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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没到,但是我有点坐不住了。正常来说这个时候老秦早就自顾忙起了工作:进行车站和铁道的日常检查。可是到现在不光人没出现,连个消息也没给我留,让我不急有些担心。

又一次从床上爬起,这回没在耽搁偷懒,迅速地起床出门。先确认了一下隔壁老秦房间的情况:仍然上锁,锁头的状态也和我之前看到的一样,没有人动过。又到走廊深处的水房厕所浴室查看了一番,没有老秦的迹象。快步小跑到大厅,不光老秦不在,刚才吃饭的巴特尔和趴在地上休息的小苏也不见了;出门看去,门口也没有天马的身影——巴特尔应该是吃完饭带它们回草原了吧,让我有些奇怪的是往常大大咧咧走路带风嗓门和动作都很大的巴特尔走的时候居然一点动静也没让我察觉到……难道是我打电话的时候太专心了吗?

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最后上二楼、到站台察看了一圈,确认没找到老秦之后,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上班时间。不禁有点慌了,老秦从来都是很守时的,没有过因为个人原因迟到早退的时候,即使是有单位上的事情没法及时赶回车站也会提前通知我一声。像今天这种不声不响突然消失的情况还是头一次……

掏出手机,拨打老秦的电话——巨大的响铃声骤然响起,吓了我一跳。声音是从车站内传来的,难道老秦就躲在这里?还是说,就像恐怖电影一样,老秦的身体和手机“被”藏在了某处不容易发现的位置,让我一个人去找寻“他”……我被自己吓的打了个冷战……

好在现在是白天,天光大亮,给了我一些勇气。我站直身子,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给了自己一些胆气和力量,决定顺着声音循迹而去,发现了老秦的手机,就在厨房碗柜旁十分明显的位置上——可能是我刚才没注意吧……

出乎我意料,草原上发现了巴特尔的蒙古包,看来是今天上午从车站离开后架好的(架木、苫毡、绳带等原料都寄存在了不远处的刘叔家里)。毕竟是大老爷们一个人住,蒙古包一如既往的狭窄灰暗,与旅行社广告上看到的截然不同。不过这次建设的选址与以前不同,之前都是为了方便放牧建在青草丰茂水源充足的小河边的平原上的,然而这回不只是什么原因,建在了距离往常位置很远,相对来说靠近刘叔家附近的小山包上。不过已经进入深秋,草地枯黄斑驳,不复往日的草原风光,即使在和煦阳光的照耀下,也呈现出一派败落寂寥的景象。自己这段时间倒是已经看惯了,但是身边的女孩还未能适应。看着光秃荒凉的无垠土地,眼中满是失落,寂寞的脸上失去了光彩,看得我心中唏嘘心疼不已。绕是不希望给她留下好印象的我也为女孩幻灭的神情所感伤,恨不得以生命为代价带她穿越回两个月前,看一看盛夏时节草长莺飞、万里青翠、大好山河的无限风光……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还不会对它有什么不满,在网络和实际生活中见识过了那么多猫狗打架的场景,我深知敏捷的小猫即使面对身材悬殊的巨犬的威胁,也仍然毫不逊色,甚至依靠敏捷的优势耍得对方团团转,更何况小时候吃过大亏害怕小猫的小苏(巴特尔说的),所以在我回忆起巴特尔的话语后,对小苏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然而真正令我生气的是,小苏不仅没有回应我的呼唤,与我并肩作战,甚至一个箭步窜到了脸色苍白,勉强维持站立姿势的小诗身后,躲了起来……就这样,在小脑袋比毛线团大不了多少的小猫面前,一年轻姑娘一牧羊大狗被吓得像排队打针的小孩一般躲在了身材肥硕却胆小的大汉身后,三个人半天都没敢动弹——真不知道谁才是最完蛋的……

我吸取了早上的教训,像电影里特效的慢动作一般,将动作放缓,慢慢俯下身子,轻手轻脚得向小猫靠近。一直在梳理毛发的虎纹短毛猫敏感的察觉到了我的动作,警醒的起身,弓着背子,毛茸茸的尾巴高高竖起,湛蓝金黄的两只美丽异色眼瞳圆滚滚的瞪起,死死地盯着我,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可轻侮的危险信息:“STOP!人类!再靠近我就‘欧拉’你了!”——然而在被爱慕之情冲昏了头脑,对近在咫尺的小猫痴心妄想势在必得的我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哪怕被它抓出几道口子也无所谓,大不了去医院打几针狂犬疫苗,与日后猫咪相伴相比,受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我却打错了算盘,自以为小猫抱着两败俱伤的信念要与我搏斗一番,所以我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蹲在地上不躲不避,大张双臂迎接它的“野蛮(萌)冲撞”,想要像抱住命运的对象一般把它紧紧抱在怀里。没想到的是,这只小猫居然是个玩战术的“脏心野兽”,见我身子后仰,没有前冲扑抢的意思,瞬间调整姿势,四只脚用力蹬,灵活的翻身后跳,瞬间向外逃窜,不到几秒钟的功夫就跑到了看不到身影的远方。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的我,呆呆的望着小猫绝尘而去的方向,已经来不及再起身去追赶,心中懊悔不已,只能俯身在地喟叹不已……

没想到小伊好大的力气,按住了我的右肩,小倩见我跑不了了,继续问道。

我们学校下课时间怎么这么长啊?

“那天,我……对你说出了自己的心意,你说的什么?”小倩继续逼问道

“没到时候……”我只好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

“是——拒绝我的意思吗?”小倩稍带哭腔委屈的声音,说的我心中一阵激荡。

“不是……”不敢抬头看小倩的眼睛。

“那是什么意思?你说没什么不好理解的,那你说啊你是什么意思?”小倩蛾眉倒蹙,凤眼圆睁,勃然大怒的喊道。

“别搞得像言情小说一样好吗?我只是觉得我们还是学生,现在就确定关系,太草率了……”我没法说实话,只好言不由衷的安慰道。

“是因为郑浩吧”,小倩没在跟我纠缠,继续沉声说道,“从那天之后,我想了好久:难道小时候对我说要永远在一起的你已经变了吗?难道一直都是我会错意了吗?难道是我不够好吗……但是一想起那天同样痛苦的你,我犹豫了。当郑浩开始给我写信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你是为了他,不敢回应我,对吗?”小倩直击要点,正视着我的眼睛。

“为什么要讨论这个,我只是想从坏人手里保护弟弟而已。”我避开她的视线,低着头说道。

“你在逃避。”小伊放开了手,认真地说道。

“你说得对,作为哥哥,担心郑浩,觉得保护他是你的责任,这没问题——但是,你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你这样不考虑自己,毫不计代价的为他真的是对的吗?”小倩有些气愤的说道。

“保护弟弟,不是当哥哥的责任吗?”我不太理解小倩生气的缘由,疑惑的反问道。

“虽然以前就觉得你很不对劲,但是没想到已经变得这么异常,这已经是畸形的感情了——郑好,你被诅咒了吗?”小晴惶惶不安的样子,在我看来有些大题小做了。

我正准备继续反驳,但是预备铃响起了,我们没办法再耽搁时间讨论,只好暂时“鸣金收兵”回班上课。

上午的课时终于结束了,本应该和李成他们一起到学校食堂吃饭的我,推说有事,单独行动。我决定趁着午休的时间去把郑浩班里的事情办了,怕被小倩和小晴发现,就跑到男厕所躲了一会,估计着大多是人都差不多去食堂吃饭了,我才走出了厕所,下楼去找弟弟。

因为郑浩的身体不好,吃的东西也有很多要求,所以一般是母亲提前做好,装在保温饭桶里,早上上学时就带好,等到中午拿出来吃。所以他不回去食堂,最起码能好好和他谈谈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走到弟弟的班级,还没等进去就被一个人从身后拉住。我一回头,是一脸神秘的靳科偷偷的拽住了我。

“会长,麻烦过来一下。”靳科悄声说道,要把我拉到走廊拐角偏僻的地方。

“我找人,你有事先等一下……”我拍下他的手有些急躁的回绝道。

“郑浩不在。”

“你说什么?”靳科看出了我的目的,直言说道。

“要是不信,就自己看吧”靳科耸了耸肩,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回头向教室里走去,本应和往常一样,在位置上静静吃饭的弟弟居然不在!

“同学,我问一下,郑浩去哪了?”我问几位同样自备午餐,围在一起正在边吃边聊的女同学。

“不知道啊?”

“我也没注意。”

……

“麻烦了。”见她们面面相觑,我只好抱歉离开——不会是又被那帮人带走了吧。走到靳科面前,有些苦恼地问道:

“你知道我弟弟去哪了吗?”

“具体不清楚,但是有几个推算出的大概地点,我带你去吧。”靳科看着我,自信的说道。

“走吧,有什么事路上说。”我记不可耐的就要他带路。

因为是午休,除了食堂之外同学们都比较分散,我们两个大步流星的向着他推测的地方边走边说着。

“会长,听说你们班来了个英国交换生?”靳科问道。

“对。”我漫不经心的应付着,只想早点找到弟弟。

“可是,我们学校从去年换了新校长之后,就因为资金问题被取消了‘学校间学生交流计划’的资格。”

“……我怎么没听说过?”

“除了校长和他的亲信外,估计就只有我知道了!”靳科得意的仰起头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猜——也不完全算猜吧:本来一直定期给我们上课的外教都不见了;平时总拿来激励我们好好学习,午休时在大屏幕上给我们放的国外高校的宣传片也没了,改成了名校讲座——都没人看了;期末考试的‘交换生’名额也拿不出来了……”靳科井井有条的举例道。

“这些我也知道,不是因为国外的‘校园枪击’事件频发,校长为了学生的安全,暂停了‘交换生’计划吗?”我反驳道。

“那是明面上这么说,我调查了之后发现:前任校长在任时,我们学校就有了很大的亏空。虽然不是校长贪污导致的,但是作为第一负责人也只能承担责任,被校董们辞退,换了这位新校长。他上来第一件事就是取消了‘交换生’。”靳科继续为我解答道。

“那也不对啊,国外来的学生都会叫很大一笔学费啊……”

“学校为了维持与国外友好学校的交流,就必须满足很多项要求:比如定期出国访问,聘请对方的老师做外教——等等,在这些花销面前,几个学生的学费只不过九牛一毛……”靳科认真的为我答疑解惑。

“你为啥查的那么清?”

“我就是因为可以去英国当‘交换生’,才奔着这个学校来的,没想到刚来就取消了——我的贝克街之旅啊……”靳科哀鸣道。

“那小伊——我们班的那个英国‘交换生’是怎么来的?”因为是身边人的事,我有点上心。

“不论她是怎么来的,学费一定是交了不少——毕竟没了‘交换生’硬性规定,你主动从国外来,肯定被痛宰了一顿。还有那几个转学生,如果不是交了一大笔学费,校长怎么敢收这些能‘穿心攻击’的炸弹。”靳科一副了然于胸的口气愤愤不平地说道……

说话间,我们几乎走遍了靳科“推理”出的地方,仍然一无所获,郑浩的电话也没开机,我心急如焚忐忑不安的开始胡乱搜寻。本来成竹于胸的靳科也不断慌乱了起来,不断嘟囔着“不应该啊,我都算到了”怀疑起了自己,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我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带着他漫无目的的找着,走到了礼堂旁边。