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风彻彻，就像是要吹到人的骨头里似的。
苏家的陵园里，多了一抹鬼魅的身影。那个人一身酒味，即使隔着几米远，都可以闻到。
“暖暖……对不起，是我不好。”顾清沐的声音沙哑，暗压着浓浓的哭腔与后悔。
扑通一声，他跪倒在苏暖暖的墓地前，哭的就像失去了呼吸。
深邃的眸子里曾经引以为豪的自信此时荡然无存，只留存着深深的忧伤。
他不知道，他到底应该怎么办。这些天以来，他去了好多地方，那些地方都是他和苏暖暖留下回忆的地方，有美好有痛苦。
但再痛也没有此时的心痛。
苏暖暖的最后一句话这几天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里，“顾清沐……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狠狠地握紧拳，垂在地上，为什么自己不相信她？为什么自己这么没有能力，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却没有任何办法。
跪在地上，顾清沐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这是苏暖暖带给他的。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苏暖暖带给他的感觉，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苏暖暖，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头慢慢地低下，对着墓地响响地磕了几个头，每一下都十分用力，以至于到最后，他的光洁的额头上出现了大块的淤青。
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沾湿了他整张俊脸可是却丝毫不能够减轻他的痛苦。
他恨自己。
他苦笑，打开了自己许多天未打开的手机，无数条未接电话，无数条未读短信，充斥着他的眼睛。
可是他的眼里却像是一潭死水，他拨打了段忻佐的电话，“出来，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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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茶吧，可是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顾清沐来到了包间，看见了严阵以待坐在皮椅上的段忻佐。
“清沐，我……”段忻佐刚一开口，凌厉的一拳便擦着他的脸颊而过，裹挟着强劲的风力以及力道。
他心里一惊，可是却知道了顾清沐已经在给他面子了。刚刚的速度以及力度，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去躲避。
“对不起。”垂下眼眸，段忻佐的喉结动了动，有些话就在嘴边即将要脱口而出。
“段忻佐，我一直把你当做兄弟来看，至少是合作伙伴，可是你，却让我这么失望。”顾清沐拿起手机，就准备往外走，“从今以后，顾氏不会再和段氏有任何合作。”
字字泣血。
相信段忻佐，是他这辈子做的最错的决定。
是啊，又怎么能怪段忻佐？苦笑，明明段忻佐和之前的自己是一样的人啊，都是为了利益做一切的事情，就连感情也是充斥着算计。
自己害的苏暖暖落得这个下场，还不是自己的报应吗？
“清沐，等一下。”段忻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顾清沐的身形微微顿了顿，“如果是想要道歉那还是罢了吧。”
人已逝，再多的道歉都换不回她了。
这场博弈，失去了他挚爱的人，可是却也是给他的一个提醒。
“有些事，还是需要说明比较好。”段忻佐的脸上也弥漫上了认真，“关于苏暖暖的，我想你有必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