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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枫哥,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小衫……你为什么才……才,就找了另外的女人。”

小衫天性纯良,柔顺,没有经历那么多的坎坷事件,她对爱情的理解太执着,只要认准的男人,就会一辈子跟下去。

鲁妮楠可不管那个,她知道南枫一定不会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然他就无法解释他身上的血迹,还有疲惫的表情,最主要,他只要说出了真想,就会失去那个让他暗恋许久的女人。

在爱情和谎言面前,男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鲁妮楠走到了小衫的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突然大笑了起来。

真的很失望,贺烨不想再往里走了,也许那是南枫鲁妮楠,更让他失望的是,水心童不在这里。

“扶我回去……”

贺烨的脸色铁青,他将手递给了马克,在马克的搀扶下,慢慢地向楼梯上走去,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楼梯口。

然而隔断后的小床上,水心童安静地躺在上面,她双目紧闭,脸色犹如白纸一般,药水一滴一滴地从药瓶子里滴了下来,流入她的身体,她仍旧是虚弱的,她需要更长时间的睡眠。

但是她体内的小生命在一天天地长大,希望能有朝一日见到这个世界美丽的晨光,隔断外的争吵和闹剧,丝毫没有影响到她,她活在另一个虚无的世界里。

甲板上,小衫悲伤地站在了船头上,神情张狂地看着海水,她万分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用力地向大海中跳去……

“敏……”

南枫吓坏了,这很是个傻姑娘,难道除了爱情,就没有别的了吗?

他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她,将头伏在了她的颈窝儿处,歉疚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敏,我发誓,对鲁妮楠我什么也没有做。”

“我不想听,你骗我,厌倦了,就找了别的女人。”小衫哭泣着。

“我是那样的男人吗?难道你对我还不了解吗?鲁妮楠在编造谎言……”

“谎言,你也承认了,那是谎言吗?她还做那种……”

小衫仍能想到鲁妮楠的手,当着那么多的人,她不知羞耻,想象也知道,她和南枫之间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

“我是出于无奈……”

南枫叹息地看着大海,轻轻地梳理着小衫的发丝,他该怎么说,其实无论是谎言还是真话,他的心都已经没有了空间。

他不该辜负小衫的付出,但是他又不能忘记水心童。

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水心童脱离这个海岛,回到属于她的舞台,能看到她再次辉煌地站起来,是南枫唯一的心愿。

“无奈……”

小衫有点不明白了。

“她是个放纵的女人,什么事儿做不出来,我在内舱里一直在救人,她差点杀了那个女人,她是有目的的,小衫,你要相信我。”

“我想不通……”小衫茫然地看着南枫。

“那就不想,总之你记住,我会娶你,就够了……”

南枫将小衫从船头拉下了,拥抱在自己的怀里,目光淡然地看着大海,其实有时候,有些感情就算热烈,也没有希望,还不如珍惜眼前的,珍惜小衫这份真心。

闹剧很快过去了,暂时平息了下来,“索爱号”要启程了。

因为鲁妮楠和南枫的尴尬关系,小衫坚持要提前离开夜莺岛,而且不让鲁妮楠和油轮一起离开,南枫为了小衫和舱内的女人,似乎也别无选择,贺烨只好另派船只,将鲁妮楠送走了。

鲁妮楠站在快艇上,望着远去的夜莺岛,狠声地说:“我还会回来了……贺烨,她不会是你的女人的。”

马达和海浪的声音,淹没了鲁妮楠的狂野,她坐在了快艇里,等待着更好机会的到来。

“索爱号”只在海岛上滞留了三天就匆匆离开了。

贺烨叹息地看着大海,觉得这次南枫和他的关系有了明显的裂痕,与其说是够了,要离开,不如说是,他在躲避着他。

可是他躲避他的原因是什么?仅仅是因为鲁妮楠吗?他知道的,贺烨没有爱过那个女人。

码头上,贺烨送走了“索爱号”,回到了自己的别墅,坐着轮椅,进入了自己的书房,关上了书房的门,他举目望去,房间里仍旧挂满了心童的照片。

他一个个地看着,心情也越来越低落。

“你真的死了吗?如果是那样……也许你真的解脱了……可是我却没有想象的那么开心,你还恨我吗?我所做的那些,你可以当做是变态,精神分裂,可是一个事实,你必须接受,我爱上了你……

他摘下了那张心童夺得亚姐冠军的照片,良久地端详着……

他真的很难忘记这个女人。

这真是一种惩罚,痛恨的时候,她在身边,爱上的时候,她不在了,他的心在不断地被撕裂着。

水心童虽然处于**之中,她却不知道,她如愿地离开了夜莺岛,她成了一个自由的小鸟。

但是这个自由的小鸟,却多了另一个沉重的心病,一个小宝宝。

三个月以后,水心童才彻底清醒过来。

水心童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睡了好久好久,在梦里,没有羞辱,没有疼痛,没有海岛,没有白天和黑夜,她一直在睡着,从来没有如此惬意过,似乎这个世界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睁开了眼睛,她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甜甜的微笑,一个短发的女孩子托着下巴看着她。

“你终于醒了……南枫哥说你一定会醒来的,大概就这几天,还真是灵了。”

“这是哪里?”

心童回应了她一个笑容,然后大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这里的墙壁是白色的,床是白色的,装饰很少,桌子上的花瓶里是一束白色的百合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这是南医生的私人诊所,我是小衫……”

“南医生……”

水心童眨动着眼睛,看着小衫,这个女孩子,她不认识。

她努力地回想着,她好像在大海上,和鲁金在一起,那个男人企图非礼她,按住了她,撕扯她的衣服……想到那一刻,心童的神经都绷紧了,然后呢,他对她做了什么,好像什么也成达成……

巨浪袭来,他们的小艇被打碎了,鲁金落空了,他睁着惊恐的眼睛,被卷入了大浪,然后她在海水中开始下沉……

海水不断地涌向她,她以为她死了,可是她竟然还活着,在南医生的私人诊所。

水心童睁大了眼睛,突然神经质般地一把抓住了小衫的手:“我自由了吗?我自由了吗?”

她眉开眼笑,欢畅控制了她,这是梦吗?不是的,有感觉,她真的自由了,好真实,好舒坦,这是诊所,不是夜莺岛,她终于逃出了贺烨的禁锢。

“我做到了,我不再被**了。”心童的泪不可遏制地流了下来,心里却堵着什么东西,让她呼吸没有那么顺畅。橡胶,矿石,苏里西,码头工人,那是木屋,别墅,统统没有了。

“呵呵,我真的自由了……”水心童的那种笑十分不自然,欢快中透着痛苦,小衫吓坏了,急切地问。

“什么自由?你别这样……你看起来很……不正常……”

“我……只是太高兴了。”水心童看向了小衫,她不会明白的,那些日子,她在他的禁锢下活着,遭受了所有的折磨,虽然后来的折磨变得单纯,却仍旧让她不堪忍受。

她真的高兴吗?水心童做梦都想着这一天,可这一天来了,高兴之余,仍旧有一丝失落,纠缠着她的,是那双深邃的眼睛。

小衫抓了一下头发,奇怪地看着水心童,没有人禁锢她啊,她只是生病了,躺在病床上。

心童的泪光中透着灵气,她淡漠地苦笑了一下。

“我是说……夜莺岛……”

“我们已经不在夜莺岛,离那里还远呢,这里是南医生的私人诊所,你是他的病人,仅此而已。”

“没有他……”

水心童激动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管那个过程是什么,她达成了目的,心童看了一眼窗外,和风送暖,鸟语花香,她要马上回家。

“我要回家……”只有回家,才能证实她真的自由了。

水心童动了一下,发现浑身无力,身体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小腹竟然动了一下。这吓了她一跳,一定是神经在跳动,她躺的时候太长了。

“我怎么感觉不舒服?”

“是这样的,月份到了……肚子就大了。”

在小衫自言自语着,她还没有意识到,水心童根本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

肚子大了?什么意思?

水心童有点茫然无措,在小衫的搀扶下,她吃力地坐了起来,发觉身子有些笨拙,坐起了的姿势也跟别扭。

身上的薄被脱落了,心童无意间看到了白色病衣下隆起的小腹,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惊愕地看向了小衫,她为什么肚子会隆起来了,为什么?

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我,我怎么会这样?”

“我们在大海里救起你的时候,你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你又昏迷了三个多月,是南枫哥将你们母子从鬼门关里救了出来,现在你的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在你的感觉是突然大了,可我的感觉却不一样,一点点看着它长大,好神奇……”

小衫说着,心童听着,她听懂了小衫的话,她真的怀孕了,她的肚子里竟然孕育了贺烨的孩子,那个让她憎恨,毁了她的男人,他的生命在她的肚子里延续。

水心童的人完全不能思考了,她看着自己的肚子,甚至能感到肚子里孩子的胎动,那是一个小生命,就在她混沌的时候,已经渐渐成长起来。

“我不要有他的孩子……”心童的情绪异常激动,她怎么可以和那个男人生下孩子,她不要,这真是太折磨了,她满怀希望的心又失落了。

贺烨真是阴魂不散,就算她逃开了,还是逃不开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不要,她举起了手臂,竟然向腹部砸去,她真的疯了,根本意识不到它是生命,在她的眼里,它是罪孽……

“你怎么了?别太激动……南枫哥,南枫哥!”小衫惊讶地看着水心童,怎么会这样,这个美丽的女人似乎并不能接受肚子有孩子的事实,她要杀了自己的孩子,匆忙之中,她按住了心童的双手,大声地呼喊着。

病房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男医生和一个护士走了进来,男医生斯文得体,英俊洒脱,他看起来很紧张,匆忙地走到了病床前,拉开了小衫的手。

“不要按着她,她这样剧烈挣扎会伤到腹中孩子的……”

“可是她要打死那个孩子,太可怕了……”小衫仍旧觉得心有余悸,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伤害自己的孩子。

“她不会的……她只是太激动了……”

南枫拉开了小衫的手,让心童尽量地放松:“好了,马上好了,你不要激动……你现在状态很好……”

南枫的话轻柔、低沉,让心童狂野的心安静了下来,她呆呆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医生,试探地询问着:“医生,你是医生?”

“是的,我是医生。”南枫点点头,抓住了心童的手腕,刚才的激动,让她脉搏跳动很猛烈。

“医生,把它从我的身体弄走,我不要……求求你,医生,我不要这个孩子……”

“你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做人流手术,这个孩子必须留着……”南枫无奈地看着心童,他何尝希望水心童要了这个孩子,可是,实际情况是,她没有其他的选择。

“我不爱那个男人,我怎么可以有他的孩子……”心童无力地倒了下去,她痴痴地望着天花板,现在怎么办?自由了,她却被另一道枷锁禁锢了,再次失去了自由。

“他已经五个月了,是个新鲜的生命,如你果执意不要他,将来一定会后悔的,不管他是谁的,一个事实是,他是你的孩子,在你的身体孕育,他不再是个胚胎,而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可爱的小男孩,他每天都渴望见到你,倾听你的声音……可是你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不要他,他听了一定很伤心。”

南枫劝慰着心童,希望她不要再固执地伤害自己和孩子,如果这个孩子掉了,她一定会大失血,很难保住她虚弱的生命。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折磨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是最卑劣的现实。

水心童失声痛哭了起来,护士放下了药出去了,小衫握着她的手,希望能让心童平稳一下心情。

“我看到了,小家伙在动,真的很可爱,你不会那么残忍不要他的……”

“她会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