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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蔡老街曾经也是诸暨东部一个内涵丰富的地方,从老家的山村出来,过茅店一转弯便到了陈蔡,首先是一座洋式医院,高高的围墙,医院背后的山上还建有一个角亭,医院为nn少将旅长翁国华所建。网

医院里有赵医师、章医师、两个女的是鲍医师和陈医师,个个都是医术较好的,什么毛病都会看,后来一个小小年纪的小陈医生,也是女的,叫陈香雅,个子高挑,理一个学生头,一早我们上学的时候,她有时候会穿个背带连衣裙出来逛马路,印象很深。

“为什么叫陈蔡?是不是都是姓陈与蔡的啊!”可可会问一些听起来幼稚的问题,不过童言无忌,没有人会怪她,因为她真的很小。

陈老师兴致勃勃的讲了一些家族的传承,如古老时候,因为社会环境的不稳定,时时刻刻需要防范某些强盗,因此一个村子有时候就是一支队伍,如台门屋,其实就是针对某些强盗的。

而陈蔡这样的大村子,或许就是某个家族聚居而成,而当时间长了,人就越发越多了。

不过稍微一解释,陈老师马上又讲他的正题了。

医院没有住院部,里面很清静,我们放学回家便喜欢穿过医院,因为医院背后一口水井,用饭盒舀一勺水,一口气喝了,爽快!

医院下面便是高中同学赵小曼老师的家,她有一个在杭州工作的爸爸和一个在农村家里女党员的妈妈。因为她爸爸是黄埔军校出来的,在当时的情况下不便出面,经常看到她妈妈在为村里的工作忙碌。

三五间旧瓦屋,门前一条小溪,小溪外面的道路下面,就是陈蔡江,雨水季节,发起大水来也有漫漫汹涌的壮观。

深秋时节,卵石纵横,溪流清澈,蜿蜒曲折的盘桓其间顺势缓缓而下。两岸风景宜人,一面是沿江而筑的民居,高低有致,错落有序。炊烟袅袅,极有古意。一面是基山一脉,深秋初冬,红叶斑斓,色彩尤其赏心悦目。

每天放学回家,经常看到一个退休渔翁,静静的在同学小曼老师家门口的一个深潭钓鱼。

旁边就是一个小猪市场,很热闹,山里百姓都会挑着竹制的猪笼到这里交易,也有从嵊县山区过来交易的,记得有一年父亲的一个嵊县雅璜的朋友庆棠伯伯的夫人就曾经来买过小猪。我们家也养过几年小猪,销售得很好,买去的人家说是我们家的小猪好养,出售特别快。网

过小猪市场就是称之为街了,也叫上市头,一溜的排门屋,有镶牙的,乌盆瓦器的,棕匠店,卫生院,裁缝店,裁缝店里大概有二十好几部洋车缝纫机,那么多师傅,记得一个叫山山师传本领是最好的!

裁缝店隔壁一条深巷一直往里走,里面庭院深深,便是启行同学的家。启行同学有一年正月里带我们一起去吃过饭,妈妈像一个大家闺秀出来的知识女性,几个姐妹都貌若天仙。

从启行同学长长的深巷出来,这里应该有一堵高墙,开得很高大的圆洞门,仿佛是城门一样,门口有个埠头,终年流水不息。

裁缝店门口一个皮匠佬,戴个老花眼镜,养一只狗狗,他一边干活,狗狗便匍匐在皮匠担子边上,高兴时便玩狗狗,来,左脚握一握,狗狗便抬起左脚,右脚握一握,狗狗便抬起右脚,很搞笑。

斜对面便是卖肉的肉店,买肉要起早,队伍排得很长,那个卖肉的明成师傅,一刀下去,斤量几乎不差分毫,旁边算账收钱的安法师父也是那边几斤几量唱出来,这边也几块几角几分报出来了,堪称黄金搭档!

那个年代不像现在,你要买一刀肉可以什么部位任你挑选,那个时候轮到你,只要有肉便是称心了,经常有人会空手而归,因为,你不想信,卖肉的肉店全乡镇只此一家,别无分店,还要凭肉票。

然后是豆腐店,饭店,饭店里面的肉馒头和肉丝面尤其诱人。夏天,饭店门口也卖棒冰,那个时候的白糖棒冰、赤豆棒冰比起现在孙女们吃的棒冰,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倍。

据说有一年老县长何文隆戴顶小凉帽从斯宅一路步行出来晚了,饭店没有饭吃了,店员们以为是一个山里的农民,语言不是特别客气,有眼尖的认出是何文隆县长,赶紧张罗起来,何县长说,不必了,老百姓怎么吃,我也怎么吃!当时的干部作风简直令人感动!

饭店的斜对面就是收购部,什么东西都收,店里面积较大,拉几根铁丝,套上铁夹子,一边称好斤量小票夹在铁夹子上,用手一掀,铁夹子带着小票沿铁丝飞到收银台,看他们操作相当熟练。然后就是一边百贷店,一边布店和南货店,店员们总是忙碌不停。

同学元凯也是街上的人,说是店员打酒,要找熟练工打,一吊酒上来速度极快,酒吊满满的,而新手往往是颤颤抖抖的,满满的一吊酒被抖掉了不少,布店里也一样,熟练工嘶的一声撕到头,新手要嘶,嘶的几下,斜掉了,少尺寸了!

最空闲的是新华书店,山区农民买书的不多,几毛几分一本的连环画都买不起,管理员是朋友黄民的漂亮妈妈。后来n期间便清一色的是政治类书籍,但是,也有几个经常来静静地看参考消息的山里文人,你还真不相信,山里面也总是有胸怀世界的高人。

还有一爿染衣服的店,曾经教过我们书的斯福泉老师用洋红洋绿在热锅中化开,然后将衣服由白色的变成青蓝或黑色,旧衣变新衣,这类店,当时也有生存空间。后来我到里浦工作时,斯福泉老师又在里浦街上开店,最后来回老家斯宅的棋盘街头开店。

染衣店对面就是日本佬店,老板胡从朗先生是温州人,说话清灵晃浪的,我们听不懂,但是,人很开朗,一脸的微笑。老板娘是日侨,日本人,叫高山荣子,从来不开口说话。一九七三年我在望斗先生家里见过她,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她来问望斗先生藤椅的藤怎么写?望斗先生对她的尊重出乎我的意料。让她请坐,问她要茶么?她说路过,顺便来问问先生,总是那个亲戚要寄一把藤椅过去,望斗先生便专门找出一张纸给她写了。

看陈望斗先生对这个日本女人如此敬重,这个高山荣子在我的心目中便一下子完美起来。后来,一个北京nn航天大学毕业的学生戴元松老师,老家也是温州人,在陈蔡水泥厂工作,在戴元松老师的帮助和努力下,她获得了回国探亲的机会。

麻雀虽五脏俱全,老街还开有中药店,中药店几个老先生,一个是鲁菊英的爸爸,一个是周敏儿的爸爸,还有一个小年轻,老骑自行车送煎药,有自行车骑,很风光的。两个老先生相当敬业,都是和颜悦色的菩萨心肠,我非常佩服他们的识字能力,那么多中医开出来的像画符、若天书一样的文字,要分毫不差的辨识出来!

这里的邮局正好处在肉店对面,电话机,电报,小时候感觉很神秘,画友毛培清曾在这里任过领导,我对他印象极好。现在回忆起来,我小学时,花鸟画家徐海彬老师曾经在陈蔡工作过,爬电线杆,穿一双特制的带扎钩的铁鞋,背一个帆布袋,里面装满了钳子,剪刀之类的东西,当时的山区电线杆子都是木头,他们爬电线杆彷佛如履平地,那个时候,他很青春、阳光,但是,说话听不大懂,只是记得他会画画。因为自己喜欢画画,便把他的名字记住了。

这里还有不少我的高中同学,蔡敏儿,杨芳华、陈保国,毛水木,斯学才。斯学才晚上天天都去豆腐店磨豆腐,后来下放到里浦楼童,后来做医生,一生的坷坎。

街上还隔杂着谭家、毛家,谭家祖上出过画家,毛家现在的毛信夫便是画家,是不是风水啊?

我最要为之点赞的当数供销合作社s傅校文先生,其貌不扬,但出手不凡,一手毛笔书法,巨幅红字农业学大寨,竖写在墙头上,在当时陈蔡镇上大出风头!

日本佬店对面的染店后门便是搬运站,凭力气吃饭。尽管干的是重体力劳动,但山里人死要面子,总是打着白手套,青一色的劳动布服装,同学斯光华、蔡中福、陈菊华的父亲都在这里工作。山货从这里,用手拉车拉到诸暨城关,再拉回来油盐酱醋等食品,非常忙碌,有时候大队出动,也非常有派头。

旁边有一个刻字摊,好像记得店主人姓徐,生有一对双胞胎,我也在他这里刻过一方石章,五毛钱,因为料子是我自己带去的,很好的老冻石料,陈泉永印四个隶书我今天拿岀来看都是相当专业,这方章我将珍藏着,也不知道他后来去哪里了?

接下来的店便少了,但是,这个修车铺当年是十分的红火,同学周水英的爸爸经营着这爿车铺,他真是一个刀小较快的角色,什么车都会修,放在当下,奔驰宝马肯定也奈何不了他。

边上有一家理发店,好几把椅子,技术最好的如水师传把座最里面的一把椅子,他很有集体主义精神,主动让技术一般的师傅经营门口方便的几把椅子。理发店应该是一个闲聊时光、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但是在那个年代,只是间或有一些年纪大一点人的在店里面闲聊。

下市头的店也少,曾经有个嵊县人来开过钟表修理店,旁边有家点心店,蒸馒头的水雾缭绕的印象很深刻,最后就是汽车站和粮站。汽车站边上有一家供销社开的杂货店。

汽车站记得一天就两班汽车,那个满睑络腮胡子的站务员,对我们小孩总是喝声雷雷。

还有茶站,茶站是一个山区地方的窗口,很体面的规模,经营业绩非常红火。同学凤鸣的父亲在这里工作,有时候验收茶叶时,桌子上几十个茶碗都是泡好的茶水,很香,清香,小顽童的我们便也会去喝几碗,凤鸣爸爸从来不会喝我们。

粮站除了籴粮之外还建有粮库、碾米厂,在我还够不到籴粮食窗口的时候,后来高中时的同学傅培磊的妈妈便在这里工作了,算盘打得啪啪的响,据同事蔡培可后来说,培磊妈妈是全县算盘笔子有名的三只罗之一,她叫石月罗,还有一个我也认识,里浦粮站的斯彩罗,另外一只罗,却是记不起来了。

陈蔡粮站中两个员工印象最深,一个是负责碾米的大个子,很和蔼的,一个是背一根洋炮打鸟的个子小小的但腰板笔挺,喜欢据理力争的徐小。当然还有好多老员工马文龙,好友马林财。我堂兄乃信哥后来转业分配到这里任领导,还有石月罗坐过的椅子、经营过的窗口被好友吴均安的对象蒋力英占领了,世事沧桑啊!

陈蔡老街因为建水库,这里的繁星点点已经烟消云散了,数万民工在这里进行忘我的劳作,凡在陈蔡水库做过工地的民工,凡是生活在陈蔡一带的百姓,相信对陈蔡老街一定会有深深的印象。

现在的陈蔡水库已经冠名为东白湖,承担着全市一百多万人民吃水问题的重要责任,从牌头到枫桥,从大西、五泄到姚江、湄池,老百姓们都以能喝上东白湖水而自豪,这要感谢当年以石永良、董士元为班长的县委县n领导,感谢为筹建水库的所有工作人员,感谢数万民工的艰苦奋斗,还要感谢被淹没村庄村民的无私奉献

前几天我又去陈蔡老街走了一趟,静静的村庄悄无声息,映入眼帘的还有残砖断瓦,那种车水马龙生生不息的生活气息已经品味不到了,撬开石板路上的旧石板,还能不能听到过去的声音?当然,我们这一代人,还可以生活在对以往境象的记忆里。

留下这些文字,是一种原始的记忆,文章平辅实敍的记录着我小时候对这条老街的印象,总是那么美好,那么值得回味,只是还有不少漏失,希望熟悉老街或者路过的朋友在这里留言补充相关资料。

还好,还有原来的粮站,被同学国龙兄盘下来经营,古老的陈蔡老街,居然还有这么一颗星星还在这里闪几闪几的发着自己的光彩

这些很多是陈泉永老师的微信公众号人仙山民里面的文章,因为本人的意愿是歌颂家乡美,而陈老师对于老东白湖的那种感情非常深厚,建议喜欢东白湖镇历史的人可以关注陈老师的微信公众号人仙山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