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会吻。
程瑶在这方面完全是个小白，予取予求，很快，她的背就抵上了路灯的柱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
权九言松开她。
两人都有些微喘，气息紊乱。
她的唇瓣甚至都有些被他咬破了，他伸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唇，“抱歉，第一次亲，没什么经验，下次会注意的。”
“我看你可是有经验的很。”程瑶抬头，脸色很快，心跳速度也很快，“你真是第一次谈恋爱吗？”
“真的，我发誓。”权九言竖起三根手指头。
“好了我信。”
权九言重新将人揽入怀中，薄唇微启。
“程瑶。”
“嗯。”她将手伸到他的大衣里，抱着他的腰。
“我爱你。”权九言一字一顿。
漫天大雪还在下着。
两人头发皆被雪花染白。
**
年初一。
程瑶今天没有出门跑步。
早上七点半，她便醒了，起床梳洗换衣服。
程瑶的新年战袍是一件红色大衣。
很亮眼的红。
是李淑芬亲自给她挑选的。
她肤色白，长得好看，哪怕是再难驾驭的颜色，穿在她身上，也是人衬颜色，而不是颜色衬人！
初一的早餐吃饺子和鸡蛋。
但初一的鸡蛋不叫鸡蛋。
叫金元宝。
李淑芬见程瑶收拾好出来，立即问道：“阿瑶你要吃几个金元宝？四个够不够？ ”
一听这话，程瑶都惊呆了，“不不不，我一个就行了。”
程光辉从屋内走出来，“阿瑶你怎么才吃这么点？我能一口气吃五六个，你这孩子本来就瘦，得多吃点才行。”
“那就吃两个吧？”李淑芬道。
程瑶没法拒绝，点点头道：“好，那就两个。”
吃完早饭，程瑶准备跟父母一起去给外公外婆拜年，刚走出门外，马大超跟黄秀萍带着马东东一家三口就到了。
“阿瑶姐姐，新年好！”
“新年好。”程瑶又跟马大超和黄秀萍两夫妻打招呼，“马叔叔，马阿姨，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爸妈。”
马大超笑呵呵的看向程光辉和李淑芬，“程大哥陈大嫂新年好，我叫马大超，这是我爱人黄秀萍。”
程瑶转头跟父母解释，“马叔叔就是跟我合作的马厂长。”
程光辉立即跟马大超握手，“原来是马厂长，快，里面请里面请！”
马大超笑着道：“程大哥，我比你小，你叫我的名字就行。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生分。”
李淑芬去开门，给客人泡茶，拿瓜子。
马东东牵着程瑶的手，“阿瑶姐姐你今天真漂亮，看到你，我就好像看到了我未来的新娘子。”
程瑶轻笑出声，弯腰捏了捏马东东的小脸。
马东东看向程瑶，“阿瑶姐姐，等我长大了，我要给你买最大的钻石戒指，我赚的钱全部给你花！我要把你放在我的心尖尖上！我就是你手里的一把枪，你让我打哪儿我就打哪儿！”
说到最后，马东东还比划着小手，biubiu的打起枪来。
程瑶忍俊不禁，“真的假的！”
这孩子这么小就这么会哄人，长大了还得了。
“当然是真的！”马东东竖起三根手指头，“我发四！”
暴富是只聪明的狗子，看到家里来了客人，立即摇着尾巴迎了出来。
马东东撸着暴富的狗头，“这小狗长得真......机灵啊！一看就是阿瑶姐姐养的狗。”
他本来是想夸暴富可爱的，可对着暴富那张狗脸，实在是说不出可爱，憋了半天，这才憋出一个‘机灵’来。
暴富：“......”有点礼貌，但不多。
“阿瑶姐姐，它叫什么名字啊？”
“它叫暴富。”程瑶回答。
马东东接着道：“这个名字真好听，一听就是美丽动人的阿瑶姐姐取的。”
程瑶在马东东一声声彩虹屁中，逐渐失去了自我。
屋内。
马大超跟程光辉是一见如故，越聊越嗨，两人毕竟都是从东支县走出来的，有很多共同话题。
不多时，就有很多邻居们也来给程家拜年。
很快，程家的小院子挤满了人。
“阿瑶新年好！”
“阿瑶爸妈新年好。”
程家虽然住到这个四合院没多长时间，但跟邻里处得却非常好。
程光辉和李淑芬这两口子都是热心肠的，又不多嘴说人坏话，加上程瑶不但会医术，而且毫不吝啬，大家有什么毛病来找她时，她一副药方就能解决问题，还不用去医院排队。
所以街坊邻居都很喜欢她，就连程光辉跟李淑芬都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给他们拜年。
在京城这边，谁家初一早上拜年的人多，就代表谁家在众人心里有地位，人缘好。
有人拉着李淑芬的手，“阿瑶妈，你们家阿瑶那么优秀，我给说个媒呗！男方是硕士生，家里住着大别墅，条件可好了。”
“阿瑶妈，我也要给你们家阿瑶说媒......”
“阿瑶妈，他们都不靠谱，我说的这个最靠谱......”
李淑芬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一家有女百家求，她笑眯眯的道：“乐乐妈，张婶子，王大娘，谢谢你们关心我家阿瑶，不过我家阿瑶已经有男朋友了。”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非常失望，不过想想也对，像程瑶这么优秀的女孩子，自然是不愁嫁的。
**
下午。
程瑶按照约定，来到宁家给宁满贞拜年。
宁满贞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正准备出门，看到程瑶过来，她立即扬起笑容，“阿瑶来了！”
“宁奶奶，新年好啊。”
“新年好。”宁满贞紧紧握着程瑶的手，笑得慈祥，吩咐佣人给程瑶倒茶。
喝完茶。
宁满贞又提议，“今天太阳不错，阿瑶，你陪我出去走走？”
“好。”程瑶微微点头。
一老一少走出别墅。
今天的太阳确实很好。
照得人暖洋洋的，心情舒畅。
眼见四下无人，程瑶拿出一个自封袋，“宁奶奶，这里是我爸的指甲，您可以拿去做亲子鉴定。”
宁满贞很郑重地接过自封袋，“阿瑶，谢谢你帮我。”
她真的很希望程光辉就是自己的孩子。
她也很希望多年的寻子之路能画上圆满的句号。
“宁奶奶，希望您在新的一年里得偿所愿，母子团圆。”
“嗯。”宁满贞点点头。
程瑶接着道：“对了宁奶奶，我在医院有个朋友叫白玲珑，刚好是鉴定科的，您可以找她。”
宁满贞笑着道：“谢谢阿瑶，不过，我在医院也有个很多年的老朋友。”
有些话，程瑶原本是不想说的，但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宁奶奶，您曾经被最好的朋友背叛过，应该比我更懂得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妥善起见，我劝您最好多找几家医院都做一份鉴定，不能过于相信您的朋友！”
“好的。”
因为今天跟楚丽娜还有约，所以程瑶陪宁满贞走了会儿，就去找楚丽娜了 。
宁满贞则是来到医院。
将自己跟程光辉的样本交给朋友。
“惠萍，麻烦你了。”
冯慧萍笑着道：“咱们都多少年的老朋友了？还说这个！放心，交给我！”
“嗯。”宁满贞接着道：“要多久能出结果？”
“大概半个月左右。”
“好。惠萍，那我就先走了。”
冯慧萍将宁满贞送到医院外。
看着宁满贞的背影消失在前方，她眯了眯眼睛，立即拿出手机，给钱怀玉打电话。
钱怀玉阴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不管那个人是不是程续年，你都给我把样本换掉！”
“好的钱董。”
钱怀玉接着道：“惠萍，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会有好结局，我会尽快安排你儿子去国外留学的。”
听到这话，冯慧萍瞬间喜上眉梢，“谢谢钱董，谢谢钱董。”
果然，还是得跟对人。
她跟宁满贞要好了一辈子，宁满贞除了偶尔给她点小恩小惠之外，就什么都没给过她。
可钱怀玉却又送她车子，又要安排她儿子出国！
冯慧萍越发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出错。
她就应该跟着钱怀玉这样的人！
宁满贞原本是想只做一份鉴定的，但她离开医院后，脑子里突然想起了程瑶的话，又想起了钱怀玉的背叛，所以，她带着剩下的样本，又去了其他几家医院。
宁满贞一口气跑了六家医院，还找到了京城第一人民医院的白玲珑。
从医院出来，宁满贞又去了一趟寺庙。
今天是初一。
寺庙里烧香拜佛的人很多。
宁满贞虔诚的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信女宁满贞，恳求佛祖保佑，早日找到我儿，一家团聚。”
说完，她磕了个头，给主持拿了一笔香火钱。
刚走出佛堂大门，迎面就碰上同样来烧香拜佛的钱怀玉。
钱怀玉笑着道：“宁董新年好啊。”
“钱董新年好。”宁满贞皮笑肉不笑。
钱怀玉看着宁满贞，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宁董，你要知道一家团圆这种事情，求佛祖是没用的，你得求我才行。只要我不松口，你就永远都别想跟你儿子相聚！希望在招标会上，宁董主动与Nada解约，不要让我失望，唯有这样，你们母子才能一家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