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残乱临近之日】
虽然一直都在错过，虽然总是误入歧途，但是彼此为了对方的心意，永远不会改变…
就在卓芊感悟着这句话的同时，栞和开源这边却遇上了麻烦。
『胡辣汤所针对的P10…也就是δ波，这种波在深睡的波段会对潜意识产生影响，所以产生这种现象的本质，是因为脑内的可逆反应扰乱了潜意识。理论上来说和失忆的人不同，这种看上去部分失忆的人群，只是被10P曾经的作用扰乱了『潜意识』，或者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受到了某种暗示。』
回忆着不黑之前的话，栞和开源竭力寻求着通向问题答案的出口。
如果说露娅也发生了潜意识失忆，且其原因正如不黑所说，是因为10P而产生的话，问题就严重了。
“曲总说过，史佩生前曾经执意要毁灭10P这种能够激发异能者潜力的药物，并且P10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将瞳域者归于常人，一直是他的愿望。”
想到这里的栞，不由得声音低了下去。如果史佩知道自己用狩猎异能者的方式达到他的目的，一定不会开心吧。
“难道，你是想说…”此刻的开源，却从少女的话中感受到了一丝端倪。
发明了P10和10P的少年，究竟为什么要开发这种自相矛盾的东西呢？
或者说在历尽千辛万苦找到科学真理之后却又欲将其掩盖，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同样作为科学家的开源不难想象，发现了P10的史佩究竟经历了多少挫折。虽然少年藉由自己的理想乡之梦得到了自己之前的所有研究成果，但想要让那些只言片语汇集成理论，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
虽然可逆反应理论能够完美解释史佩为什么会在研发P10的时候偶然发现10P，但不黑说的话，还是有值得推敲的地方。
“史佩可能是因为受到了P10和10P的影响，所以才决心毁灭10P。我之前一直无法理解他的用意，在得到史佩的『理想乡之梦』后，终于感觉到了他执意要亲手葬送自己赌上了一切的研究成果的理由。”
说到这里的栞，缓缓叹了口气。
“史佩他，曾经也有过『潜意识失忆』。”
听到这里的开源，不由得心里一惊。虽然他早有预感真相并不简单，但在栞说出了自己的推论之后，还是把他吓了一跳。
原来事实是这样的么？
这样的话，自己在研究中总会遇到的一些小问题及困惑，就全都迎刃而解了！
那些看似无解的谜题，以及时常出现的违和感，还有对P10和10P这两种物质本质上的不解…
作为一个研究员，开源并没有将自己当做『望潮阁』及『黑金集团』的管理者。
总是以自己的固有思维是不行的，只有用史佩的视角去思考，才有可能破解P10的奥秘。
之前他一直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但没有见过史佩的开源，只是听着曲奇和旁人的描述的他，终归不是史佩本人。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史佩本人其实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就在自己面前。
接受了史佩『理想乡之梦』的少女，就这样说出了让他无比惊讶的话。
“你说史佩，也曾经有过『潜意识失忆』？”
栞缓缓点头。
现在的少女不仅能够回忆起史佩的生平，还能够理解他生前所想要表达的意图。
“所谓的潜意识失忆，恐怕只是针对『理想乡之梦』和『P10』这两个概念而言吧。”少女缓缓道，“如果将人脑比作电脑，『P10』能让其休眠，『10P』能让其超频，『理想乡之梦』将DNA和蛋白受体作为移动硬盘拷贝信息，那么『潜意识失忆』就是将其格式化。”
“那不还是失忆了吗？”开源有些焦急地说道。
“不一样，或许是我的描述不够准确…相比能够完全格式化的普通失忆症来说，『潜意识失忆』恐怕就是系统还原…将『理想乡之梦』所安装拷贝的一切驱动、软件删去，还原『10P』、『P10』等物质对于系统文件的修改！”
“等等，也就是说…”此刻开源捧哏已经捧成了一种习惯，他急不可耐地想要知道少女话里接下来的内容。
“恐怕是这样的。作为『白河小鸟』的少女，已经回归到了其最为原始的形态。”
“那也就是说，所有的『理想乡之梦』都被消去了？”
“换句话说，她已经不记得所有关于『理想乡之梦』之后的事情了。所谓非器质性病变的『潜意识失忆』，恐怕之前不黑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想到这里的开源，突然感觉似乎有什么线索在脑海中连接起来了。
失踪的少女，曾经在解散『弑神』之后进入过一次『铁壁牢狱』的少女，再次追寻着那个本源之地。
如果说两次有什么相同之处，或许可以理解为，第一次的失忆是因为瞬间吸收了『弑神七瞳』的所有记忆造成的记忆混乱。
而第二次的失忆，却是由于脑电波紊乱引起的潜意识障碍。
『没用的…给这个世界带来无尽痛苦的『残乱』，马上就要来了。』
“等等，我想到了！”
一拍脑袋的开源，几乎是像安装了弹簧一般飞跃起来，在电脑上打开了OSU的官网。
“你想到什么了？”看到开源突然做醍醐灌顶状，栞也是十分激动地跑到了电脑前。
“让我想想，白河小鸟的ID是…ShirakawaKotori，确认…”
独自念叨着的开源，点下了主页的搜索玩家界面。
若不是小鸟触的ID正好是罗马音，开源都要忘记怎么拼写这个冗长的ID了。
“梦梦的主页…有什么不对劲吗？”
“你看这个。”
开源用鼠标一指，随即代表着小鸟触注册时间的一行字上，浮现出了具体的日期。
虽然写的是9yearsago，但实际上超过8年半的玩家，都会显示这个『9yearsago』。
光标驻留的瞬间，具体的注册日期映入二人眼帘。
“八年前的2月21日…”栞的声音有些颤抖，“难道说是…”
“你想的没错。”开源也是无比郑重地确认道，“那一日，正是临近『残乱』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