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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否则不会违背规矩,擅自的离开自己的驻地。”

“没时间去追究其他了,让他进来,立刻!”玡挑了下眉头,仿佛是明白了些什么。

“诺。”

“正四品下州刺史邱晓蓝,参见丞相,参见诸位大人。”

人群骤然的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着魔似的被牢牢的栓在了堂下的一枚。其实对于这群京官来说,区区的四品尤其还是身处京外的官吏,根本就不值得他们正眼瞧上一眼。能够跻身这朝堂的人,最次的也是正三品之列,官大一级便可压死人,何况是起码也有两级的差别。更别说这京外的官吏,有人说京都的一滴水都是胜过了外界的封疆大吏,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然而现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却是一个破天荒的例外呢。

单膝跪地的姿势是军中特有的礼节,既是表达了尊敬又不显得过分的卑微,加身的软甲很贴合他的身材,如同艺术家手下灵活的雕刻刀,分好误差的勾勒出了他壮硕而又魁梧的肌肉线条。健康小麦的肌肤看去显得孔武有力,像是天生的为了短跑而生的墨人充满了爆炸式的蕴藏。金属的帽盔被夹在了腰间,使得视线能够很清楚的看的清楚他的全貌。向上竖起的乌墨在头顶又拆绕了两圈,像是一条蛇一般的盘在那儿。虽然并不显得好看,但是一眼就能够看的出来的绝对的干练,的确是长期的戎马生涯的人才会有的装束,一分一毫都是为了使得每一个动作更加的灵活。即便舍弃了那奢华或者观感,他们也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的冗余而妨碍了招式的挥舞。

国字的面孔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两条卧枣眉下目光只有坚定,怎么看也只是一个标准的将军而已。

“邱晓蓝?按照花月的律例,正五品以上戍边将领回京需要朝廷下旨传唤。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过?”玡上下了打量了几眼抛出一句,对于不熟悉的人并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理会。他宁愿这人是碌碌无为,也好过了擅作主张的投机客。

“因了情况特殊,才敢违规的回京。这一趟下官除却了几个随从外没有带一个兵甲,有些事下官觉得有必要跟大人、跟朝廷亲自的禀报。”邱晓蓝说着皓首微扬似是无意的一顿,后面的几个字眼咬的格外的沉重。“下州的事,关于狼顾和基设九歌。”

“下州。”不知道是谁先喊的一声,人群沸腾。

“是最早出事的地方。”

“狼顾,基设九歌,终于有了消息了吗?”

瞧,某人的嘴角一抹弧度一闪而逝。虽然是微小的近乎不可察觉,然而玡还是敏锐的将其尽收眼底。是自信、是胸有成竹、还是阴谋得逞?

这人来的倒是凑巧,他看去可不像表面看来的那么简单呢。“边疆之地,狼顾和基设九歌的争论究竟是因了什么。说,本官要知道答案。”

“基设九歌和狼顾之间发生了矛盾,不可调节的矛盾。”

“本官要知道的不是这个。”

“眼下的局面,花月孱弱,两邦的混乱正是给了花月喘息的机会。若大人此时加速推进兵甲,定能够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来的轻松的收复失地。甚至于将疆土趁机扩充也不是没有……”

“停,”玡打断了他,“如果你想要说的只是这些的话,倒是不如来讨论下该处置你的擅离职守、私自回京的罪过。”

“你说的事丞相大人早已经吩咐下去。”

“就是,说些吾等不知道的。”

“区区的一个四品小官,这评断江山还轮不到汝做主。”

“是……下官卑微,说这些的确是僭越。然而,诸位大人心头的疑惑,却是非下官不能够解呢。”

“你知道些什么?说。”

“此事涉及的层面过分的大了,下官只对丞相大人一人言。”

“哼,你这小斯,好生不不识好歹。”

“你以为你是谁?”

“还卖弄关子,不开眼的东西。”

“本官看他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故弄玄虚,还听他作甚?来人,径直的拿下,先治他擅自回京的之责。”

“慢着。”正当几位大臣要动手的时候,玡却是伸手一拦。

“丞相,这人好生的放肆。”

“不教训下实在难解心头之气。”

“听他说话。”玡的话不多,却是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是,丞相。”

“便宜了他。”

“倒是好奇他能够说出些什么子丑寅卯。”

“说的不妥,本官头一个绕不得他。”

“孟大人,你刑部的牢笼可扫的干净?”

“放心,有的是牢舍与他。”

“你好像知道很多的样子。”玡再度的审视了一遍跪在地上的那人,那人倒也是不觑,只是维持着原本的动作,像一尊石刻的雕像,雷打不动。

“不多,不过该是恰好可以解了大人心头的疑惑。”

“哼,你倒是自以为是。”玡忽然的有些想笑。

自从他担任这丞相的位置以后,他都快忘记了有多久没有人能够在他面前这般的自信呢。不,简直就是近乎嚣张的自负。

“大人一定会感兴趣的。”

“有话在这说便是,本官最讨厌的便是神神秘秘。”

“非是下官故弄玄虚,实在是此事大的紧,大到了关乎花月甚至几邦的前途命运。下官愿意以性命担保,此事大人绝对不希望第三个人听见。”

“你倒是懂得给自己上帽子,哼哼,花月的命途什么时候倒是轮到了你来呢。要不要本官这丞相的位置也给了你?”

扑通,

一颗皓首重重的砸在了亮堂而又肃穆的墨色大理石上,掷地有声。

“下官不敢。”

看,邱晓蓝终于是弯下了他高傲的皓首,像一个臣子面对上司该有的模样,整个人几乎匍匐在了地上。他怕了,他惧了,他示弱了,哼,这才是他该有的表现!

“只是大人,下官还是原来的意思,这话只肯对于大人一人言语。否则的话,下官宁愿缄口。下官有不能够说的苦衷和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