。
他并没有恼怒，而是柔声哄道：“那你有没有想我？”
三四月的天，带着寒冷的肃静，风吹在脸颊上，还是冷的，可是低沉醇厚的音嗓，带着一种温暖，像是湖面的波光粼粼的清水，荡起的波浪，划过了林子媛的心上，她暗暗咬唇，告诉自己要心狠。
“内个……这边还有事，我先挂了。”
但是还是做不到全部的狠心，所以不想，这两个残忍的字，她无法说出口。
这几天没用想他，是不可能的，可是想了又有什么用呢？
不可能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呢？
夜柠叫她，说是可以了，就等她呢？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葱白地手指，勾住了耳机，利落地戴在了头顶上，对着麦克风清呼了几声，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指尖轻触按钮，慢慢往上移，伴奏慢慢响起，林子媛戴上耳机，感受音乐带来的感觉。
“想你了。”
“那你有没有想我？”
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这两句话，以至于伴奏听了好一会儿，她都没有开口唱。
夜柠从外面打开录音棚的门，急吼吼地担心道：“还没有在状态吗？”
林子媛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到了现在脑子还是蒙圈的状态。
“也罢，明天再来，反正我们租来五天，没事的。”
夜柠见她不讲话，就当她是默认了，细声安慰着。
她敷衍说了一个‘好’字。
夜柠跟工作人员交代了，再次进录音棚的时候，里面已经没人了。
林子媛一个人走在四月半的油柏路上，微风轻轻摇着两排站立笔直的树，她抱着手，脑子一片空白，风吹过她的发烧，带起了树上的尘土，卷起了几片凋零的落叶，脚下是她摩擦路面的声音。
最终，在长椅坐了下来，双手抱头，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那个烂记于心的电话号码。
那边传来标准的普通话的女声。
她嘴角带着自嘲，风吹着她的发，身后的尘土一席卷席了，有点沙尘暴的意思。
打开微信，该发消息呢？
还是不该发消息呢？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把手机揣进了兜里，嘴角带着苦笑，身子从长椅站了起来。
回到了录音棚，她打电话又把工作人员叫了回来，重新录歌。
这次非常顺利，一次性通过，效率出奇的高。
夜柠回来的时候，见工作人员正在收拾东西，瞳孔中带着疑惑，“你们不是回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林小姐，让我们出来录歌。”
“录完了？”
“完了。”
夜柠直接傻眼了，嘴角抽了抽，“刚才不是不能录吗？”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夜柠见问不出什么来，直接推开门，径直走到了林子媛面前，见她修长的指尖，留着半不太长的指甲，却没有一丝污垢，勾住了耳机，优雅地放在了桌面上，这才把视线放在了夜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