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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向张姨和刘婶解释了一下这条银行短信的意思后,我把手机交还给了刘婶。

“说白了就是做广告,推销你们去存钱。”一想到母亲也经常被这类短信迷惑,生怕遇到电信诈骗或者其他繁琐的事情而心慌,担心年岁更长的两位阿姨没听明白,我干脆用简单的话语总结了一下,虽然说法有点问题,但是大概意思是差不多的——就是要我们拿钱换这些所谓的即使听说过也没有多大用处的“大福利”……

“光存钱吗?”接过手机的刘婶边重新查看短信边问道,“这上边不是说给礼品吗?”

“什么好处也没有谁没事总存钱啊?平时生活都不够用呢……”张叔叹着气说道。

“那能有什么礼品啊?”张姨一听有好处,做出了大多数大妈应有的反应,十分感兴趣,向我问道。

“什么礼品——我也不好说,(短信)上面也没写……不过我估计也就是水杯之类的吧……”

张姨和刘婶一听,瞬间没了兴趣,直摇头道:“水杯就算了,上次市里好几个商场店庆都是满几百元,送代金卷和小水杯——还都是一样的,家里摆了一窗台都是……”

“要是送桶油,实在不行给包手纸也行啊……最起码这些东西平时用的多,总得买……”刘婶也不满道。

“你有钱了是怎么的?——做菜连油盐都舍不得放,还要送钱给银行?”张叔冲老伴张姨喊道(为啥不叫姨夫或婶婶之前说过了,就不再赘述)。

“少放油和盐是为了你身体好,你看看你自己,除了身高不高,哪都高的‘三高’老头子还敢抱怨吃的不好?我要是再不控制控制(指着邻床)躺在那的就是你了!”委屈愤怒的张姨气不打一处来,说到最后索性站起身来,指着张叔大喊着——看来两人没少因为这类话题争吵,多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果总被翻出旧账来也会令脾气最好的人忍受不了而怒发冲冠……

“我可不能躺在这儿,我要是倒下了,不就苦了你吗?”

“我有什么苦的?”

“我要是病倒了,家里的事都得靠你一个人不说,你不是还得成天来医院照顾我吗?”

“那可不好说,指不定我就把房子卖了,自己出去快活去了——反正儿子也‘没’了……”本来还是逞强开玩笑,故意气张叔的张姨说到最后的时候也哽咽了——起初那老夫老妻拌嘴当笑话看的我和刘婶听到这里都僵住了脸上的笑容,不知该说什么……

这道横亘在张姨张叔心间,如天堑一般的永恒的伤痕,恐怕这一生也无法跨越、愈合吧……

还好坚强的张叔稳住了心神,拉着老伴的手柔声劝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错了,快坐下消消气,还有孩子在呢!”眼圈泛红的张姨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顺从的靠着张叔坐下了。

见气氛比较凝重,我连忙转移话题问道:“那——还去银行吗?”

“去啊,干吗不去!”情绪依然激动的张姨挣脱开张叔的拥抱,大声说道。

“我就不去了,家里也不缺水杯——就缺钱……”刘婶摆摆手道。——其实也不一定是水杯,但是我也不太喜欢这种活动,并不希望他们去,所以就干脆将错就错,不予纠正;并且这种活动别管吹得多厉害,好像自己亏大发,顾客挣翻天了一样,究其本质都一定是稳赚不赔的,无论赚的是钱财还是声名,利益都是可观的,不然还叫什么商(伤)人……

“干嘛不去啊?”然而处于狂暴状态的张姨并不同意,拉住刘婶的肩膀,彻底不管不顾的大喊道,“管他给什么,白给还不去?”

“什么白给?没听小胖说啊——要存一定的钱数,而且还指不定有什么其他条件呢,怎么可能白给?——实在是太麻烦了,算了吧……”与往常四处为人做媒,替我谈婚论嫁时的情绪激动不同,对钱财不甚敏感的刘婶冷淡的拨开张姨的手臂,沉声道。

“不就存点钱吗?有什么麻烦的,又不是取不回来了!”

为了让张姨冷静下来,我也泼冷水道:“这可不好说了……”

“那是银行,又不是赌场,有什么不好说的?”

“我知道,但是即便是合法的银行,为了获得资本也是由许多手段的——比如说这次活动,看似只要在指定银行做成一笔存款即可,然而对于存款的金额、年限等等关键信息都没有透露出来……具体的我虽然不清楚——毕竟我也没研究过——不过绝对不可能只要存个随时可以取出来的一百二百块钱的账户就能参加活动获得礼品的。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刚才还一门心思一条路走到黑的张姨被我说懵了,半天没找到好的反驳方式——当然这也是应该的,毕竟岁数大的长辈们对于这类事情都不甚了解(也是这些活动都将老年人作为目标的缘故),哪怕毫无专业知识的我,也可以仅凭浅薄的推断扰乱甚至说服对方……

“小胖说的对啊!”因为之前惹怒了老伴,一直不敢反驳的张叔也趁张姨愣神的功夫,附和我道,“咱们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开个户存点钱就行——人家银行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没看银行门口立的两个石狮子是一个张嘴一个闭嘴,就是告诉你把钱塞进它嘴里以后就被想让它吐出来!”

这两个石狮子……似乎不是这么解释的吧,不过经常听人这么说,我也不知道愿意是什么了——可能这种说法比较有趣,反倒成了流行吧……

最后在哦我们的多番劝阻下,张姨也最终放弃了——代价是让张叔一会陪她去买前天和刘婶在市里逛街看中的一双价格比较贵的鞋子……

虽然抱怨着:“买鞋倒无所谓,我实在不想逛街……”张叔还是苦笑着答应了,毕竟妻子的心情更主要……

本来解决完这件事情,我已经可以直接离开了,然而之前那么动乱嘈杂都没能吵醒的王大爷突然从沉睡中醒来,见到我么都还在——特别盯着我多看了好半天——十分高兴,咧嘴憨笑着(应该也是处于对儿子的思念吧……),看着病床上虚弱老人沟壑纵横,满是生活艰辛、苦难所刻蚀的脸上这从心底而发的至真至纯的由衷笑容,我也不好提出马上要走,同样报之以温和的笑脸,悄悄把背包放下——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再呆一会,陪一会……

“对了,王哥!”张叔拎起一袋红富士苹果,举到王大爷面前,一边比划手语一边向我们说道,“这是小胖特意给你买的苹果……(接着又拿起其他几袋,挨个展示)刚才你睡着了都没来得及给你看看!”

王大爷高兴地笑着,冲我比划着“谢谢”的手势。我赶忙举手回礼。

“这可不是普通的水果,都是小胖自己掏腰包特意从镇上买的,一路拎过来的!——你看看这几大袋子,也不嫌累,还是年轻啊……”张姨也向王大爷介绍着——为啥最后两句听起来不像是夸人呢……

“不光买的多又沉,还贵呢!”;刘婶也接着道,“我刚才特意打听了一下楼下买水果的,比小胖买的便宜将近一半!——比医院门口卖的还贵,这些水果肯定特别好吃!”——这绝对是在嘲讽我吧……

见他们越说越来劲(为啥不管什么情况都能统一战线,每次都拿我开玩笑这么起劲……),赶忙做了几个简单的手势,并且用力张大嘴型向王大爷问道:“王大爷,您饿了吗?(指了下肚子,做了个吃饭的动作),要不要我下楼给你买点吃的(做了个吃饭的动作),吃午饭啊?(做了个吃饭的动作)”——也就对“吃饭”比较熟悉了……

虽然做好了饭(把我昨天晚上的失败品咖喱重新煮了一遍,尽管味道淡了许多,起码确实煮熟了,不至于给肠胃增添新负担。),小诗并没有吃饭的意思。从我起床洗漱一直到坐在餐桌旁吃完早饭,天生恐猫症(曾经小诗自己说的)哪怕见到形状类似猫的物件、身影,就会浑身起鸡皮疙瘩呼吸困难动弹不得的小诗,居然和每一个重度猫奴一样逗弄着邻居家跑来的身材浑圆的英国短毛猫玩耍欢笑着——我在这短短几十分钟内所见证的小诗的笑容,比从我第一天认识她到现在看见的稍有欣喜之情的表情的时间加一起都多……

食不知味的把碗里的饭扒拉进嘴里,勉强吃下了足够支撑一上午行动的热量,拾掇完餐具。见小诗还在与小猫玩耍,对我熟视无睹,依然是昨天晚上那副爱答不理的表现,自我意识过剩又小心眼的我不仅气愤之极,甚至对无意中焕发魅力的小诗愈加厌烦了起来——自知不配的我对她又没有其他非分的企图,至于这么防备吗?——根本没有了之前发现欣赏身边美好的心情,我自暴自弃地垂头叹息了一声,决定破罐子破摔,不再去在意小诗的事情。瞬间切换的心中重新浮现了一个从起床开始就困扰着我的疑惑,之前因为怕麻烦小诗不好开口,不过现在——

擦干了双手,我从洗碗台走到小诗面前,拉下脸不客气地问道:

“望远镜在哪?”

小诗正兴奋地蹂躏着怀中毛发凌乱一脸生无可恋的大胖猫,没注意到我的接近,吓了一跳。小诗俯身将趁势逃脱落地的胖猫重新薅进了怀里后,抬起头困惑地望着我:

“欸?已经收起来了啊……”

虽然很心疼瞪大了眼睛向我发出求救信号的短毛猫,但是自身难保的我帮不了它,只好移开视线,直视着小诗的眼睛:“能借我用一下吗?”

“这个……听话把爪子收回去,不然我可要‘削’指甲了!”

第一次体验到“吸猫”快感的小诗似乎是被出于无奈尝试自保的胖猫的尖爪子抓到了,和我聊到一半就低下头一脸严肃地恐吓着怀中瑟瑟发抖的无辜小猫(估计这只猫是平时来这里串门走惯了,因为以前没遭到过如此“虐待”,所以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也怪它倒霉,正赶上刚刚从恐猫症中解脱的小诗,今天的小诗就像在赤道生活了几十年第一次来北方见识到雪花一样,恨不得躺在雪地里把自己埋起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欣喜若狂的激动之情,难免会做出有些极端的行为……)

“你要它做什么?”小诗一边捏着胖乎乎的猫爪肉垫,一边问道。

克服住自己对萌物小猫上下其手的冲动,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想看看昨天监视居住的位置。”

“为什么?”

“我想检查一下是否有疏漏。”

“你是不相信我们的工作效率咯?”

“并不是……”

“那你什么意思?”

“就是想看看成什么样子了,有什么不行的?”

“别看了——没什么可看的。”小诗扭过脸,仿佛不希望丈夫知道他曾经有上百个“前辈”的新婚妻子一般,丝毫不讲道理,对我的提问既心虚又任性地避而不答,反倒激起了我的好奇与忧虑——难道有什么不能看的吗?

虽然还想争论一番,但是见到小诗坚决的态度,尤其是看我的眼神之冰冷,我心中一凛,放弃了。——大不了一会回小城的时候半路绕道过去看看……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我确实是一个敏感的家伙,小心眼的我十分多疑,总是因为一些可能与自己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情而焦虑烦躁,曾经不止一次的怀疑自己有甲亢的症状,记得初中时不止一次因为同桌小梓心情不好而情绪低落,哪怕本来还欢天喜地无忧无虑也会瞬间在脑中踩下刹车,切断传递兴奋神经递质电信号的神经传导,唯有再次见到笑颜才会重焕新生,整个世界再度抹上色彩。现在的我就是如此,正忙着撸猫的小诗根本没工夫在意我,仅有的几次交流也是一如往常的冷漠,却被我所放大;当然也可能真的如我所想,我从一开始就不受欢迎,是老秦的替代品,不该过来……看来我是该走了,不然又要自惭形秽地痛苦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