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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穹不知道要怎么回莨夏。毕竟他说什么莨夏也会觉得自己就是听命于晋王的傀儡。做什么都是晋王的吩咐。

荒穹索性不说什么,耸耸肩,掏出他的扇子扇了几下秋风,“你说去哪我们就去哪。”

莨夏这才消停。

二人走到两军交战之地后方时,只见合胡军严阵以待,丝毫没有懈怠的意思。

按道理来说,这仗已经打了这么长时间了,两国军队都有疲乏的时候。

哪儿看起来合胡军队并没有哪里不适。反倒是梁军看起来萎靡不振,士气极为不好。

莨夏看了半天,梁军看起来更像是打仗已久的气势。而和和军队看起来就像是从未打仗,第一次开始。

“莫非……”莨夏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想。那就是合胡军,从一开始的策略就是想拖垮梁军。并没有想要正面冲突,大规模的制敌。

那么既然是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边休整,一边打仗。这样一来,不用全军严阵以待。打起仗来,自然不会觉得累。

那和胡军为什么会这般笃定地认为梁将军就不会大规模进军呢?这又绕到了奸细的身上。只不过这回奸细的身份已经缩小到了梁将军身边的人。

荒穹也是个聪明人。他看见这样的情景以后,便对莨夏说,“梁将军这回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我看再拖下去是要阴沟里翻船了。”莨夏说的有些气愤。难道梁世显就没有发现其中的端倪吗?还是说身在其中,他进入了迷局。

就算他身在其中。还有梁永康和梁永靖两个人在他左右。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看来是有人故意引导这些事。莨夏在军营里待过一段时间,所知道的能说动他们父子人。军营里仅此一个,那便是狐由羡。

说起狐由羡这个人,莨夏突然间就想到他去风月楼点人的事。

这些日子忙起来竟然忘了他了。也难怪,风月楼的事本来就是文人墨客的喜好。他们不在意也是平常。只不过这会儿想起来,莨夏觉得是自己是错了。从一开始他就应该好好的调查一下狐由羡的。

这会儿,她首先怀疑的就是狐由羡。毕竟那么多人里面。能够在梁将军跟前说上话的,他是第一人。并且梁家上下都特别信任他。

莨夏越想越着急。

荒穹一看之下看出了端倪,“咦?怎么合胡人还会用中原的阵法。”

“什么阵法?”莨夏一愣,这才看向前面的战场。

果然,合胡军队用的阵法正是先贤诸葛军师独创的八卦阵。

看到此时,莨夏更加坚信奸细就是狐由羡。

他已经没有办法去提前通知了,此时他们两个身上毫无兵器可言。

荒穹好歹还有个破扇子傍身。莨夏的追云扣她以此时的功力根本舞不动。

真是令人捉急。

梁家大营那边,看起来人心涣散。根本就不像是打仗。平时训练有数的梁家军此时看起来邋邋遢遢,跑两步路,脚下都带来一尘土一般。

一点儿都没有干净利索的劲头。

“先生,您帮忙看一下这些兵有什么不一样?”莨夏突然问荒穹。

荒穹这才把目光转移到梁家军身上。

看了半晌,荒穹说,“整体看起来拖拖拉拉,这些士兵是不是都得病了?”

“那就坏事儿了。”莨夏心里一凉。狐由羡这个畜生,原来是在梁家军的身上做的文章。

只要梁家军里面,有士兵得了病。那一定是要去找狐由羡的。那么,整个军队只有他一个大夫,他的存在就掌握着整个军队的命运。

莨夏此时已经着急的不行。他要赶紧去梁家军里面把这个事告诉梁将军。如果再不说的话,梁家军一定会经历从未想过的灭顶之灾。到了那时候谁也救不了了。

莨夏想到这里,奋不顾身的往梁家军军营后面绕去。

荒穹见她又要冲动,将莨夏拦了下来,“小姐,凡事切忌冲动。我们应该从长计议来想一想怎么对付。”

“整个军营里都出了问题,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对付?”莨夏气极。

荒穹看了一眼两军交战的军队,“小姐,你仔细看一看合胡军有什么不一样?”

莨夏敷衍的看过去。这一眼不要紧,立马让他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瞬间笑的特别开怀,“先生是说他们的人数不够。”

“情报上说合胡人要十万大军,您看,这么算下来连两万都没有。”荒穹说着,用手比划着阵型。

“他们居然想以小博大。”莨夏冷笑一声,“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我们在局外看的很清楚。”荒穹说,“但是如果要是在阵里面就不一定能看怎么清楚。”

莨夏点点头,很同意他的说法。此时他全仰赖于荒穹的想法,目不转睛的盯着荒穹,“先生有什么高见?”

“没有什么高见。”荒穹狡黠一笑,“我只是觉得直捣黄龙会来的跟舒服一点儿。”

“那先生的意思是自己要亲自上阵喽?”莨夏饶有兴致地看着荒穹。

荒穹哈哈一笑,“我怕我没有那种能耐。”

“先生这意思,莫非是让我去?”莨夏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知道荒穹绝对不会撇开她。

荒穹彻底败下阵来,“小姐啊,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你又怎么了?”莨夏一脸无辜的看着荒穹,“人家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呀。”

荒穹被他说的鼻血都要冒出来了。谁能经得起这样的挑逗?更何况自己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荒穹赶忙转过头去,不看莨夏。

莨夏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忙追到跟前,“先生就是怎么了?怎么脸也红,耳朵也红了?”

“没,没什么。”荒穹避开莨夏,不看她。

莨夏完全没有避讳的意思,就是为了让荒穹赶紧上战场。

荒穹被逼的没辙了,然后退了几步,伸手将要向前的莨夏拦住,“小姐,你不要往前走了,我这就告诉你。”

“快说快说。”莨夏迫不及待的看着荒穹。

荒穹现在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莨夏则是像小狐狸一样盯着他。

“唉,其实也简单。”荒穹说,“直捣黄龙那个办法我也想过,实在是行不通了。”

“那你想说什么?”莨夏目不转睛的盯着荒穹,见他吞吞吐吐,上前就要抓他。

荒穹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我说还不行吗?”

“赶紧说,赶紧说。”莨夏一秒钟都等不及了。

荒穹慢条斯理的拿出扇子,还有摆个造型出来。

莨夏看着他就来气,明明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他就是这样啰嗦嗦。

莨夏再往前追看一步,荒穹连连后退数十步,“哎呀,哎呀!火烧粮草!”

“早说不就好了吗?”莨夏听这话,高兴的不得了。果然是一个比较简单的方法。

现在正好是打仗的时候,军营应该不算什么人了,这时候去烧粮草是最好的时机。

莨夏看着荒穹嘿嘿一笑,“先生,要不然您亲自去一趟如何?”

“我又不是梁家的人。为什么要掺和这件事?”荒穹不悦得道。

“我是梁家人。”莨夏满脸的不悦,如果此时有镜子的话。莨夏会被自己的表情吓一跳。

荒穹叹了口气,“真是败给你了。这本不是我该做的事。”

“那先生该做什么呢?保家卫国都不重要了。在现实面前,什么重要?”莨夏气鼓鼓的道。

在她心里,只要上阵杀敌便是大义。只要为民除害,就是大忠。只要孝敬父母,就是孝。

莨夏人生观一直都是这么的清晰可认。在别人看来极其简单。做起来又格外的难。

莨夏将荒穹说的哑口无言,“我又没说我不去。”

“你不是说这不是你的事儿吗?”莨夏得理不饶人的脾气上来。荒穹连连投降,“小姐,是我不对,说话有时分寸。”

“那你还不快去?”莨夏蹙眉看着他。

荒穹此时浑身是汗,巴不得拿出扇子来扇上两下。可是看见莨夏那么盯着他,背后又全是冷汗了。

荒穹这辈子再也不想和莨夏待在一起了,他也终于知道孔子说的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先聊莨夏这样的女人都尚且很难养。更何况是别人呢。

荒穹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扭头就走。

莨夏见荒穹离开,这才松了口气。

她现在很是疲乏,一点儿都不想动。

荒穹走了没多长时间。他就听到草丛后面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动。

莫非此地有野兽吗?莨夏这般想着,慢慢靠近草丛。

无料,她才靠近草丛,突然从草丛里蹿出几个人来。

那些人个个都是合胡人的打扮。看见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几个人用着方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莨夏听不清楚,只知道一定是遇见了坏事儿。

莨夏这段时日的运气真是坏到了极点。什么坏事都让她遇上。好不容易让荒穹去烧粮草了。合胡的逃兵又找上了她。

莨夏此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荒郊野外的,她要不然就往交战双方跑。不光是要跑,她还要跑的快一点儿。不然被这些人撵上的话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莨夏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也听不清楚这些人在讲什么。反正总不是什么好话。

莨夏想着,手慢慢的挪到腰间。哪怕就是拼个一死,也要抓下来合胡人的几个人头。

她才这般想着。那几个人正好也说完了。笑的一脸猥琐靠近她,用并不标准的中原话说,“大爷好好疼你。”

莨夏气的就要骂娘,成墨云尚且不敢这样说话。是谁给了他们这样的狗胆?敢这样对她?看来真的是不知者无畏啊。

莨夏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好姑娘。可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蹦出一个恶魔,十恶不赦的恶魔。

她寒冰入骨的眼神,冷冷的看着就行,几个人,“我看你们都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话间,追云扣出。

莨夏瞬间催动身体里仅有的内力,一下将追云扣打了出去。

一瞬间追人扣上就挂着一个普通普通直跳的心脏。

恍惚间,莨夏觉得似乎回到了从前,回来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在钱府由于自救杀了人。

一直在莨夏心里面记不起来的容颜。突然间出现在面前。是成墨云,那时的他一袭白衣,风度翩翩。他抱着自己的时候心疼的眼神。让莨夏现在想起来都心里一疼。

她已经再也不是他的九儿,而他也再不是她骑马归来的少年郎。

他们两个钟就走到了诀别的时候。莨夏在这一瞬间决定忘记。决定用她一生一世来忘记,忘记他们曾经有过的点点滴滴。

随着内力的催动,莨夏身体一软。就要跌倒。

好在她一击即中。吓得剩下的几个人撒腿就跑。

还好是逃兵,莨夏暗暗想。如果是正经士兵的话,自己现在早就死了。

莨夏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慢慢的变凉,慢慢的变得没有温度。而她此时的神思也慢慢的聚不到一起了。她好像记住成墨云的脸,好想记住他们曾经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他突然间觉得他不想忘记。

莨夏可笑的觉得自己口是心非。又觉得自己两面三刀。明明自己刚做的决定,现在又想要自己推翻。

人生哪有那么多可能性啊!莨夏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娘亲,她还没有为娘亲尽过孝道。他觉得亏欠的最多的就是成墨云,他们一直盼望着孩子。在她的手里,亲手失去。

这对于成墨云来说真的很难接受。对于她自己来说也是不可以跨过的鸿沟。

天色渐渐暗下来。莨夏觉得好累好累。他的这一生过得太苦了。经历过生离死别,经历过沉痛绝望。唯一没有经历过的就是得到孩子出生的喜悦。

她不知道要怎么向所有人交代。向她的娘亲交代。孩子是她最大的心病。也是她最大的愧疚。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以后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个世界。她一直在苦苦的挣扎。直到现在,她终于觉得要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