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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金随缘“悠哉悠哉”在河边打坐时,从河对岸划来三只木船,两旁的木船上各站三人,一人撸浆,二人望风,犀利的眼神正谨慎的扫视着周遭的一切。

而两船中间是一艘略大的木船,船头一人身材魁梧不凡,着黑衣劲装,一动不动,面色严峻,看上去宛如一根出水的铁柱,令人望之生畏。

“老爷,到京南了。”

三船行至岸边,船夫跃上草地,将绳子捆在树干上,然后回身放在木板,毕恭毕敬站在两侧。

此时,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从船舱里出来,背后跟着一位年轻女子。

女子扎着马尾辫,容貌清冷,胸部挺翘,身材高挑,那般气质竟丝毫不逊色于柳小柔,相比之下,更有一种侠女风范。

“一晃三十年,这里变得都认不出来了!”老者伫立岸边,眼见那大变了模样的故地,不由眼角湿润,长叹一声。

“爷爷!”

女子见老者动容,也是摇摇头。

当年各国纷乱,战争四起,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华夏举国之力为民族而战,有识之士纷纷参军,单凭一腔热血,不畏死难,为国捐躯。

老者上过前线,杀过人,负过伤,可谓一坚韧老兵。

战后荣归,乡土却已在炮火中灰飞烟灭,只剩一片满目疮痍的残垣。

几十年过去,曾经的战士也已年老色衰,顶多问一句“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所以趁油未尽灯未枯时,赶回乡土,临前一瞥,至死休忘,也不枉此平生一遭!

“车已备好,先回大宅吧!”为首的魁梧男人道。

“小柔,你去药房取几贴药来。”老者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黄纸。

女子接过黄纸,看了眼方子,点头道:“知道了爷爷。”

交代完事,老者拄着拐杖从岸边上去,正巧看到了坐在梧桐树下金随缘,老态龙钟的眼睛忽的闪过一丝精光。

“老爷,他……”

魁梧男人似乎注意到了老者的神态,俯身欲语,却被老者打断:“别打扰他,或许只是一个疲累酣睡的年轻人罢了!”

金随缘状如睡觉,可神经却无丝毫放松,周身百步之内,任何风吹草动都躲不过他的感应。

三艘船行进,停泊,上岸,甚至于船上下来几个人,他都了如指掌。

不过他只当是游玩的外地客,毕竟京南虽小,却深具江南的小家碧玉,境内名川大山,穹高流水之地不甚有之,每年来此度假观光的人也不在少数。

一个时辰后,他伸了个懒腰,浑身筋骨劈啪作响,如同拆骨,仿佛一斤豆子下了锅,听的人头皮发麻。

“自我炼化,此物当真厉害!”

从地上一跃而起,金随缘只觉身轻如燕,一挥拳,热浪滚滚,似火焰喷发,将水面烧出一片浓白水雾。

原以为寂灵神珠是个神棍,不过捏造了个赐福的幌子,借机诳诈自己,可没料到这坐化之物,倒真有些成效。

只是这雷火眼不能观,形不能察,无相无色,他又不知变通操纵之法,万一失控伤人,那该如何是好?

得,还是日后向那老家伙请教请教!

坐了大半天,金随缘倍感饥渴,毕竟一介肉体凡胎,尚做不到辟谷境界,一日三餐仍需进食。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摸了摸干瘪的肚子,金随缘无奈苦笑。

华夏早已不是曾经那个任人宰割,任人践踏的土地,而是一颗飞速上升的明日之星。

京南是豫南省省会,无论是经济实力还是发展潜力都独占鳌头,甚至隐隐有江南第一城的趋势。

古时,京南乃兵家必争之地,不仅物产丰富,更有一处长江天险,横亘东南,谁人取其地,莫说夺天下而称帝王,至少能固守祖业,偏居一隅而独霸江南。

金随缘轻车熟路的在大马路上穿行,一连过了三条街,最终到了这家药店。

几十年前,京南尚是弹丸之地,别说药店,就连诊所都没有,本地居民用药几乎都是用老祖宗流传下的土方子,什么生吃蛇胆,生吞道符,更无厘头的是吃沾着血的馒头。

好在苦难已过,如今京南已成医药大县,医院和药店开的到处都是,居民用药甚至无须再去医院,直接去找药店老板抓处方。

只是金随缘很纳闷,肉身与慕岚情投意合,共处一年有余,竟没买过一次“套套”,是幕岚这女人太矜持,还是肉身在假清高,亦或者他那方面有问题?

摇摇头,金随缘也是将这些不雅念头抛之脑后,然后进了药店。

“小伙子是哪里不舒服?”

人一进门,从药房里便走出一位大叔,他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家居服,大腹便便,一见金随缘立马笑脸相迎。

“我看起来像有病之人?金随缘不悦道。

老板一愣,无病进药店抓药,那才有病吧?不过一想或许是抓给长辈治病的,于是歉意道:”倒是我唐突了,请问你是要抓什么药?“

金随缘道:”这里可有人参、黄芪、虫草,雪莲,益母花?“

老板道:”有是有,不知你要买多少?“

金随缘道:”有多少收多少!“

老板惊愕万分:”说什么,全要了?“

金随缘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怎么?怕我付不起钱吗?“

这家药店别看门面不大,但坐落在商业区旁边,周遭并无同行,几乎是一家独占整区的药房生意。

而这老板本是药剂师出身,这些药基本都是从药农手里采购的,价格至少低于市场价十分之一,但他常常倒手给邻近的医院和商家,从中大捞特捞一笔。

金随缘说的这些药材店里自然是有储备,可如今人人讲究一个”快“字,治病都像是在和别人赛跑一般,恨不得一帖药下去,半分钟就能药到病除,以至于西药盛行,反倒老祖宗传下的中草药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但西药治标不治本,中药慢是慢,可重在调理,且副作用小,适用调理内虚,补气养血。

这小伙子上来就要将店里的中药打包带走,老板做生意做了十几年,还是头一回遇到。

“人参三味,虫草一斤,雪莲八朵,益母花七两,一共是十五万八千三百元。”老板拿起算盘,手指飞快拨动着算珠,道:“零头去掉,算你十五万八千。”

“十五万?这么贵?”金随缘闻言,心头叫苦连天。

前世纵横修真界,早不食五谷,不入凡尘,哪需什么金银财宝,可如今人事变迁,吃饭,上学,就连出趟门,都要花两块钱的公交费。

真应了那句话“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想想柳玉玲每日拼死拼活,同时兼三份工,一月不过六七千,这买一回药,就抵得上她两年的血汗钱。

这世道,有钱天下任君走,没钱寒窑苦坐窗。

好在上次在赌石大会上,金随缘坑了谢东五千万,那笔钱至今还分文未动,这下算用在刀刃上了。

“能刷卡吗?”金随缘掏出银行卡。

老板眼尖得很,看小伙子一身地摊货,料定他买不起药材,原只是信口一说,没成想这小子真要买,于是连忙笑道:“能能能,银行卡,信用卡,网上转账都可以!”

“刷卡吧!”

“好好!”老板点头如捣蒜一般,接过卡,在机器上一刷,只听得“滴”一声,付款成功。

收到钱,老板笑颜逐开,要知道这些药材可都是国内一等一的珍品,一般人根本无力购买,更何况是一次性打包带走,这种魄力,除了医院,他想不到有别的什么地方。

这小伙子年纪轻轻,估摸着是个在读学生,那张卡他偷偷瞄了一眼,是工商银行的金卡,这种卡在几年前就已停发,能拥有这张卡的人,非富即贵,甚至是官家的大老爷。

这般一想,老板很笃定,这小伙子的来头定然不小,很可能是某医院或制药公司的高层子弟。

经商有句行话,叫“宁卖九毛九,不卖一块一”

遇到大客户,那就不能贪图一时的买卖,要适当拉拢,以图下次的商机。

这老板也是深谙此道,所以又从钱柜子里取了三千元现金放在药台上,然后转身入了后门,准备将中药打包装盒。

金随缘自然不晓得谢东的一张金卡,能让人如此浮想联翩,心下感叹这老板很上道,是个做大生意的人。

人家一番好心,金随缘也懒得推脱,毕竟谁会嫌钱多呢?

手一卷,钱就入了口袋。

过了十几分钟,药店老板从房中出来,手提锦盒,然后对金随缘笑道:“先生,请你过目!”

金随缘将盒子打开,四味药材分别陈列在四个小格子中,分量都已标注妥当,凑近一嗅,鼻尖药香萦绕,浓郁非常:“药材还算不错。”

老板见他满意,也是高兴万分,心头更笃定此人是个识货的行家,于是笑道:“当然,本店出品必出精品,先生下次若要采购,只需知会一声,五日之内,本店自会安排,包你满意!”

“这么快就来套近乎了?真是个人精!”

瞧那副紧迫的笑脸,金随缘暗自好笑,不过生意人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是家常便饭,何况他这颗“粗大腿”可不是每天都有,岂非能抱一时是一时?

“行,七天后,也是这份额的药材,到时我会再来取!”

“好好,没问题。”又捞了一笔单,老板别提多兴奋了。

金随缘拿了盒子,也不久留,刚要离开,门外便走进一位漂亮女人。

金随缘拿了盒子,也不久留,刚要厉害,门外便走进一位漂亮女人。

“这位小姐想买点什么?”

老板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刚走了一位财神爷,又来一位美娇娘,赶忙迎上去笑道。

这女人正是木船老者的孙女。

她上了岸,按照老者开出的药方准备去抓药,可没料到找了半天,居然一家药店都没有,得亏是人长得漂亮,加之一身的英气,开口一问,七八个路人就屁颠屁颠主动为她指路。

毕竟助人为乐是本分,助美人为乐是大大的情分!

女人取出药方,道:“按照方子给我抓两贴。”

“行。”老板拿过黄纸,纸上写着麦冬,五味子,桂皮,人参,于是道:“小姐的长辈可是得了元气虚脱之症?”

女人闻言倒也没多惊讶,毕竟这方子不算奇方,有点资历的中医都能瞧出个大概。

老板尴尬道:“麦冬,五味子,桂皮,本店都有现货,只是这人参正巧卖空了!”

“卖空了?”

女人皱眉,这药房开门做生意,岂会不懂存货的道理?何况人参并非珍稀之物,怎么会卖空了?

见女人气质高雅,身着不俗,老板心料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也不敢得罪:“人参没了,党参本店还有,加诸几味药中效用也相得益彰,并不损其药性。”

“不行!”

女人冷着脸,爷爷亲自交代的事决不能出一点差错,便道:“附近还有其他药店吗?”

“方圆十里独此一家!”老板略带自傲道。

这块地界倒不是没开过药房,只是别的药房的药材大多年份短,药用价值不高,而他这家店,药材年份足,又是药农在大山中采的,绝对是纯天然无添加任何防腐剂的野生药材。

这名头一响,久而久之几乎往来的客人买药的首选就在这家店,其他店生意冷淡,没过三四年就混不下,不是倒闭,就是搬到了郊区,以至于他一家独大。

可男人嘛,见到漂亮美人总归会心软,见女人一脸惆怅,老板也于心不忍,开口道:“小姐真想买人参,不妨和这位先生合计合计,让他转卖给你。”

“谁?”

女人一听美目发亮,转身一看,却见柜台旁正站着一平凡少年。

左瞧瞧右瞧瞧,这不正是大清早在河边柳树下打瞌睡的那个年轻人吗?

见她如同一只大花猫般盯着自己,那眼神仿佛是要将他给吃了,金随缘不由打了个寒颤,幽幽道:“我们有过节?”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女人脸色一红,正正目光,道:“听说这儿的人参都卖给你了?”

“怎么?”金随缘问道。

“出个价吧,你的人参我要了!”女人昂着头,好似一只高傲的天鹅。

“你要?”金随缘微微淡笑:“你打算出多少钱?”

“老板,他盒子里的人参价值多少?”女人偏头问道。

“三十年份的一株,四十年份的两珠,一共四万两千元!”老板对价格如数家珍。

“四万多?”女人也是吃了一惊,在她看来市面上的人参大多都是几百元一斤,贵的也只有数千元,这三株人参居然要价四万多,不是黑店吧?

“小姐你有所不知,本店的人参都是长白山的野山参,最次也要八千元起价,可不是外头随便养几年就拿出来卖的家参。”老板得意一笑,可话中不乏有一丝嘲讽意味。

这女人漂亮的是皮,可要头发长见识短,那观赏性可就折扣不少了!

女人可不笨,当下脸色沉闷,然后又盯着金随缘道:“五万,你把人参卖给我怎么样?”

“不卖!”

金随缘想都没想,直接一口回绝。

“什么?”女人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料到金随缘会回绝:“五万,不是五千,你不考虑考虑?”

“胸大无脑!”

瞥了眼女人因激动而上下起伏的胸脯,金随缘心下摇头,这世道你可以没钱,没权,没势,但绝不能没有脑子。

这女人长得是水灵,可性子太刚,脾气太燥,活像一朵霸王花。

既是求药,却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这般不客气的态度,是个人都不会转卖,更别提用加价来抬高自己的身份。

若非如此,念在此女姿容悦目的份上,金随缘倒不介意将人参让出,毕竟他只是修炼,并非救人之用。

耸耸肩,金随缘也懒得废话,提着盒子就往门外走。

“喂,你等等!”

女人见他离开,赶紧追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不许走,五万不行,六万,这下你满意了!”

“疯女人!”

金随缘还是第一次遇到哭着闹着要送钱给自己的女人,看****一般看着她,冷冷道:“放手!”

“不卖就别想走。”女人也是心气上来,抓着他不依不饶。

日了狗了?

这他妈还赖上我了?

金随缘心头仿佛被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手一抬,就将女人震开,原以为女人会摔个狗吃屎,可没想到,她翻身一跃,身如飞燕,稳稳落地。

“哦?”

金随缘眼中掠过一丝惊诧,这女人还是个练家子?

而且观她身形,必习过一些身法步决,这下倒引起了他的兴趣。

所以惊诧过后,金随缘的心态立即平复,也不管这女人胸大还是脾气大,自顾自走了。

“你站住,把人参留下!”

大胸女心高气傲,哪里会轻易放他离开,这不,一脸忿忿跺着脚紧随其后。

金随缘在前头走,步子不大,却宛如大风疾行,来往车辆在其周遭穿流,几乎畅通无阻,仿佛这个人就是一股空气。

“好厉害的身法?”

大胸女常年习武,论及体力和脚力,足以和田径奥运冠军相媲美,可一连跟了十几分钟,她竟香汗淋漓,反观那少年,依然步伐轻盈,丝毫没有半点迟缓。

她从玉江来,什么江湖术士,能人道长没见过,可像金随缘这般高手却头一次目睹。

不过习武之人总是坚韧,大胸女脾气躁,性子倔,咬咬银牙又是赶忙跟上,生怕一晃眼,金随缘就给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