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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生看了看一脸惶恐地望着眼前这三人。只有看戏的那男子看起来年长,颇有些气度,便膝行几步抱他的大腿,“求您劝劝东主吧。”

洛政被一拽裤子,知道这事拖不过了,便对莨夏道,“你且听听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好决断。”

“政公子是觉得我的事还不够乱套吗?”莨夏不悦,此时腰脚越发胀的厉害,竟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那倒不是。”洛政是个奸险的老狐狸,他做事想到格外周全都不会轻易吐口,况且是让他为别人作保。

经历了许多事情,洛水也变得不那么爱出头了,抱着宗权自顾自进了里屋去玩。

婶子唤她几次都唤不住,这才委屈作罢。

常生的这档子事她不想管也管不了,现在昙家只剩下昙荨一人,本来就是不安分的主,这下子她再捅一棒子出去,搞不好马蜂窝就捅破了。

莨夏再三驱赶,这一家两口才离开。

待屋里清净了洛政见今日不宜多言,便去看了看宗权就此告辞。

男人总是没有妇人事多的。莨夏对此深信不疑。更是觉得如果人事纷乱,还是男人不拘小节又懂得分寸。

常生母子离开后,洛水去酒肆找过何伯,让他把婶子的工钱结了。

何伯对此没有什么看法,依令行事。

被常生这么一闹,没有做饭的婶子,洛水便忙的一天脚不沾地了。

洛水忙了一日,待宗权夜半睡去她瘫倒在椅子上休息,莨夏为她倒一杯茶水晾着,“要不我们上山去吧。”

洛水闻言沮丧,“小姐,上山去作甚?你大着肚子本就不便,在山上更是行动受了限制。将来孩子出生万一遇见什么事,接生婆都找不到好的。”

莨夏被她说的一阵发笑,“你这意思是不让自己活了?别看带孩子,把你累垮了我可不干。”

“那我也不同意你上山。”洛水一脸不满,“你起了上山的念头,我觉得不妥。”

莨夏劝她无用便不再劝说,便道,“你这般,我便送宗权回梁家了。”

洛水一下来了精神,坐起来蹙眉凝着莨夏,“你这妇人怎的这般?想起一出是一出的。”

莨夏哑然,怎么倒成了自己想一出是一出了?明明就是怕她累坏了,这般说起反倒是自己里外不是人了。

无奈之下,莨夏投降,“你厉害,你说了算。”

洛水噗嗤一笑,“小姐,我也没有那么凶吧?你怎么那般可怜见儿的。”

莨夏无奈,撵她回去睡觉。

洛水连着带了几日宗权,累的有点恍惚了。莨夏劝她,她还是不听的。

这一天,燥热的天下起了雨,打的院里的花儿都残了。

洛水带着宗权在屋檐下玩耍,宗权欢喜的很。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进来一个撑伞的少年人。

洛水愣了一下,随即行礼,“给晋王殿下请安。”

“都生疏至此了吗?”成墨云讪讪笑着,凝眸望着洛水,走到屋檐下把伞丢开去抱宗权。

洛水不知所措的抱着宗权。怀里的宗权伸出手猛的要挣脱洛水。她才愣愣的放开怀里那个小祖宗。

宗权笑的露出牙龈,露出他嘴里长出来仅有的那两颗牙齿。

成墨云看着欢喜,“宗权,想爹了吗?”

闻言,宗权不知道听没听懂,就是开心的往他怀里蹭,开心的那个劲儿真的是没谁了。

成墨云抱着宗权撩帘进屋。

屋里,莨夏歪在短塌迷糊,听到是成墨云来了,心跳悚然加快了不少。她强压着内心汹涌的情感,没有睁开眼睛,耳边他的脚步渐近,他的味道充斥在整个房间里。

成墨云进得门来,一眼就看见躺在那一处的莨夏,宗权乖乖挂在怀里,左顾右看,仿佛到了没有去过的地方。

“九儿。”成墨云在短塌旁边的兀凳上坐下。

莨夏索性翻身不对着他,一颗心冰凉透骨,麻木了一般,最不想的就是面对他。

“听锦灏说你怀孕了。”成墨云望着她的脊背伸出手,终是没有落下握住她的肩膀。

莨夏闻言,不知怎的,一滴泪滚出眼眶。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句话传来,“我带着宗权吧。”

莨夏腾然坐起来,许是起的太急了,后腰上突然一疼,岔了气。

她扶着腰瞪着成墨云,“谁也不准动宗权。”

“你一个人带不了两个的。”成墨云担忧地望着她,“我终归是他们的父亲。”

“不是。”莨夏倔强地抬起头望着成墨云,“你怀疑我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已经没有任何情分可说了。”

成墨云蹙眉回看她,终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你可以走了吗?”莨夏后腰别扭的特别疼,岔气了一般。她倒吸一口冷气伸手问成墨云要宗权,“宗权,过来。”

谁知,那小子见莨夏伸手,一扭头,抱紧成墨云的脖子。那样子,就像莨夏是后妈一般。

许是许久没有见男人了,一直都是女人带着他的缘故。

思及此处,莨夏鼻头一酸,下榻来抱宗权,“听话,娘抱抱。”

宗权只是回望了她一眼,笑嘻嘻地搂住成墨云的脖子。

“宗权不想下来,我就再抱一会儿吧。”成墨云开了口,莨夏也不好说什么,扶着岔了气的腰走了几步,整一条腿便开始麻木起来。

“洛水。”莨夏扶住手边的椅背唤了一声。

洛水应声进来,只见莨夏扶着椅背站在那里,脸色煞白,忙问,“怎么了小姐?”

“岔气了,帮我拍两下。”莨夏颤巍巍地站着,眼看就要跌倒。

洛水看了一眼离莨夏不远处的成墨云,满脸担忧却没有上前。

洛水收回目光紧走几步上前为莨夏拍打了几下腰,见她稍微缓和便道,“我去打热水,你坐一会。”

莨夏坐下来再次逐客,“晋王殿下,我这庙小放不下您这一尊大佛。走吧。”

成墨云这才将宗权放在短塌上,“那我先走了。”

“不送。”莨夏别过脸去完全不理他。

成墨云前脚出门,雨下的大,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他撑着伞走进雨里,洛水从厨房出来,“还请晋王殿下不要一再打扰小姐的生活。”

成墨云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她手里端着的一盆热水离开。

他没有说什么,反倒把洛水憋住了,她恼闷地蹙眉望了一眼离开的成墨云,叹了口气进屋里为莨夏热敷。

另一边,成墨云从院里出来直接上车。等在门外的锦灏见状没说话,当即打马而去。

待回到晋王府,锦灏将成墨云从车里搀扶出来才问,“主子这下踏实了?”

成墨云望向细雨中的竹园,“三日后动身长安。”

锦灏庄重地应着,“是。”

“今夜三更本王要亲自去一趟梁将军府。”成墨云收回目光,步履有些蹒跚地走向竹园。

三更钟响,滴滴答答的毛毛雨还在下,成墨云从晋王府的后门出去,直奔梁将军府。

另一边,莨夏自成墨云走后就觉得腰腹之间特别难受,再加上素日的憋闷,胸胁开始胀痛。

她知道这般下去定会伤了胎气,若是一条性命横陈在他们俩之间,那么,以后再不会有以后了。

莨夏盼着成墨云能与她明说那些她不知道的事,可是他们中间似乎只有那些可笑的为对方着想。

从开始便是。虽然他们都说过要坦诚相待。但是,事到临头他们便反悔了,又要独自面对。

人世纷繁,谁能做到面面俱到呢?

莨夏不行,她也不会奢望成墨云可以。他背负的本就比旁人多,这个莨夏最清楚不过。

皇家硕大而繁杂的关系中,能将成墨云摘出来扔到封地自生自灭的成帝对他究竟有多少不满?再来,便是一直以铁腕着称的安如意,安皇后。她既然那么看中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能这么多年来不声不响。

这其中的隐情怕是与莨夏毁掉的那一副壁画有关。

她咬紧薄唇,这两年晋阳城陆陆续续发生那么多事,早已到了无法承载的地步,那么为什么成帝没有爆发呢?

莨夏所能想到的唯一的原因就是成墨云的身份早已是呼之欲出,而他们都只是在等一个时机戳破。

外面的雨声小了许多,洛水端了一碗莲子羹进来,“小姐,饿了吗?这几日你总是喊饿,我便自作主张送来一碗汤。”

“汤就不喝了。你去找荒穹荒先生问他要一剂安胎药。我怕是撑不到明儿个一早了。”莨夏尽量保持心情平静,然而,波动起伏的心绪如脱缰野马在腹内翻搅。

“我这就去。”洛水闻言吓得一脸惨白,此时才注意到莨夏毫无血色的脸,她忙不迭推门而去。

莨夏无奈,此时半夜三更,能去求药的也只有晋王府了。

洛水走了时间并不长,莨夏却等的煎熬。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睡去,又迷迷糊糊醒来。蜡烛不知何时已燃尽,屋里没有光,她就歪在塌上落泪。

自从怀孕以后,她的情绪变得奇怪,原先不当回事的事也会莫名的在意。或者说本来没什么事,她也会又哭又笑,情绪波动很是大。

洛水回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漆黑一片,还好荒氏兄弟一起跟了回来,不然,洛水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洛水全身都在发抖,抖的站不住脚,她带着哭腔站在院里,“怎么办?怎么办?”

荒穹紧走几步进屋,洛水被一双大手扶住,她回头一看,彧吟扶着她的肩膀站在身后。

洛水平生第一次一回头狠狠将他抱住哭的像个小孩。

“没事的。不会有事。”彧吟抱着她轻轻安慰。

洛水哭了许久才回过神来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门中的事已安排妥当,今儿听说王爷来过,我不放心便下山来看看。”彧吟说着,并不避讳自己监视他们的事。

洛水着急莨夏,腿脚稍微缓过一点来便往屋里走去,“我去看看小姐。”

“门主不会有事的。”彧吟扶住她慢慢走,“你别着急。”

洛水听他这么一说,泪就忍不住吧嗒吧嗒掉下来,“小姐说她可能撑不住了。”

彧吟心疼的不行。他从未见过洛水脆弱,从未觉得洛水会无助到这般田地。他握紧她的肩膀,“荒先生马上就出来了。”

短短半盏茶的时间洛水哭的泪人一般,自是情到深处了。

不多时,荒穹从屋里出来,和荒川说了几句话,荒川便自己进了厨房。

洛水此时又不敢问了,就怕问到的事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彧吟见她这般,便问荒穹,“荒先生,门主怎么样?”

“她自己行过针,无大碍,就是身子虚弱,我师兄去熬药,等会服下一剂,明日一早我再看情况。”荒穹言简意赅,随即对洛水道,“还请洛姑娘夜里多加看顾。”

“一定。”洛水这才有了精神,可身上还是冰凉,没有什么温度。

好在她情绪有所恢复,便无大碍。

这一夜,彧吟,荒穹,荒川,加上洛水,四个人都没合眼,一直到第二日一早莨夏醒来再三确定无碍,这下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再说成墨云那边,他一人去到梁将军府的时候,门庭已经禁闭。

成墨云敲开门,折腾起梁将军,趁着梁将军迷迷糊糊的时候他要借兵。

“借兵”二字一出,梁将军一瞬间清醒过来,“晋王这是何意?”

“梁将军不会出尔反尔吧?”成墨云凝着梁将军,“将军所托我已办到,莨夏的安危得以保全,那么,将军答应的十万精兵呢?”

梁世显闻言蹙眉看着成墨云,“晋王殿下,借兵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将军的意思便是要出尔反尔了?”成墨云一脸正气凛然。

梁将军虽然是将军,见着王爷发怒多少有些怯,便道,“梁家军不得擅离晋阳,王爷想必知道吧?”

“本王不过是自保,自然不会让梁家军身陷险境。”成墨云一本正经的回复他。

梁将军略想了想,“既然如此,十万精兵明日一早点齐暂时听候王爷差遣。”

“好。”成墨云冷淡的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上显出一抹感激。梁将军看的心中莫名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