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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重重一下,她气急败坏的甩了覃霓一巴掌。仗着残留的酒精撑腰,在这个真的用一句话就可以让她滚出世桀娱乐的女人面前毫无形象的大吼,“要分手,让郁少亲自和我谈!贱人!看门狗!跟屁虫!你没资格和我说话!”

这一巴掌,差点将覃霓满腹的委屈扇了出来。可是她忍住,将眼中的湿润逼了回去。

他如愿了,借这个女人的嘴和手来侮辱她了,来刺伤她了。可那又如何?

“啪啪!”更重的两声,覃霓对着那张俏脸左右开弓,打的孔斐晕头转向,“你要再敢醉酒闹事,我废了你这张脸!”

她现在恨极了酒精!简直就是万恶之源!

可是偏偏,她又深爱着酒精。

她现在恨透了那个男人!永远自私狂妄的男人!

可是偏偏,她无法走开。

覃霓虽然外表看来瘦弱,婷婷袅袅。可她是练家子,这两巴掌打的孔斐立时肿红了脸。

比起她脸上的五个红指印,耀眼多了。

孔斐捂着脸,惊惧的看着她,目光愤怒而颤抖。

覃霓姿态优雅的甩甩手,抬眸向上一看,似笑非笑的对孔斐道,“你说,我们的孔斐小姐贴肉失败,深夜买醉撒泼打人的video要是一不小心落在了传媒手中,孔斐小姐会不会声名大噪?”

孔斐又是一惊,顺着覃霓的目光向上,摄像头那暗暗的反光令她一怔。这个贱女人,是,是她故意引她到这个角度来的。孔斐更加愤怒,“你,覃霓,你竟然敢阴我?好,你够狠!有种你嚣张一辈子!”

她嚣张了吗?

有嚣张的人被你扇了耳光还苦口婆心来安慰你的吗?

覃霓看着地上的支票,再将目光拉回到孔斐身上,语重心长的道,“孔斐,知足常乐。其实你想想,简直是天价了。你还有什么好不满的呢?……”

瞧,她覃冉冉多会替人找平衡。

孔斐一阵眩晕,踉跄几步,后面的话压根没听见。

那是她废了好大力气才抹去的一段经历,甚至改名换姓,还整过形。

所有精心制造的骄傲和圆满一刹间山崩地裂了。

“覃姐……”不愧是中戏毕业,孔斐立即换了一副脸孔,眸光泫泫欲泣的看着覃霓,“我错了。”

覃霓上前拍拍她的肩,“知错能认就是乖孩子,好好珍惜自己。”

佛语有云,厚德载物,有容乃大。

她和她本无仇恨。甚至可以说,她竹篮打水一场空,也都是受她覃霓的拖累。

不过,算她倒霉。

孔斐捂着火辣的脸低下了头,刚才还楚楚可怜的目光阴鸷的发烫,今日的耻辱,她会加倍讨回来的。

孔斐的话一遍一遍的回响在耳际。

像一个魔咒一般不停不歇,将人的心紧紧的困扰,揪住,越来越紧……

覃霓趴在方向盘上,眼泪如雨倾下,紧紧的,密密的敲打着她坚韧却也脆弱的心房。

新伤旧痛,都那般的刻骨铭心……

镜头拉回五年前,也正是初秋来临。

九月的柏林,黄叶漫漫飘落在洒满阳光的街道,空气中弥漫着海棠花的淡淡清香。

十六岁的覃霓欢天喜地的从乡下回到柏林市的家。

细高的个子,简练的短发,灿烂的笑脸,活泼调皮,天真烂漫。十足一个无忧无虑还没长大的花季少女。

她还没跨进院门,就听见屋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喊声。

“周筹岚!你个混蛋,你竟然联合外人算计我们公司!”覃舒婉声嘶力竭的往地上砸东西,指着周筹岚大骂,哭的歇斯底里,“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披头散发的覃舒婉突然捂住大肚子,腹部一阵紧缩剧痛。

覃霓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姐姐痛的跪倒在地,姐夫,她的姐夫却冷酷的站在一旁,双目里还充满嘲弄和阴鸷,还有一丝得意。

覃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还来不及问。妈妈冲到周筹岚跟前,举起手就要扇他的耳光,却被这个往日的乖女婿一把重重的扣住手腕,毫不留情的往后一推,妈妈倒在了姐姐身边。

“妈咪!姐姐!”覃霓冲过去抱着两人,眼泪哗啦哗啦的流,“告诉我,这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等两人回答,覃霓站起来质问周筹岚,“姐夫,你怎么可以推妈咪!”

“那要问你死去的爹!问他当年是怎么对待我和我妈妈的!”周筹岚突然发怒,暴戾的冲着众人大喊,并将墙壁上那张全家福狠狠的砸碎,“这一切,原本都是我的!我的!”

他指着覃妈妈李纨,“我是苏眉凤的儿子!”

李纨瘫倒在地,目光呆滞,不可置信的摇头,“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就算我们当年对不起你们母子,可是,你和舒婉那么恩爱,你们还有了孩子,这难道还不能化解掉你心中的恨吗?”

覃霓姐妹听的一头雾水,苏眉凤是谁?和爹地又有什么关系?周筹岚和他们家有什么恩怨……

周筹岚冷笑,然后大笑,“恩爱?孩子?我会让那个老混蛋的女儿怀上我的孩子?”

覃舒婉忍痛爬过去,拖着他的裤腿摇晃,“你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们相识相知相爱相守了三年,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到底怎么了?天呐,她这是在做梦吗?她怎么会做这么恐怖荒唐的噩梦!

周筹岚哈哈大笑,狂妄的眼中散发嗜血的光,“想知道你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吗?可惜,我也不知道。不然,看在你这么多年心甘情愿将我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份上,我会告诉你的。只是可惜,我真的不知道。”

所有的人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惊恐的看着他。

周筹岚的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看着她们惊恐的样子,他浑身舒畅,兴奋的要死。

覃舒婉突然醒悟,怀孕之前接连有好几个晚上,他都会给她喝一杯酒,然后她都会迷迷糊糊的。因为每次都是周筹岚躺在她身边,她还为此觉得幸福过。

以为那杯酒,只是增添了情调而已。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在怀孕后将公司全权交给他打理。

可是,这一切不过都是他卑鄙的预谋!

“你真是禽兽不如!”覃舒婉受此重击,心如刀绞,痛苦的快要昏了过去,她愤懑的咆哮着,“我是你的合法妻子!你竟然这么残忍的对待我!”

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他还是人吗?

“想起来了?”周筹岚讽刺一笑,鄙弃的扫过她的身体,“就你这种货色,若不是沾你那死老头的光,我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还有,别和我谈什么夫妻情分,这我也不过是学以致用而已。我只不过是用你老子当年对待我妈咪的方式来对待你而已。”

覃霓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坍塌了,她敬爱的姐夫,哥哥一般宠爱她的姐夫,原来不过是一匹复仇的恶狼!

“你!你这个禽兽!”从姐姐的目光里看到了无以比拟的伤痛和绝望,覃霓愤怒的冲过去对周筹岚一番踢打。

周筹岚没有怎么躲避,由她打了两拳才将她制住,捏着她的下巴,将一卷带子举在她眼前,狰狞的笑,“小霓,你不是一直都暗恋姐夫吗?虽然,我没什么恋童癖,对瘦竹竿也不感兴趣。不过看在你痴心一片的份上,我可以成全你,给你一个机会。”

“你!”覃霓羞愤大怒,“你别做梦了!”

谁暗恋他了,谁暗恋他了!

“你这个疯子!我和你拼了!”李纨从后面扑过来,不知何时手里拿了把刀,直直的对准周筹岚的胸膛,口中激动的喊着,“不许你伤害我的霓儿!”

她的大女儿已经被这个畜生毁了,竟然还不放过她们一家,还要将毒手伸向她的二女儿。李纨真的是气疯了,只剩下母亲呵护女儿的本能,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杀了这个禽兽,她要杀了他!

周筹岚高大威猛,连覃霓都不是他的敌手,何况是身肥体宽的李纨。周筹岚微微侧身,很轻松的便躲了过去。他的脚轻轻一勾,奋力扑过来的李纨仓促见被绊倒。李纨因此身体重重的像前砸去。

,“妈咪!”覃霓惶恐的大叫,想要挣脱身子去拉去李纨。可是周筹岚将她紧紧的拽住。

“嘭!”重重的一声,李纨的额头撞倒了墙边的大橱柜,顿时鲜血飞溅,整个身体瘫倒在地。

“妈咪!妈咪你怎么啦!”覃舒婉焦急伤痛的朝李纨爬去,只觉得身体千斤重,怎么用力也爬不动。

覃霓看着姐姐身后拖的那长长的血痕,整个人魂飞魄散。她疯了一般的挣扎,在周筹岚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姐姐,姐姐你不要动!你不要动!”覃霓的双眼彻底被泪水模糊了,她跑过去喊姐姐,又跑过去喊妈妈。

李纨却怎么样也没有应声,覃霓哭着喊破了嗓子,她也没有回答。

“妹妹,妹妹,妈咪怎么了?妈咪怎么啦!”覃舒婉爬不动,她想去摇醒妈妈,可是,她的身子像已经不是自己的,只剩两只手在无力的挣扎。。。。。。

“汉斯医生!我姐姐怎么样了!”覃霓守在手术室门口,心痛如搅,心急如焚。

好不容易等到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覃霓的心提到了嗓子口。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覃舒婉失血过多,已经死亡。”汉斯同情的看着覃霓,然后拍拍她的肩,勉强的挤出个笑来,“覃霓,你的侄女很漂亮,也很健康,很像你。”

覃霓悲恸的大哭,姐姐,姐姐!姐姐你怎么可以抛下我!

爹地去世以来,一直都是姐姐照顾这个家。十八岁起,姐姐就用瘦弱的臂膀给她和妈咪撑起了一片灿烂的蓝天。没有风雨,只有阳光,只有欢乐。

可是,为什么苍天要这么残忍的对待她!

覃霓跪倒在地,抓心挠肺的哭,头重重的撞在墙上。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学医,为什么不替姐姐分担公司的事务,为什么从来不知道要去为姐姐和家人做点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覃霓,你坚强点。”

汉斯站在她身后,覃霓是个很有天分的孩子,学什么都快,和徐默一样,这两个C国孩子很受大伙欢迎。

面对这样的遭遇,劝慰,真的很无力。

汉斯吩咐护士将刚出生的小婴儿抱出来。

“覃霓,你看,这小女婴一出生就会笑了。”

覃霓止住哭,看着眼前的小婴儿,粉嫩的小胖脸肉嘟嘟的,眼睛闭着,眼缝长长的像月牙,睫毛密密的黑黑的翘着,红豆大小的嘴巴,嘴角微微上扬,就像是在做一个甜甜梦。

真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覃霓忍不住伸过手去抱着,心里好像有暖暖的东西升起。

抱着小人儿,她的身体里激颤一下,酸酸的,热热的眼泪滴落在小婴儿的包被上,漾开几多滋润的小花朵。

“这是姐姐的孩子吗?这是姐姐的孩子吗?”覃霓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着,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她抱着她,那种天生的血脉相连的温情暖暖的烘着她伤痛淋漓的心。

“宝贝,你就是上苍赐给妈咪的礼物。妈咪给你取名玥玥,以后,你就是妈咪的乖女儿。为你,为外婆,妈咪会坚强的站起来。”

如果没有玥玥,覃霓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

李纨摔了头,侥幸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医生说,她很可能会再也醒不来。

公司被周筹岚与财务总监合力抽干,只剩一个负帐累累的空壳。公司破产,李纨身为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名下的房产,银行卡,股票全部被法院冻结。

一夜之间,覃霓从一个富家千金,沦为身无分文的流浪女。

医院不可能义务替病人治疗,覃霓付不出医药费,医院只能停掉李纨的用药。

“覃霓,这是医院职员为你们筹得一些善款。”汉斯是徐默的导师,覃霓是徐默的朋友。汉斯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真的没有学长的消息吗?”覃霓接过沉甸甸的信封,心里百般滋味。

这里钱不少,有一万多欧元。可是,妈咪的治疗不是一笔小数,这最多只能坚持一个星期。她如今唯一的希望,就只有徐默了。

可是,学长突然凭空消失了一般,他没有在医院请假,没有给任何人留下信息。

他家里的电话,无人应答。邻居说,他已经消失半个月了。

他会不会出事了?

汉斯摇头,无助的叹息。

覃霓的内心跌落到了谷底。

不说妈咪的治疗费,单说玥玥的奶粉钱,尿布钱,看护钱,也不是她能负担的起的。

覃霓没有任何一张文凭,只能在一些低级的场所打工。

酒吧,饭店,洗车场。她一日兼职多分工作。

可那不过是杯水车薪。

C国小妞,喝了它,这钱就是你的。”

迷幻般绚烂的灯光下,激情的音乐在热烈的击打着,让酒吧喧嚣令人血沸腾。

覃霓看着金发小子手里的五十元纸钞,想也不想的将一扎生啤捧起来往喉咙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