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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怕这姑娘随手一指指的是个毒窟。

“他跟大长老长得很像,再说,已经到了此处,自有大长老处理。奉先,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违规的事情?“

奉先一脸委屈的样子,“大姐,我怎么会做什么违规的事情!”

“那好,东西拿来!”

奉先大姐伸个手。

奉先一惊,接着傻笑起来,“大姐,我忘记买了。”

奉先似乎经常这个样子,那个大姐苦笑一下,“幸亏没指望你。”

她看向苏晨,“既然你能穿过通心林,也就代表与我南疆有缘。”

她侧耳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然后对苏晨说,“大长老要见你。”

苏晨长长松了一口气,终于要见到那位神秘的大长老了。

跟着这个女人走时,她下意识地看了眼通心林。

秦墨,你一定要等我来。

原本以为这里毫无遮拦,一眼能看到心头,可跟着这个女人走了半个时辰后,苏晨有些惊讶起来。

没想到眼睛看起来这么不起眼的地方,居然会这么大。

又爬过一座小小的山头,苏晨看到远处有一座竹屋,与通心林中那座竹屋外部形状一模一样。

苏晨的直觉告诉她,就是那里了。

奉先的大姐停了下来,遥遥指着竹屋,“大长老就在那里,我不能过去了,你自己过去吧,顺着这条路直走,就能到达。”

从小山包上下去,路越越宽,路边盛开着灿烂的野花,一点也不像人们印象中的荒凉。

如果所有的事都完了,她都想在这个地方定居了。

路的左边是一大片茶园,此时正是茶叶成熟季节,茶园里有几名采茶女正在采茶。

她们看到苏晨,扬着笑脸对她问好,对她没有一丝好奇,仿佛她已经在这里走过千百遍。

而当苏晨再一次冲她们挥手时,她自己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为什么她会对这里有一种熟悉感?

就好像回家一样的感觉?

转眼间,遥远的竹屋已经历历在目。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仿佛在对她笑着。

苏晨忍不住回她一个笑,猛然又收住。

她从未见过这个女人,可这个女人却给她一种熟悉感,仿佛眼前这一幕她曾经经历过千百遍。

怎么可能?

这具身体里是千百年后的一具残魂,这具身体二十年前从未离过大唐的京城。

“晨儿,你回来了。”

苏晨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张脸,她每天都能在镜子里看到。

真的跟她一模一样。

女人噙着泪,贪婪地在她脸上扫过,“果然被圣女说中了,晨儿,你果然回来了。”

圣女?

苏晨皱皱眉头,往后一步,避开女人伸过来的胳膊。

女人一愣,擦掉眼泪,笑起来,十分慈祥。

这样的笑容,苏晨曾经在苏娘脸上看到过无数次。

想到苏娘,苏晨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女人向前一步,伸手。

这次苏晨没退,也没拦住她。

簪子从苏晨头顶拿下那一瞬,她长长的头发在风中飘了起来。

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若非女人脸上的岁月的痕迹,两人站在一起,恐怕都会以为她们是双胞胎。

到此时,有些事,苏晨纵使想要否认,却已经再没有办法。

心头转过千遍,话到嘴边,却只有一句,“你是谁?我是谁?”

“说来话长。”

女人拉着苏晨的手,看到苏晨没有拒绝,她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像是驱散乌云的阳光一样灿烂。

屋子里摆放一如竹屋的外表,简洁而异常干净。

干净地在苏晨看来,这间竹屋压根没住过人。

苏晨忽然将她的手甩开,又伸在这半空中,“解药拿来?”

“什么解药?”

“星锥!”

“你中了星锥?不可能啊,我看看——”

女人想拉住苏晨的手解释,苏晨胳膊一动,避开了女人的手。

“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女人嫣然一笑,“晨儿也有朋友了,真好。解药可以给你朋友,但你要留下来。”

苏晨深深地看了女人一眼,忽然笑起来,“好像没有你的同意,我也出不去。”

别看她进来时,那片通心林仿佛十分容易,苏晨相信,她要想出那片林子,恐怕比秦墨进来时还要难上百倍。

她能够那么顺畅的进来,原本就是这个女人放了水。

不管怎样,她都要先解了秦墨身上的毒。

更何况,距离秦墨中毒已经过了五个时辰,她真怕秦墨……

这想法只在她心头现了现,她就直接将这想法抛到了脑后。

她不让他死,他怎么可能死。

“晨儿,当年你也是这么说的。“

苏晨十分安然地坐了下来,似笑非笑,“所以,我需要砍断一条腿来证明我不会逃跑吗?”

女人脸上一怔,再也笑不出来。

当年那个狡黠善良的姑娘,似乎不见了。

她默了默,拿出个小盒子递过去。

苏晨打开看了看,里面是条色彩斑斓的小蛇,长不过两寸,正盘着身子睡得正香。

“你拿这个放在他的伤口上,小龙自会将毒血吸出。”

苏晨伸出两指轻轻夹起名字为小龙的小蛇,小蛇晃晃脑袋,睁开一双碧绿的眼睛,看到苏晨时,苏晨从它眼中看到了一抹极为人性化的惊喜。

女人怀念地说,“小龙还是你养的,没想到它还记得你。”

苏晨一言不发,站起身就要出去。

女人拦住她,“别急,你要从来路出去,恐怕还要几个时辰,你再等一刻钟,我送你走另一条路出去,只需两刻钟。”

苏晨闭目,她坐在屋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

即便是她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女人热切的目光盯在她身上。

她强忍着心头的好奇,安静地仿佛入定一般。

此时此刻,任何事情都不如秦墨的命来的重要。

两刻钟后。

即便是坐在竹屋中,苏晨也感觉到突然变冷了,仿佛一下子从春天跳到了冬天。

她走出一看,原本春光明媚的天气阴暗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有雷霆大雨倾盆而下。

原本茶园的采茶女都不见了。

这是阵法?

她挑眉看向女人。

女人看着天空,“每个月的这一天,都会这个样子的,看来晨儿是真的忘记了。”

她盯着天空,即便是说话也没低下头来。

某一瞬,她猛地说了句,“时间到了。”

苏晨还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推了一下,然后头晕目眩,像是在坐在过山车上一样。

就在苏晨以为自己受了骗时,忽然身子一沉,一个倒栽葱从半空落了下来,还好她反应够快,连着翻了两个跟头,才在地面站稳。

抬眼一看,眼前正是秦墨此时暂住的竹屋。

下一秒,她目眦欲裂。

门口,苏言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苏晨一个箭步冲进屋内,竹床上,秦墨仍默默躺在那里,苏晨站的地方看去,他仿佛连呼吸都没有了。

一把匕首正朝着秦墨的胸口慢慢刺下去。

来不及细想,苏晨将手中的盒子扔了出去。

等盒子砸上匕首那一瞬,苏晨才想起盒中的小蛇正是解秦墨身上“星锥”之毒的关键。

她还来不及懊恼,就见那盒盖一开,那条色彩斑斓的小蛇掉了出来,灵活的蛇身瞬间缠到了拿着匕首的手上。

尖尖的蛇牙一出,那个想要秦墨命的人先倒了下去。

苏晨这才松口气。

她的手放在秦墨的胸口,感受那到微弱到几乎已经停止的心跳时,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就差那么一点点,那么一点点,她就要和秦墨天人永隔了。

想到这里,她看向地上那黑衣人的目光里就满带着冷厉和杀气。

不过此时为秦墨解毒才是重中之重。

被小蛇一口咬中,黑衣人重伤倒地,苏晨看出他暂时死不了,直接一脚将人给踢到墙角,然后招呼小蛇去给秦墨解毒。

谁知小蛇吐着鲜红的信子,碧绿的蛇眼直直望着苏晨,却不动作。

苏晨:……

为什么她在蛇眼中看到了委屈?

无奈,苏晨只能蹭下身子,伸手拍拍蛇头,像她以往安慰那些伤心小儿一样,放柔了声音,“小龙乖,赶紧把这人的毒给解了,我请你吃鸡。”

蛇都爱吃鸡的吧?

苏晨想着。

小龙蛇眼里刚露出两分喜悦,就忽然像是僵住一样。

不过让苏晨惊喜的是,这条小蛇真的慢慢爬到了秦墨胸口,这次不用苏晨张口,小蛇就张开了嘴巴,伸出了蛇牙……

在看到一股一股的黑血从秦墨胸口慢慢进入小蛇嘴中,小蛇的肚子越来越大,而秦墨惨白脸色越来越好时,苏晨才放心地走出门外。

苏言中的这一刀也颇重,若非他心脏生在胸的右边,恐怕此时苏言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给苏言包扎好,苏晨站起身,就刚好看到秦墨睁开了眼睛。

“晨晨……”

这一声呢喃,低得秦墨自己都听不见,苏晨却听得一清二楚。

心下一酸,从秦墨中毒到现在,从没掉过一滴眼泪的苏晨忽然就挡不住了眼中的湿润。

看到苏晨的眼泪跟下雨一样不停地往下流,秦墨心中一痛,恨不能坐起身来把她给拥进怀里,可他才一动,泪眼朦胧中的苏晨就看得一清二楚。

“别动。”

虽然此时秦墨已经醒来,可他脸上仍然盘踞着几缕黑丝,而小蛇也仍埋头苦吃,可见他体内的毒还未完全排清。

足有半个时辰,小龙才打着饱嗝从秦墨胸口爬了下来,直接爬到苏晨腕上,头尾一接,就如一个上好的碧玉镯子一样,挂在了她的腕上,若非小蛇吃得太饱,肚腹间太鼓,苏晨真的会以为自己胳膊上只是多了一只镯子而已,毕竟蛇的体温本就偏低,这条小蛇的体温仿佛更低,挂在她腕上,就如一块上好的玉一样,冰冰凉凉。

秦墨看着苏晨腕处小蛇,眼中精光一闪。

而苏晨望着秦墨渐渐恢复红润的脸庞,给他长长地把了一回脉。

放下秦墨的手后,苏晨笑着,“嗯,毒都清了,你这身体一向不错,再躺个半个月,就能完全恢复了。苏言如今也有伤在身,等苏言好了我把你俩送出去这破林子,你要好好休养半个月。”

秦墨一怔,眼眸深深看向苏晨。

就在苏晨以为他会拒绝时,他却点了点头,“也好。晨晨,你什么时候去看我?“

没想到秦墨会如此好说话,苏晨还愣了一下,她想了想,“放心,我有空就去看你。“

如今秦墨身上的毒虽然已经全部清出,但毕竟这些毒在他体内盘旋了数日,最终伤了些根本,所以此时秦墨与苏晨不过才说了几句话而已,就已经累得闭上了眼睛。

等秦墨睡熟,苏晨才放下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转身出了竹屋。

苏言虽然伤得看起来比秦墨还要重,却都是外伤,不过两日,苏言都已经能够下地走路,苏晨毫不吝啬地给他用上了自己带来的最好的疗伤药,再过两日,苏言就能够完全恢复。

秦墨身上的毒虽然已经完全清除,但苏晨却清楚,那枚“星锥“还在他体内。

刚才她把脉只能摸到秦墨体内有东西,却摸不准这东西如今在哪儿。

而“星锥“是大毒之物,她不敢轻易动手。

秦墨第一次中此物之毒,还有小蛇可把毒吸出,却对秦墨的身体有了极大损伤,若是因为她第二次再中此毒,恐怕即便是小蛇能够再次把毒吸出,可秦墨这身体恐怕就不行了。

所以,她不敢冒险。

看样子,那位表面跟苏娘一样对她和蔼可亲的大长老远远不如表面这般慈祥。

也是,若真是这般慈祥,恐怕这大长老的位置她也坐不上去。

不过,此番她已打定主意,定要弄清南疆这边和苏家的关系,还有她这张脸,跟大长老那么相似,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

所以,即便大长老没有使出这番手段,她也不会轻易离开南疆。

但是,大长老如此对待秦墨,那就别怪她以后出手的不太客气。

两天后的傍晚,林子外,看到秦墨的侍卫将秦墨接了过去,苏晨才长长松口气。

躺在车中的秦墨眼睛不离苏晨,虽然一个字都没说,却让苏晨感觉到一股沉重的不舍,这股不舍,几乎让她反悔,想要跟着他一起离开。

但是不行,“星锥“还在他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