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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这通电话,龙煜便开始接听工作电话,窃听到此为止。

但没想到龙叔也跟玄门有关系,桑月有点挠头。

这世间怎么了?她一直以为玄门之类的人物都是虚构的,是小说、影视作品编出来的工具人。就算有,那也是少数,百年难得一见,怎么现在扎推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他是谁家派来的奸细?”见她终于抬起头,兰秋晨迫不及待地追问。

桑月一愣,“你看不到?”

“我这是看得见的眼神?”兰秋晨指指自己懵逼的目光,“我是怕惊扰你窥听才不出声。”

唉,桑月轻叹:“不知道他是谁派的,听起来不像有恶意。屠夫那边也被盯上了,还有,咱家的当当和板板是他们特意找人送过来的,不知民宿那边有没他们的人……”

当当和板板的身上无论内外都没有监控,未经许可,这些东西进不了庄园。

况且,莫拉与时俱进,检测一个人或动物的时候连头发丝都要撸一遍。虽然电子产品在空间里会失效,可在桑宅有效,能清除还是彻底清除的好。

听罢桑月的讲述,兰秋晨头皮一阵阵发麻。

她和桑月一样,以前总觉得能耐人是别人家的,玄乎事亦然,哪曾料到自己领养的两只狗居然是别人设的套?!这太可怕了。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桑月见她神色忧虑,真心劝道,“龙煜有很大概率是国家的人……”

因为龙叔来自京都,他的族人家人都在国家部门,而华国的最大势力机构当然是国家。作为这种门第的儿孙,如果龙煜是玄门中人,国家不会一无所知。

听起来,他所在的玄门组织已有一定的规模。老外或许不知何谓玄门,但国人肯定知道,不可能放任不管的。

但,成为国家的人也未必安全。

一个规模庞大的组织里既有三观正的杰出人才,败类的实力亦是个中翘楚。一旦发生派系、团队或个别大家族的利益之争,里边的任何人都可能是棋子。

神仙打架,殃及池鱼,像她们这类远在势力范围之外的小虾毛亦难免成为炮灰。

所以,桑月认为,趁自己尚未正式进入那些人的视线,身边的人及早抽身仍来得及。

“来不及了,”兰秋晨不赞同她的看法,叹道,“从我家受你恩惠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受她恩惠,以一座山换回一笔看病的钱,连整个兰溪村受益。

若真有反派欲置阿桑于死地,她们这些受过她恩惠的人会被当成棋子迫她就范或者加入其中一派。反派从不考虑哪些人是无辜的,只看有没有利用价值。

如果没有,全灭了事。

“罢了,事情未必是咱们想的那么糟糕。”兰秋晨自我安慰的同时,一边安抚桑月,“如果龙煜是国家的人,想必不会为难咱们。”

身为小市民,对国家机构的言行抱持一定的信赖。

至于龙煜,和他断绝来往是不可能的,一切来往如常吧。然后她俩勤勉修炼,苟得一天算一天。

“还好他们不知道那些药剂,不然,你就没法苟了。”兰秋晨无比庆幸道。

嗯,桑月点头,也庆幸自己及早停了给爸妈寄送药剂。

至于菜,就算看出有点灵气又何妨?现在整个兰溪村的耕地都有灵气,他们死也没想到这是阿桑施法来了一出天降灵气甘霖。果然,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剖析一番利弊之后,俩姑娘决定一切如故。

但兰秋晨有了危机感,既然被人发现阿桑的异常,她身为助理已无法脱身,那就努力修炼吧。让自己变得更强,让人不敢小觑。

当即打电话给兄嫂,要把自己的生意转让给他俩。

当然,如果兄嫂不要,她会直接停止营业,然后全心全意留在山里静修。

至于房贷,她这套铺面当年买得早,便宜。连带着房贷压力不大,有阿桑给的工资够还了,不剩什么钱而已。转让给外人不现实,因为楼上是她的住房。

无论是租或转让给外人,对方多半会提出要了她楼上那层。如果不要,她就得封住楼梯这道门与店面彻底分隔开来。

太麻烦了,屁大的地方事却那么多,不如不租不转让。

这是兰秋晨的私事,桑月不欲插手,次日便进了庄园炼药、炼丹。偶尔看看灵田那边的进展如何,看到哪位仆人的武打实力有所提高,便亲自下场切磋。

她和这些仆人最大的差别是,她是空间之主,里边的一切生灵都要听她的。

论天赋和战斗力,她未必能凌驾仆人组之上。

三人行必有我师,做人谦虚低调一些总不会错的。当然,她亲自下场但不露真容,不怕被人认出来。

而外界的桑宅,兰家兄嫂得知小妹要转让生意,吓了一跳。以为她春心萌动患了恋爱脑,连忙奔走相告举家相劝。

兰秋晨费尽唇舌,好不容易才让家人相信她很正常。

只是被上次的事吓怕了,嫌麻烦,索性转让给兄嫂。当然了,亲兄妹明算账,这生意她要占一点份额,每逢年底分红好歹有点钱压身。

另外,她之前给了店长一点份额,这个也不能变,除非对方辞职不干了。

如果兄嫂同意,那么这店面她就不收租了。都是自己人的生意,有商有量,你好我好大家好。

一番衡量之后,兄嫂同意了。

转让合同按相关部门的要求办理,不用找律师。但在兰秋晨和大哥一同去办政大厅办理的时候,正好遇见龙煜的助理小童,然后龙煜也知道了。

等这事料理完毕,龙煜约见了兰秋晨,询问她为何转让生意,可是遇到困难了?

兰秋晨是个生意人,脸皮厚,在熟人面前大大咧咧的。但在外人面前,那情绪该掩藏的掩藏,该外露的时候外露,应对自如。

“没有,”她很没正形地歪靠餐厅的椅背,笑言,“不知是近朱者赤,还是性情使然,突然厌倦生意场上遇到的各种麻烦,想过阿桑那种采菊东篱下的生活。

不像你们男人啊,终其一生满脑子的利益生意经,永远保持冲锋陷阵的精力。”

瞅着对方那张人畜无害的帅气面孔,一想到他是刻意接近自己两人,这张脸立刻变得像影视剧反派那样的居心叵测,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