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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渐渐湿润,道谢后挂了电话。

李明诚从外端来热腾腾的青菜瘦肉粥,我没有动。

“珍珠,你吃点东西。”

我无力地说:“李哥,我吃不下。”

电话再次想起,李明诚接了电话,然后把电话递给我:“珍珠,是付陨。”

我深呼吸调整情绪后,平和地开口:“付陨,我已到银行挂失,你那边怎么样?”

付陨哑着嗓子说:“冯总,我现在在警局,吴伟电话已关机,公司人去楼空,我已经报了案。”

我顿了顿,缓缓又说:“付陨,你不要着急,你去吃点东西,找个地冯住下,明天我们再想办法。”

付陨这一刻声音有着哽咽:“冯总,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我轻声打断他的话:“付陨,你不要想那么多,你先安顿下来吧,要是再晚了,怕是不好找酒店。”

李明诚在旁看着我和付陨讲话,我挂掉电话后,手仍不停地抖动,眼神也暗淡呆滞。

晚,粥我一口也没吃,李明诚不停给我到热水,可杯中的热水驱走不了我心里的冰冷。

昏沉沉被李明诚送回家,一夜未眠,次日不到七点我就到了夷陵信用社。

这天不仅李丽华来得早,林南也很早就到了,等信用社会计柜给我们公司办理挂失手续时,我们公司汇票的钱已被转走了。

虽然林南昨天给我打过预防针,但真的面对这一刻,我如天晕地旋般,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八点半的时间,付陨打来电话,他的声音已完全嘶哑:“冯总,你在信用社吗?挂失手续办了没有?”

我低声问:“付陨,你昨天什么时间把汇票交给吴伟的?”

“晚五点二十七分,有问题吗?……难道钱已划走!……不可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间?”

付陨说得急切如火,没等我说话,付陨从喉管里冒出咬牙切齿的话:“我的手表比手机慢了半小时,骗子!十足的骗子!会下十八层地狱的骗子!”

听着付陨声音中的戾气,我慌忙说:“付陨,你没事吧?”

付陨的语调有着憎恨:“吴伟昨天说我的手表款式很好,他想看看,我本不想给他看,可禁不住他一再软磨硬泡,原来他是处心积虑动手脚……”

勉强如常地劝着付陨,不想让他心理负担过重!毕竟谁也不愿这事发生,真要追究责任,只能怪自己警惕『性』太差!只能怪自己道行浅,只能怪自己太贪婪!

付陨没有过多说话,只说他要在广州呆几天。我回复可以,但不要冲动要冷静行事。说完这些话,我头轻脚重回了公司,要业务部赶紧把定金全数退回去。没一会,大嫂惊慌地闯进我的办公室。

“珍珠,我们公司真的遇到了骗子?被骗去七十五万?”

我低声呐呐地说:“大嫂,我失手了。”

大嫂马上尖叫:“珍珠,爸爸知道吗?”

我摇头,大嫂生气地质问:“珍珠,这么大的事,你怎能擅自做主?你也太独断了!!”

说完,大嫂摔门而出,我知道她一定是回家告知父亲,我被骗去七十五万的事。

我呆呆看着大嫂的背影,百般失措!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堂哥的电话。

“珍珠,我今天就到江城,本想正月十五过来,你说钱已准备好,我干脆今天就过来。”

头脑一片轰然,马上好声求着堂哥:“堂哥,你可不可以过段时间来,我现在遇到了问题,你再缓几个月好不好?”

片刻地沉默后,堂哥不高兴地问:“珍珠,你前几天不是说钱没问题?你怎么又变了卦!你还有没有信用?前段时间家里出了事,要缓一缓还钱,我也没说什么。年前我给李明诚打电话,李明诚还赞你把公司经营得顺风顺水,现在你又找着借口搪塞我,今天说什么我也要过来拿钱!!”

我慌忙说:“堂哥,你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我想办法还钱,到时我把钱送到西安,或是划款过去,你看可不可以?”哥的声音有压制不住的怒火,说:“珍珠,我也需要钱,办钢厂的投入不是你想象的小数目,我还只是一个小股东,还得看大股东的眼『色』!这会钢厂生意正有起『色』,你不知有多少人想挤掉我,好占用我的股份!”

我着急地又求着堂哥,堂哥听都不听,挂掉了我的电话。

垂头丧气走回家,路上不停地想父亲失望的脸庞。到家后,大嫂哀哀地哭着,母亲低声劝着她。

我结结巴巴对父亲说:“爸爸,我被骗了七十五万。”

父亲没有责备,平静地说:“我知道了。”

父亲一向脾气火爆,我大哥上次失手进回一批要到期的货,让公司亏损了八千元钱。父亲劈头盖脑就是好一顿训斥,整整批了我哥一个晚上,看得我心惊胆颤,全家老小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出一口气。

如今我犯下了滔天罪过,父亲却平静如水,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难道父亲被气糊涂了?

呐地说:“爸爸,我没用,我真的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公司都被我整得要倒闭了,您还是让我回苏北乡下吧。”

我爸拉着我的手,温和地安慰我:“珍珠,爸爸做生意的时间不止一次失手,割资本主义尾巴时,爸爸一次次被抓,偷偷卖得东西常常被没收。为了筹本钱再去做生意,你妈不止一次饿肚子,可爸爸没有放弃过,都咬牙挺过来了。因为爸爸知道人生不止,奋斗不息,只有闭了眼,才能盖棺定论分出胜负。”

我扑进爸爸的怀里哭着说:“可是堂哥今天就来了,我们没钱还给他。”

爸爸掏出帕子擦我的眼泪,说:“刚才卫东给我打过电话了,我跟你大嫂商量了,她住得大屋还值点钱,先把她住的房子卖掉,日后再给你大嫂重新买间屋!”

我惊得止住了哭声,着急地说:“爸爸,不行,这样不合适。”

爸爸看一眼哭得伤心欲绝的大嫂,说:“珍珠,大家住在一起热闹一些。再说那房子有你大哥的影子,你大嫂老住在那里,对她也不好,等日后公司缓过这口气,再给你大嫂买一间更好的房子。”

我这明白大嫂为什么哭得这么凄惨,原来是这样。

我爸又对我说:“珍珠,你现在回公司上班,我和你妈到你大嫂家去。”

看着我妈扶着哭哭啼啼的大嫂,心里真不是滋味,这种滋味比我爸狠狠打我一顿还难受!我宁愿我爸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我宁愿我爸对我哥那样打上几掌,也不愿意我爸我妈去给大嫂势利的父母说好话陪小心。

而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我大嫂的父母背后会怎么说。哥晚上就到了江城,他阴沉着脸来了我家,我爸不等他开口,说:“卫东,你的钱这几天就还你,你现在来江城一趟也不容易,住个三两天再回。”哥放缓了脸『色』,怀疑地看着我,我没有说话。

我妈赶紧把堂哥喜欢吃得饭菜端出来,堂哥吃着饭,问了些家里的近况。饭后他说到我大嫂家去坐坐,他和我大嫂母亲也是亲戚。

很晚很晚堂哥才回我们家,他看我的眼神有着讨厌,我知道我大嫂父母有偏见的话起了作用。

第二日,我到财务室让大嫂把账上现有的四十万,划三十九万到堂哥的银行卡上。没想一推门,堂哥弯腰轻拍着哭泣的大嫂,柔和地安慰她。

大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梨花带雨的脸庞楚楚动人。

蓦然看到这个情景,我尴尬地立在当场。堂哥轻扫我一眼,直了身,对我大嫂说:“彩玲,堂哥会保护你不受欺负!”

大嫂低了头问:“珍珠,有什么事?”

我赶紧说了划款的事,慌忙退出了财务室。

中午我们三家聚在一起吃饭,我爸说找到了买大嫂房的买家。是他以前认识的生意人,他和我爸来往过,信任我爸的人品,后天他就预付三十万,余款过户手续办完后再付给我们。

下午大嫂的父母赌气回了苏北老家,大嫂阴郁着脸,不搭理我们家任何一个人,只有堂哥和她说话时,她脸上才有着表情。

爸妈这两天陆陆续续把大嫂的东西往这边搬,等三十万到帐后,大嫂的东西已搬得七七八八了。

大嫂这两天没有上班,躲在她老房子里生闷气,堂哥就在那边陪着她。我几次想过去看看,又怕碰到尴尬的场面,也就没去。哥的钱还清后,大嫂对我越来越冷淡。

我趁她跟前没人的时间,慎重地对她说:“大嫂,我以后会给你买一间更大更好的屋,我一定会让你过得非常优越!”

大嫂美丽的脸庞有着冷漠,她没有说话。

次日她要带着小豪和娜娜回苏北,我妈赶紧留她,大嫂默默地也不吵闹,只是收拾着行李。

末了,我爸叹口气说:“彩玲,你想回去散散心也好,我们来照顾小豪和娜娜。

本意要把两个孩子都带走,后来在我爸的坚持下,带走了娜娜。大嫂走得那天,堂哥也说要回苏北,他会在路上照顾大嫂,让我们放心。

从公司被骗那天起,我就日日夜夜自责,老是感觉身在无底的黑洞中,浑身只感到冰冷。

虽然我如常在公司上着班,但我却有掩不住的消沉,我整日关在办公室里不说一句话。李明诚来我办公室好几次,我也沉默着。哥的钱还清后,账上几乎没有什么钱了,李明诚通知业务部赶紧回收欠款。

这天下午李明诚问我注销工行的基本账户,改开在夷陵信用社一事,我有气无力地说:“李哥,你看着办吧。”

随后我又加了一句:“李哥,以后公司就靠你了,我支撑不住了。”

李明诚变了脸『色』,冷厉地说:“冯总,你的公司你自己都撑不住,我又怎能撑得住!看你这样子,我都担心这月的工资还发不发得下来!!你不愿意干,干脆你现在就对所有员工说明,我们大家现在就卷包袱散伙,各自找出路算了,遣散费我们也不要了,免得老老小小都在你这棵树上吊死!!”

我震惊地看着一向温和的李明诚,当初我让他处在背信弃义的地步,他也未说过这么伤人的话。这会他的话如刀扎在我的胸口,除了疼,更多的是羞愧!

李明诚冷着脸离开我的办公室,在门口他没转头地说:“冯总,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清楚。”

考虑五分钟后,我给李明诚打电话:“李哥,我外出三日,三日后回。”

李明诚不带感情地说:“冯总,三日内我替你管理公司,若是你过了三天还不回,第四日我就卷包袱离开公司。”

马上回家收拾行李,换上跑鞋,跟我爸妈说我要去爬山。

我妈诧异地看着我,她知道我最不爱运动,我爸没有吃惊,冷静地看着我。

我背起行李离开家的时间,我爸把我叫到他房里,语重心长地跟我说:“珍珠,爸爸卖掉你大嫂的房子,不是有意偏袒你,而是这个家中,只有你是未来的希望!你大嫂不要说为帅,就是做将也是上不了场的,爸爸是审时度势之后的权衡。爸爸的人生走了大半辈子,冯家以后的重担就要交给你。

爸爸知道你宁愿亏待自己,也不会亏待你大嫂母子。爸爸也知道你以后的人生会遇到很多艰辛和挫折,这些艰辛和挫折你只能暗自默默忍受!爸爸要让你明白自己的责任,日后的岁月你还有很多事要承担和忍受。”

知子莫若父,知女也莫若父。父亲虽然退居幕后,但他却把事情看得如此透彻。他给予我的关怀,其实是另一种鞭策,要我时刻不能忘记身上的责任,要我时刻准备为家族做付出。

次日上午到了华山,我站在山脚下望巍峨的山顶,有些迟疑。但容不得我打退堂鼓,我到这里来,就是『逼』着自己逾越不能过的关口。

寄存行李后带着必要的物件上山,3级台阶旁的风景我无暇去看,我的眼里除了向上的台阶,就是向上的台阶。每爬一步,我就给自己鼓劲,又前进了一步,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山顶。

登山的时间,看到一个杵着拐杖的残疾人,也在顽强地爬山。每当自己坚持不住的时候,就告诉自己,一条腿的人都不放弃往上攀登,我有两条腿的人就更不应该放弃!

六个多小时爬山的时间,是我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不仅是体能的艰难,更是坚定我意志的艰难。人都有惰『性』和逃避思想,我要『逼』着自己不能做逃兵,『逼』着自己奋进。

并用爬上山顶,松涛如海,蓦然生出‘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英雄气概!

华山论剑,谁主沉浮?是!父亲说得极是!!只要我还在沙场上,就不能盖棺定论看成败!

而今时走过的弯路,日后会是我的人生财富!起码今后我会稳扎稳打打江山。

突然想起李清照的词,豪气干云振臂大呼:“身当做人杰,死亦做鬼雄!”

“好一个身当做人杰,死亦做鬼雄!看不出你清秀雅致,原来是个女中丈夫!”

马上转头看身后一个粗犷的男人,这男人高大壮实,身上没有时下男人的娘娘腔,扑面而来的是强烈的男子汉气息,坚韧如泰山的气势。

我打量着他,探究地问:“你是西北人?”

“好眼力,我是西北人。”

“西北出人才,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哈哈…你这小姑娘还挺会说话!看着文弱,却十分豪爽大气!你身上有种梁红玉击鼓退金兵的气概!”

我好笑,说:“承你吉言,虽做不到梁红玉击鼓退金兵,但可以做个保家卫国的好儿郎。”

文弱只是我的表象,豪爽才是我骨子里的东西。虽然被刻意地压制着,可是遇到合适的时间,就会如野草般冒出来,而且是不惧风雨顽强的向上生长。

笑,赞许的笑印在这男人坚毅的唇角,他爽朗地说:“相信自己,你一定行。”

点头,道谢,说:“是!一定行!!”

那男人脸上笑意更甚,和他告辞后,顾不得腿肚子直打哆嗦,马上回转下山,连夜赶回江城。

次日下午我就回了公司,比预定的时间早一天多。李明诚看到我勃勃生机的状态,满脸是笑地说:“珍珠,你挺过来了,你又是那个百折不饶的冯珍珠。”

感激地谢他:“李哥,你又帮我渡过了一关。”

正说话间,付陨神情憔悴地走到我办公室,他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眼眶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他没有看我,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放在我桌上。

看着付陨的黯然惭愧,我平静地说:“付陨,你想辞职是吗?”

付陨没有说话,点点头,李明诚坐在一侧的沙发上看着我们。

我观察着付陨暗想,我要是批了他的辞职,他出了华美后,只怕自此信心全无,重新爬起来上路恐怕非常难!我一定不能让他这样,我一定要振作他,不为别的,只为他前面的人生路有光明和希望。

我拿起辞职信放入到抽屉,随即拍案而起:“付陨,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遇到这么一点挫折你就后退!你要辞职可以,等你带领业务部赚回了被骗的损失,你再辞职!”

付陨红湿着眼睛看着我,我接着放缓声音说:“付陨,我们的血不能白流,我们吃得亏不能白吃,若是现在就放弃,那真得就是血本无归!只要坚持往下走,这些亏损都会弥补回来。”

我又走到付陨跟前好言:“付陨,你现在什么也不要想,回家好好休整两天,等你再次上班时,你还是原来那个坚强有毅力的付陨。你要相信我的眼光,我是不会看错人的,你若是自暴自弃,那不是说我冯珍珠是个瞎子!我们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对不对?”

付陨立刻转头,好一会他才哽咽地说:“冯总,你不是瞎子。”

说完他未回头,径直走出我的办公室。

我看着付陨的背影,暗暗松口气。

李明诚笑着开口:“珍珠,‘小胜靠智,大胜靠德’!唯德动天。男人一般流血不流泪,可我看到付陨眼中的泪花,以后只要你冯珍珠在华美,付陨就会死心塌地跟你鞍前马后地效命!

我叹口气,正『色』道:“李哥,我并不想那样,我心中的目标是以我们公司为平台,大家一起走上共同富裕的道路。精神的力量固然很重要,但让大伙跟着我捆着肚子闹革命,恐怕长征未完,我们都会纷纷死在路上!我想让大伙有优厚的报酬,可我们公司现在这种局面,我心中百般惭愧不安。”

李明诚爽朗地笑着:“珍珠,我和付陨一样,我也相信你的眼力,我相信你一定会让公司走向辉煌!”

并用爬上山顶,松涛如海,蓦然生出‘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英雄气概!

华山论剑,谁主沉浮?是!父亲说得极是!!只要我还在沙场上,就不能盖棺定论看成败!

而今时走过的弯路,日后会是我的人生财富!起码今后我会稳扎稳打打江山。

突然想起李清照的词,豪气干云振臂大呼:“身当做人杰,死亦做鬼雄!”

“好一个身当做人杰,死亦做鬼雄!看不出你清秀雅致,原来是个女中丈夫!”

马上转头看身后一个粗犷的男人,这男人高大壮实,身上没有时下男人的娘娘腔,扑面而来的是强烈的男子汉气息,坚韧如泰山的气势。

我打量着他,探究地问:“你是西北人?”

“好眼力,我是西北人。”

“西北出人才,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哈哈…你这小姑娘还挺会说话!看着文弱,却十分豪爽大气!你身上有种梁红玉击鼓退金兵的气概!”

我好笑,说:“承你吉言,虽做不到梁红玉击鼓退金兵,但可以做个保家卫国的好儿郎。”

文弱只是我的表象,豪爽才是我骨子里的东西。虽然被刻意地压制着,可是遇到合适的时间,就会如野草般冒出来,而且是不惧风雨顽强的向上生长。

笑,赞许的笑印在这男人坚毅的唇角,他爽朗地说:“相信自己,你一定行。”

点头,道谢,说:“是!一定行!!”

那男人脸上笑意更甚,和他告辞后,顾不得腿肚子直打哆嗦,马上回转下山,连夜赶回江城。

次日下午我就回了公司,比预定的时间早一天多。李明诚看到我勃勃生机的状态,满脸是笑地说:“珍珠,你挺过来了,你又是那个百折不饶的冯珍珠。”

感激地谢他:“李哥,你又帮我渡过了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