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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情况?真的吗?”无法相信眼前情况的我捂着嘴嘟囔着,虽然就站在距离老魏一步远的地方,伸手可及,但是我却不敢再一步靠近,也没敢结果这一份意外大礼。不过无法掩饰的心中动摇写满了全身,即使上身后靠,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但是诚实的双腿却坚定的站在原地,仿佛面对敌人诱惑意志不坚定的叛徒俘虏一般……

老魏一脸的不耐烦。“什么真的假的,给你你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你要是不想要我就拿回去了!”可能是真的觉得手里的电脑太沉了,老魏话音未落就要收回电脑。

“要要要!”虽然心中还有些不安,但是面对这一件宅男之宝——下几个好游戏能窝在屋里好几个月不出门——死宅又社恐的我根本抵御不了这样的诱惑,脸上绽放出抑制不住的近一段时间以来最大的笑容,唯唯诺诺地俯身,恭敬地伸出双手,从老魏手里接过了这份大礼。这回好了,不用愁无聊了。

老魏摇了摇头,对我因为一个电脑就卑躬屈膝低头折节的行为感到不齿,紧皱着眉,但是并没有说什么。拿到了好东西的我本想向他好好道谢,并为之前有些无礼的举动道歉,但是见到老魏的表情后,我一下子又没有了心情,看他也不想说话,我干脆闭上嘴巴,乐不得抱着电脑向后退步,远离了他——干走出两步我就后悔了……

“这就走了?”刚才还意兴阑珊,懒得搭理我的老魏,突然戟指对我声讨了起来,侧头冲着老秦数落我,“这小子也太没礼貌了吧?”——我这算是被他套路了吧……

老秦脸上也罕见地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为了不给他添太多麻烦,我赶忙站定身子,抱着电脑向老魏鞠躬,再鞠躬,三……

“遗体告别啊?”老魏吐槽道。挥挥手制止了我。“看你不情愿的样子——算了吧!”

算了就算了!我言听计从,像弹簧一样“Duang”的起身,用力过猛差点没扭到腰。

见我面无表情,态度不善,老魏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像我用你感谢我似的——要不是周局亲自掏腰包给你买的电脑,我才懒得管呢!”

“啥?周局买的?”我更加不安了起来,本来就疑窦丛生的心中仿佛春风吹过一般爆炸式的长起了怀疑与担忧。虽然从见到这份大礼开始,我就一直在心中猜测究竟是怎么回事——单位是不可能为了任何一个人出钱买并不会办公使用的个人电脑的。但是又实在想不到到底是谁。因为不太想过多与老魏接触,想着等他们离开车站之后向老秦询问的……现在一下子把这道难题解开后摆在了我的面前,面对这比高数考试最后一道大题还要困难,让我做梦都想想不到的答案,实在是太过惊讶了。

当然疑惑更胜一筹,充斥着我的大脑:为什么是周局?哪怕答案是与我交情并不深切的老刘,甚至仅有几面之缘的小吴我都能勉强接受——作为高不可及的大领导,并且与我这种没什么存在感只是通过老秦等人简单认识可能连我的真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职员根本没有任何联系的周局,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花自己的钱给我买几乎就是玩游戏用的高配置笔记本电脑?

“真的假的?”更倾向于后一种说法的我,毫不顾忌地大声叫嚷了起来。

然而令我意外的是,不光老秦、技术人员小哥和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搬运工大叔没理我,连一向对我严厉之极,放在平时听我大喊大叫肯定会像教训儿子一样对我大发雷霆的老魏都对我熟视无睹,根本连看都没看我,仿佛我是身处另一个时空一般——这又是什么情况?

虽然还想几句追问下去,但是对方并没有给我机会。

“弄完了吗?”老魏冲技术人员小哥问道。

“完了。”

“好,那咱们回去吧”老魏站起身,看了眼办公室后墙上的时钟,“也差不多时候了,今天周五,食堂包饺子可不能错过!”——果然如我所料,老魏是不可能错过远好于小城的市内总站新食堂的美味伙食的……

“设备先给你们安上,网络的事情估计要在拖几天,虽然事先已经和通信公司联系好了,但是他们最近也比较忙,没时间派人过来,而且小城的网络比较复杂,不是一两天能建好的——明天也是周末了,估计下周才能过来人吧,你们就先耐心等着吧!”

留下这么一段话之后,老魏带着两人离开了车站。虽然不太喜欢他,但是毕竟人家给送来了这么多好东西(特别是我的“迷之大礼”),我和老秦一直把他们送到了车上。这是我才发现司机的存在。居然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一直没离开这辆标准的大众公车,连我在外面晃了那么久都没发现……

“这……”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是我还是由着性子指着驾驶座上玩手机的司机大叔疑问道。

“外面信号比屋里好。”老秦回答了我,看来和我一样也曾经问过同样的问题,所以知道答案。也免得我遭到无视的尴尬。

送走老魏他们之后,我和老秦回到了车站。因为就像老魏说的一样,小城的网络并不完善(只有心姐的书店——以前小倩姐居住的地方领导怕她寂寞架设了网络),所以尽管有了一大堆新设备:电脑、打印机等等设备,我们除了能玩一玩自带的纸牌等小游戏之外,基本没什么可以做的。更不用说我的“大礼包”了……

在办公室里收拾整理装设新设备所造成的垃圾和杂乱情况。纸壳箱子压扁,合在一起,放在了隔壁的空屋里。据老秦说刘婶经常去镇上的废品收购站卖东西,所以就先留在这里,等有时间再给她送过去。

我也在一旁跟着收拾屋子,将杂物整理到一起。花了十几分钟,彻底把办公室还原之后,发现时间还早,我们就索性留在办公室,进行延迟了许久的日常工作——写笔记。

“今天我来吧。”拦住抬着一大摞工作记事本向办公桌侧面没遭到电脑占据的位置走去的老秦,我积极的上前,准备结果笔记。

“你?”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老秦脸上仍然没什么变化,淡然问道。

“对,我来,”我点点头,确定道。一边从他手里接(抢)过笔记本,一边满脸堆笑的奉承,“最近几天我因为被各种事情困扰,没怎么好好工作,也没写过笔记,都扔给你了……怪不好意思的,今天就让我来吧!”

“……那好吧,”老秦看了我一会,确认我所言非虚后,也不再坚持。“那你写吧,我试试新设备——打点东西,看看打印机行不行。”

老秦说完后就直接坐到了电脑面前,开始打字。我也抱着笔记快步来到老秦对面左侧的空位置,把笔记放好后,反身抄起老魏刚才搬到门口坐的椅子,放置在了身下。我们都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没过几秒钟,心中有事的我就憋不住了。停下写文件的手,抬头悄悄瞥了一眼在电脑上认真打字,不知写的是什么的老秦——从手势和动作来看他还是专业的盲打,比我这个总玩游戏,只对WASD这一类的按键比较熟悉的我要强不少(如果老秦用的输入法是五笔的话,我又要被比下一筹……)。

“有话说。”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老秦并没有停下工作,情声问道。

既然老秦都这么说了,知道他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别人唯唯诺诺,我也不再磨蹭。放下手中黑色中性笔,双手交叉立于桌面,用手掌从鼻子上端开始挡住我的大半张胖脸,故作深沉地说道:“是你买的吧?”

十分钟的车程,很快就到。舍不得刚刚暖和起来的车座上的我,本想让司机把车开上楼群之间,却被对方以不好调头为由冷冷地拒绝了。只好缩着脖子下车,在冷清的街道上,边躲避凛冽的寒流,边怏怏地望着桑塔纳扬长而去。

到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虽然去小城上班的时候特意带上了家门钥匙,但是由于事出突然,去海边的行李里没有带上,所以只好敲门。本来是想自己开门给家人个惊喜的,但是转念一想,这样更合理一些。万一父母忘记了我手里有钥匙被突如其来的门锁转动声吓到了怎么办?可惜结果家人还是被我吓到了,不过是见到许久未归的儿子回家后的惊喜。

原本还准备回家换套厚衣服后在到医院看望的,没想到不光母亲,父亲也在家。细问之下,打完滴流的父亲一如往常到车站接母亲下班刚回来,身上的衣服还没换下来。因为身体关系,干了二十多年司机不情愿也开不动出租车的父亲虽然还没退休,但是在我毕业卖掉车子及手续后,只是断断续续打替班(替别人开车),当我年初上班的时候就基本上不再出车,在家“赋闲”;身体同样不太好的母亲虽然年级上已经退休,但一直都在打零工,最近是在当地某大型企业后厨做合同(临时)工。因为正式员工少(用母亲的话说,临时工“物美价廉”,还任劳任怨——当然如果真的要招正式员工,也不会找到她),所以基本上除了做菜,什么活都做。干的事最脏最累的活,挣的是最少的工资,还没有保险。从我小的时候就是这样,单位倒闭之后,年纪轻轻就下岗的母亲,为了补贴家用,四处打工挣钱。每天都会见到下班后累得头疼脑热,浑身酸楚、伤痛的母亲倒在床上,昏睡不起。年轻即是如此,现在更难以为继。然而即便是找到了工作,我和父亲也没法劝住母亲,坚称要在工作几年,直到达到单位内最高年限五十五岁,并以更喜欢上班接触年轻女孩掌握时代潮流好买新衣服为借口,如果再进一步劝说,母亲便会说出平日里不忍心伤害我们父子愚蠢自尊心的“实话”——“孩子没找落、房子买不起,怎么好成天在家呆着?”(现在我们住房子还是从我姥姥姥爷那里继承的七、八十年代的职工楼——筒子楼一层)。每当此时,电话另一端的我都只能沉默不语,良心谴责中痛骂工资微薄还花钱玩游戏的不肖的自己,可惜只会维持几天,等新人物、活动出炉后,又会忍不住氪金——好在最近几个月忙于学业,已经好多了……

父亲的身体状况如表姐所说,并无大碍,尽管办理了住院手续,但是并不是成天躺在病床上唉声叹气还要人护理,每天也只是碎石后的日常检查以及电仪理疗,再打上一个消炎点滴即可,赶上人少去得早的话,结束后就可以回家吃午饭了。那天也是因为排石阶段护理不善,堵住了尿道口,不喜欢去医院的父亲以为是正常现象,还在多喝水,导致最后晚上的时候彻底尿不出来,晚高峰打不到的车父母只好麻烦表姐,送到医院。因为年轻护士技术一般没有经验,不得已现把下班回家的大夫找了回来,用了一根据母亲说“比毛衣针还粗”的导尿管,将“小指盖”大小的石头捅开,这才把小腹肿成皮球的父亲挽救了回来。——光是听在耳中,我的眉头就紧皱在一起,好半天分不开。父母遭罪痛苦的时候,我究竟都在干些什么……

“可惜你那天没在啊,不然你就能看到你爸屁滚尿流的样子了!”

“别听你妈瞎说,我哪放屁了?”

看出我心情的父母,为了减轻我的负担,说起了笑话,结婚二十余年,相识更长久的两人,十分熟练默契的进行着极富情趣的夫妻拌嘴。看着父母脸上真心的笑容,我心情瞬间轻松下来,也跟着傻笑了起来——还是家里好啊!

“我又不是客人,不用这么麻烦。”我拦住了要出门准备晚上大餐食材的父亲,拉着父母进了屋,坐在熟悉的硬木床上,聊起了家常。不过没几分钟就无话可唠了——离家又不久,而且几乎每周都会电话联系,所以并不会像早年间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夸张的相拥而泣。

虽然屋内的温度比外面(零下)要高许多,刚进来的时候还觉得温暖,但是坐久了也会感到几分微寒。在屋里还穿着棉袄的父母看出了我的状态,老两口忙不迭的把装在床底柜里的我的旧冬衣拽出来,递给了我。并用开玩笑的语气嘲笑裹了好几层明显不符合季节的短衣短袖的我“才离开家不到一年,就把老家的冬天是什么样给忘了”。

“咱家可不行,虽说夏天的时候政府给这一片的旧楼外墙坐了保暖,但冬天还是冷——你摸摸暖气,跟没有一样——人老李(母亲的朋友)家就不这样,冬天屋里热的都穿不了外衣,暖气摸着都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