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是一声不吭，就那样死死捏着电话，忍了下来。
但随着时间越长，意识还是有些模糊。
再加上电话那头绵绵的呼吸传来，他恍惚开口：“苏九，对不起。”
黎柒没有回答。
“那些花边新闻，不是真的，图片也是合成的，我知道，现在解释这些已经太晚了，但还是想让你知道。”
也许是这样的时刻，激发了内心的柔软，他不自觉开口：“从小，在江家我就是一个多余人，父亲巴不得我跟着母亲一起去死，哥哥们讨厌我。
我以为，只要努力，就会得到认可，但这样的结果，是父亲更加仇视的目光，哥哥们变本加厉的欺辱。
甚至就连家宴的时候，我也只能被锁在屋子里，听着外面欢声笑语。”
“就因为父亲说，我不是他的亲儿子，他们甚至打算制造火灾，烧死我，可是最后我还是逃出来了。”
“我只能不学无术，花心风流，我越堕落，他们越满意。”
“那天，你哥哥放弃地皮的争夺权，让我娶你，那块地皮对我很重要，也许能让我彻底摆脱这样的生活，所以，”江枫声音带上了丝丝哽咽。
“所以，我答应了。”
“对不起，九。”
他知道，自己现在在她心里的形象，肯定自私又无能吧。
是啊，曾将的他，确实很无能。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黎柒心里并不平静。
江枫声音渐渐小了，后面再说些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
“江枫？”她喊了一声。
回应她的，只是惊慌的呼叫，还有救护车的声音。
江枫确实没有上那趟航班，借机将他引去y国，明显是有人想对付他，所以他临时改了航班。
医生的事是真的，不论如何，他都要去试试。
但回来的路上，还是被人袭击了。
对方被一网打尽，他也受了不小的伤。
为什么会打电话给她，大概是那一刻，血液流失的感觉太清晰，他害怕，再不打，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不知道，闭上眼之后，有没有再次醒来的可能。
只是希望，他们之间不再有误会。
那些花心的过往，只是一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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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柒站在病房，看着全身被白色绷带包裹的男人，这是他们通话后的第二天。
“他什么时候会醒来？”
“不知道，也许明天，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也许...”
未知的事，谁又说得定呢？
黎柒将手里的鲜花放下，转身离开。
刚出医院，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她却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暖意了，
甚至，还泛着淡淡的冷。
一个显示国外的号码打进来。
“是苏小姐吗？”对方说着不甚流利的中文。
“是。”
“我是艾文医生，之前江先生说的，手受了伤的，是你吗？”
黎柒顿了一秒，才开口：“不是。”
对方大概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有些生气了：“不可能，除非你不是苏九小姐。”
黎柒不说话了。
对方也确定了，她就是苏九，只是为什么不想承认，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答应过江先生，会帮你治疗手伤，你们国人，不是最讲究诚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