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司梵笑了笑，说：“其实我说的你信不过，你问我还不如去问林俏俏，或许你能够得到更加准确的答案呢。”
“林俏俏什么都不知道！”沈宜修有些生气的看着司梵。
而司梵却出奇的平静，“她说不知道你就相信，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反感呢？”
沈宜修沉了口气，不能让司梵这么牵着鼻子走。
“你说你不想我总是打扰你，那你是不是也得拿出点诚意来。”
司梵瞥了他一眼，“你问，我一定答。”
“那好，就算我暂时相信了你刚刚说的那些，我问你，你什么时候认识的龙井，为什么，她会知道你就是真正的林俏俏。你不要回避，老实的告诉我，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
司梵猛然抬起头，看向他，“就算是弄清楚了又能怎么样，你能够改变过去吗？如果不能，你就不能让一切就这么恢复平静吗？你放心，我不会再对苏慕衍有任何的想法，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那是之前的司梵做的，他有什么目的，我并不清楚。你要是真的不想多事，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林俏俏还是林俏俏，司梵还是司梵，这样不是很好吗。”
沈宜修沉默了一会儿，冷着声音说：“司梵的哥哥就在外面，你能够问心无愧的面对他吗？”
司梵压抑着心里的怒气，没有回答，咬咬牙，一口把酒灌了下去。
“和你一起去云疆的那个男人又是谁，你为什么去找黑巫师，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回答我！”沈宜修忽然抓住他的衣领，说，“告诉我，你和龙井早就认识，对吧？”
司梵冷冷的抬眸，看着他说：“我面对司辰的时候，就像是林俏俏面对你们一样。你说她该愧疚吗？你们觉得我剥夺了司梵的一切，你们怎么就不觉得最该死的人是林俏俏，或许不是她，我们就谁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沈宜修被他质问住了，抓着他衣领的手也开始松了一些。
司梵一把将他的手打开，“无非就是因为她是你们的朋友，所以，无论她做什么，你们都会站在他的角度为她考虑，而我，就变成了一个犯罪者。她说什么都信，你们却没有想过，正式因为这样，所以才更加的容易被她欺骗。”
沈宜修重重的点点头，“你想挑拨离间，也得事先让我对你有所相信吧？林俏俏是不是在骗我们，我自然会去判断，现在，请你告诉我。你究竟在我们背后搞什么鬼！”
“龙井对我有恩。”司梵忽然说。
沈宜修猛然瞪大了眼睛，他想到了所有的可能，甚至觉得他们之间可能存在某种他们不知道的利益关系，所以龙井才会连他这样的秘密都知道，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龙井竟然对他有恩。
司梵说：“这件事情具体的，你最好去问龙井，有些事情，她不想让外人知道，你再追问，我也不会回答的，因为可能会违背了龙井。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至于和我一起去云疆的人……”司梵提起那个人眉头便不自觉的拧在了一起，他纠结了许久，投入进感情以后，才发现，还是自己太天真，“是我的恋人。”
司梵转过头，直视着沈宜修说：“现在你满意了吗？”
“他是男人。”
司梵点点头，指着自己说：“你不会忘记了吧，我原本……”
是女人。
沈宜修竟然无话可说，“那你为什么，决定放弃林俏俏的身份，或许当时找到巫女是可以让你坐回自己的。”
司梵垂下眼眸，“这是天意，而且……无论是她还是我，我们都发现，虽然我们的生活还是很多的坎坷，可是我们再也不是原来的我们了。现在的我们好像学会了什么肉食动物的生存方法。一旦我们回去……”
他摇摇头，说：“可能便又会回到那个懦弱的我们。”
“所以，你害怕变回原来的自己？”沈宜修不解地说，“你这样不矛盾吗？”
司梵说：“你想问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我可以走了吗？”
“还有一个问题。”沈宜修拉住他的手臂，这也是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算是你不记得司梵为什么想要杀沈宜修，至少也该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吧。难道跟你大哥有关？”
“我真的不记得了。如果想到，我会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找人伤害苏慕衍。如果有收到相关的消息，也会立刻通知你们。”
司梵看向沈宜修，“我是站在朋友的角度跟你说的这话。”
“朋友？”沈宜修质疑的看着他。
“我要完完全全的做司梵，就要继承他过去的一切。这是根本。”
司梵说完，再不逗留，他推门出去，不过走出几步之外，便撞见了朝这边大步走来的司辰，两人都走的很快，几乎撞到一起。
司梵一怔，然后笑了下，说：“大哥，走，我跟你回家。”
此时的他竟然这般听话，让司辰很是意外，但随即司辰板着脸，训斥他说：“怎么，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司梵看着他，心里莫名的为他感到悲哀。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经死了，会是什么样子，痛哭，还是悔恨。或者，他想要杀了这个根本不是他弟弟的人。
司辰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反而看到他有些走神，正要动怒。
司梵微微的勾起唇角，露出一点笑容，说：“是，之前跟大哥吵架我已经大错特错，后来……我还一声不吭就去了云疆，让大哥担心了。”
“哼，回去再收拾你！”司辰说完，便率先转身。
他走出几步，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尽管听着脚步声，他很明确，弟弟就跟在自己的身后。
司梵不动声色的跟着他上了车，静静的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从车子缓缓的起步开始，似乎就一直在走神。
司辰意识到，栀子说的没错，司梵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而且变化很大，他的眼神里已经有他看不懂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