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顾青楚低着头，突然发出一连串的笑声来。
那小声低低的，却不似以往的清脆，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就如同在铃铛的中间连上了线，牵扯不清的感觉。
这笑声，听在耳里甚至比哭声还要让人心酸。
她一边笑着，一边往下流着眼泪。
顾青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只知道笑，一直一直的笑。
她笑的肩膀都跟着颤抖，过了好久，泪眼模糊了视线，让她连自己的脚尖都看不清了。
她这才抬起头，朝着夏寄柔那模糊的人影看了过去。
“妈……不，应该叫您……顾夫人。”顾青楚轻声说着，只是在念出“顾夫人”这三个字的时候，心如刀绞。
这个她叫了二十多年妈的女人，再也不是她的母亲了，而她，也再也没资格叫她妈了。
想到过去夏寄柔对她的疼爱，那些慈爱的笑，还有对她的劝诫。
在刚结婚的时候，她和叶南衡势同水火，是夏寄柔劝她，既然嫁过去了，就好好过日子。后来，两人关系一直不冷不热的，也是她说，顾家是她永远的家……
现在，什么都没了。
想到以后那些关怀的话，她都听不到，收不到了，心就拧着一样的疼，又酸又涩的，被堵塞的闷闷的。
她整个人抽搐了一下，拳头紧紧的锤按着胸口。
当听到这声“顾夫人”的时候，夏寄柔的脸『色』也跟着变了一下。
脸上一闪而逝的痛，毕竟，这也是她养鱼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过去所付出的真心是做不得假，也改变不了的。
这二十多年来，几乎是养成了习惯，她本能的想要去抱一抱她，安慰她。
可是，才刚刚抬手，忽的又想到顾青楚不是她的女儿，就是因为她，所以自己的女儿才会受了那么多的苦。
想到顾青楚身份，还有傅梦西曾经遭遇过的，刚刚抬起的手握成拳，又僵硬的放下。
脸上心疼的神『色』也被僵硬取代，她偏过头去不看顾青楚。
顾青楚心中一痛，仍是继续说着，“顾夫人，你怎么看？”
“你既不是我的女儿，我的看法有那么重要吗？这是你跟你婆家的事，我不会参与。”夏寄柔冷声说着，“不过站在叶家的立场来看，一个来历不明的媳『妇』儿，确实不合适。”
“就算是在我们顾家，也不会接受这样一个身份的儿媳『妇』儿。”夏寄柔冷冷的说。
她这般绝情的话，让顾青楚狠狠地抽了一下，不管怎么说，到底也是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
打从她睁开眼睛，有记忆起的第一个人，就是夏寄柔。
即便现在告诉她，她不是她的女儿。
这是，这二十多年的习惯和感情，也不是说改就能改得了的。
在她心里，仍旧是把夏寄柔当作是自己的母亲，所以才回问出这番话来。
却不想，直接被夏寄柔冷冷的给挡了回来。
她当真就说放就放下，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只剩下嫌恶了吗？
只因为她的身份，是……她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紧接着，夏寄柔又说出直接让顾青楚打入地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