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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紫嫣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王爷当然在王俯啊。”

“那这么说……我现在见不到他?”

“准王妃想见王爷?”紫玉惊讶了一下,忙走过来道:“不行呢,按照规矩男女婚前是不能相见的,会被视做不吉利,前天晚上准王妃因醉酒已经破了一次规矩了,在宫里可闹了不小的风波。”

朱茉莉知紫玉和紫嫣都误会她的意图了,忙解释道:“不是,我只是想把他的披风还给他。”

“反正没几日,准王妃就要嫁进王俯了,何不顺便带过去?”紫嫣说道。

朱茉莉有些犹豫,“这样……好吗?”

紫嫣和紫玉两人一同重重点头,朱茉莉见此状,怀着忐忑的心把披风拿下来装进了包袱里。

不一会儿,来接朱茉莉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候。

朱茉莉走出大门,东桂和春晓也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见朱茉莉出来,二人迎上前来。

“春晓姑姑,东桂姑姑。”朱茉莉向二人走去。

“准王妃,此番前去清云观斋戒三日,皇后特意命奴婢送送您。”春晓微笑着说道。

“谢皇后娘娘关怀。”朱茉莉行过礼之后春晓将她扶起。

朱茉莉转向东桂道:“东桂姑姑,这些日子让你操心了,只是我实在愚笨,不能完全学会所有的东西,让你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

东桂微微施礼道:“准王妃言重了,奴婢惶恐。”

朱茉莉摇头,握住东桂的手道:“只不过你总是这一个样子,还真的让有觉得有些古板,其实东桂姑姑挺好看的,要是再多笑一笑的话,估计会更美。”

东桂依旧一副淡淡的样子,向朱茉莉施礼道:“奴婢谢准王妃提醒。”

春晓在一旁摇头,打趣道:“准王妃,您快别叫她笑了,她这个人呐,就是这个样子,要是哪一天笑了,那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朱茉莉悻悻然收回手,又听春晓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清云观那边早先已经差人去打点过了,只怕这会子都等着准王妃呢。”

“那我们早些过去,别叫他们久等了。”朱茉莉回头对紫嫣和紫玉说。

二人点头,将包袱先放上了车,回头来扶朱茉莉。

朱茉莉上车时,回头最后再看了一眼沁兰苑,却不知,这一去又将是另一番天翻地覆的变化。

清云观在皇城最东角的仁寿山上,寺庙并不是很大,四周被苍翠的松柏环绕。远远看去,那青灰色的瓦在树木掩映间若隐若约。

这里没有红墙碧瓦,没有人声喧嚣,只有香烟袅袅,钟鸣声声,与皇城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推门而入,被一只巨大的青铜焚香炉挡住视线,绕过香炉,便是大殿,殿中佳着一张画像。

朱茉莉抬眼看了看,那像虽画得是观音,但又和以前在其它地方见过的观音像有一些不同,她在殿前作了揖,又在佛常里转了一圈,见这除了那供奉的画像,其它倒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尼姑走进来,春晓上前十分恭敬的向来人行了礼道:“净尘师太,准王妃已到。”

那叫净尘的看向殿内的朱茉莉,点点头,走到的茉莉面前,“阿弥陀佛,既然准王妃已到,请随贫尼来吧。”

朱茉莉呆愣了一下,无形中感觉这净尘有一种与她以前见过尼姑不同的气质,但是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是什么气质。

不过见春晓对此人如此恭敬,想必那净尘师太的地位一定不低,她也不敢懈怠,回礼道:“有劳师太了。”

“净尘师太,那春晓先行告退,准王妃在这里就有劳您照应。”

净尘只点点头,淡淡道:“代贫尼向皇后问好。”

“是。”

“准王妃,这边请。”春晓走后,净尘师太引朱茉莉、紫嫣、紫玉三人到一处低低矮的院子.

推开房门,净尘师太站在门边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准王妃里面请。”

朱茉莉走进房间,见里面甚是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两张长椅子再加一张床和一只衣柜,其它什么也没有了。

不过虽然没有简陋,房里倒也齐整干净。

“此处简陋,委屈准王妃在这里暂住三日了。”

“呵呵,净尘师太客气了,这里尚好。”朱茉莉笑着,毫不介意,这倒让净尘师太意外了一下。

紫嫣和紫玉二人则面露难色,这地方比她们的以前住的环境居然还要差,令他们有些失望,还以为皇家寺庙会很富丽堂皇呢。

“两位姑娘,你们的房间在隔壁。”

“哦,有劳师太。”

紫嫣和紫玉二人跟着师太去了隔壁房间,朱茉莉放下包袱,在床边坐下来,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虽然不比沁兰苑,但比阳城自己的房间也好上许多。

了会呆,见紫嫣和紫玉二人还未过来,拿过包袱,从里面拿出了那件披风,看了看,又想起那一次在皇宫的偶遇,想起他霸道的替自己上药的样子,嘴角不由得染上一抹浅浅的笑。

昨夜下了一夜小雨,天微亮,院中的地面湿漉漉的,推开门,天气骤冷,脚底已经感觉到了一丝寒气。

“咦,准王妃,您这么早就起来了。”

紫嫣从水房打来热水正准备叫朱茉莉起床,没想到她早先就已经起来了。

朱茉莉笑了笑,朝隔壁看看,“紫玉呢?”

“那个懒猪,还没起呢。”

紫嫣瞥瞥嘴,将热水端进了朱茉莉的房间,拎干了帕子,“准王妃,洗把脸吧。”

“好。”

朱茉莉回房,洗完脸,这时紫玉打着哈欠过来了,见朱茉莉已经收拾称头,有些难为情道:“准王妃,您这么早起来的。”

朱茉莉笑了笑,“呆会儿还要做早课,你们也快些漱口洗脸吧。”

紫嫣和紫玉笑着遵命。

“准王妃,过来上柱香。”

在大殿里,三人先面对着画像三叩首,净尘师太点了香向朱茉莉说道。

朱茉莉起身,小心翼翼的接过香又拜了三拜,插入香炉,再重新回到原位跪下,双手合实。

“准王妃此番前来是为祈福而来,一则祈求皇家香火永盛不衰,二则祈求今后夫妻合鸣,因此这三日,请准王妃要保证炉内的香火常燃,不可熄灭。”

听了净尘师太的话,朱茉莉抬头看向正燃着的三柱香,忽然对那香有了与往常不一样的情愫,仿佛它们已经与她的未来紧紧联系在一起了。

“再则,准王妃亦是为祈求上苍佑我朝百姓安居乐业,窦氏王朝千秋万代而来,所以每日必需怀着虔诚的心亲自抄写经文三遍。”

朱茉莉微微则头看到已经摆放好的经文,不禁为自己的手默哀。

“准王妃一旦入了清云观,一切按这里的规矩行事,在这里,你每天除了抄写经文,看护香火,还要做早晚课,在做早课前,必需将厨房的水挑满,大殿擦拭干净,庭院里的落叶扫干净。”

朱茉莉的嘴巴越张越大,最后下巴几乎接地了,这个……这个……也太忙一些了吧,估计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不单是王妃,就连皇后在成婚前这都是必修课,人只有懂得吃苦,才会有所为。”

朱茉莉怔了一下,净尘师太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但她的那句话,让她陷入思考。

早课过后,朱茉莉继续留在殿里抄写经文,她时不时的抬起头,香已经换了三柱新的,殿外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细点轻轻的打在瓦上,传出轻微的的声响。

转眼到了傍晚,紫嫣送来的饭菜依旧是白米青菜粥,只有一点点油沫星子飘在上面,白一块青一块的,看起来让人没有食欲。

不过她必需把那些东西喝下去,不然根本没有体力去做第二天要做的事情。

时至深夜,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朱茉莉放下笔,好不容易将经文抄写的三遍,抬头看看香,快要燃尽了,起身换香,顺便活动下胫骨。

将经书合上,出殿关好门,到了厨房,她想如果一切放在早课前做,必定水也挑不完,其它的事情也不消做,而且觉也睡不好,于是她决定利用晚上的时候把厨房的水挑满。

揭开水缸盖子,里面已经用得不剩一滴水了,转身去拿水桶,发现旁边居然没有。

感觉有些奇怪,怎么会没有水桶?那净尘师太平时都用什么挑水呢?

转了一圈,仍旧找不到,只好随手拿了一只盆子向水井走去。

还未走进,便听到水井那里似来“吱吱嘎嘎”的声音,朱茉莉快步走进,愣住了。

紫嫣和紫玉二人居然没有睡,两人正在井边打水。

“你们……”

紫嫣和紫玉两人闻声,转过身来,“准王妃,您一个人做,事情实在太多了,我们想帮帮您”

朱茉莉跑上前来,一把握住两人的手,“好丫头,”她十分感动道:“辛苦你们了,不过不要帮我了,我想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王妃,请让我自己做吧。”

“这……”

紫嫣和紫玉二人互看一眼,有些犹豫。

“如果你们真想帮我,就请回去睡觉。”

“准王妃……”

见二人还在犹豫,朱茉莉皱了皱眉,“除非你们不想让我做王妃,你们讨厌我。”

“啊,没有……”二人一听朱茉莉如此一说,急了,赶忙解释,“准王妃,我们很喜欢您,您一点架子也没有,又很信任我们,这样的主子我们求都求不来,怎么会讨厌您呢。”

“既然如此,就回去吧。”

“那……那好吧。”实在争不过朱茉莉,二人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井边。

朱茉莉深吸了口气,为自己遇到两个这样的姐妹而感幸运。

此刻突然想起了阳城,想起了好友凤飞飞,也不知道此刻她怎么样了。

转眼,三天已过,朱茉莉功德圆满。

整个皇宫都张灯结彩,今天,皇室又添新成员。朱茉莉入宗祠祭祀先祖后,就正式成为窦家的人了。

宗族长者主持祭拜典礼,几乎所有的皇亲国戚都到场,但是若大的祠堂内没有一丝喧哗。

辰时,朱茉莉由清云观出发,被接入凤鸣宫沐浴更衣,皇后执其手一同入先祖祠堂。

此时的朱茉莉,已经换上了一般大红喜服,周身金光闪烁,光彩夺目,喜气洋洋。

这件龙凤呈祥广袖拽地喜服是皇家绣苑整整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耗费上百人力连夜赶制而成。

光是金线就花了上百两黄金,其间还缀有星星点点的名贵宝石珍珠。

当朱茉莉第一眼看见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是把那件喜服卖了,估计能买下整个京城。

她穿上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不敢轻易挪动半步,怕那一动,身上的宝石就掉了,只到身边的宫女再三保证那些宝石都是用金红固定的,随便动都不会掉,她这才安心的迈出步子。

为了遮盖朱茉莉脸上的疤痕,不得不给她刷了厚厚的粉,只可惜那痕迹还是不能完全遮住,不过比前之前已经好许多了。

朱茉莉疆着脖子,只消她稍稍一动,粉就簌簌的落下,这让她哭笑不得。

不过更要命的是头顶上戴的那一头首饰,压得她脖子酸痛,几起路来只要一低头,不拿手扶着,就直接栽跟头了。

头上盖着红盖头,被人牵着进了祠堂,朱茉莉只能从盖头底下看到一排排的脚。

“新人跨火盆,往后的日子红红火火。”

朱茉莉的裙子被人抬起,有人扶着她跨过火盆。

“新人入祠堂,跪……”

朱茉莉被人扶着到了软垫前跪下,又听旁边有人高声念道:“一叩首……”

感觉有人扶在她的头上,拜下,又被人扶将头扶起,随着声音念“二叩首,三叩首。”

朱茉莉拜了三拜,又听人高声念道:“新人上香,愿先祖保佑窦氏香火永续。”

有人将三柱香送到朱茉莉的手里,又拜了三拜,被人取走。

“礼成,皇后绶印。”

一个小小的锦盒被承上来,皇后双手高举锦盒向先祖灵位拜了三拜,再转身郑重其事的面向朱茉莉。

“新人跪接。”

朱茉莉再次跪下,接过锦盒,随着一声“礼成”,门外鞭炮噼里啪啦的响起,她再稀里糊涂的被人扶起塞进了一个大马车里,随着一路的鞭炮锣鼓,马车摇摇晃晃的出发。

虽然很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不过一身的行头重得要命,让她难以行动,只好随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到了楚江王俯。

然后又稀里糊涂的被人背下车,似乎走了许久,放下,又是一阵和吵闹声后,一切归于安静。

红烛摇曳,光影迷离,隔着门窗,隐约听到外面传来人声喧闹夹杂着阵阵丝竹鼓乐之声。

朱茉莉双手交握着,静静的端坐在新房里等候着,心中有些许期许,又有丝丝忐忑不安,还夹杂了一些紧张。

楚江王会不会也是只重外表的人?他会接受她这样一个丑妻子吗?

她的心里在胡思乱想着,这只肚子里传来‘咕噜’声,朱茉莉微皱了下眉,从早上开始梳妆到现在进入王俯,还滴米未进,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朱茉莉小心翼翼的将红盖头撩起一个小角,面前的桌上就摆满了诱人的糕点瓜果,又见屋子里没有其它人,喜上眉梢。

揭掉盖头,顶着沉甸甸的头冠欢天喜地的摇晃着起身,两只眼睛早直愣愣的盯着那糕点,但正起伸手拿的时候,又觉不妥,不放心的摇晃着走到门边,则身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离这里挺远的地方喝酒,她这下放心了。

饿狼扑食的扑到桌边,一把抓起盘里的糕点一阵狼吞虎咽。

正当她吃得尽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可以说是浩浩荡荡的脚步声,朱茉莉一着急,一口糕点咔在喉咙里是吞不得又吐不出,朱茉莉手忙脚乱的倒了一茶杯急急饮下。

一群麽麽丫环端盘得端盘,打灯的打灯,引路的引路,浩浩荡荡的进了院子,窦煜被簇拥在中间。

推开门,端坐的新娘被淹没在铺天盖地的大红喜庆里,身子有些单薄。他面无表情的走到床前,看着衣着华丽的新娘,不免出神了一下神,直到一旁的麽麽提醒他吉时已到,这才转身坐到了新娘的身旁。

朱茉莉明显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感觉到左边多了个人,不等她多想,忽然眼前一亮,盖头已被揭掉。

‘嗝……’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出,把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年纪小的丫环们低着头脸开始涨得通红,极力忍着随便有可能控制不住的笑声。

朱茉莉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耳根,本来还想极力保持尽量优雅的姿态与楚江王再相见,谁知让一个嗝给颠覆了。

窦煜嘴角储蓄了一下,瞥见朱茉莉嘴角还残留着糕点沫,再转头看看桌子上,盘里是有些凌乱的来不及整理的剩下的糕点,一只茶杯脱离了它本来应该在的地方,似乎是情急之下放回桌上的,还忘记盖上盖子。

新房里安静的片刻后才听到窦煜不急不缓不带一丝半点波澜的声音道:“麽麽,继续吧。”

‘嗝……’

朱茉莉一不小心又打了一个,她赶忙捂住嘴,冲窦煜尴尬的笑了笑,见他用眼神示意了一起,旁边有丫环过立马去倒了一杯温茶送到朱茉莉面前。

“王妃请用。”

朱茉莉低着头,赶忙接过来,道了声谢,便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面前的丫环怔在那里,脸上露过惊讶之色。

将空茶杯还回那丫环的手中,刚想抬手去抹,忽然见所有的人都呆呆的看着她,朱茉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太过粗鲁,不适合王妃做,于是手在身前完善的打了个回旋到了腰前抽出一条红色帕子,轻

轻的在嘴角拭了下,放下后,低着头,再也不敢看其它人了。

有麽麽上前卸了朱茉莉头上的头冠,长长的青丝柔柔的垂下,老麽麽将两人的发分了一小部分出来用红绳绑在了一起。

老麽麽退到一边,恭敬道:“行过结发礼,祝王爷王妃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众人跪下,重复道:“祝王爷王妃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众人退下,新房又陷入了安静。

两人相对盘腿而坐,朱茉莉低头看着两人之间被绑在一起的头发,忽然有了一种与一往不同的感觉。

从此,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两人相对坐了许久,朱茉莉只觉倦意袭来,低头偷看对面的窦煜,见他腰板挺直,精神抖擞。

“王爷,夜已深,休息吧。”

朱茉莉鼓起勇气,好不容易说了句话,但还没回过神来,忽见对面的窦煜一把抓住两人绑在一起的头发。

红绳扯下,一束发分开。

朱茉莉惊讶了一下,窦煜起身下榻淡淡道:“本王还有公务在身,王妃自己早些休息吧。”

说完后,转身开门离开,红绳静静的躺在地上……

朱茉莉独自一人呆呆的在榻上坐了许久,思索着不知是什么地方出了错,从没有新婚之夜新郎弃新娘子而去的道理,难道……他亦忍受不了她这张脸?

走下榻,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红绳,握进手心里,想起出嫁前麽麽们交代的话,新婚夜行结发之礼的红绳子不可松开,待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由新娘子将绑在一起的那束头发剪下,合着那红绳放入锦盒好好珍藏,寓意永结同心。

只是……窦煜走时第一件事不忘拆下红绳,看来他并不在意他们之间是否长久。

‘叩叩叩’

正想着,突然传来敲门声,朱茉莉猛的回过神,但听声音后不免有些失落。

“王妃?”是紫嫣的声音。

“门没锁。”朱茉莉边说着边起身。

门推开,紫嫣和紫玉端着水走进来,朱茉莉讶异了一下,“你们……”

“王爷……王爷让我们给您卸妆。”紫玉低声道,小心翼翼的看着朱茉莉的表情变化。

朱茉莉愣了愣,反应了过来,又尴尬又气愤,一只手掩了脸,灰溜溜的坐到了梳妆台前。乍一看,倒把自己吓了一跳,虽然那疤痕淡了许多,但那惨白惨白的被厚厚的粉包裹住的脸活像一只鬼。

嘟囔着回头见紫嫣和紫玉都在窃笑,一跺脚,“笑笑笑,就知道笑,还不快过来帮我卸妆?你们王妃我进门第一夜就被夫君抛弃了,你们还笑得出来。”

“呃……呵呵,奴婢不敢。”

二人赶忙上前来帮朱茉莉卸妆……

等了一会儿,玉欢同一个不高不矮身材适中的长胡子中年男子一前一后进入厅堂。

“管家高升拜见王妃。”管家一进门,走到厅中便深深拜下,高声道。

朱茉莉倾靠在椅子上,观察了那高升良久,才淡淡一笑道:“高管家免礼。”

高管家没有立即直起腰,只道:“高升因事有些耽搁,没有尽快来拜见王妃,还请王妃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