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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楼的姑娘明白自己的命运就如桃花般艳丽而单薄,可谁也不愿叫桃花,她偏要叫桃花。

乌油油的黑发高高挽起,一只浅粉『色』牡丹簪『插』在发髻正中,发髻的一边『插』着镶有宝石的金步摇,妩媚的面容和桃花一样炫目。

“奴家名唤桃花,年方十七,见过各位官人。”桃花媚眼轻抛,语气娇柔。

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叹世间竟有此种*!

这就是婉娘想要的效果,她满意的开口道:“桃花今夜第一天挂牌待客,还请各位官人多多包涵。

大厅里已有人按奈不住,急切的问道:“婉娘快说,今夜桃花的最低叫价是多少银子?”

“各位官人,有件事奴家刚才忘了说,桃花在这百花楼里是卖艺不卖身。”婉娘此话一出,大厅内一片失望之声。

一个长得肥头大耳,跟癞蛤蟆似的中年男子,恼怒的拍桌而起,“既然正式挂了牌,还能不卖身,撩得老夫心痒痒的。婉娘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仔细我砸了你的招牌。”

婉娘忙赔礼道:“奴家哪敢在钱老爷面前『乱』卖『药』,桃花姑娘不愿意,奴家也不想勉强她。”

钱老爷不听婉娘的解释,朝桃花走过去,嚷道:“难道你不想赚银子吗?老爷我有成堆的银子,只要你愿意多少银子我也不在乎!”

桃花害怕的想躲开他,这时一位长相斯文的翩翩公子拦住了钱老爷,道:“钱老爷,不可唐突佳人。桃花姑娘不愿卖身,你为何非要苦苦相『逼』。能有这样的佳人为你奉茶,陪你对饮,谈谈诗词,唱唱小曲,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大厅里多数人连声附和这位斯文公子。

婉娘笑道:“李大人说的真好,正是如此,只怪婉娘嘴笨,不能说清其中道理。”

钱老爷是个商人,看到拦住自己的人是个当官的,也不敢得罪,只得偃旗息鼓。

婉娘向身边的老鸨使了个眼『色』,老鸨将一个绣球递到她手上。

婉娘向大厅里所有人笑道:“桃花准备为各位官人弹唱一曲,以答谢各位官人。曲终后她会将这个绣球抛向空中,谁抢到绣球,谁就是桃花的第一位客人。”

桃花凝神屏气,端坐在古琴前,用手指轻轻拨弄了几下琴弦,大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随即桃花那宛如香葱的手指,在琴弦上跳跃着,清泉般的乐声在大厅里响起,她朱唇轻启,唱着: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这琴声伴歌声,似无根的浮萍,飘扬在空旷的天际。所有人都入了『迷』。

曲终歌止,桃花微微含笑道:“献丑了!”她接过婉娘手中的绣球,站起身,用含情脉脉的双眸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被她看到的人都心中一『荡』。

她望向上方,将绣球朝空中一抛,所有的人都跃跃欲试的开始争抢起来。

她静静的观望着大厅里快要失控的局面,心中却暗暗的笑着,婉娘说的没错,只要能征服天下男子的心,便能拥有这世上的一切。

当她和婉娘签下卖身契时,那个叫杨宛歌的女子就不存在了,她现在叫桃花,从今以后她就是在青楼的夜幕里妖媚怒发的桃花。

宛歌记得几个月前她在昏昏沉沉中被乌维犁强行绑到这里。等她病好后,一位叫梨花的女子告诉她这里是青楼,是梨花的一位常客将她送到了这里,并托梨花照顾她。

她心里明白肯定是他,沈少青命令乌维犁这样做的,他太狠了,他要让她受尽屈辱彻底毁灭。

可她却无力反击,她这一辈子也不可能亲手杀死沈少青,因为她不是他的对手。

那时她已心灰意冷,只想一死。她寻死多次都被梨花救了下来,她整日闹死闹活终于惊动了这百花楼的主人婉娘。

那日她趁梨花不备,想从前楼的四楼窗户跳下,即将坠下的那一刻被梨花死死拽住,悬在临街的窗外,终是被众人救了上来。

那日婉娘手持剪刀,退去了梨花房里所有的人。

房里只剩下宛歌和婉娘两人,婉娘面带怒气道:“姑娘为何非要寻死!”

她神情萎靡的道:“除了死我已无路可走。”

婉娘把剪刀重重的放在桌上,怒气未消的道:“此话怎讲,你来路不明,我本不该收留你,是梨花那丫头苦苦相求让你呆在这里,说是她的熟客托付于她的,过段日子就会将你接走。我知道你定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可你虽身在这百花楼,这段日子有谁『逼』你接过客。我这里虽是青楼,却不是那『逼』良为娼的下作窑子,我们有我们的讲究和规矩。像你这样隔三岔五的寻死,今日还悬到了临街处,这要是传出去我百花楼的声誉何在!”

宛歌期期艾艾的道:“励勤已经死了,我活着也无法为他报仇,我已生无可恋,还望夫人成全。”

婉娘冷冷的道:“我不会再让你如此胡闹下去,现在在你面前有三条路,你自己选一条吧。第一条是现在就给我滚出百花楼继续做你的清白良家女子;第二条如果你非要死,就用这把剪刀结果自己,一定要准一点狠一点,不要再搞什么跳楼的闹剧。”

宛歌死死盯着桌上的剪刀,一副求死心切的样子。自从被沈少青玷污后,她早就不再是清白女子。

婉娘心中暗暗叹息,不太指望她会选择第三条路,虽然婉娘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是一块上等的材料,稍经打磨日后便能成为这百花楼最红的姑娘。

婉娘接着道:“第三条路就是签下卖身契成为百花楼的姑娘。”

宛歌怔怔的道:“青楼女子?”

婉娘好气的道:“青楼女子又怎样?古往今来多少至情至信,气节高尚的女子出自青楼。青楼女子纵然身份卑微,受世人所鄙视,但却拥有大多数寻常女子无法拥有的东西。世间没有哪个女子能像青楼女子这样随『性』穿着自己喜爱的华美服饰,随心佩戴各种饰物。

能有与文人相当的学问,还能拥有让世上所有女子都羡慕的才艺,让人食不之味的琴音,绕梁三日的歌喉,艳绝天下的舞艺。最重要的是你能用自己的美貌、才艺,还有床第间的功夫,征服全天下男人的心,到时你想报仇还不容易吗?”

“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你今日就做个决断。”婉娘抛下这句话,便关上房门离开了,不让任何人踏进这间屋子。

一柱香后,婉娘忐忑的打开房门,惊喜的发现宛歌并没有用剪刀自尽。

宛歌坐在椅子上,用剪刀抵着喉咙,目光坚定,道:“我选择第三条路,但我要卖艺不卖身。你若答应我,我便与你签卖身契,你若不能答应,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婉娘暗想,这女子好倔的『性』子,她在青楼混的时间长,见得多,很多刚烈的女子刚开始都嚷着卖艺不卖身,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答应也无妨,忙道:“我答应,姑娘想叫个什么艺名?”

“桃花!”

婉娘寻思着,这百花楼里还真没有哪个姑娘叫桃花,也不冲突,“那就桃花吧!”

桃花从记忆中回过神来,看着绣球在众人手里抢来夺去,最终被两位贵公子各抓住一半,互不相让。

桃花意外的发现穿着藏青『色』锦袍的贵公子竟是周平乐。

周平乐看到桃花正望着他,不太确定的打量着桃花,心中暗想,这位女子怎会和宛歌如此的像,他一定要抢到绣球找这个桃花问个清楚。

“看来周校尉很中意这位桃花姑娘,本王就承让了。”在周平乐旁边也握着绣球着淡黄『色』锦袍的男子说道。

桃花平静如常,故作深情的望向穿淡黄『色』锦袍的贵公子,道:“奴家以为是黄『色』衣衫的官人先抢到绣球,这绣球理应归他。”

穿淡黄『色』锦袍的贵公子意味深长的『露』出笑容。

周平乐虽心中满是疑虑,可桃花此话一出,他便不好意思再争下去,松开绣球,道:“这绣球理应归王爷,看来桃花姑娘心仪的是王爷。”

婉娘忙上前对王爷道:“想不到王爷今日也有兴致来抢着绣球,真是桃花姑娘的荣幸。请跟桃花姑娘一起到后楼。”又对你几个老鸨道:“今日的花会就此散了,还不好好招呼各位官人。”

在场的人都寻思着,这桃花还是个厉害角『色』,随便抛个绣球就搭上了这里身份最显赫的人。大家便都散开,各自寻欢去了。

只有周平乐还在大厅里独自喝着闷酒,也许这个桃花只是碰巧长得像宛歌,沈渊出征前明明说宛歌已坠崖,只是没找到尸体,但从那高的山崖坠下还能完好无损的活下来吗?

想来想去他也想不出答案,一个老鸨满脸堆笑的走过来对他道:“哎哟,周大人,周大公子今日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啊?我们这里不是还有牡丹、芙蓉、海棠、梨花、海棠。。比起桃花姑娘来也差不了几分,要不给您叫一位?”

周平乐却完全没有心思,放下一锭银子,告辞道:“不劳烦妈妈了,等哪日桃花有空,本公子再来。”

婉娘将桃花和这位王爷带到后楼一层雅居的琴室,便退了出去,让他们单独相处。

桃花第一次与陌生男子独处一室,不觉拘谨起来。

王爷爽朗的先开口道:“你还记得我,对吗?”

桃花诧异的道:“官人,我们曾见过吗?何时见过?”

王爷久久的凝视她,不禁有些失望,看来她早已忘记一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在这百花楼前匆匆的一瞥。

王爷笑道:“见过,我在梦里见过你!”

桃花脸红的低下头,道:“官人是想听奴家弹琴还是唱曲?”她后来才知道,眼前的这位王爷就是雍王,当今皇上的弟弟秦秉义。

雍王答道:“随姑娘兴致!”

桃花坐到琴架前,弹了一曲《梅花三弄》,音『色』清雅,令人心旷神怡。

雍王赞道:“好一曲《梅花三弄》,梅花清雅高傲,是四君子之一,正应了姑娘的品『性』。”

桃花摇摇头道:“奴家不过是世俗里的一支桃花,清雅高傲只配得上梅花姐姐。”

门外一个女子幽幽的叹道:“奴家虽唤作梅花,但早已落入污泥中,被人任意践踏,污秽不堪,哪还称得上清雅高傲。”

“梅花姐姐,不妨进来坐坐。”桃花忙招呼道。

只见一个长得秀丽温婉的女子,身着雪白的罗衫走了进来,浑身透着一股清新淡雅的气息。

她款款行礼道:“奴家梅花,见过王爷。奴家被这琴声吸引不由驻足。”

“梅花你可是这百花楼里琴艺最高之人,你听桃花这一曲弹得如何?”王爷看着两位佳人饶有兴趣的问道。

“桃花妹妹此曲弹得情景交融,只是妹妹弹到羽音处有些颤音。”

“梅花姐姐果然是高人,对羽音我老是力度有点把握不准,还望姐姐赐教。”

这时门口站着位老鸨,朝门里福了福身道:“梅花姑娘,钱老爷点了你的牌子,已在梅居的花房侯着你。”

桃花一想到钱老爷刚才在花会时的样子,不禁为梅花担心。

“妈妈,我这就过去。”梅花答话间瞟了王爷一眼,雍王仍然面带笑容,目光始终放在桃花身上。

梅花又淡淡的对桃花道:“其实王爷也是抚琴高手,妹妹今夜大可好好请教王爷。”说完就随着老鸨朝三楼的梅居走去。

等梅花离开后,雍王感叹的道:“如此清雅的女子竟在青楼中,可惜可惜!”

“王爷既然觉得可惜,刚才为何不出言相救?”桃花想到刚才梅花的神情,她应和王爷相熟,她是希望王爷帮她的,可王爷却选择沉默。

雍王无奈的道:“桃花你可是在责怪本王,我虽是王爷也不可能阻止百花楼里所有姑娘待客吧。我就算能护得了一时,护得了一世吗?”

桃花心中难受道:“可是梅花姐姐她明明对王爷你有情啊,你怎么忍心让她去陪钱老爷那种。。”

“凡是对我有情的姑娘本王都不要让她去待客,你们百花楼早就应该关门了。”

雍王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干么这么在意桃花的责怪,和她解释这么多。

桃花沉默了,她体会到身在青楼身不由己的无奈。在青楼中的男子不过是来寻欢而已,谁又会带着真情意。

雍王悄然走到琴架前,站在桃花身后,用一只手握住桃花放在琴弦上的一只手的手背,轻声道:“弹羽音时,手指弯曲的弧度要大点,放松些。”

桃花慌忙抽回自己的手,起身站到一边道:“还请王爷示范,奴家在一旁观看便知。”

雍王风雅一笑,自行坐到琴架前,双手苍劲有力的拨动琴弦,兴致勃勃的唱到: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雍王唱得抑扬婉转,不由把人代入到残酷的战场上,让人遐想。

桃花被她的琴音和歌声所震撼,附和他重复唱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一夜百花楼后楼一楼雅居的琴室里,琴声歌声歌声不绝于耳,让其他姑娘不禁又羡又妒。

第二日清晨,桃花送走雍王,有些乏了,半躺着斜倚在花房里梨花木镂空雕花的床上。

桃花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终究还是沦落到这青楼里,小时候拼命想挣脱的命运,还是没有逃过。

一个老鸨领着两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端着面盆,走进来询问道:“姑娘可要洗漱,还是想先歇息?”

桃花坐直了道:“赵妈妈,我先洗漱下再歇会。”

两个小丫头忙走到她跟前,一个将面盆递到她面前,另一个在一旁伺候她洗漱。

老鸨赵妈妈在一旁说道:“姑娘,昨日你一『露』脸便红透了这烟柳巷,今日一早各位大人老爷派来约定姑娘喝茶听曲的人都快踏破我们百花楼了。”

桃花只是淡淡一笑,心道,花无百日红,大家只不过图个新鲜。

赵妈妈指着她身旁的一个小丫头道:“她叫小翠,还有一个叫小环,婉娘让她们俩日后负责伺候姑娘的起居,顺便也让她们跟着姑娘你多学习学习。”

桃花仔细打量了下这两个小丫头,都穿着青『色』同款的衣衫,头发在两侧绾成简单的发髻。

小翠长得甜美可人,笑时脸上『露』出两个酒窝;小环长得眉清目秀,腼腆中带着几分娇媚,两个小丫头日后定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有劳赵妈妈,帮我谢过婉娘。”

“姑娘何须劳我,等歇息好后,自个去谢婉娘便是。”

桃花点点头,一下想到了梅花,不知她昨夜可好,便问:“赵妈妈,梅花姐姐现在可得闲?”

赵妈妈收起笑容,叹道:“钱老爷比王爷还早走一步,想是梅姑娘昨晚也累乏了,没有沐浴更衣就歇息了。”

赵妈妈示意小翠、小环退出去,自己也准备退出去,道:“那姑娘好好歇息,有事尽管吩咐她们两个。”

桃花没再问什么,自己扯开锦被便躺下了,赵妈妈忙帮她放下挽在床边的罗帐。

桃花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踏实。

这百花楼里有四个老鸨,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妈妈,前楼的每一层都由一个老鸨管着。赵妈妈就是管一楼的老鸨。

有个董妈妈是管三楼的老鸨,她也应该是顺带照料梅花的老鸨。

桃花想着,自己来百花楼快半年,婉娘一直把她领到后楼的四楼,秘密教习她才艺。她和百花楼的姑娘们都还不太熟悉,能谈的上熟悉一些的也只有梨花和梅花。

梨花因为受乌维犁托付,是她刚来百花楼时最照顾她的人。

后来她和婉娘签了卖身契后,便与婉娘同住在后楼的四楼,而这后楼里好像只住了三个人,婉娘住在四楼,梅花住在三楼,二楼是空着的,如今她被安排住在一楼。

她在学习才艺的几个月里,空暇时经常能碰到梅花,偶尔也和她闲聊几句,就有了几分熟悉。

桃花实在睡不着,便起身穿好衣衫,随意将头发绾在脑后,决定还是去三楼看看梅花。

当她走出一楼时,小翠和小环正在门口侯着,她忙道:“你们不用跟着我,自个在屋里休息下,我到三楼去找找梅姐姐。”

小翠从屋里取出一件大红的披风,道:“姑娘快披上吧,三楼风大比不得一楼。”

桃花感激的接过披风,往三楼走去。

桃花心中不安的来到三楼的梅居,大门虚掩着,她叫了几声,“梅姐姐!”,没人回应。

桃花自己走进梅居,直接走到花房里,梅花并没有在床上歇息,雪白的床上凌『乱』不堪。

“哎哟,这不是我们百花楼最红的桃姑娘吗?昨晚陪了王爷一夜还不累啊,还想来跟我们家姑娘炫耀!”

桃花回过头,看到两个和小翠小环着同样青『色』衣服的丫头,费力抬着一个半人高的大木桶走进花房。

桃花不想与小丫头们拌嘴,只是问道:“梅姐姐到哪里去了?”

另一个丫头对刚才说话的丫头使使眼『色』,笑着道:“桃花姑娘,小燕是个直『性』子,你别介意,我家姑娘一上午都在观景台,一直都不说话,也不搭理人,真叫我们担心。”

小燕小声酸酸的嘀咕道:“什么卖艺不卖身,看她能清高到几时。”

桃花依言朝观景台走去,看到梅花站在那里,披着一件轻薄的罗衫,任由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身后,罗衫和头发在冷风中飘扬着。

桃花走上前,将手里的披风搭在她的身上,道:“梅姐姐,这天气乍暖还寒,当心着凉。”

梅花转过头淡淡的看了桃花一眼,又继续眺望远处,道:“王爷昨夜可好,我隐约听到他的歌声!”

桃花歉疚的道:“梅姐姐,昨夜那绣球我不是故意非要给王爷的,只是凑巧。我也不知道钱老爷昨夜偏要点你的牌子,对不起!”

梅花一听到钱老爷三个字,就想到昨晚满身肥肉的钱老爷将自己压在身下翻云覆雨的情景,胃里翻江倒海,只觉得恶心想吐,脸上却浅笑道:“桃花妹妹,你不必感到歉疚。我六岁便入了青楼,十五岁正式挂牌,什么样的客人没伺候过。时间长了,妹妹就会明白,只要客人出得起银子,我们便没有理由不伺候的。”

桃花心里只觉酸楚,为梅花不平道:“王爷他太薄情了,他和姐姐平时相熟,怎么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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