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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煜能帮忙说什么话?他还没真正进入她的朋友圈呢。罕见的是,这次阿水让他随屠夫、阿兰她们一起过来,说阿桑有事找他。

得知龙煜被召,屠夫就被爽脆放行了。

没办法,大家很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同时也相信屠夫不会言而无信。既然他说了等恢复一点功力便进京见他们,相信他能说到做到。

不为别的,就凭他是一个无亲无故的路人却肯陪管直踏上救父母的险途。

年轻人热血冲动,不至于当缩头乌龟爽约。何况他的养父母和小妹妹还在老家,要依赖当地异人局的庇护。以前他们或许不需要保护,但现在肯定需要。

因为有邪师知道他身怀异宝,虽然那个地方和邪师、邪修被夷为平地,难保那位邪师之前没跟外人联系。

毕竟,邪师也是有手机的,打个电话不难。

而在龙煜上山之前,被诸位代表拉入隔音室一番叮嘱。意思无非就是让他劝桑月尽量治好屠夫,看能不能恢复那枚星云令。

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宝物,想必和他的身体状况息息相关。

把他治好了,并且恢复一定的功力,指不定那枚令牌也能恢复。虽然有点异想天开,但世事无常嘛。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万一有效呢?

这些人魔怔了!

龙煜表面不住地点头嗯嗯,实则内心里对这些人的清奇脑洞感到惊诧。但也明白,是令牌的消失让这些人大受打击,失了修炼许久才得到的一颗平常心。

等接受现实,躁动愤懑和不安的心情自会平静下来。

在代表们以及摄像头那端的人们一番嘱托之后,龙煜随屠夫等人回到桑家山脚的铁闸门位置。兰秋晨牵着阿鹿的手,屠夫、龙煜一人一边扶着阿鹿的肩。

眼前景象微晃,很快,熟悉的铁闸门出现在龙煜的眼前。

无可否认,她家的护山大阵确实比龙家乃至其余各家的玄妙。在他们这些玄门世家,护山大阵皆是自摆阵法。要么让人有进无出,要么在一个位置转悠。

她这个不知是用阵盘、法器,还是直接用灵符造的阵?

待会儿上去得问问。

龙煜对种植兴致不高,对阵法倒颇有研究。擅长阵法的洪家家主得知他这喜好,曾经戏言可以招他为上门女婿。届时,洪家的阵法随便他研究。

还别说,他确实有这个意向,无奈父母不同意。

联姻,是各大世家巩固势力共进退的手段之一。华防的异人队伍日益壮大,内部的高层人员渐忘初心,利用职位之便为自己的小团队谋尽利益。

正所谓,屠龙者终成恶龙。

华防部门的成立,最初是为了招安异人。并以异制异,为普通民众解决灵异事件。集结了异人队伍,资源亦跟着集中在一起按劳按功绩分配。

能在异人队伍里闯出头的,自然而然成了异人中的领袖,所获资源比当散修时多。

资源多,修为的增长一日千里。

实力的强大让人痴迷沉醉,久而久之,心态就变了。各大世家都有子嗣在华防里工作,最早察觉华防高层的这种变化,危机感随即在诸世家的心里蔓延……

一行人踏入结界时,鹿青子的背后和身上相继发出“嗞”“啪”的两下微响。

可这几人修为低,对此一无所察。

与此同时,民宿那边有位代表的衣兜里“嗞”一下,随后飘出一缕青烟。在场的几人都看见了,静静地看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把灰,失望道:

“窥听符没了。”

“窃听器也没了。”另一人掏出耳机,伸手挖了挖耳朵,仿佛这样就能把窃听器爆炸的杂音挖出来,“好像是爆了。”

窥听符、窃听器皆是偷偷放在鹿青子身上的。

在那几人里,唯独她是普通人。那位叫阿兰的也是普通人,可她是武者,触觉敏锐,在她身上动手脚被发现的几率很高,没必要犯这个险。

这么做确实不厚道,可大家伙实在对桑家山主的能耐很好奇。

这是一种试探,试探她的能耐。

倘若她没发现这两样东西,意味着得罪她也没什么后顾之忧。若被发现,他们也可以推说是为了监控屠夫,因为有人怀疑他的话是假的。

是他嫌齐东保等人累赘,想要撇开他们以后独自前往异界。

得罪她是肯定的,但活在同一片天空下,要么共赢,要么共同沉沦。她也有家人,虽然六亲不睦,不代表能狠得下心肠看着家人活受罪。

手段是卑鄙了些,实在是屠夫人的令牌太过重要,甚至比她的药更动人心。

齐东保已经被连夜送回京都,他说自己被搜魂成了白痴,但还活着,似乎看到过一些景象。诸位大佬们欲让精神系异人对他进行催眠,不伤害神智那种。

倘若他能证明屠夫的话是真的,那么桑家山主的药就成了众人趋之若鹜的珍宝。

大家对她是先礼后兵,只有共赢,不然就把他们都杀了,否则她休想安宁。

……

桑家的山上,桑月扔给鹿青子一个清尘术,把她身上的灵符气屑和窃听器的碎末清理掉。

“他们真卑鄙啊!”鹿青子的表情略显气恼,斜睨着龙煜阴阳怪气道,“专挑软柿子捏。”

那些人在她身上动手脚的时候,系统立马察觉。本想回到山门前便销毁,结果脑子里听到一把似曾相识的声音,自称阿桑,让她任由这两样东西穿过结界。

原因有二,阿桑自己也想试一试护山大阵是否一如既往的稳固。

二来,莫让外界的人意识到小鹿子的异常。

这次桑月能及时救助屠夫等人,正是因为所有人都认为她最无用。这才让她跌跌撞撞地活到最后,才有机会向阿桑求救。

“跟我没关系,”龙煜无辜地晃一晃双手,“你们也看见了,他们一到,我连进会议室的资格都没有。”

哪里知道他们在她身上动手脚?

无论在龙家亦或华防,他都只是个打杂。憋屈吗?一点也不,只想混日子的摆烂王逍遥自在得很。

“行了,都坐下吧。”桑月微笑地看着众人,“大家没事就好。”

谈话间,众人纷纷落座。

在他们回来之前,白水新已经在树下铺好几张四方垫子和厚蒲团。搬出几张矮茶几,分别摆好煮茶、喝茶的家伙什,茶点依旧是先前摆出来的麻花之类。

“你的脸和嗓子都好了?”屠青云打量她的脸庞,目露欣然之色,“这是否意味着你已经放下过去?”

“都过去了,哪有什么放不放下的?我喝了d型药,”桑月微笑道,“它自然就恢复了。”

听到这话,屠青云的神色微变,不复刚才的轻松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