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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沉香令 > 第六百五十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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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这人的师父和这有关?”

不仅是殷小楼有些惊讶,连缪乙自己也没有想到会牵扯出这些事来。

温凉故作神秘地笑笑,“这就得问他了。”

缪乙不是愚笨之人,他们的这一番对话没有藏着他们身份的意思,占星阁,大祭司,阵法,教,这些字眼已经明明白白将他们的身份摆在了面前。

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这是什么运气,出了金昊兰那个“魔头”的手,又落到了魔教的手中。

殷小楼笑而不语,可是缪乙这一副惊讶的样子可不像什么知道内情的样子,不过她也不会怀疑季修宴和温凉的判断。

缪乙想了想,答道:“师承师子昂。”

“那就没有猜错了,师子昂本也是我教的大祭司,但是他特立独行,早些年与占星阁其他人理念不合,一气之下远走星辰教,后下落不明,而此人手中所持木牌上的阵法正是师子昂所创。”

殷小楼早些时候读过星辰教的年记,上面是记着这么个名字,现如今星辰教中不少大大小小的阵法都是出自这位高手之手。

“那师子昂现在所在何处?”

缪乙叹了一口气,“家师已经仙逝。”

“师子昂离开的时候已经年过半百,若现在还在的话得有八十来岁了。”温凉解释。

听到温凉的话缪乙有些沉默,他的师父自从醉心阵法,从来不会与外人接触,他们将他的事说的如此详细,那十之八九的确是认得师子昂,不过他如何也没有想到师子昂会是魔教中的人。

温凉看着缪乙,“既然师子昂会收你入他门下,那你必然有过人之处,你既然是师大祭司的弟子,他与我教渊源颇深,我们自然是不会勉强于你,到底如何选择我们都不会为难你,你要走,我们不会强留你,但有一点我还需要提醒你,你既然是大祭司的徒弟,那便是有资格可以入占星阁,这点上即便是我也是不能阻拦的。”

突然从一个生活在底层的人摇身一变成了星辰教的座上宾,缪乙心里一片茫然,断然是没有猜到此事会如此发展。

“你先出去吧。”殷小楼摆了摆手。

缪乙心中这个时候十分的纠结,任是谁过了几十年普普通通的日子,尊敬了几十年的人,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事实并不是这样,都会感到纠结。

殷小楼看着缪乙出去,眼底带上了一抹得意的笑,思索了片刻说道:“师子昂好像自幼就在教中长大,我上次闲逛的时候还曾看到过他的旧居,在学习七星阵之时我还借过他的一本手记,师子昂的确在阵法上的确是罕见的奇才,不仅是想法和普通人不一样,仅仅是一点点拨就能令人茅塞顿开。”

声音不大不小,但又清晰可闻。

感慨完,殷小楼低头就给小黑顺起了毛,没有再去过多地纠结缪乙的决定,好像这些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对了,上次在我离开的时候,好像听闻占星阁那边想重新归置七星阵,不知道现在已经开始了没有?”殷小楼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温凉在一旁只是浅浅地笑着,没有再多做解释,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即可。

殷小楼低头给小黑顺着羽毛,马车飞驰外面是阵阵的风声,心绪却渐渐远了。

有些事她没有问,但是心里是一片清明,那个时候虽然身上痛楚难受根本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但是她却能听到能感觉到,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始终萦绕着,让她不想问,甚至不敢去问。

她尤记得抱着自己的温暖,以及那种温暖的消逝。

手中将小黑抱的紧了一些,还是没忍住吸了吸鼻子。

小黑不知事,因为被顺毛舒服地翻了个身,鲜红的鸟喙一张一合,殷小楼习惯性地摸了摸腰间的锦袋,但是因为离开的时候太过匆忙什么也没有带,只好作罢。

马车一路行驶,刚醒来就经历了一番波折的殷小楼很快就乏了,假寐着很快就又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处精致的房中了,还未睁开眼,鼻尖就传来了一阵幽香,似熏香又似身处花丛中的芬芳。

一起身映入眼帘就是旁边大开着的窗户,一阵阵凉风从床边迎面拂来,在夏季难得的令人感觉舒爽,头脑在瞬间就清明了起来。

她缓步走到窗边,放眼望去,外面竟然是一个十分大的湖泊,这阵凉风就是从那里吹来的,湖面上布满了碧绿的莲叶,好似要铺满整个湖面,莲叶间带着艳丽的红色,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此时根本无他物可以与其争艳。

很快小黑就从外面飞了过来,立在窗沿前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殷小楼从桌上取了两枚葡萄刺开了皮给它啄着。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醒了?”

殷小楼微微侧身,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这里是哪里?”

季修宴走到她的身后,取了外袍给她披在身上,“你身子还未恢复好,小心着凉。”

殷小楼垂下了眼帘,看着身上多出来的衣衫,有些沉默。

“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季修宴从背后轻轻把人抱在了怀里。

只是殷小楼却沉默了起来,她如此了解他这个人,怎么会猜不到他问的是什么,也同样因为他了解自己,也知道自己想问什么。

季修宴叹了一口气,熟悉的气息让殷小楼鼻头一酸。

“这件事是我不对。”季修宴也早就知道了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无论结果到底如何,也是他不得不做的事情,“但是我不后悔瞒着你,因为我也有私心,我不想有一日你会离开我,同样的,她也不希望,只不过她早了我一步做了选择。”

殷小楼仅仅抿着唇,手无力地靠在床边,手紧了又松,眼底已经湿润。

“她早就有了打算了是不是?”她的声音微微沙哑,眼眶中已经盛满了水光,但是又倔强地忍着,“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才会把这个方法留给我,不,应该是留给你。”

已经不是问,不是猜测。

“我们不得不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