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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弟,记得以后常来五台山看看。”临别在即,方清雅也是依依不舍,这几天在五台山,她和金随缘已经达成了革命的友谊,现在比武结束了,两人要分别,难免有些伤感。

金随缘笑道:“放心,有空我一定会来看你的,你若有空也可以来京南找我。”

方清雅叮嘱徐绍卿道:“师弟,好好照顾金小弟知道么?”

“放心吧。”徐绍卿道。

“诸位,金某告辞。”金随缘和方清雅告别后,也对着白松等人拱拱手。

白松对金随缘是心服口服,他和燕一归那一战的确称的上近年来江湖最精彩绝伦的决斗了,能够和这种少年英雄交朋友,乃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金兄,在下也有意闯荡江湖,此番回黄山派复命后,若有机缘途经京南一带,定会上门拜访,到时候咱们再切磋切磋。”白松道。

“那敢情好。”

金随缘点点头,白松这人风度翩翩,聪明机警,能进能退,是个厉害人物,或许日后他还要有求于白松,所以白松打算来京南,他是再欢迎不过了。

“那就这么定了,三个月后再见!”白松拱拱手,带着两个师妹便下了山。

金随缘站在山腰上,迎风吹面,嘴角带着笑容,他长出了一口气,神经渐渐松弛下来,整个人仿佛卸下了某个沉重的担子。

徐绍卿道:“要回京南了,金兄弟是否也想家了?”

金随缘笑了笑:“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徐大哥的眼睛,我的确是累了,想回家了,徐大哥呢?是不是和我一样有这种心情?”

徐绍卿也笑道:“我常年在外,倒也能忍受,只不过你我如今都是江湖中人,江湖侠客多是漂泊四海五湖,四处闯荡,为了扬名于天下,日后只怕回家的机会会越来越少了。”

这话说得很开明,却听得让人心酸,更是心痛。

江湖伴随着腥风血雨,天下之大,何处为家?

有了门派家族倒有个归属感,可那些无门无派,在外闯荡的游侠们,又是怎么样的心情?

他们多是独身一人,无儿无女,甚至不曾婚嫁,这种人哪来的家,只能是走到哪里就落脚在哪里。

金随缘下了山,已经绝心三年之内不回少林寺,若不是受到别人的帮助,他会不会也像其他游侠一样居无定所,四处漂泊,或者沦为某个大家族的客卿甚至是打手,替别人卖命?

命运无常,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自己会身在何处,甚至是身首异处,能做的只是好好珍惜自己的日子,这几天来的比武,已经让金随缘精疲力尽,他站在五台山上,望着眼前的神州大地,在遥远的北方有一个他的家,也有一个人在等待着他,这种心情很古怪,却很令人激动。

不过正如徐绍卿说的那样,这回在五台山上夺魁,金随缘这个名字势必会传遍整个武林,在不久的将来,他势必面临各种困难。

名利金樽,带来不仅仅是荣耀,还要危险,这是对等的,是公平的,这一点金随缘早就已经想得非常痛彻。

如果真有暴风雨,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点,而现在的他只想要回家。

“别想太多,下山吧!”

徐绍卿在商场上混了那么久,什么人在想什么,他都能够猜的八九不离十,金随缘现在只是一个想要归家的异地客,管它什么魁首,什么武学,都他么的一边去。

于是两人坐车返回了京南。

……

车子开了大概三四个小时,在半晚时分到了京南。

徐绍卿知道金随缘住在别墅里,就索性将他送回了别墅,然后自己回了公司处理点事务。

下了车,站在别墅前,金随缘伸了个懒腰,京南的空气虽然有点污浊,但这才是都市,这才是人间烟火,没有污浊,哪来的红尘万丈呢?

正如当日无遮大会上达摩智上师所言,你的净土怎么扫也扫也不干净,那又为何要扫呢?

都市和江湖一样的污浊,一样的险恶,既然是一样的,那又何必去贬低红尘,而高抬江湖呢?

金随缘是个务实的人,他只信自己坚守的东西,其他的虚招子不过是伪君子拿来糊弄人的话而已。

“不知文淑过得好不好?”金随缘心里惦念着柳文淑,临走前,他给柳文淑卡里打了十万块钱,想来文淑姐这些日子生活应该是无忧的,那她会不会想自己呢?

金随缘心头微热,自己竟然有这种“肮脏”的想法,不过越想越觉得好奇。

要知道再正经的人也躲不过七情六欲,就算大名鼎鼎的坐怀不乱柳下挥,也不过是把持能力好点的男人而已,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何况金随缘年仅十八,正当青春气盛,这种年纪难道不应该对爱情,对异性充满憧憬么?

有人会说,佛家讲究修心,摒弃七情六欲,若说一个人看破红尘,对世间种种已经不再留恋,甚至依托的事,自然能够做到这点。

但金随缘初出茅庐,他的生命几乎是一张白纸,而现在有很多色彩落在这张白纸上,难道还能轻易的洗掉么?

强行让白纸不受世俗的沾染,这本身也就是一种执念和妄想么?

济公未成罗汉大道时,也曾有过婚娶,难道他也犯了佛门戒律?

修佛贵在修心,修心就不要在意外物的幻想。

回到京南来,金随缘有种回家的感觉,这里的确是他的第二个家。

在五台山快意恩仇,和各路高手一较高下,可以说已经打的很过瘾了,而比武大会结束,这个消息相信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其中必然有七杀会。

七杀会这个眼中钉不拔了,金随缘真是寝食难安,只是这群老鼠一直躲在暗处,如果他们不想要让人知道,那旁人是绝对找不到他们的行踪。

不在五台山,金随缘可谓是独木难支,只身一人,七杀会想要对他下手,更加的方便,更加的可以肆无忌惮,更令他不安的是,燕一归曾说过有一个神秘强者想要他的命。

可那神秘从未出现过,金随缘当然不会认为是燕一归故意说谎,但按照他的推测,这个神秘人或许不是七杀会的人,因为七杀会没理由假手于人来杀自己。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敌人在暗他在明,想要保命只能拼命修炼,关键时刻,体内的那股疯血或许能够救他一命。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知道文淑在不在?”金随缘心里嘀咕着,几日不见,他还真有点想念柳文淑了,于是取出钥匙,轻轻打开了门。

门开了,金随缘钻出一个脑袋,四周看了看,没有见到柳文淑的身影,难道文淑姐外出了?

既然外出了,那就没办法了,他还准备柳文淑一个惊喜呢。

可走到了厨房外,却发现厨房里站着一个女子,女子围着围裙,一边哼着歌,一边轻晃着曼妙的腰肢,小蛮腰很有节奏的左右摇摆,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原来文淑姐还有舞蹈细胞,以前怎么看出来?

金随缘站在后面,强忍住自己的笑意不让自己笑出来,然后静静看着柳文淑在厨房鼓捣着饭菜。

她杀了鱼,又炖了一只鸡,还炒了几盘美容养颜的功效菜品,可以说很是丰富多彩。

比起金随缘,柳文淑现在的厨艺已经不弱下风了。

“文淑姐,菜做好了么?”金随缘实在憋不住了,在后头笑道。

“马上就好,等下就开饭了。”柳文淑闻言,不知怎么的,条件反射一般给与了回应,可刚开口就觉得不对,这声音有点熟悉,连忙转过头。

正瞧见金随缘站在厨房外,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兀自,柳文淑眼眶一下就红了,放下菜刀立马跑过去,冲入他的怀中,使劲的用小拳头锤在金随缘的胸口,口中念念有词:“你个混蛋,出门六七天了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害我在家里担心的要命,你知不知道要是你出了事,我…”

柳文淑说到这里,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梨花带泪,一个劲的从眼眶中涌出来。

上次金随缘说要去五台山办事,柳文淑就想要一直跟过去,她潜意识里不想和金随缘分开太久,另一方面也打算跟在他身边见见世面,只是金随缘执意不让她同行。

这六七天里,柳文淑不知道给金随缘打了多少个电话,可金随缘都没有接,也没有回拨给她,她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金随缘在五台山出了事。

本来她也要去一趟五台山,可听说五台山在开无遮大会,除了一些特邀的人之外,其他人一律不放行,根本进不去。

柳文淑只是一个酒店领班,没有什么人脉,也没有什么背景,她哪有本事上五台山?也没有本事打听到金随缘的下落,能做的只有在家里乖乖的等着,等着金随缘回来。

可等待是辛苦的,是煎熬的,是折磨的。

这些天,柳文淑几乎没有去上班,一直窝在家里,除了吃饭睡觉之外,都坐在阳台,望着外面,这是一份关切,就像妻子等待着丈夫远归。

“抱歉,让你担心了。”

金随缘出奇的没有推开她,反倒张开双手抱住她,任由她伏在自己身上哭泣,手抚着她的头发,他的眼睛里没有了武者的戾气,只有无穷尽的温情蜜意。

第一次,这是他第一次敞开了心房去接受一个女子的低诉。

柳文淑哭的他很伤心,很感激,也很骄傲。

普天之下,有几个人会为他金随缘哭的?

一个会为你哭的人,特别是一个女人,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有些话没有说出口,不代表就不存在,金随缘不是个笨蛋,柳文淑对他有情有义,这点只要张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出来。

可他无法堂而皇之的接受这份感情,因为他是个和尚?因为他是佛门弟子?因为他是个受戒律的人?

并不是!

和尚是可以还俗的,也是可以娶亲的,若真的两厢情愿,又何必要困于礼法呢?

金随缘是个虔诚的僧人,也是个俗人,他为人处事一向讲究一个理字,一个善字,理和善比起什么清规戒律更要珍贵,更需要他去遵守。

不可否认,他心里对柳文淑是喜欢的,所以他迷失,他有点惶恐,他不确定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

他缺少一个理由,一个能让他心安理得的,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而现在,金随缘恍然发现,男女之间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只要心中有感,心中有情,便能够做到心神无二,顺理成章。

“好了,别哭了,你看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么?再苦就成小花猫了。”金随缘笑得很温柔,用手揩去柳文淑的泪水,瞧她成了一个泪人,忽然又觉得她的可爱。

为什么自己以前没有发觉文淑姐这般可爱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金随缘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个笨蛋,明明就对文淑有感情,为什么还要装出一副清心寡欲的嘴脸?这不是心如止水,而是欲盖弥彰,他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更是对他所信奉的佛的亵渎。

出家人不打诳语,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硬要逼着自己,骗自己去推开一个喜欢的人,这本身就是一件错误的事,是自欺欺人,而不是清高!

“谁是小花猫了,我只是眼睛进了沙子,有点痒而已。”柳文淑一脸羞红,刚才她是一时激动,见到金随缘平安回来,她难以掩饰这种期盼后得到回报的喜悦,可缓过神来,她又变得拘谨,变得难以放开,于是在金随缘挣扎了一下,就急忙想要离开怀抱。

她多想要继续在那怀抱中,感受金随缘给带她的温暖和安心,小和尚一回家,她整颗心仿佛是一个断线的风筝找到了主人,那根线将她牢牢困住,拉回到了地面。

可柳文淑明白,金随缘对她只是朋友之情,两人顶多像是姐弟而已,朋友的怀抱怎么能够久留?

金随缘神经何等的敏锐,立马察觉到了柳文淑前后心境的细微变化,他有点神伤,有点自责,他明白文淑姐的心情,比起她的付出和后怕,自己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却一次次疏远她。

抓住她的手,金随缘握的很紧,目光变得坚决,柳文淑抬头看着他,有点仓皇失措。

这是在干嘛?

柳文淑不知道金随缘的意思,只是睁大了一双泪眼,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充满了复杂。

金随缘也看着她,那眼神楚楚可怜,如受了伤的猫咪,她在问,她想说,却始终言不由衷。

“我…”

金随缘喉咙拼命的滚动着,他想要将话说清楚,可喉咙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那种感觉让他抓狂,这简直比和燕一归决斗时更令人揪心。

“你…”

柳文淑从未见过金随缘流露出这种焦急的神情,好像是在做什么决定,很艰难的决定,她不由的心中一窒,一时间竟然有些透不过气来。

尽管金随缘什么都没说,但柳文淑从他包含温情的眼神中已经看出了,他想要说的心里话,只是这种话埋藏在心里是没有用的,必须说出来,必须要光明正大。

柳文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听到,可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但她不敢出声,不敢打扰,生怕一旦她开口了,金随缘会纠结,会反悔,她不要一份懵懂的感情,而是要双方都确信的感情。

如果金随缘没有想好,或者只是一时兴起,那这种随时都能覆灭的感情,她宁可不要。

“没…没事,先吃饭吧。”话都到了嘴边,金随缘还是说不出口,他紧张极了,面红耳赤,心脏猛烈跳动,血液忽然变得滚烫,体内仿佛是要燃烧一般。

疯血!

自己居然引动了疯血!

金随缘强压下这股疯狂的火热,他没料到自己的心理波动竟然引发了疯血的火苗,要知道,上次两次疯血发作都是自己处于近乎要快的状态,疯血才会涌现出来。

怎么这会儿疯血又来了?

难道说疯血发作不是面临死亡才有,而是当自己的情绪出现巨大波动的时候?

金随缘无法解释这个问题,当下之际,应该快点压制住疯血,这疯血太过于霸道,一旦发作起来,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住,柳文淑可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万一不小心伤到她,那该如何是好?

柳文淑不知道金随缘体内含有疯血,只见他眉头紧皱,面色略显痛苦,像是在经受某一种难以言表的折磨和煎熬,心下担忧起来:“随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金随缘嘴角露出一个微笑,但傻子都能看出来,他这个笑容笑的很勉强,柳文淑很清楚,金随缘一向都是为别人考虑,他不会和别人一样装糊涂,演假戏来赚取眼泪和同情。

“随缘,你别吓我?你在五台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受伤了?”柳文淑现在已经没了心情去想金随缘是不是喜欢自己,而是满心扑在金随缘为何如此痛苦。

一想到五台山上高手如云,那都是真刀真枪玩命的人啊,金随缘说山上参加大会,难道说遇到了什么事?所以才会受伤?

“我没事,你…”金随缘刚要说话,疯血猛然发作起来,体内的血液快速流动,那股火一般炙热的内力从丹田里蜂拥而出,就像是一个火药桶子被点燃,一旦爆炸开来,便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